《毁灭与新生》AYORZ

39、三杯倒

　　“你又要作什么妖？”南宫离自顾自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今早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去厨房偷偷吃了块肉。罪过罪过！”
　　许辰哀叹不已。
　　“……”南宫离回想起上一次他哭是因为踩死了一只蚂蚁，还有，“你不是天天吃肉无肉不欢吗？”
　　许辰哭丧着脸，“可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戒了荤食。”
　　“……”南宫离憋不住笑，“你上上次也是如此说的。”
　　“可我这次吃的是牛肉，我找了半天，厨房里就只有牛肉。1”许辰以头抢地，蹦蹦几声，可把南宫离吓坏了，连忙把他扶起来，不料许辰不愿意起来，整个的重量施加在南宫离一只手上，南宫离果断地放手，许辰一屁股摔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又叫了起来。
　　“我说，你就不必信道教，天天那么痛苦。眼泪跟女子一样多。”南宫离嫌弃地说。
　　许辰抹干眼泪，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又倒在主位上躺着，“舒服啊。每日无须思考天圆地方，皇帝老子在何方，我快活极了。”
　　“你就这么怕即墨澜？”南宫离更嫌弃了，“一个弱小女子，又无任何修为，你怕甚？”
　　许辰用食指摇了摇，“吾儿，你还是太年轻。”
　　南宫离顿时火了，就要上去一顿暴揍。
　　“哎哎，南宫大人不要发火，我给您揉揉肩。”许辰赶紧作乖，“玉儿，玉儿！”
　　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怯生生的。
　　“没看到我祖宗坐在这儿吗？快上茶！”
　　南宫离噗嗤一笑，然后就止不住了，那姑娘也偷偷笑了几声，
　　许辰瞪直了眼，“你笑什么呢？赶紧上茶！”
　　姑娘应了。
　　“你可别叫我祖宗，你祖宗黄泉有知，怕是要爬出坟来揍你！”
　　南宫离哭笑不得地说。
　　许辰漫不经心地回道，“他总不至于能拔掉在我庭院种的枇杷树吧？”2
　　“噗！”南宫离笑得不行，直拍桌子，桌子被拍得哐哐响。
　　“哎哟我的老祖宗哟，这是我用百年桐木打的桌子，你可别敲坏喽！”
　　南宫离敲了许辰一板栗，“我还是不是你祖宗？”
　　“是是是。”
　　看到许辰毫无骨气的样子，南宫离笑得更大声了。
　　端茶的姑娘刚好进来，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两，看了看南宫离，这是祖宗不能说，看了看玉儿，顿时嗓音拔高了好几调，“玉儿？你是不是背着我吃肉了？”
　　玉儿满脸疑惑地摇头。
　　“我看你就是吃肉了！大逆不道！”许辰跳起来，“还不把肉给我端上来！”
　　玉儿忍着笑，赶忙给去厨房端肉来。
　　南宫离：“说好的不吃肉呢？”
　　许辰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南宫离笑的直不起腰来，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许辰……你……你个憨包哈哈哈哈！”
　　“祖宗原谅我了？”
　　“哈哈哈，服了你了。”南宫离又笑了许久才缓下来，端起茶牛饮一杯，“我来，是要跟你说正事的。”
　　许辰马上变得严肃，“你说。”
　　南宫离瞧了他一眼，又笑了几声，才说道，“你说，善恶同体，你我共生，到底是何意？”
　　“？？”许辰挠了挠头，“我没说过呀。”
　　“哦？除夕不是你拉着我，苦苦艾艾地，说什么高深莫测的话吗？”
　　南宫离直视着他。
　　许辰又开始叫：“玉儿，玉儿！”
　　那姑娘又急急跑了进来。
　　“拿个毯子，还有壶酒。”
　　“喏。”
　　许辰把双脚放在扶手上，整个人完全躺下去。
　　“许辰，你倒是说啊。”
　　许辰翻了个身背对他，“听不到听不到！”
　　“你还真有鬼啊？”南宫离不敢相信，还欲细问。
　　玉儿来了，毯子盖好，还给许辰拿了件披风盖着，肉也端上来了，酒也温了，斟满两杯，便又退下。
　　许辰睡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披上披风吃着酒吃着肉，好不痛快。
　　南宫离抿了口酒，不自觉又皱眉，“这厚酒如此之烈，怕不是传说中的三杯倒吧？”
　　话音刚落，许辰速度极快地倒了第二杯吃了。
　　“诶诶！”南宫离站起来要去阻止他，岂料许辰又斟满了第三杯，他朝南宫离敬酒，一口喝干，然后倒了。
　　……
　　南宫离无语，“这么怕我问你吗？许辰，你有什么瞒着我？”

---

作者有话要说：　　1道教四不吃，一不吃狗，因其忠，二不吃牛，因其义，三不吃乌鱼，因其孝，四不吃大雁，因其洁。
2出自归有光《项脊轩志》：“庭有枇杷树，吾妻所死之年所手植也。”也就是说许辰他祖宗死了，现在来拔枇杷树，凭空复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