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与新生》AYORZ

20、圣女

　　圣女殿议事堂。
　　沐颂脸色冰冷地坐在主位上，面色不善地看着不速之客沐琴。
　　“你回来做什么？”
　　沐琴笑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哼。”沐颂一改平日的温婉可亲，“是不是秋放又不合你心意了？”
　　“知母莫若女。”沐琴笑了笑，“这些男人们没一个是真正尊重我们女人的。一个个许下山盟海誓，说为我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全是谎言！”
　　沐颂冷笑：“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还在想天籁殿的木叔叔啊？”沐琴揶揄地说。
　　沐颂简直忍受不了，“木阿叔对你真心可鉴，即使你不爱，也不要把别人的真心随意践踏！”
　　沐琴冷笑：“他爱的哪是我呀！？”
　　“你想说什么？”
　　“早在我接触他之前，就知道他喜欢温柔的江南女子。因此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他哪会不喜欢？”
　　沐琴嘲讽地说着，露出了几分伤感。
　　“母亲，”沐颂站起来握住沐琴的手，真诚地说，“我相信木阿叔喜欢的，从来都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所谓的温柔善解人意。你要有自信！”
　　“呵。”沐琴推开她，“这种话以后不必再提。”
　　“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在你心中，何尝不是对爱情满怀憧憬？”沐颂说道，“你嘴上说着男人虚伪自私，自己却流连于各色男人之间。一旦寻得他们的爱意便心灰意懒。要是他有一点点不顺心，就会以为男人负了你。”
　　沐琴哑然，心中百感交集，往日种种爱憎浮于心头，良久，她叹了口气，“你若不说，颂儿，我竟一点也未察觉。”
　　“所以，珍惜木阿叔，跟秋放离婚吧。”
　　沐琴凝视着沐颂，她的女儿，此时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像是掌握了许多道理一般，以正确的态度来批驳她，劝她回头。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是非分明。
　　沐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安抚性地拍拍沐颂的手，转身离去。
　　沐颂本以为沐琴会回心转意，没想到还是这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烦躁。
　　木阿叔待她极好，比亲生父母都好。而对于生父秋放，她根本没有一点感情。秋放生于男尊国，虽然对母亲一见钟情，但与其他女人的关系还是时断时续，两人经常为这事争吵不休。秋放子嗣众多，也不缺她一个，加上重男轻女，基本上，她跟秋放自出生就见过五次。
　　母亲从不满足于在家相夫教子，常年在外奔走，混迹于上流各种宴会之间，以夺取众人的目光为荣。自幼，就是木阿叔带她长大。
　　每每看到木阿叔期盼的眼神，沐颂就无比希望母亲能够跟秋放离婚，与木阿叔在一起。
　　“阿颂，别难过了，嗯？”一直隐于偏殿的齐恬走了出来。
　　齐恬，面容精致，貌似潘安，穿着墨青色的袍子，有一种忧郁的气质。他的一双眼眸是蓝色的，仿佛是大海汪洋沉入眼底。
　　沐颂脸上带出最灿烂的笑容来，“恬恬。”
　　齐恬走近，很近很近，捧住沐颂的脸，沐颂很自然地双手环住齐恬的腰，双目对视。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沐颂点点头，脸红地说，“那你也不要去做那些事情了。”
　　“什么事，阿颂？”齐恬这近乎呢喃的语气，让沐颂的脸更红了。
　　恬恬的嗓音真是太温柔了。
　　“我......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去炼魔了。”
　　“不炼魔，我就看不到你了。”齐恬低低笑了一声。
　　“你......我其实可以用圣女心法，”沐颂认真地说，“炼魔，不仅为世人所不容，而且稍有不慎就吞噬你的元神。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我舍不得仙子下凡。”
　　“谁是仙子啊？”沐颂的脸爆红。
　　“用圣女心法，你就不能跟我一起长生不老了。”齐恬凝视着她，“我会目睹你的衰老、死亡，我不愿意。”
　　“难道你仅仅因为我年轻貌美，圣洁无双而喜欢我吗？”
　　“别说傻话。我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
　　“真的？”
　　“比真理还真。”
　　沐颂噗呲笑了：“哪有比真理还真的？你就竟会哄我。”
　　“哄你，是我的幸运。”
　　沐颂一把推开他，面上娇羞无限。
　　“好了好了，跟我来，这次的魔种都很不错。”
　　齐恬，身死之人，靠炼魔维持形神。而炼魔需要魔种，魔种一般选取年轻气盛的男子，阳气很足，可以驱赶死气。由于身体已经死亡，需要源源不断的阳气才能勉强维持。所以齐恬每个月都需要大约25个魔种炼魔。有时炼魔失败还需要更多。
　　两人走到一个阴暗的宫殿里，里面的男子个个害怕得发抖，大呼饶命。
　　“饶命？”齐恬冷漠地说，“我饶了你们，谁来饶了我的命？”
　　沐颂担忧地看着齐恬，他脸色冰冷，宛如看死物的眼神令她不安。
　　“阿颂，你回吧。到时候我来找你。”齐恬脸色缓了缓，握了握沐颂的手，轻声说。
　　“圣女大人救我！”一个男子冲过来抱住沐颂的腿，衣服上的污秽沾上了沐颂的仙衣。
　　齐恬脸色一黑，作势要杀人，没想到沐颂动作更快，素手一伸，掐断了他的脖子。
　　众人噤声。
　　齐恬惊讶地看着沐颂。
　　沐颂嫌恶地掏出帕子擦拭双手，没有注意到齐恬的神情。
　　齐恬释然地笑了：“阿颂也不是那么妇人之仁啊。”
　　沐颂随手一扔帕子，“我在圣心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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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圣洁的往往是最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