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与新生》AYORZ

11、点茶

　　夕漫予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们把我打扮成沐颂的样子做什么？跟她做影子吗？”
　　小童笑着解释：“在圣女殿，所有的主子都是这样穿的。倒也不是刻意，您与圣女大人气质上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侍女都笑着纷纷附和。
　　夕漫予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换一件。我不乐意穿成跟别人一样的。”
　　小童忙拉住她：“主子诶，时候赶不及啦，回来再换吧。”
　　夕漫予偏不依，推开小童去找，“你们把我衣服都放哪儿去了？”
　　“衣服都拿下去洗了。主子就先委屈着穿这件吧。”
　　“是呀。时辰不早了，圣女大人怕是等得久了。”
　　夕漫予无法只得穿着这件极其看不顺眼的衣服去见沐颂。
　　侍女们引着她从一条幽径进了一间暖阁。
　　这房内装饰华丽，地上铺着纯白色的西域毛毯，点着熏炉，脚踏上去地面发烫，显然是装了地龙的，再看坐在主位上摸着手炉脚放在脚炉里的的沐颂，穿着鹅毛绒的披风，边上两个侍女伺候。
　　这就是凡间的奢侈生活呀。
　　夕漫予心里暗暗想着，走了过去。
　　“快坐。”沐颂脸上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意，“暖冬，给漫予手炉。”
　　名唤暖冬的侍女手里正握着手炉暗暗烤火，听闻沐颂此话，忙将手炉递过来。
　　夕漫予接了，发冷的手立刻就暖和了。
　　“天寒，多注意保暖。”沐颂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说。”
　　夕漫予尴尬地笑了下：“倒没什么要求。在你这儿住的挺好的。比我家里住的都好。”
　　沐颂刚欲接话，一个小童匆匆跑进来。
　　“你当这是何处？能随意闯入？”暖冬斥道。
　　小童慌慌张张地拜倒，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拿眼睛瞅夕漫予。
　　“直说便是。”沐颂淡淡地说。
　　小童这才开口：“齐.......齐主子来了。”
　　他的牙齿还打颤着，模模糊糊地爆出这个名儿，自己却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
　　夕漫予奇了：“齐主子是何人？”
　　沐颂迫切地追问道：“他真来了？”
　　小童使劲点头。
　　沐颂站起来就要去见那个神秘的齐主子，无奈脚下暖炉暖着一时走不了，由着暖冬给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夕漫予一时没反应过来，“沐颂这么着急见这位齐主子吗？”
　　暖冬歉意地说：“夕主子对不住啊，今日事发突然，大人好久未见齐主子了，一时情急。”
　　“情急？”夕漫予重复道，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她的相好？”
　　暖冬尴尬了：“只是交情甚笃的友人，望夕主子不要误会。”
　　夕漫予无意识地喃喃：“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
　　南宫府内，南宫离正与门客聊着话。
　　仆人端着银炭掀开珠帘进来，欠了欠身，用青铜镊子将铫子里的余炭夹出放进收纳盒，换上银炭，然后徐徐地退出去。
　　贴身服侍的卫艺杰往壶内添水放在铫子上，风吹火着，慢慢地煮着水。
　　“艺杰，你且坐下。”南宫离招呼道，“水还未煮沸，先来与我赏赏这画。”
　　南宫离与门客围坐在一张桐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即墨楚的山水画。
　　“幸得大人邀我前来，不然在下真是无缘一观太上皇的真迹啊。”门客朝南宫离拱了拱手。
　　南宫离摆摆手：“你可别奉承我了，快来好好看看。”
　　这幅画画风恬淡，只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落月江山之宏伟壮丽。
　　“太上皇真是可惜啊，要不是生在皇家，做一个潇洒走天涯的画家岂不是妙哉？”门客长叹一声。
　　卫艺杰笑而不语，打开茶瓶的盖子舀出茶叶研碎。
　　“昨日陛下召见，可有透露什么消息？”门客见无人捧场，忙转移话题。
　　南宫离淡淡地说：“只是例行召见，没什么大事。”
　　“不应该啊，如今保皇派势弱，正是要招兵买马的时刻，陛下.......”门客凑近南宫离，“就没有什么表示？”
　　卫艺杰回过头来，不冷不热地刺他一句：“你想陛下有什么表示？”
　　门客悻悻地说：“没什么。”
　　“好了好了。”南宫离说，“秋鹤，喝个茶再走。”
　　门客不说话了。
　　水煮沸了，卫艺杰摆出三个小瓷碗，一一用沸水烫热，再将研碎的茶末和沸水依次添入碗中，调成茶膏，再往碗内加入沸水，一边加水一边用茶筅搅动，直至泡沫浮现，茶成。
　　南宫离端起茶碗递给门客：“品品艺杰的手艺。”
　　门客苦笑着接过来慢慢抿着，眼露惊讶：“这茶味浓香醇，是极好的。艺杰兄，多谢赐茶了。”
　　卫艺杰将茶端给南宫离，南宫离浅尝一口，也笑着说：“艺杰手艺长进了。哪天能做个点茶画给我瞧瞧？”
　　卫艺杰自己喝了一口，摇头道：“还是不如父亲，画我是做不到的。”
　　门客已经起来告辞：“大人，艺杰兄，在下先走了。”
　　“不送！”卫艺杰回道。
　　门客离去。
　　南宫离不轻不重地打了卫艺杰一下：“你也是。跟秋鹤计较什么。”
　　卫艺杰回答：“就是看他胡吹有些不适。”
　　“不适？”南宫离哭笑不得，“艺杰，最近说话很精妙啊。”
　　卫艺杰笑了笑，一口饮尽碗中茶，“不知何时能品品先生的茶，我自己的茶天天喝都快喝腻了。”
　　南宫离哈哈大笑：“好啊。秋鹤还没走远，我先去他那避避风头。”
　　“别别。我就是说笑。”卫艺杰忙拉住他，“没有先生，我天天度日如年。”
　　南宫离拂开他的手，“没有你，我天天度日如梭，轻快得很呐。”
　　“先生居然如此想。真令我难过。”
　　“别打趣我了。”
　　“所以，陛下到底如何对先生说的？”卫艺杰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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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明天绝对不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