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某天成为不死者的黄龙》子柏子

12、第十二回

　　泽诺和伊黑小芭内上山以来已两日之久，水谷挽起衣袖蹲下从地上捡起一直蚂蚁放在手心让已经成为自己徒弟的两人看着它。

　　突然脱离队伍的蚂蚁找不到回家的路便开始在他的手中盲目乱爬，待蚂蚁从掌心移动到手背水谷也将自己的手反转过来，始终不让这只弱小的蚂蚁离开两人的视线。

　　就这样维持了一分钟之后水谷露出玩腻的表情，重新将已经快沿着手腕爬到和服遮盖住的皮肤处的蚂蚁归至手心的位置。

　　在两人迷茫注目下慢慢的将手握成拳，欲是碾压手中的小蚂蚁，他说：“你们现在简直就是这种弱到几乎不可视的生物一样。”

　　伊黑小芭内撇开了视线，水谷微眯着眼接着便点名批评着，“尤其是小芭内。”

　　“啧！至少可以伤到你！”

　　伊黑小芭内这时说的是那是刚被从幻象中唤醒的事情……

　　朦胧醒来的伊黑小芭内并没有立马起身，脑袋空空的滋味并不是很妙，他和泽诺一起被安排在一个朴素简单的和式房间中，不知是谁体贴的为他们盖上了厚厚的被褥，伊黑小芭内侧身先帮还未醒来的泽诺掀开了一点被子。

　　如果不这么做绝对生病的，虽是刚刚回春，但这么闷热的天气并不适合这样“贴心”的举动。

　　脑袋轻微的一阵胀痛让他感到一丝恶心，但这种感觉就像是错觉一般瞬间褪去，伊黑小芭内只记得他闻到了一种很独特的酒味然后……

　　他便失去了之后的记忆。

　　虽然未曾饮酒，但他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的酒量那么差吗，只是闻到点酒香味就成了这番模样。很快这个猜想就被自己否认掉了，他与泽诺应该是一同失去意识的，这并不是巧合。

　　房中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从窗外传来了正添水的惊鹿响声，伊黑小芭内走到了窗边看去，清水从竹筒的一段流到另一端，接水出水，敲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正可称为点睛之笔，想必是为了夜晚的庭院添上了优雅之意。

　　房门突然被打开，泽诺的眼也在这时微微睁开。

　　来人是一个年轻男人，伊黑小芭内条件反射跑到了还未清醒的泽诺身前，他感觉男人的气息非常熟悉，好像自己与他在哪里见过一般。

　　水谷以拳掩唇遮住了他那翘起的嘴角，不巧从伊黑小芭内的角度他的笑容却是清清楚楚收入眼底。

　　“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伊黑小芭内问。

　　“是的呀，两个白白嫩嫩长相上等的小孩可是很值钱的呀！”语气听着阴阳怪气的，故作扭捏的姿态让水谷在伊黑小芭内的眼中与只在书中听闻的老鸨形象相重合。

　　怎么打量都是不正经的模样。

　　而且这个声音果然是在哪里听过……沉思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是在他晕倒时听见的最后的声音。神色一黯，是这个男人将他们迷晕的！

　　想着身体也做出了动作，伊黑小芭内冲向了水谷顺手拿起了柜子上放置的小刀刺了上去，粗糙的动作再加上过分暴露目的的瞳中景象虽是燃眉之时的举动却是漏洞百出。

　　可就是他的动作太过于突然水谷只是一个侧身但未成功躲开，刀还是划开了他的袖子擦伤了手臂。

　　面带笑意的男人让人看不出是否为故意受下这一击。

　　打断这场还未开始的打斗的还是泽诺的一声呼喊：“……水谷师父？”

　　师父？

　　啧！让这样一个白天不出名晚上到处浪的人来当师父。

　　他宁愿让那个叫炼狱的猫头鹰教他。

　　“但是啊。”水谷把伊黑小芭内的神唤了回来，“只要你足够灵活就能摆脱任人宰割的处境。”

　　说罢，张开了握拳的手，那只蚂蚁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水谷节骨分明手指夹缝中。也许水谷丸一并不会举什么优秀的例子，但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师父。

　　虽然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清理整个大宅……包括庭院。

　　水谷宅的占地面积可不比伊黑宅小，反而还大上几倍，平时做打扫事务的人都被水谷另派差事。每片木板都要用沾了清水的抹布仔细清洗，还要为榻榻米杀菌，处理完伊黑小芭内每次都超嫌弃自己醋气熏天的双手更不要说除杂草这等繁琐的事了。

　　每天清晨还要陪着一同打坐，念那些伊黑小芭内认为乱七八糟的佛经，顾名思义修养生性。在封闭的房间里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若不静下心来，整个过程堪比拷问之刑。

　　泽诺不止一次把嘴里迫不及待念叨着：“去死吧！我不干了！泽诺走，我们去找那个猫头鹰！”的伊黑小芭内拉了回来。

　　“虽然是这么说，但小芭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在不断提升不是吗？水谷小哥是个好师父。”

　　再到那之后的挥刀训练，已经快沉迷干家务的伊黑小芭内突然醒悟过来他是来这里当剑士的！又是一阵不爽！

　　伊黑小芭内一心想着修炼经常忽略了身边来来回回的人。

　　对食物抱有比十分还多兴趣的泽诺就和厨房的杂役打成了一片，那杂役名为淳信助，平日里只负责他们的饮食，看起来和水谷一般年纪但总是成熟许多，据说淳信助与水谷相识许久。

　　家常以外，其他再多的话淳信助一句也不会多说。

　　“多说无益，只是着实无聊之事罢了。”他说。

　　泽诺似乎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和水谷相同的感觉。且淳信助每次与水谷擦肩而过时并不是侍从对待家主的态度，那浓厚的疏远之意好不让人在意。

　　时间就这么无情的流逝着。

　　直到今天水谷夜里郑重其事的找他们谈话。

　　“那么晚了叫人出来干什么……”原本刚刚准备睡下的伊黑小芭内被强制拖出来这时还有些脾气没找到地方发泄。

　　“明早还要陪你念佛经呢！”

　　抱怨完之后便在水谷笑眯眯的表情下接到了第一个面对面正式的修行内容，和水谷对练，他们拿真刀真枪而水谷则用木刀的那种。

　　二对一，虽说这样对水谷来说不是很公平，但从认识到现在泽诺还从未见过他的刀法，这让他提起了极高的兴致。

　　虽在黑夜中伊黑小芭内可看得比白天更加清晰，可双方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巨大。

　　“太慢了～”木刀轻轻挑起伊黑小芭内的刀背一个偏身借着木刀的力量凑近到来势汹汹的伊黑小芭内面前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顶，“手臂的力量还是不够～哟！”

　　说着一个撤刀立在背后竟抵住了泽诺砍来的真刀，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与之嬉戏般的悠然自得，“气息太重了，泽诺……”

　　泽诺靠着身体的旋转撤到了远处，不到一息的时间他们用尽了全部的力量都未让水谷离开起初的位置。

　　就像是回合制的游戏，这次是水谷先冲了上来，他的刀并不像本人那般温和入水，每次出刀都是那么轻描淡写犹如品茶时的惬意落在身上却是名副其实的痛感。

　　泽诺凭着战斗直觉躲过了不少直击并不算惨烈，但伊黑小芭内衣服下面不知道全身上下哪一处还有完好无损的皮肤，青一片紫一块但都不是什么很重的伤痕，最多修养几日便可康复。

　　泽诺的刀并不是没有机会碰到他，本就习惯空手赤拳打斗的他突然拿起一把沉重的武器无论这么说都是不便。

　　水谷发觉了汗流浃背的泽诺，已经快瘫倒在地一直凭借毅力单膝跪在地上喘气的伊黑小芭内做了个收刀的动作将木刀插在腰间：“和我打了那么久怎么还是那么弱啊！”

　　“……明明是你这家伙什么都没教啊！”喘着粗气难免有些呼吸不顺畅，伊黑小芭内还是沉着脸抗议着。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水谷并未故意点透什么。

　　泽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站在一旁，伊黑小芭内也好似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一脸不爽的朝着水谷鞠了一躬。

　　短暂的对练，却是意义非凡。

　　莽撞攻击着实愚蠢至极，伊黑小芭内兴冲冲的返回了训练场，他该好好研究研究自己所领悟的东西了。

　　看着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水谷有些欣慰：“记得陪为师打坐哟！”

　　“知道啦！！！”挥了挥手表示短暂的告别。

　　圆月高高挂在空中，夜色皎洁，月光如流水般汇入人间，池中的鲤鱼因游动泛起的波纹将倒影在湖面的明月显得更加动人。

　　只有轻轻两句交谈声落下：

　　泽诺问：“不告诉他吗？”

　　水谷答：“还未及时。”

　　远处则是淳信助淡淡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