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相许》黎小昊

17、Serial 17

　　许泽霖看她没反应，以为她是默认了，上前，准备搂住她。
　　“许泽霖，你要敢抱，我一辈子不理你，你信不信？”
　　她终于开口了，语调极冷，带点怒。
　　许泽霖动作顿住，看她眼睛。
　　“你听我给你说清楚，你再下定论，不急这一会。”陆佳葭的声音轻轻巧巧，像是从云端飘下，和她平日里的语气极像。
　　许泽霖就算再急，也察觉到她有些不对，随即放下手，眼眸看着她的。
　　“许泽霖，我承认，我现在是有点喜欢你，但可能没有你那么的喜欢，我确实想过今天答应你，但是我也开不了口，现在答应你，是对你的一种不负责，我甚至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能持续多久。所以，我再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等我，等我的喜欢和你一样多的时候，我来找你，换我喜欢你。”
　　女孩说这段话的时候，情绪甚至没有什么波动，但话语中细微的颤抖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情，激动，紧张，不安。
　　许泽霖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样盯着她。
　　她也不开口，和他对视。
　　良久，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刚刚说什么？”
　　“……等于是这么久你一句也没听清？”陆佳葭嘴角有点抽搐，敢情自己刚刚鼓起勇气发表的演讲，他一句也没听清？
　　“佳葭，你是不是说你有点喜欢我？”
　　许泽霖上前，挨她很近，语气中一股飘飘然的气息。
　　陆佳葭有点脸红，点了点头。
　　许泽霖突然抱住她，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头搁在她肩膀上，蹭了几下。
　　“佳葭，你都不知道，我想听这句话多久了。”
　　多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似乎是从见到她的那天起吧。
　　他知道，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和他一起上台发言，她也没有所谓的什么的什么春心萌动，甚至在被老师吼了之后还会说要请他吃饭赔罪。
　　当初会问她高一几班，纯粹是觉得她有趣，被她的性格吸引，觉得是个可交的朋友，可以熟悉下了解下。
　　可当两人在考场遇上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就是想逗她，想看她因为他生气的样子，想知道这个特别的女孩会怎么面对所谓的校草。
　　不出他所料，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或许就是被她的特别所吸引，他越来越想靠近她，越来越想了解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运动会那天在宿舍楼下对她说完那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以后，他心头的重压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想占有她的念头愈发严重。
　　所以在知道她国庆回去泡温泉的时候，他也去了，不为别的，只为能见她一面。
　　好在，自己现在如愿以偿了。
　　好在，他的姑娘终于愿意回头了。
　　好在，他心里的姑娘给他十八年来未曾完整的人生，补上了最后一笔。

　　陆佳葭最终是红着脸回了教室上晚自习。
　　许泽霖算是基本同意她的提案，只是给了个一个月的期限，最后又抱了她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教室。
　　敬暖看到陆佳葭红着个脸回教室，心中的八卦之魂又冒了出来。
　　“老实交代，又和你家许哥哥干什么去了？进展到哪了？”敬暖坐她旁边，勾住她脖子，挑眉看她。
　　“跟他坦白了，就跟他讲了我喜欢他，没了。”陆佳葭声音不大，边在桌箱里找书边答话。
　　“啥啥啥啥？你这意思，你俩在一起了？”敬暖超级激动，一声吼了出来，周围几个人都朝两人投来了一道又一道看傻福的眼神。
　　“……”陆佳葭无奈的翻个白眼，姐姐这不需要大喇叭好吧……
　　“是不是在一起了？许大校草喜欢你，现在你也喜欢他，你俩应该顺理成章的就在一起了，应该是这套路吧？”敬暖清了下嗓子，压低声音问。
　　“什么鬼的套路，我们没在一起。”陆佳葭轻笑了声，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
　　“没在一起？这又是什么骚操作？你不要吓我！”敬暖从座位上跳起来，脸上表情极其不淡定。
　　“……姐姐你能安分点不？”陆佳葭伸出手，压下上蹿下跳的敬暖，“我现在还没有那么那么的喜欢许泽霖，所以我不会轻易的答应他，是对他的不负责，也是对我的不负责。”
　　陆佳葭一句话说得极其认真，和刚才在门口跟许泽霖说的无二。
　　敬暖怔了怔，脸上表情微微变化。
　　陆佳葭对感情的认真程度远超她的预料，她知道陆佳葭对于这方面一直谨慎，却未曾想过她是这样的态度。
　　“佳葭，其实我现在超级羡慕你。”敬暖看她，“你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许泽霖，你还能够这么认真的去对他，真的挺好的。”
　　陆佳葭不说话，看着她。
　　“要我是你，我有个许泽霖，我管他有多喜欢，反正先应下，这种人太优秀，你不知道下一秒他身边会出现多优秀的人，他会不会放弃你，至少先让他属于你，你至少还能体会到一时的幸福。”敬暖说话向来直接，算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暖暖，我不会这样。我想找的人，不是那种小半颗心，我不要求他把一颗心双手奉上，但至少我要让自己付出得值得。如果时间久了便会放弃，那我只能说我们两个人有缘无份。”
　　敬暖再一次被陆佳葭的认真言论所惊到，不说话，自己回了座位上。

　　第一节晚自习很快就下，陆佳葭去门口吹风，趴在外面栏杆上。
　　不多时，楼梯上下来个人影，径直朝她走过来，从后面揉了下她的发心。
　　见来人是许泽霖，她朝他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许泽霖靠着她站着，把头趴到和她一样高，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画面亲昵。
　　“佳葭，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一节晚自习一点都没学进去，脑袋里面全是你。”
　　许泽霖扭头看她，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尖，姿态仿若热恋之中的情侣。
　　“痒，别弄。”陆佳葭别开头，抬手搓了搓鼻头。
　　“行，不弄。”
　　两人照常吹风，现在已是晚秋，天黑得也早，已是能看到几颗星星。
　　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旁若无人，宛若一幅美好的画卷。
　　“佳葭，我算是栽你身上了，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许泽霖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缱绻。
　　“能不能别这么肉麻？”陆佳葭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不能。看到你我就想说这些，还管我，不怕我真他妈在这对你做点什么？”许泽霖不敢看她的眼睛，捏捏眉心，抬头看天。
　　“不怕，你不敢。”陆佳葭脆生生的声音就这样钻入许泽霖耳朵，听得他莫名的一阵燥热。
　　“妈的，你是吃准老子喜欢你舍不得动你了。”许泽霖伸手，刮了下她鼻梁。
　　陆佳葭没说话，笑了笑。
　　“行了，我走了，自己乖乖待着，不准给老子戴绿帽。”许泽霖伸出两只手对着她脸两边一揪，瞬间成了个猪八戒。她挥开他手，看着他对她笑笑，随即转身上楼。

　　许泽霖真的是觉得自己可能中了邪。
　　这个姑娘身上好像真的是有魔力，像丛林深处那株罂粟一样，一旦沾染就像是有了瘾，戒不掉，割不掉，尝了一口还想要。
　　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听到她说喜欢自己以后好像更是毫无抵抗力，看到她笑一个他都能血液翻涌，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吻到窒息的念头就越是要冒出来。
　　可是他舍不得，他不愿意自己的姑娘皱一下眉头，更不愿意自己的姑娘因为他难过伤心。
　　他笑了笑，自己这趟下楼真的是来找罪受的。

　　晚上回到寝室，陆佳葭还是一如即往的洗漱，然后坐在床上看书，准备到点以后睡觉。
　　今天她刚上床，书还没拿出来，周雨婷就带着几个女生进了寝室。
　　她定睛，不是她们班的。
　　她索性不找书，下床。
　　门口几个女生中站出了一个，个子和她差不多，长相带点欧美风，算是个美女。
　　她没说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水杯，极其悠闲的喝花茶。
　　“你就是那个陆佳葭？”欧美风美女开口。
　　“如果这新中没有人和我重名的话，大概就是我。”陆佳葭依旧端着水杯，不疾不徐。
　　“陆佳葭，听说你到处在学校里吹自己和高三的许学长在一起了？”欧美风美女语气没有陆佳葭那么平静，有些急躁。
　　“不好意思，是我做过的我认，不是我做过的我不可能认。”
　　言下之意，我没说过这话，更没做过这事。
　　“得了吧涵姐，和她废话什么，赶紧和她约好时间。”背后的几个少女催促起来，眼里对陆佳葭的蔑视一览无余。
　　“几位是想干什么呢？校园霸凌？不好意思，我录音了。”陆佳葭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朝一众少女晃了晃，上面录音机的界面明晃晃的。
　　“你想得未免太多了。”欧美风少女朝她翻了个白眼，“陆佳葭，我是高二的卢涵薇，今天来这，也不是想对你做点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许学长不是你能够高攀得起的。”
　　卢涵薇说话比秦书矜直接太多，人也极其坦荡。
　　陆佳葭抬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搅搅，放下。
　　“卢学姐，今天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这些的呢？”
　　懒散的抬起眼皮，眼瞳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却令人有些害怕。
　　“旁观者，我只想告诉你，你配不上他。”卢涵薇被陆佳葭的眼神扫了下，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多谢提醒，你们是第二波。”陆佳葭站起来，“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你们那黑眼圈都掉地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隔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