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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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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
晏飞敏锐的察觉程月话里的意思多少有些别的心思，但随即想到了之前的杨功，“陪着一起死一次”算不算好？她想了想：“只能说我对每一个工作上的当事人都保护的很好吧。”
逃避和迂回并不是程月的作风，回到车里，他又问了一次：“我是说，除去工作的部分。”
“除去工作的部分我可能还不认识你。”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以程月目前的知名度来讲，哪怕不敢说是家喻户晓，也算得上是二三线的知名人物。不过好在他也并没有生气：“不，不认识我的时候你也救过我一次。”
这是个意外。但是当时被杨功“自杀”的消息气的冲昏头脑才多管闲事的起因晏飞觉得倒也没有说的太清楚的必要。
晏飞耸了耸肩膀：“那应该怎么说？缘分吗？”
“也许呢？”程月似乎高兴起来，“我请你吃饭。”
“无功不受禄。”晏飞果断拒绝，“我们两个的身份都是不能抛头露面的，被拍到的话你还要再屠一次头版头条，顺带再来一次塌房预警。”
程月笑了：“塌房？无人伤亡的那种？”
“倒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晏飞跟他换了驾驶位，“带你去个地方。”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然而，晏飞的车技一向过关，程月甚至并不觉得一路上有什么颠簸。下车之后入目都是山林树木，四周空无一人，空气也好，俯视一片绿色倒也叫人开阔了不少。
晏飞自己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上去：“就这儿了，一个人都没有，喊吧。”
“喊什么？”
“随便你。”晏飞整个人放松下来，“至少这里不会再有人盯着你了。”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嘶吼吓得晏飞好悬没坐地上。无语的看着他：“哥哥，好歹给个预警行么？”
程月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开心的眯着眼睛：“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表情认真且严肃：“你真的是警察吗？”
晏飞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回敬他。
“不，我是觉得，你并不像是普通警察。”
“害怕了？”
“那倒没有，就是想问问，你这样的职业，找男朋友的时候有限制么？比如，娱乐圈的？”
“我要说有呢？”
“那我换个职业。”
晏飞觉得事情的发展方向好像和她想得有些不太一样。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她以为程月会怀疑、会害怕，甚至过激到要去报警。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太妙，她不敢去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公司整你是因为你们合同到期了？”
“半年而已。”
晏飞扶额，她虽然不懂娱乐圈的规则，但是，这个时间节点卡的也是太过巧合。这就叫人很难不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思考。
程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话题被她岔开，再想说什么，晏飞的通讯器却响了。
“景景，什么事？”
那边裴景却是像火上房似的急得直跺脚：“队长大人你快回来吧！”
“我就在后山，说吧，什么事？”
“黄局要给青姐处罚！”
“想什么呢？”晏飞啐了一口，“他手伸到我跟前儿不怕我给他砍了？”
晏飞挂了通讯，颇有些尴尬的看了程月一眼：“我现在要处理一点家务事，你……”
“不用管我。”
正说着，一阵响亮的腹鸣声传来。晏飞失笑：“我的错，走，先带你去吃饭。”
把程月安排给了霍北，晏飞去了会议室处理问题。
早先，徐青被公安局借去，晏飞虽然心有不满，但黄先令直接拉了指挥部的大旗。陈燚拿着指挥官这么一个顶头上司的位置直接让晏飞妥协。
晏飞也狠，放人的同时也跟指挥部交换了条件：“人去可以，但既然徐青代表特安队去给公安局帮忙，那么后续公安局的案子就不能再给特安队处理。”
对此，指挥官也同意了。
但是出现了问题，徐青的确是过去了，但是公安局的案子中没有找到尸体。
刑侦支队接到的案子十分棘手，他们每次都会接到犯罪嫌疑人发来的邮件，邮件上只有一个地址。等他们找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只有一件血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为什么要罚徐青？”
周绪翻了个白眼：“出气筒呗。没能耐的只会拿别人撒气。”
两边正在开会，那边自然也听到了周绪的抱怨，当时就骂了起来：“胡说什么？有能耐你来查案！”
按住周绪，晏飞走到会议室的投影前让自己入镜：“算盘打得挺响，你们的案子推给我们？问一句，黄局给多少钱请我？”
声音冷漠的似乎快要掉下冰碴子，刑侦支队那边顿时不吭声了。
“我感谢你们通知我，但是——刑侦那边到底是要做什么？”晏飞冷笑一声，“我说了，人，我借了，到你们还回来之前，我不插手。”
对面几个组长气的脸都青了，一个个视线都瞧着坐在一边的晏平野。
“晏组，说句话，黄局的意思你一向最清楚。我们几个粗苯的老爷们处理不来这种事。”
这话说得难听，晏飞看着对面的情形，猜测晏平野这次会不会依旧忍辱负重的吞下这种恶心。
“晏飞。”
他开了口：“徐法医是特安队的人。”
指尖轻点桌面，晏飞眼中带着蔑视和微不可查的失望。“晏组，依你之见，黄局是想让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这次不仅是对面，就连裴景他们几个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倒也……不至于说是恶人。犯了错，总要承担后果……”晏平野说的没什么底气，他内心甚至期盼晏飞跟他们辩上一辩……
然而，她没有。
“好。”晏飞从智脑下达了命令，“即日起，摘除法医组徐青的智脑，以示惩戒。”
摘掉智脑对于一个特安队队员来说算是类似于开除出队的惩罚。摘掉智脑的特安警和其他普通警察没有区别。因为智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外挂加持，它能让人的体能和反应速度发挥到极致。
一旦被摘掉智脑，就相当于所有作为特安警的特权全部被收回。就连通讯器也无法使用，一旦遇到了突发状况，就只能用普通的设备和其他人联系。
晏飞根本就没有询问因果就直接惩处了徐青，甚至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直接关掉了和刑侦支队的会议连线。
裴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晏队，我跟你保证，安然指定是要恨上你了。”
晏飞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她对我一直有意见。”
果然，他话音刚落安然就冲了进来：“晏飞，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为什么不帮我师父！”
“我的确知道他们是故意的。”
“你！”安然瞪着眼睛，气的没了分寸，有些口不择言，“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借机挤掉我师父，就像当初顾队长的死也是一样……”
“闭嘴！”沈归一向不怎么说话，他性格孤冷，后勤组一向都是他和霍北白脸、红脸互补着来。能逼得他开了口怕是安然踩到了他的雷。
“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安然气得发抖，好像全世界都不能理解她，大家都被迷住了眼睛。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况实在令人难受，连带着对师父遭遇的不平让她心中愤懑，“当初顾队长的死如果和她无关，那她是怎么当上队长的？晏飞，你敢承认吗？你如果心怀坦荡，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出了事？上次是顾队长，这次是我师父，那下一个呢？轮到我了吗？还是他们中的谁？”
“你不配。”
“你说什么？！”
晏飞看着她，态度依旧像平常那样懒散，似乎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配。按照你的逻辑，三年前，我害死了顾云飞，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当上队长。那么这次我惩罚徐青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她嗤笑一声，“为了挤掉她然后自己带你？抱歉，我还没那么想不开。”
安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在没什么话好说。
晏飞走到她面前，伸手揩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像是叹息，像是无奈，但她还是说：“安然，你在队里将近三年，尸体验过不少，却还没毕业。你以为他们是为什么一定要借走徐青，你又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找徐青的麻烦？三年时间，你还只是个实习生，特安队的法医，还是只有徐青一个人。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
扣扣扣——
“抱歉，你们……在吵架吗？”霍北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我们在隔壁听得太清楚了。”
晏飞这才想起隔壁的小食堂里还有一个程月。他站在霍北身边，似乎有些尴尬的看着屋里：“你们队里的伙食不错，感谢款待，我还有事，要回去了。”
晏飞叹了口气：“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