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可乐》水土不服也

19、第 19 章

　　回想起我和陈景淮两个人之间的故事，突然觉得好像小柯和小赵两个人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毕竟两个人的感情没什么问题，而当时的我和陈景淮就不一样了……

　　自从那次被陈景淮莫名其妙地告了个白后直到放寒假，我都没有联系过他，连群发的新年祝福我都是特意省去了他。

　　除夕夜那天我信誓旦旦地承诺：

　　“我就先把话撂这了，要是我今年在春晚没播完前就睡着，我就不姓姜！”（由于之前守岁没有一次完整陪着我爸妈看完春晚，曼玲女士老是嘲笑我说我像小母猪似的，除了睡就是吃）

　　曼玲一脸不屑：“切，你姓不姓姜关我什么事，要不来点实际的，要是做不到，明天早餐你解决。”

　　“行啊，要是我可以，明天早饭自觉点啊，曼玲女士。”

　　我妈用胳膊肘子怼了怼老姜，“明天等着你女儿买的早餐吃吧。”老姜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我和曼玲女士签订赌约。

　　随着春晚倒计时数到零，窗外的爆竹声纷纷响起，电视里的主持人喜气洋洋的送上祝福，但早已淹没在震耳的爆竹声中。

　　手机震动不断，都是一些群发的祝福信息，我却乐此不疲地一个一个点开看看，有一条群发的信息有些特别：“外面的烟花很漂亮。”

　　我不自觉地看了看窗外，烟花确实很美，但真的太吵了吧。

　　随意一瞥看到“发件人：陈景淮”

　　看到那几个字时瞬间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爆竹声。呆呆地看着屏幕，耳畔响起陈景淮的声音，像是努力冲破天空中的声音，“姜棠，新年快乐！”

　　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妖魔鬼怪快离开，出现幻听了吗？不行不行。我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却不小心贪婪枕头的味道，不想再抬起头，外面是新年的狂欢，而我却在这场狂欢中安静地睡着了……

　　正月初一，被曼玲女士活生生从被窝里拉起来说愿赌服输可以去买早餐了，“我昨天12点之后才睡的！”

　　“春晚是1点结束的，我拍了视频可以验证。”
　　曼玲女士说着拿出她的手机。

　　“算了算了，我认了，你真的是我亲妈吗？”我看着曼玲女士一脸真诚地问。

　　曼玲女士一副战胜者的骄傲“快去吧，我要......”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毫无灵魂的听完这两夫妻的要求，走到弄堂口，正在扫鞭炮屑的阿姨叫住我。

　　“姜棠，昨天有个男孩子在外面喊了你好几声，你没听到？”

　　我一脸蒙圈：“叫我？”

　　“对啊，昨天晚上他买了两个大礼花，放在这个门口放的，你看这地上碎屑扫也扫不干净。”她看着地上那零零碎碎的碎屑实在有些头疼。

　　我的心脏开始又不听话了，表面还是装作不在意地随便一提：“那男的长什么样啊？”

　　“高高的，长相也没怎么看清。姜棠，这男生是不是追你呢？大年三十跑到你家门口来。”王阿姨凑近我一脸八卦。果然八卦才是不分年龄性别和地区，是人类社会中最容易提起人们兴趣的东西之一。

　　我僵硬地笑笑：“怎么可能，您听错了吧。我去买早点啦，要不要给您也带一份？”

　　“哎，姜棠，别跑啊，跟阿姨说说呗……”

　　不会是陈景淮吧？不可能不可能，我瞬间否定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路都在思索王阿姨口中的神秘男子也没注意到买的早点还放在早餐店里，回到家老姜问买了什么早餐时才回过神，又慌张地跑回去拿来。

　　假期快过完了，陈景淮并没有和我有任何联系，但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身边的人的问题。总觉得身边的人老是提到他：

　　和高中同学一起在商场里溜达，我老同桌惊呼一声；“那人好像陈景淮学长哦！”我吓一跳，赶紧低头玩手机。走近后，“哦，我看错了。”

　　晚上老宋打电话来问我啥时候回学校，可聊着聊着又聊到了陈景淮，“上次那个坐你旁边的学长回去有新的发展没？”现在我要听到姓陈的就会警惕三分，听到有关陈景淮的话题更是心慌意乱。恍惚之间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挂电话之前老宋突然问我：“你喜欢他吗？”

　　我本以为我会脱口而出：“这种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但等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回答。

　　我喜欢他吗？我特别崇拜优秀的人，但又觉得这样的人只适合崇拜不适合喜欢，因为优秀的人存在的高度里是看不到我这样的人的，我又何苦晃晃悠悠地努力踮起脚尖踩上高跷，假装云淡风轻地站在他身边。

　　而且他那天说的话，做的事都只是为了让徐娅吃醋，所以我在纠结什么呢？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外面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而我的黑眼圈却是越发清晰。当太阳射出第一束阳光时，我终于在意识模糊中想明白，自己气的就是陈景淮他一声不吭地利用我，作为他和徐娅之间的感情试纸。“这就对了嘛，我才不会傻乎乎地喜欢他......”想到这才终于安心的睡去。

　　开学前几天曼玲女士在吃饭的时候提起：“姜棠啊，你和那个李老师她儿子陈景淮在联系吗？”

　　我条件反射一般激动地否认：“不联系不联系。”

　　我爸妈两个人在旁边看得傻眼，曼玲女士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嘀嘀咕咕说着：“我只不过随口一问，你这么激动干嘛。听人家说他保研了呢。”

　　老姜在旁边捧场：“是吗，这孩子从小就很优秀。李老师教育的好啊。”

　　“对啊，以前我送姜棠去李老师家补习，这孩子就很有礼貌，长得又好看，现在还保研了。姜棠，你能不能多学学人家？”

　　我埋头嘀嘀咕咕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好人，有什么可学的。”

　　老姜两口子大概是听力满分的人，即使我说得那么小声还是有四道眼神直直射向我，我意识到我说错话了，低头扒饭，含糊不清的解释：“我说他有能力我一定好好学习....”

　　曼玲女士大概在我行李箱里塞了一顿石头才会这么沉，又装了一大罐自制辣酱非要我带上。我大包小包的提着，像个两百斤的胖子艰难地拖着行李箱。我死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寒假后会在高铁站门口遇到陈景淮。

　　本来我是想假装看不见，只是他盯着猎物的眼神太明确，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也回学校了啊，好巧。”

　　我发现陈景淮这个人真的不知道给别人留点说话的余地。“我不回学校。”

　　“奥，那你来这儿看动车的吗？”

　　“我在等人。”他用他特别具有杀伤力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深邃到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由于他一直看着我，让我合理怀疑他等的人是我。

　　“等.....谁？”由于心里想的是他可能在等我，碍于面子不直接说出来，但说出口的“谁”字竟然自动和“我”字结合发音变成了第三声的谁。听起来就像是带了某种奇怪的口音。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场。

　　对面的陈景淮还算淡定，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不认识。”明显感觉到陈景淮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冷冷的，不带什么情感：“你时间很充沛吗？”他上下打量着我。

　　这样的陈景淮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他本来就是这样，又好像并不是。

　　“行吧，那我先走了。”我拖着行李箱和大小包曼玲女士的爱正走了没几步，陈大少爷又嫌我不够累似的叫住我，没办法，只能艰难地扭了个头。

　　“你还没和我说过新年快乐。”

　　我满脸问号，真的不明白陈景淮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于是在逼迫下，我带上职业性微笑：“祝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终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走过来，像个慈父一般摸了摸我的脑袋，发出一声感叹：“真乖。”

　　我去你母亲的！

　　本来我确实挺怕见到陈景淮的，我怕他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又怕他说的话是假的，各种矛盾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已经大战了不止三百回合。现在莫名轻松了一些，至少我们还可以像原来那样相处。

　　我丢下一句；“三天没洗头了。”转身潇洒自如地离开。

　　没走多远就看到对面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才想起是徐娅，她拖着轻巧的小行李箱朝着陈景淮那边一路小跑，脸上带着一丝运动后的红晕。我转过身，陈景淮还站着原地，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闪闪发着光，笑容灿烂，似少年般纯澈，又似春风般温暖，目光似水，所指之处只有那个奔向他的女孩。

　　为什么那天阳光的角度那么好，为什么那天的风那么温柔，为什么那天看到的陈景淮会那么好看，可看到那对般配的背影，我却觉得那么失落。

　　小剧场：

　　“陈景淮，有一年寒假，我回学校的那天在火车站碰到你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当时你在接徐娅，想起来了吗？”

　　“奥。然后呢？”

　　“然后你那天啊，看到徐娅就像看到天鹅似的，笑得都流口水了。”

　　“我只记得那天你的头发被我揉乱了，那个样子很好笑。”

　　“所以，你是在嘲笑我咯？”

　　“不然呢？”

　　“你........”为什么我迷恋了一个嘲笑自己的男人这么久？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