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照片剧透之后[综]》栗子麟

24、归程

　　黑色轿车平稳地在路面上行驶，因为无事操心加上的确有一点点生病的前兆，凛一上车就被勒令披上小毯子休息。放下手机，抱着云豆的抱枕，捧着一个冒热气的保温杯。车里提前开启了一丝暖气，不一会儿少女的小脑袋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了。

　　太宰饶有兴味地坐在少女身边，看着小姑娘抿两口热茶放下茶杯，闭着眼轻轻点两下再重点一下清醒循环往复两三回后，终于像是放弃治疗往椅背一靠脑袋一歪迷迷糊糊地小憩。

　　合上眼睛的少女有着与清醒时刻全然不同的姿态，显得安静又纤弱。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只因为和兄长极像的眼型才张扬起的几分锋利的气场，在闭眼安眠的时候显出本身的乖巧温婉。

　　日常时活泼又有分寸，战斗时凌厉而有气势，说笑时狡黠又聪颖，还有镜花水月的记忆里萝莉时期的懂事包容。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总是洋溢着对于生活的热情，即使身处里世界，社会遍布的恶意也丝毫不影响那双眼里的光亮。
　　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全然生活在温室中，不经风雨柔弱的娇花，而是塘上任凭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倒的芙蓉。倒不是她夸赞出淤泥而不染，毕竟被自己这样的人缠上……

　　太宰治极有自知之明的摸摸下巴。
　　现在看来，被云雀家的两位大家长讨厌也是情有可原啊。
　　不过，他也不打算放手就是了。
　　毕竟，先出现招惹他的，不是凛酱吗？

　　少女似乎睡得很熟了，小脑袋无意识慢慢往下斜不一会儿就靠到太宰肩上，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枕头，凛迷迷糊糊调了调位置，黑色的长发丝丝缕缕滑落洒在青年的脖子上，痒痒的，像是撒娇。少女的手还紧搂着嫩黄色的小鸟抱枕不撒手，更显得气质稚嫩起来。

　　“大小姐很可爱吧。”开车的男人从镜子里看到两人的动作，压低声音说。
　　“啊……”太宰抬起头，叹息地应和着。似乎是知道小姑娘睡眠浅，连动都不敢动。
　　“凛小姐在熟悉的人身边会相对睡得沉，不会轻易醒的。”
　　像是附和石田叔的话，少女动了动身子，依旧睡得香甜。披在身上的兔子薄毯随着活动微微下滑，露出圆领衫下隐约的蝴蝶锁骨。

　　“你叫太宰治，对吧。”
　　“是。”
　　“我只是个下人，可算是看着大小姐长大。要是你做出些什么不该干的的事情……”
　　“会被恭弥哥咬杀吧～”
　　棕发的青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熟门熟路地假设情况。

　　“尼酱现在就很想咬杀你，别上纲上线乱喊。”听到兄长的名字作为关键词，还带着浓重睡意的少女闭着眼睛下意识接了一句，软糯的语调带着轻微的鼻音即使是呵斥也甜丝丝的，少女用脸上下蹭了蹭，把头从太宰的肩膀上抬起来，靠着椅背继续睡。

　　“凛酱不继续靠着吗？”
　　“不了，还有挺久才到横滨。”在朦胧间估算着时间的姑娘向车窗方向侧了侧，硬是摆正了身子。

　　就是这样下意识的体贴才让人没法放手，他可是很难缠的。太宰暗下眼神，垂下的睫毛挡住了翻涌起未名的心绪。

　　车子平稳驶进横滨港，少女才悠悠转醒，拉开毯子，抬手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短款的长袖因着大幅度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细腰。在熟悉的人面前带着小迷糊的姑娘半眯着眼往前摸索几下，抓起一件大衣往自己身上披。

　　“凛酱，那是我的风衣。”
　　“太宰？”依旧睡眼惺忪的凛还在梦里，慢半拍的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衣服。“嗯，拿错了。”
　　“还给你。”说着展开对自己来说偏大的风衣罩在男人身上。
　　然后摇头晃脑地摸到自己的大衣往身上放。连袖子左右都不看，迷糊着折腾了好半天。

　　太宰治倒是头一次看到从睡梦中初醒的小姑娘，眼里笑意满盈几乎溢出来。
　　本来以为当初自暴自弃地靠椅背是因为会有暴躁起床气，结果是因为太可爱了吗？

　　“早上好，凛酱。”
　　“早、上、好——”低血压的少女依旧在转醒的过程中，几乎顺着前一句接，咬字含糊着打了个哈欠。
　　半晌，差不多清醒的凛才后知后觉，“不是已经快晚上了吗？”
　　转头，棕发的青年正捂嘴偷笑，仗着个子揉了揉凛有些凌乱的黑发。
　　“我昨天没洗头，别乱摸！”
　　“肚子饿了，凛酱一起吃饭吧～”
　　“不吃拉面了。”
　　“好啊，那去吃咖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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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一直都特意避开和太宰两人独处，但如今这样的状况也没什么好推辞的。由太宰领着在各个小巷子里穿梭，在一家偏僻的小店门口停下了。

　　咖喱店的人少少的，落落错错坐着，空间也小小的，但窗明几净。每张餐桌都摆着新鲜还带着露珠的野花，厨房飘出的细烟传着一股辛香的香料味，收银的老人和蔼地笑着，整个屋子都透着类似家庭的温馨。

　　真亏他能找到这种一看就是熟客口碑相传的店。

　　“咖喱鸡肉蛋包饭，不要辣。”凛看着菜单按照最保守的来，手指指着菜单的图片，加重音的强调口味。

　　“咖喱居然有不辣这个选项吗？”青年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会吃辣。”凛抿了抿唇，实话实说。
　　“这样啊……我要咖喱牛肉饭。”
　　两人找了一张两人桌对面坐下，气氛一时之间带着一些尴尬，凛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干脆低头戳手机。

　　“凛酱～”
　　“嗯。”
　　“你在玩什么？”
　　“手机。”
　　“什么时候回并盛？”
　　“下周六吧。”

　　少女及其敷衍的回答着，手指在手机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眼睛没有聚焦眼前的碎头发半遮住眼，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就是连头都不带抬一下。

　　“凛酱——”棕发青年不满地拉长调子。
　　“嗯，我在听。”
　　“你在害羞吗？”
　　“有一点。”

　　少女抬起头，嘴上说着害羞却半点都没有脸红的意思，坦荡地抬手端起面前的柠檬茶，和托腮凑过来的青年对视。
　　“欸？”太宰治也没想到这种操作，一时间愣了愣，相互对视着。

　　鸢色的眸子里空洞洞的，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感，只似乎有些许光亮闪动，眼中忠实倒映着小小只的小姑娘。镜像很小，就算是凛的视觉也看不太清，可又觉得青年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温柔了些，或许也是错觉。

　　“我的性格还算活泼，但我可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类型，当然会有一点害羞。”凛在和青年对视四五秒后开口，看着太宰脸上微不可见闪过的无措突然笑出声，低声道，“谁让你是个胆小鬼。”
　　就连表现出的表情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明明一副撩尽天下人，为他心动甘愿殉情的小姐姐超过十位数的男人在凛眼中却的的确确是个胆小鬼，反复试探着，连伸手都害怕。
　　“我……”

　　少女把手指轻轻竖在青年的唇边。
　　“咖喱来了，一起吃吧。”

　　半凝固的蛋摊在饭上，浓厚的咖喱汤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番茄酱在鸡蛋上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是家庭餐厅里很普通的配置。
　　咖喱很好吃，就像它的卖相一样，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煮得软软糯糯的，蔬菜热乎乎的，鸡肉嫩嫩的很入味。

　　而对面的咖喱则带着不同于柔和苹果味以外香辛料特有的辣味。
　　好奇心上线的少女在征得对面同意后小心翼翼地拿着勺子挖了一勺——

　　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还是算了吧。”凛默默捞过手边的柠檬水淡定地一口猛灌，对于自己的口味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太宰笑嘻嘻地看着凛动作，贴心地替少女又加了一杯水。
　　“一会儿我陪你逛街吧。”
　　“你付钱？”
　　“可以哦。”
　　“还是算了，我对你的存款量表示严重的质疑。”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两个人依旧相携着去逛街了。明明已经到了横滨，太宰这个日常翘班的一丝一毫回去工作的意思都没有，打败了组合后，武侦的确稍稍放松了一些。日常的事务大部分都被其他能干的社员瓜分完了，因而太宰格外轻松。

　　在没到商业街的路上，两人才有一搭没一搭谈起组合之后的事情。

　　“镜花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凛酱快要忘记了。”
　　“因为我信任小樱的实力啊。”
　　“那个盾状护身符的制作人，虽然因为你的布置让镜花自主控制夜叉切断了铁链，但能在那种程度的大爆炸之下完完全全把镜花护下来真是了不起。”
　　“嗯，她是我闺蜜兼未来的表弟媳，而且她的力量体系不是异能力，即使遇到像你这样的异能无效化也不会有失效。”

　　而且，凛的幻术水平还没到可以完全复制福泽社长异能力的程度，真要说到抑制夜叉白雪多余力量的，盾牌也提供了相当的帮助。

　　对于自己护下的小萝莉，凛一向尽职尽责，早早地备好了方案，就算是盾牌的作用不全面，也会有人手在不远处接应。所以，现在问一声也不过是安自己的心罢了。
　　“那这样，镜花就算是我的部下了。”
　　“很开心？”
　　“要是敦君一起来，我会更开心。横滨有什么吃的推荐？下周一起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