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极恶女》冷雪月

16、事实

　　第十六章
　　“我不是害怕你！”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而已，因为太在乎，所以才紧张！这是在他二十几年的生涯中从来没有过的。莫明奇怪的情绪，找不着逻辑。
　　妩笛看着他愈见腼腆的样子，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桌上昏黄的灯光：“你当真要娶我？”
　　上官随云手间一紧，对她单刀直入的问法，竟期待又彷徨。却仍是坚定的点着头。像她这般女子，世间少有，他有幸能与之相识，已是福份。至于能否永伴佳人，这就得看天意了。
　　“城中的人都怕我！”妩笛淡淡的道，表情仍是没有起伏，但眉心却隐隐透着些苦恼和淡淡的愁。“寻家有女名妩笛，妩笛，无敌，意喻天下无敌”她独自念起了城内的传言，轻呵一声满是苦涩，回过头看向上官随云：“你为什么要娶这样的我？”别人对她的评价她早已经习惯了，不是什么好名声，她就也尽量不要提起，但像她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任何人的妻子的吧？为何他要这么固执？
　　“我不知道！”他如实相告，迎着她复杂的眼神看了回去，不知为何心中一疼，这眼神不是他熟悉的，她应该是意气风发傲视一切的，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对所有一切都已经麻木的空洞。他不愿看到她这种样子。越看心就越加压迫得紧，话就这么冲出了口“至少……我不希望你露出这种表情！”
　　心中一阵震荡，只因为他那句话，妩笛眼睛暮的睁大，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没由来的让她冰冷的心，泛起了丝丝暖意。
　　“世间的事，实在有太多的误解！”上官随云接着道：“或许不是有心去做什么，却造无心之失，或许本是好事，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坏事！”这种事他看得太多，所以传言都不可尽信。
　　妩笛低下头，心里顿时乱成一团，他这么说，是想告诉她，他相信她吗？凭什么？凭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可笑夫子？从来没有人这样无理由的相信她，这二十年来一直如此，连家人也是，除了大哥，但他是如此心思甚密的人啊！而他，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
　　“我五岁的时候！”沉了半晌，她缓缓的开口，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但她还是说了，可能是那些事压在心中太久，太久，久到她自己都觉得沉了。
　　“老王家的小黄病了，被赶了出来，倒在我家门口，我拾了回来，却还是死了！”她目视着房内某一处，仿佛已经见到那条只剩着半口气，趴在她脚下哀呜的小狗：“老王找上门来，硬说是我打死，让寻家赔他的狗！当时……只有大哥信我！”
　　上官随云眉心一拧，手紧成拳，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自己弃狗，竟还诬赖到一个五岁的小孩身上。
　　他抬头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妩笛那轻皱的眉头，又咽下了到口的满腔愤慨，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人家的怜悯和指责，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伤口已经造成了。她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倾诉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痛。
　　“十岁那年，我随大哥到醉仙楼谈生意，见伙计因一只酒杯，对卖唱的父女拳脚向相，我看不过才出手！”
　　狗眼看人低！该！
　　“十五岁那年，县太爷公子，在城东街调戏良家妇女，并强逼她为妾，我便断他香火！”
　　光天化日，目无王法，该！
　　“两年前，武林大会推选盟主，众派因误食有毒食物，皆不能动武，我和楚盟主因在路上遇上强盗，晚到半个时辰！自只有我俩参加盟主之争！”
　　原来如此！各派顾及颜面自都不会提起此事。
　　上官随云顿觉有些凄凉，她明明做的全是好事，却无端招来百般恶名，有些人明明坏事做绝，却总是得到它人的怜悯，世间无奈之事百千般，只道是造化弄人。
　　妩笛仍是一脸冰冷的表情，除了微皱起的眉头，看不出其它事情绪，她是已经习惯了，亦或是已经麻木了？
　　心里瞬间堵得慌，为她心怜，为她心痛，更为她心伤。手就不由自主的盖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