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010章 睡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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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主题特色的餐馆按着丝绸之路风格装潢、光线幽暗，穿梭其中的服务员也是一身维族打扮。
Judge的声音不算大，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又带着明艳的笑，就算旁边有注意到这里，也只会以为是认识的人相逢，然后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苏墨北面无表情地看了Judge一眼，准备绕过这小子。
偏偏Judge不让他如意，挪步再次拦住他：
“怎么啦，北哥，好歹我们曾经是同一个战队的战友，怎么我们得奖你就这么不高兴？”
“……”
苏墨北被他气笑了，正准备出言反驳，一直懒洋洋杵在旁边玩手游的Seven忽然开口：
“North高兴不高兴我是不知道，但和他打过配合的射手都得奖了——”
“嗐，这不说明我们North厉害吗？”
说着，他还冲Judge痞笑一下，然后上前去将苏墨北夸张的一个上下打量：
“得，哥们我今儿才发现，原来你特么是只锦鲤——”
“噗——”领队小妹率先憋不住笑了出来，跟着Xword也认真地转过去冲苏墨北拜了一拜，似模似样地诚恳祈福：
“信徒倒是不用求什么最佳新人奖，信徒只想求个年薪百万、女粉成群……”
说完，他们两一左一右夹着苏墨北，活像是保佑菩萨的左右护法，潇潇洒洒地从Judge面前绕过去，骄傲得身后恨不得开屏出两片灿烂的孔雀羽。
领队小妹再也憋不住，有点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就连旁边站着的K教练，嘴角也有意无意地在上扬。
Judge憋红了脸，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MTC的一行人离去。
那边SOT的队友开始切蛋糕，其中二队调上来的那个辅助好心地喊了Judge一声，却被Judge狠狠地瞪了一眼，骂了一句“喊你麻痹”。
蒋烨作为老板，到底还是因为申城的交通错过了这场饭局。
大家酒饱饭足后各回各家，教练他们都住在东城，只有Xword和苏墨北是同一个方向，于是众人在地铁口挥手告别。
Xword看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问苏墨北：
“小北，你想过……房子的事儿了吗？”
“什么？”
“房子，”Xword搓了搓手，“老板让出了自己的别墅，虽然这几天还在搬东西，但总有一天我们都还是要搬到一起训练的，你——不是才租了房子吗？”
苏墨北一愣，他和李珩还有房东签的合同是一年期，即使他要提前搬出去，房东也是不会退房租的。
深吸了一口气，苏墨北低下头捏了捏手腕，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是钱。
想起便利贴上龙飞凤舞的字，还有李珩无奈笑着说的那句“你和章凯混得比我这个室友还熟”，低沉的烟嗓像是李珩身上散不掉的烟草味——
有点呛人，但会上瘾。
见他为难，Xword反而也有点局促起来，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哈……”
这个时候正好地铁进站，随着列车灌进来的风鼓起他们两人的外套和头发，苏墨北的头发略微比之前长长了一些，细碎的发丝让Xword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之后列车停靠，车里的乘客沙丁鱼罐头一般从里头涌出——
而苏墨北却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拍了拍Xword的肩膀：
“知道啦！多谢你的好意，我的老好人兄弟！”
Xword撇了撇嘴，但还是笑着锤了苏墨北一下。
两人并肩上了地铁，聊了不少趣事，Xword还需要换乘，所以提前了两站下车，剩下苏墨北靠在车门附近，偶然瞥见坐在座位上的姑娘似乎正好在看联盟官方的直播。
摸了摸兜，苏墨北今天正好没有戴耳机。
不过好在颁奖晚会开始没有多久，屏幕中只是在播放联盟的宣传片，还有场馆外围排队等着进去的各战队选手，以及不少前来捧场的观众。
偷偷瞄了几眼，在镜头切换回主场馆，看见李珩和章凯穿着黑色的西装走出来时，苏墨北才意识到自己坐过了站。
被到站播报烧红了脸，苏墨北不敢再看，拉起脑后的帽子套在头上，十分丢脸地跑下车。
等再折腾回家打开PAD，台上已经开始颁奖。
苏墨北正好错过了李珩的串词，而章凯拿着金色的信封认真念“联盟最佳射手的名字是RK.Kehan”。
Kehan是沈柯的ID，五年前，在SOT签约的会议室里新取的。
伴随着现场粉丝的尖叫，缓缓升起的联盟幕布后，站着身着一身白色西装、面带微笑的沈柯，比起其他选手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模样，沈柯的西装裤甚至都没有一点儿褶。
屏幕中的沈柯比苏墨北认识他的时候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只是现在的苏墨北，已经不会被他那种刻意认真看着镜头或者人的沉沉眼神欺骗了。
作为联盟第一ADC，技术高超、为人谦和的沈柯自然吸了不少粉。
当时沈柯还没有不告而别，苏墨北还偶尔会偷偷看看沈柯的超话，看见里面吹彩虹屁的粉丝说——柯神眼中有星辰大海，说柯神待人和蔼有礼貌，说他会用专注而深情的眼睛看和他说话的每一个人。
与苏墨北不一样，沈柯是申城本地人，家境殷实。
虽然比不上蒋烨家的豪富，但沈柯一家也算是申城的中上层，当年选择来打职业，也不过是因为这个职业可以替家里遇到了挫折的传统生意，带去一些新鲜的“血液”。
沈柯的竞技水平很高，但苏墨北始终觉得这位搭档更像是一个商人。
或者，冷冰冰的资本家。
他的粉丝眼里看到的是他神情专注的眼神，现在的苏墨北只在里面看见狩猎者的冷光。
“谢谢，谢谢凯哥、谢谢颁奖老师。”
直播镜头中的沈柯接过了奖杯，礼数周全地和颁奖的老师握手拥抱，又对着主持人、观众鞠躬后，才走到台前发表感言——
他感谢了SOT战队，感谢了买走他的RK战队，感谢了粉丝，感谢了联盟这个游戏。
表情真诚，语调轻快。
仿佛曾经的一地鸡毛、让SOT不得不牺牲苏墨北这个辅助，让黑热搜围绕着North这个ID来解决的事情都不存在，仿佛他只是和SOT好聚好散，大家一别两宽、未来坦荡。
忍了又忍，苏墨北几乎是瞬间就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了沈柯的微信。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上一次的对话还停留在世冠前，当时沈柯没有和战队一起走，而是自行前往了福山机场。
沈柯说，小北我到了，而他回了一个OK的表情。
一边是直播的PAD里沈柯那带有申城人特色的干净嗓音，一边苏墨北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沈柯握着他的手，眼中满是诚恳地说，小北，我家真的遇上了困难，求你帮我，只有你可以帮我。
以及后来的后来，每一次沈柯都会用他那双所谓深情认真的眼睛看着他，说，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说，小北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永远保守秘密。
秘密。
苏墨北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咬住了后槽牙，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握紧。
从来守约的人，得到的只有#寡夫门前是非多#这样一个话题。
PAD里传出雷鸣般的掌声，苏墨北低头，慢慢在聊天框里打字，输入了很多后，又紧紧咬着嘴唇，最后叹气删除，将那些质问的话换成了一句“恭喜”。
然而在要点下发送的时候，苏墨北又有些泄气，最终只是狠狠地捂住了脸，然后把手机摔到了床上去。
沈柯是SOT的噩梦，又何尝不是苏墨北的。
只是SOT怕的是金钱的流失，苏墨北却是恨自己当时的心软和无知。
如此，直播也再看不下去。
苏墨北合上PAD，深吸了一口气后决定去洗个热水澡。
与此同时，联盟颁奖晚会上关于选手、教练的奖项悉数颁完，剩下的是团队的奖项和主持人、解说的奖。在众多奖项中，李珩又一次地获得了联盟最佳解说。
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毫无悬念，今年由于李珩和章凯的被迫“拆CP”，他上场解说的次数明显比往年要少，而且常常被新人拖后腿。
不少联盟的粉丝其实更中意去年退役转行解说的一位人气选手，但最后却还是被李珩得到了这个奖项。
颁奖的时候下面就有人发出嘘声，虽然不是大多数，却让台上的人多少受了影响。
而后在联盟官方的超话里，就有人开始带节奏，再次提出了李珩是官方太子的说辞，那位人气选手的粉丝更是直言这是“黑幕”，联盟官方根本不公平。
本来这些个黑子也就是图个一时口嗨，偏偏今年在众多口嗨的人群中，混入了一个新注册没有多久的小号，这小号煞有介事地发了一组照片——
那些图片不甚清晰，一看就是悄悄找角度在偷拍。
但是照片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明显可以认出是李珩，另一个则是一个穿着JK制服的女孩。
然后这小号给这些图片配了一句话：
“就这种会睡粉的男解说，也配最佳两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010章 睡粉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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