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真香》怀戚

14、荣耀回归之旅

　　短短十几天，从穿书过来到现在，周围的光景就已经有这么大的风波变换。

　　肖姨加快了小说的节奏，这个时候的风若离已经在国外呆了三年了。

　　离若坐在长椅上，高大的老树参差不齐，林立在四周，有微弱柔软的阳光从树缝间洒下来。

　　这里的确很适合看书。

　　安静得让人有些困意，却又多了几分虚幻。

　　让人更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匆忙。

　　离若摊开笔记本，握紧红色金属壳的钢笔在纸上写她未更新完的章节。

　　正午的太阳转换为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钢笔的笔尖，她微微扬唇，最后在章节的末尾，写上了四个字：

　　“小官菅子。”

　　撕下原稿，折叠好，塞进信封，填好地址，丢进邮箱里，离若抱着笔记本穿行在小道里，忽而听到了一段清脆又动听的钢琴声。

　　离若不由得伫立在原地，抬头一望。

　　那是研修音乐作曲的学生在弹奏。

　　只是这个曲子的旋律，让她莫名想到了初春绽放的梨花。

　　让她想到了……那个曾经在夕阳下的篮球场。

　　自己在二楼窗口的视角，望见的那个活跃的身影。

　　一切，都依稀在目。

　　“听说了么？那是一首改编过的曲子，原曲来自晋城。”

　　“啊，作者是谁？这曲子听起来真的有些伤感呢。”

　　“晋城……那是哪里啊？”

　　“一个被战火焚烧的地方。”离若低声喃喃。

　　眼眸似乎被落日的微光刺痛。

　　她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离若，怎么在这里？”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靠近。

　　离若再次睁开眼。

　　“文洛森教授。”离若扯了扯嘴角，仍旧有些费力。

　　她这副面瘫脸哦……这么多年了也没治好。

　　“我后天准备出发了。”

　　“去哪儿？”这些年，离若对他的了解颇深，他做的每一件事，若是和她无关，就不会来找她。

　　“去中洋。”

　　离若微怔。

　　“中洋那么大，去哪里呢？”

　　离若的语气竟有些颤抖。

　　文洛森笑了起来，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颇为璀璨，“当然是去晋城了。离若你不是来自那儿的么？”

　　离若抿了抿唇，“现在的晋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吧，去年就停止了战火。现在还在复建呢。”文洛森说着，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蓝得耀目。

　　离若扬唇，“嗯，也好，回去看看。”

　　早就筹划好了的离若，就等着这句话。

　　可是，这一天，他还会不会在那里呢？

　　离若心里有些惆怅。

　　茶餐厅。

　　“啊，什么？回晋城？文洛森想干什么啊！”

　　“他说是收到了聘请，去一个大户人家那里当家庭医生。”离若翻着甜品单，兴趣缺缺地搁在了桌上。

　　肖姨裹着一身毛绒绒的大衣，险些把咖啡喷出来。

　　“一个赫赫有名的医生，怎么甘心去晋城当家庭医生？”肖姨脸上写满了吃惊。

　　离若撇了撇唇，“不然还能怎么办？”

　　肖姨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前不久收到了穿书部发过来的评价报告，里头有不少读者非常赞成你和文洛森在一起。”

　　“别闹，他是我们的奶妈，你忘记了？”离若纠正道。

　　“哎，说是这么说嘛，当初写出他来，也是为了这么个事儿。”

　　肖姨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离若看透了她这副神态，“姐们儿，我嘛，就认定了，善始善终。”

　　肖姨握紧了杯柄，“行吧行吧，我这做得那么大的系列茶餐厅，要不也带回晋城，咱们开个连锁店。”

　　离若扬眉，“这几年做生意做出门道来了？”

　　“哈哈哈，名字我都想好了。”

　　“肖姨的茶餐厅么？”离若冷笑，又道：“简直不要太土。”

　　肖姨瞪了她一眼，“姐妹，你是不是忘了我真名啊！”

　　离若撇唇，“难不成你真要叫……”

　　“对啊，就叫‘唯尔’。”肖姨挺了挺胸脯，无比自豪。

　　离若摇了摇头，“啧啧啧，肖唯尔，简直不要太嘚瑟了。”

　　“我还做了二手准备。在里头搭个戏台子，招那些失业的戏子。中西结合太完美。”肖唯尔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可以可以，肖唯尔，以后回到现实世界，不写你那烂文了，也可以开店发家致富了。”

　　“菅菅大神这话说得，我可不敢当。”

　　离若微怔，“你都知道了。”

　　肖唯尔拱手，“哪里能不知道，小官菅子，你的画册还有小说都发行了几万册了，啧啧啧。”

　　离若摊手，很是镇定。

　　轮船缓缓靠岸。

　　悠长的船鸣声消散在空中。

　　“小心点，自从小官菅子回国的消息传了出去，国内有不少记者想要扒你呢。”肖唯尔紧紧跟在离若身后，低声叮嘱道。

　　“没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儿的人不是东兰人，而是晋城本土人氏。”离若拎着行李箱，走得淡定又从容。

　　“离若，怎么走得那么快。等我一下，待会儿有车来接我们。”文洛森迈步跟上，微笑。

　　离若瞥了眼身旁的肖唯尔，低声道：“好好的小伙子，注意把握。”

　　肖唯尔嗤之以鼻，“切，人家的眼睛可都要长在你身上了。”

　　离若的眼眸黯淡了许多，“我这次回来，是要确认一件事。”

　　“嗯？”

　　离若望天，白云浮动在曾经战火熏天的空中，显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多言一句都显得欲盖弥彰。

　　“哎？”肖唯尔顿住脚步，赫然转身，“我说，文洛森先生。”

　　“唯尔突然那么客气我有点不习惯。”

　　“你说的车子什么时候来接？”

　　肖唯尔看着他璀璨得过分的蓝宝石眼睛，有些忍不住浅浅的笑起来。

　　文洛森看了眼手里的腕表，“唔，该是快了，现在才十点二十五分，还有五分钟。”

　　肖唯尔闻言，挽住了离若的手，“成吧，那咱们去逛逛。”

　　“就五分钟？”离若诧异。

　　“难不成你要和文洛森住在人家家里啊！”肖唯尔嘀咕。

　　离若摇头，“回国前我就了解过了，这边的南湖区有一家出版社。”

　　“啊？”肖唯尔吃惊地注视着她。

　　“想不到啊想不到。”

　　无视肖唯尔吃惊的眼神，离若摸了摸鼻尖，“我闻到了烧饼的味道。”

　　“巧了。好多年没吃，我也想吃了。”肖唯尔揽紧了离若的手臂，走向路边的烧饼铺子。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出来逛么？”

　　离若的身子顿时僵住。

　　那声音，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