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霸总相亲之后》麦食

5、手术

　　孛伟峰主任下级有高晋、刘一辰、郑宁、吴迪、荣幸子五个副主任医师，吴迪是外科转急诊重症，荣幸子是内科重症的。高晋，刘一辰、郑宁负责手术。

　　顾城打电话给急诊外科病房的刘一辰，道“你手头有手术吗？”
　　刘一辰道“没有，今天郑宁门诊，我听他说来了个急性阑尾炎的可能会做。”
　　顾城道“是我爱人，你跟护士说下，准备下床位，办好住院我就上去，给他做心电图，约床旁彩超，然后送手术室，手术申请单上麻醉写我，他身边没别人，我抽不开身没法儿下去提前准备，你让麻护先给我抽好药。”

　　刘一辰怔愣的应了一声，扣了电话才想起来他想问顾城什么时候结了婚他们都不知道，况且你结了婚，孛主任知道吗？他怎么办啊。

　　要出大事儿了，孛主任国外开会三个月，顾大夫就背着他结婚了！！！

　　这么大个事儿，刘一辰真的是想忍也忍不住，他让学生把手术申请单发下去，偏头看了看低他一级的马伟，道“老马，你知道……。”

　　主任在的时候，一天班儿都不敢耽搁，主任一走，各个副主任医师就野了，取消几个门诊给自己放个假，病人全让急诊1病区的收走了，眼看着主任快回来了，马伟抽空检查学生写的病例，一塌糊涂没眼看，把写错的地方都标了出来，标着标着就想摔键盘，听他跟自己说话，眼睛没离开电脑，道“你看看这写的什么东西！一个男病人月经史也不删……怎么了？”

　　刘一辰低声道“你知道顾老师结婚了！”
　　马伟一愣，“哪个顾老师？”
　　刘一辰道“顾城啊！”

　　马伟道“结就结了呗……怎么没请咱们吃饭啊。”
　　刘一辰无语道“去去去，就想着吃。”
　　马伟低头翻出手机，道“不，我现在心里有沟壑万千，我想找这个写病历的学生谈谈心。”

　　回了病房，顾城给柯涵描了心电图，床旁彩超还没有来，先帮他换上了病号服。
　　等做完床旁超声手术室的阿姨来接病人，抱着他放到手术室平车上，跟着一起去了手术室。

　　柯涵在手术准备间有护士扎针，他去手术间拿了麻醉知情同意书来，道“麻醉同意书，我替你签了？”

　　柯涵道“写了什么？”
　　顾城道“就是全麻风险。”
　　柯涵道“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顾城道“死亡，许多原因的，麻醉药过敏休克，不管是空气栓塞，脂肪栓塞还有血管斑块掉落栓赛，插管拔管喉头水肿，还有胃内容物反流造成的窒息死亡”顾城给他简单的说了说麻醉风险。

　　柯涵还算镇定道“死亡率高吗？”
　　顾城道“不高，你的手术是小手术，一般没事儿。”
　　柯涵道“小手术也会死亡吗？”
　　顾城道“小手术手术风险低，但是和大手术用的麻醉是一样的，所以麻醉风险是一样的。”

　　柯涵道“你是我的麻醉师吗？”
　　顾城提醒他“麻醉师是技师，你该称我麻醉医生”这是所有国内麻醉医生独有的倔强。

　　柯涵道“谈死亡的时候，你们都这么冷静吗？”
　　顾城道“麻醉医生手忙脚乱的时候，是手术室外科医生和护士最害怕的事情。”

　　旁边给他扎针的护士道“对呀，他们不冷静的时候说明病人出事儿了，越冷静说明越没事儿，你这个是小手术，不用紧张。”

　　柯涵道“我不做手术不行，是吗？”
　　顾城点了点头。
　　柯涵依旧是面瘫脸，仿佛事不关己，道“你签字吧。”

　　顾城给他把麻醉单签了字，把资料填了填，推着他去手术室。

　　顾城又把他从平车抱到手术床上。
　　麻醉护士已经把药抽好了，顾城道“手术床窄，你躺着别动，免得摔下去。”

　　说完去旁边麻醉药柜检查麻醉护士抽的药的配比剂量，又检查了一下呼吸机。

　　刘一辰早早派学生下来和麻醉、护理三方核查之后，便出去洗手了。

　　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顶的灯亮的刺眼，亮的叫人精神恍惚。

　　人由动物进化而来，保留了许多动物的习性在骨子里，野生动物肚皮是最柔软的，只对信任的动物露出肚皮，人躺在手术台上，就像是鱼肉一半对着并不熟悉的医生露出柔软的肚皮，他是恐惧的，疾病的恐惧，手术开刀的恐惧，麻醉的恐惧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时刻放大到极致。

　　有许多人在这个时候会紧张到崩溃。
　　有的病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很多的话，他需要说话来释放这一瞬间的压力。
　　有的病人在这个时候会哭泣。

　　麻醉护士准备好了喉罩和面罩坐在了柯涵的头侧。
　　顾城俯身把呼吸机数据调好。

　　刘一辰从病房下来踢门进来把手机放在巡回护士那里，朝顾城道“顾老师，准备好了？”
　　顾城点了点头。
　　刘一辰扫了眼手术台上的病人便出去洗手了。

　　顾城戴了手套端了放着麻醉诱导药的托盘走到手术台旁。
　　他低头看柯涵，柯涵也在看他，眸子黑黝黝的，直直的望着他，柯涵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却还是染上了几分张皇失措，眸子里被手术灯映着像是破碎的琉璃。

　　顾城伸手把手术灯的光线移到天花板上，道“灯也不关，刺眼。”

　　手术前的主要战场在麻醉医生这里，每个麻醉医生都很明白病人手术前的心理状态，只不过见的多了，习以为常，一天做那么多手术没心情没时间跟病人闲聊缓解他的压力，等会儿给了药睡着了就好了。

　　但此刻看着柯涵的眼神，顾城心里像是针扎了一下，他拉过来凳子把托盘放到了凳子上，脱下了手套，右手把咪唑准备好，左手握住了挨着自己的这一侧，柯涵的扎了针的手。

　　没想到柯涵回应了他，握紧了他。
　　顾城拿着药的手背划开了挡在柯涵眸子前的碎发，没注意自己的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一点都不疼，我保证，睡一觉，手术就结束了，相信我。”

　　柯涵点了点头，手却没有放开顾城，就像是抓住这大海中唯一的浮木一样。

　　刘一辰要安排手术，就要给手术室打电话，手术室自然也知道了这是顾城的爱人，巡回护士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笑道“感情真好”说着把顾城的那支咪唑接到了柯涵手上的留置针上。

　　顾城低声道谢，看了眼麻护。
　　麻护会意把面罩放到了柯涵的嘴巴鼻子上。

　　顾城道“那是氧气，可能味道不太好，深呼吸。”
　　柯涵听话的深呼吸。
　　顾城缓缓的把右手的药推进去，嘴上道“研究表明，大多数患者，麻醉状态下做的是美梦，你醒过来跟我说你做了什么美梦。”

　　柯涵不由的想是什么美梦，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他的手松开了，顾城把剩下的药推了进去。
　　麻护让开了位置，他走过去给柯涵扣面罩。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事情，刘一辰洗完手进来，巡回护士给他穿手术衣，他手里拿着手套要戴，道“睡着了？”

　　顾城点了点头。

　　麻护拿着喉罩和气管导管道“顾老师，插管还是喉罩。”
　　顾城道“喉罩吧。”

　　麻醉护士涂上润滑，顾城接过来把喉罩塞进柯涵嘴里，连接好呼吸机，调整呼吸参数，看了看呼末二氧化碳波形，拿着听诊器听了听柯涵的肺，道“通气可以，可以开始手术了。”

　　巡回护士把柯涵盖得被子掀开，暴露手术部位，拿着手术安全单再次确认患者身份，手术名称和手术部位，消毒铺巾手术开始。

　　阑尾炎现在做起来很容易，快的话半个小时也就做完了，腔镜也不会留多大的疤痕。

　　孛伟峰刚收的研究生程成对顾城道“顾老师，麻醉真神奇，说睡就睡着了，醒过来是不是也是说醒就醒？”
　　顾城道“说不准，随缘。”
　　手术室的人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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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醒来有更新，会不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