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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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床边的闹铃响了好久，被窝里才艰难又艰难地伸出了一只手，将它按下去。
啊…真是的，居然这么快都天亮了吗…明明感觉并没有睡多久啊…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早睡才行…
按下了闹钟，真礼的大脑一片混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晰起来。明明平时都很习惯这个点起床了，可是只有今天，全身心都在抗拒着起来，要说为什么的话，一定是因为…
（以下省略二百字）
真是糟糕的睡姿……不过动成这样，他真的没醒吗？
真礼有点哭笑不得，少女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起身来，她悄悄地把松阳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挪到床边试图站起来，却感觉双腿软绵绵的，腰部也是使不上力气，坐了好一会儿才能恢复。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松阳，颇为怨念。
他的精力怎么能那么好嘛…
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的缘故，两人已经半个多月没亲热过了，昨晚他将自己抱回房间之后他就一直……忆及昨晚的甜蜜缠绵，真礼的脸上有点儿烧，不过等她无意中瞥见梳妆镜里的自己时，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身上凌乱的襦绊下隐约可见一些痕迹，尤其是脖子的部分，红色的印迹相当明显，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村塾还要去永彬医生那里体检啊…被发现的话会很尴尬的！
穿好衣服、梳洗完毕之后，真礼回到了房间坐到了镜子前，反复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抹着粉。好不容易才让脖子上的痕迹看上去不太明显了，就听见身边悉悉邃邃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她起来的动静太大的缘故，松阳也坐起来了。
刚起来的青年，他的长发此时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额角边那一撮呆毛翘得更厉害了。松阳似乎不是很清醒的样子，闭着眼睛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挪到了她身边，直接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从背后抱过她，有些含糊不清地对她说：
“早上好，小真…”
“啊，早上好。喂…！不要压着我的脑袋！很重的！真是的，你到底醒了没有啊，醒了就赶快去换衣服啦！”
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客厅里的，依旧是所有同学最熟悉不过的、温文尔雅的老师。昨天晚上，阿清因为“爸爸去镇上看诊”的缘故，在村塾客房借宿了一晚，所以今天早上一共是四个孩子围在桌子前等早饭，不过这可就出现了一点儿小问题。
因为孩子们正在发育的关键时期，村塾里牛奶酸奶都一应俱全。松阳为了鼓励孩子们喝牛奶补钙，早上一般也和他们一同喝牛奶，只有高杉和真礼两个一直是痒了脱派，现在还要再加一个，阿清。
痒了脱只剩下了两瓶，于是，真礼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最后一瓶给了阿清，和松阳一起陪另外两个孩子喝起了鲜牛奶。少女举起了杯子，奶腥味直冲入她的鼻腔内，让她闻着就觉得胃里条件反射似的开始翻腾，眼睛的余光瞥着四周，松阳已经将牛奶一饮而尽开始看报纸，银时和桂也开始一边喝牛奶、一边吃面包，只剩下她还没喝一口牛奶了。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胃里的不适，用力地开始给自己灌牛奶，只不过，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喝到了一半，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一阵一阵的反胃，喉咙里的腥味几乎要冲出来。
真礼捂着嘴，无比快速地站起来冲了出去，好在外面的庭院里就有压水机，于是，客厅里所有人就听见真礼在院子里呕吐的声音。这下，四个孩子的内心全是惊涛骇浪，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了他们的老师身上。
松阳本来在看报纸的，听见真礼这边的动静之后也是担忧地放下了报纸，只不过他立刻发现，自己的学生们都在看自己。而且，为什么那个目光里，还有明显的…嫌弃？
银时：（直接，满脸的鄙夷）“我真是看错你了啊，松阳。”
松阳：我做错什么了？
高杉：（稍微委婉一些）“老师…您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啊。”
松阳：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等等，刚刚真礼跑去吐了…
桂：（更加委婉）“老师，我们是不是该去煮红豆饭了...”
松阳：他们该不会以为她…这群孩子到底是从哪里看来那种知识的？
阿清：（最后一击）“老师，先上车后补票是不好的，正好今天体检，您还是陪真礼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吧。”
松阳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高了一些音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心平气和、没那么崩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所有孩子：（和声）“那是什么样？”
就在松阳努力想着自己该怎么和他们解释的时候，真礼一手捂着胃，看上去颇为不适地回来了。少女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嘀咕着“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样”，摇摇晃晃地坐回了位置，这才后知后觉客厅里的气氛与刚刚截然不同，所有孩子都在盯着自己，以及松阳。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不解地提问，一贯与她相熟的阿清也就很开门见山地问她道：“真礼，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乍一听这个惊悚的问题，真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少女一脸懵逼地看着阿清，拼命地摇头道：“什么…没有！我没有怀孕！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松阳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他来解释这个问题了。
这次轮到孩子们面面相觑了，除了某个桂之外。一贯好奇心与求知欲强烈的少年举手代替了阿清，继续问道：“我之前看过的生理书上都说，女性在怀孕早期会有恶心呕吐的征兆。如果不是怀孕了，刚刚真礼你为什么会突然出去吐呢？”
原来是这样，真礼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误解了，她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稍稍偏过脸，就看见松阳也是和她一样的一脸尴尬。好吧…现在不管怎么样，所有同学都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俩是有过那个的了。（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少女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手边罪魁祸首的牛奶展示给他们看，想了一下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出去吐是因为喝多了牛奶而已，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一喝牛奶就容易反胃呕吐的体质，本来以为这么多年了会好一些，但是我果然还是不行。”
家里是医生的阿清听了这话之后迅速就反应过来了，真礼的这种体质…好吧，在日本乃至整个东亚也并不算罕见。不过其他三个孩子的表情明显还是有些怀疑的，见状，真礼只得补充了一句：“你们还不信的话，今天下午不是要去永彬医生那里体检吗？到时候让医生给我检查一下，应该就信了吧。”
体检是上个星期她生病的时候定下来的。那段时间，村塾里生病的孩子也不少，松阳也为此颇为焦心。正巧这个时候，隔壁的永彬医生主动上门找到村塾，说他愿意为孩子们和老师一同进行一次全面体检，所以虽然说体检并不是无偿的，但松阳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有什么比孩子们的健康更重要的了，至于费用…请大家和家长好好沟通一下，实在不愿意出的，就由我来承担吧。”
村塾里的大部分孩子的家境都不算很好，如果真的要收费，恐怕他们的家长不会很乐意，所以松阳才会考虑为所有孩子包□□检费，不过出乎意料的，第二天所有孩子都如数地交上了体检费。
这个钱，后来松阳交给了阿清，请她转交给医生的。谁知道，阿清在收到钱的时候，面红耳赤，从松阳那里拿了钱就跑，叫松阳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回家之后，少女拍着算盘把自己的父亲裕司狠狠地揍了一顿，边揍边骂道：
“你这个人渣！混蛋！大骗子！我说我们家为什么攒不了钱呢！去花街玩女人玩到没钱了就想这种办法！平日里骗骗那些村妇也就算了，现在你又骗我的老师和同学！你知不知道大家的家境没那么富裕！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疼疼疼闺女，阿清你轻点…我错了我错了，我本来只是想让你那个人傻钱多的老师出出血而已的…没想到你同学居然能交齐这个钱…哎呦别打了！爸爸知错了！至少别打脸！打人不打脸…！你爸爸我除了医术就只有这张脸了！”
“哦，你也知道你只有这张脸能拿得出手啊！骗松阳老师也很过分！利用老师对大家的关心…啊啊啊啊你这个无能废物老爹！去死吧，我觉得你还是回炉重造一下比较好！”
#裕司：多亏我机智地护住了脸，我这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全…嗷！！（被阿清一算盘正好拍在脸上，惨叫）#
#阿清：你以为我打累了？No！我就是等你把手从脸上放下来的这一刻呢！#
爸爸那个混蛋，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上次她揍他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保证，绝对不会再去花街了，结果昨天刚回家就只看见他一张纸条，写着什么要去镇上看诊让她去村塾借宿一晚…可恶！当她是傻瓜吗！百分百是他又去镇上花街找他的老相好去了！脸上的伤刚好（裕司对外宣称是上山采药时被毒虫咬伤的），就忍不住去找女人呢！
更叫人觉得晴天霹雳的，是阿清看到纸条之后立刻去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了自己放钱的卫生巾包。虽然她还没有来过月经，但是她故意买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藏钱的。结果少女绝望地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只留了一张纸条，上书：“阿清，好女儿，爸爸暂时找你借点钱，这个月零花钱一定给你加倍发！”
…那一刻的阿清，真的是十分希望自己的老爹最好能马上风了。这货难道是性转版山田太郎他妈吗？！怎么她都把钱藏在这种地方了，他还是能找得出来？
等今天体检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再把他那张脸给揍肿！最好是一年半载都消不下去的那种！看他变成猪头还能有哪个姑娘能看上！阿清一边磨着牙，一边看她老爹装腔作势地和松阳老师寒暄，发誓自己要是不把自己的亲爹给毁容了，誓不罢休！
“永彬医生，您真是辛苦了，昨天连夜都在镇上给人看诊，今天就给这么多孩子体检…您的身体吃得消吗？其实换个日子也没关系的…”见到裕司明显脸上有些倦怠的神情，松阳颇有点担心，阿清忍不住在内心大大的白眼：老师，您就别担心他这种人啦，不值当的！
裕司倒是义正言辞道：“不，对这些孩子们的健康负责，既是职责，也是义务。他们就是未来，为了他们，吃再多苦，我也不在乎；受再多的累，我总要面对。这就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应该做的！”
后面的三郎，听到了这边大人的客套话，悄悄拉着入江吐槽道：“阿清的爸爸最近绝对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赌一块钱！”
就在这么表面上一片客气祥和，实际上…一地鸡毛的环境下，松下村塾正式开始了体检，所有人，包括松阳和真礼，全部都参与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