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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一) ...

  •   通常来说,冬天是松本村村民们一年当中最难过的季节。寒风、冰雪,潮湿的冷空气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里似的,即使穿上了再多的衣物也难以抵御寒冷,而小山村的村民们普遍家境较为贫寒,不要说过冬的燃料了,就连一件新的棉衣都难得。所以每到了冬季,村庄的农民们都进入了冬闲日,除了期待新年、打打牌抒发无聊,便是盼望着来年春天的快来。

      不过,浅上家一般是不包括在内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一家曾经是在世代任长州藩要职的近臣、家格相当高贵的上等武士,房子里自然也就铺满了普通人家根本不敢想象的暖气管,即使到了冬天也依旧暖和得宛如开春。有钱,就是任性。

      在冬天,温暖的环境通常更容易使人松懈,尤其是对于小孩子而言。所以当松阳拉开了银时卧室的大门时,看见的就是少年把自己裹得如同一只肥胖的毛毛虫一般,睡得那叫一个香,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美梦,口水流了满枕头,鼻子上还有颗大大的鼻涕泡。

      “银时,八点了,赶快起床。”松阳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银时的那颗仿佛是漫画里才会有的白色泡泡,结果也是喜闻乐见的,“啪”的一声,泡泡炸开了,银时翻了个身,嘴里咕咕哝哝着:

      “让我再睡会儿…松阳…今天能不能晚点赶路啊…”

      完全就没有一点儿要起来的意思,而且,说完还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都蒙上了,松阳无奈,知道自己如果不强硬一点,这孩子能一路睡到中午去。

      “银时,你忘了我们已经不再旅行了吗?不想被房东家嘲笑的话,就快点起来。我数到十,如果你还不起来我就只好用点特别手段了,十,九…”

      男人拖长了音调,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一目了然,这个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上次他没有在松阳数到一的时候起来,松阳居然就真的掀了他的被子还开了他房间所有的门窗、害得他差点被穿堂风给冻感冒!尽管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被窝中的银时还是一个哆嗦,唰地一下就掀开了被子,用力地揉着他的后脑勺,挣扎着坐了起来:

      “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啊…烦死了…”

      春困夏乏秋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所以,当银时少年睡眼惺忪、却又极不情愿地被松阳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的时候,那边客厅里的浅上父女俩早就吃完了早餐。真礼留下了少年的一份吃食,抱着碗筷就去了厨房,原本正在看着新闻的浅上政彦,见到银时打着哈欠走进了客厅,立刻放下了报纸摘下了眼镜,很是和蔼地打招呼道:

      “早上好,银时君,来来来,坐到我这边来。怎么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没睡好?”

      已经有六十岁上下的老人,因为多年来疾病的侵蚀,使他看上去比他本来的年纪更加苍老:他的头发已然是一片灰白,眉毛稀疏皮肤皱缩,脸上遍布着褐色的老年斑,数不清的皱纹如同层峦叠起的山峰一般铭刻着岁月。尽管屋内暖气开得很足,但他还是披着厚厚的衣服坐在暖炉里,看上去身体已经是相当虚弱,唯有一双眸子尚且有神,慈爱地看着银时,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孙子。

      “早上好,爷爷。还不是松阳一定要我起来,我困死了…”

      早就摸清了老人的脾性,银时坐到老人的身边,非常直接地用撒娇的口吻抱怨着,而政彦也就宠溺地摸着少年的头,揉了揉他那头乱糟糟的卷发,随即将少年的那份早饭有些吃力地推过来,好言好语地安慰他:“今天既然都起来了,那就先吃早饭吧,要不要看电视啊?”

      “要…”银时有气无力地举着手,爬去了电视机的方向就调到了动画频道,可是即使电视里在放他最喜欢的龙珠,少年看上去还是睡意朦胧完全没醒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好像随时都可能睡过去,见状,生怕他真的睡着了冻感冒,政彦立刻将自己身上的羽织盖到了银时身上。

      一旁的松阳正想提醒政彦别太宠着银时,就看见老人冲自己瞪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下次不许叫银时起床,让这孩子好好睡觉”的嗔怪意思,可是下一秒看向银时,又瞬间切换回“宠孙子爷爷”的人设,将报纸丢下陪着银时看起了动画,客厅里的爷孙俩其乐融融,让他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浅上先生…真的很不见外呢…想起真礼曾经和他说过的“爸爸真是年纪越大越喜欢小孩子”,青年默默地埋下头,接过政彦放到一边的报纸,专心地看起了新闻。不一会儿,本来还在厨房的真礼也过来了,看见松阳静静看报的样子,少女有些奇怪地问他:

      “松阳君,快八点半了,你还不去睡觉吗?”

      “哦,都这个点了啊,我马上就去。”

      本来很是平常的对话,却因为某些微妙的问题而引起了银时的注意,本来脑子还有些混沌的少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现在最想听见的字眼。睡觉?这个时间点?明明都是他把自己大清早叫起来吃早饭,结果他却又要回去睡懒觉?他望向了松阳的方向,直接问他:

      “你要睡觉吗,松阳?”

      少年的话里满满的都是不满,看着他的表情,松阳就能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青年无奈地笑笑,解释道:“你昨天睡得早所以不知道,我在你睡着之后出门去了,今天早上七点才回来的。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当然今天早上要补觉了啊。”

      银时虽然早上起不来,晚上倒也没有熬夜的习惯,昨晚更是早早就入睡了,所以对松阳的活动自然一无所知。松阳一说“一夜未归”,就像一针兴奋剂,顿时让银时少年的大脑高度活跃了起来。

      松阳那家伙,整整一晚上都没回来耶!他去做什么了?

      正常来说,男人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是去寻欢作乐的吧——银时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松阳和他在一起两年多,从来没涉足过花街那种地方,禁欲的状态简直令人惊讶,他真的会因为现在安顿下来了所以去找女人找乐子吗?而且,听他说,一晚上没睡哎!这么厉害的吗?少年顿时有些纠结起来,好奇心害死猫,他非常想直接问松阳是不是去镇上的花街了,但是碍于政彦和真礼都在,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完全无视了银时的纠结脸,松阳稍稍打了个哈欠,似乎是稍微有点困了。男人站起身,对真礼说道:“那么,我马上回房间去休息,真礼小姐,能麻烦你在午餐时间喊一下我吗?我今天下午和人约好了继续。”

      居然、居然今天下午继续?松阳那家伙…难道真是压抑久了所以…银时胡思乱想着,虽然没去过花街,但是漫画和电影还是看过的嘛!少年想着想着,就开始脑补自家老师和那些穿着艳丽且暴露的和服、梳着夸张发髻、浓妆艳抹的艺伎小姐姐们同居一室,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的奇特场景。

      松阳长得蛮帅气质不错,也挺有钱,应该是很受女人欢迎的那一类吧?真不知道他会看上什么样的姑娘,而且还能让之前一直都不近女色的松阳做回头客,那位艺伎小姐姐一定也不是一般人啊。银时少年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经笃定了松阳就是去花街找乐子的。所以当下午松阳又要出门的时候,他果断地放弃了午觉选择了跟踪。

      咳咳咳,他才不是好奇松阳的相好是什么样子呢!只是关心、关心而已!而且松阳不是说过马上要用浅上家的房子开个学校的吗,那他现在还去花街这种地方,作为一个未来的教师未免有些太不检点了吧!

      不过,刚刚踏出浅上家没多久,银时就发觉了不对,这条路不是通往村口的——去镇上通常都要从村口杂货铺经过,这完全就是往村子里走嘛…难道说,松阳的相好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与松阳保持着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银时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身后,在路旁某个正在和小伙伴们玩过家家的小女孩看来,这个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是可疑分子”的家伙,一路跟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叔叔跑到了她家门口,还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往她家院子里看,盯着他们家放在院子里的年货,怎么想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们家在村子里的家境也算可以的了,这两天正好是拿海鱼和腊肉出来晒的时候,那个有着一头从来没见过的白卷发的少年,该不会是…是来踩点的小偷吧??

      “最近经济不景气呀,小偷越来越多,而且年纪也越来越小,不少还是孩子呢,就出来偷鸡摸狗,都临近新年了,一定不能大意啊!”

      爸爸前几天看了社会新闻还如此告诫过她和她哥哥,想到这里,少女立刻鼓足了勇气,和自己的小伙伴悄悄耳语了几句,自己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枝,踮着脚步放轻了声音,一步步地走到了少年的身后,正当她打算大喝一声吓退这个小偷的时候,少年突然转过身来,一张放大的脸吓得她立刻“哇啊”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少年用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盯着她,尤其是在看见了她手中攥着的木棍之后,用手挖了挖鼻,懒洋洋地开口道:

      “喂喂,明明是你悄悄想接近银桑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吓了一跳?虽然银桑自认为将来会成为一个好男人,不过你也太热情了吧?这里的传统难道是不出声就跑到人身后头来吗?还拿着这么一根棍子…我说小妹妹啊,你的行为很危险哦。”

      被发现了…!不光如此,接近了她才发现,这个个头和哥哥差不多高的少年居然还抱着一把刀!一把爸爸他们武士才会用到的刀!这年头哪家正常小孩出门会带刀?他他他绝对是有备而来的啊!自己肯定不可能打得过他的…

      少女想哭的心都有了,张着口想为自己争辩两句争取时间,可是她结结巴巴地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状,少年直接凑近了上来,一双眼睛像是围观小动物似的盯着她,更把她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手里的木棍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喂,你到底是想说啥啊?大点声成不成?”少年的语气逐渐显得有点儿不耐烦了起来,见到少女眼眶不知不觉地变红了,他无奈地挠挠头,“你干嘛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啊,我又没欺负你,再说了刚刚好像是你想要从背后打我闷棍的吧——我应该没猜错吧,哎,我和你认识吗?”

      救命啊…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少女绝望地祈祷着。仿佛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一般,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

      “给我离纯子远一点!你这小偷!”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自家兄长拿着一根远比她手中要粗得多的木棍对着那个少年便劈了过来,白发的少年动作相当灵敏,往外一跳便躲开了攻击,一脸警惕地看着将她已经护在了身后的哥哥。直到哥哥来了,少女一直忍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哥哥,那…那个人有刀,我,我怕…呜呜呜…”小姑娘哭得抽抽噎噎,更加抓紧了哥哥的衣服。见到妹妹害怕的样子,尽管少年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还是攥紧了手里的棍子,模仿着父亲在家里练刀的样子,故作自信地大声喊道:

      “纯子不哭不哭,有刀算什么!你哥哥我和人打架什么时候输过!你等着,我立刻就把这小偷打走…”

      “——我说你们兄妹俩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管我叫小偷,自顾自地在那里说什么奇怪的设定呢!银桑我哪里像小偷了!”

      银时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只不过是跟着松阳来到了这家,看见一个妇人把松阳迎进家门(以他的双眼均在5.0以上的视力还可以看出来,那是一个颇漂亮的女人),他正打算进一步看看里面呢,结果就被这一对奇怪的兄妹给当做小偷缠上了,有没有搞错?他坂田银时如此一身正气,再怎么看,那也最多是个地下工作者(?)啊!

      “哪里都很像!贼眉鼠眼的,不是小偷干嘛老是盯着我家看!再说了,就算不是小偷,居然把女孩子弄哭,你还算个男人吗!”

      “我还没追究你妹想敲我闷棍的事儿呢!你给我说清楚,谁贼眉鼠眼了!明明是你看上去更不像好人吧鼠太郎君!”

      “谁是鼠太郎啊,我叫入江久一啊你这混蛋!”

      这边两个少年的互相人身攻击瞬间歪到了奇怪的地方上,幼稚得简直叫人没眼看,两个孩子就像是在比着气势一样扯着嗓门叫喊,彼此都死死盯着对方的脸,直到房子那边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一个看上去就一脸凶相的中年人用力地扯开房间大门,对着外面怒吼道:

      “——吵死了!久一你在门口大吵大闹做什么!老子正在赢钱的关键时候呢!”

      看到这个身材格外结实、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纯子顿时眼睛亮了,喊着爸爸就朝着男人就扑了过去,而男人在看见少女的瞬间立刻就从黑脸包公切换为招财猫,笑得脸上褶子就和一朵菊花似的,把小女儿一把抱了起来:“哎呀,纯子也在啊,爸爸刚刚太大声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下一秒,男人看向了自己的长子,脸瞬间又黑了半边,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没好气地责骂道:“吵吵吵,一天到晚除了吵就是和人打架,从来不给我省心!你要是能有纯子一半的听话懂事,那就是我入江家祖坟上烧了高香了!哼,等松阳先生的村塾开张了,我一定要把你送进去好好磨练磨练…”

      见到刚刚那个还气焰嚣张的少年在名为“老爹的怒火”攻击下瞬间萎了的样子,银时的心里满是幸灾乐祸,不过当这个大叔提到“松阳”的时候,银时立刻听出了问题。

      “大叔!大叔!等等,你认识松阳啊?他是不是在你家?”少年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举手提问,还在喷着唾沫星子的男人总算意识到了旁边他的存在,望着银时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卷发,男人眯着眼睛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

      “哦…哦!你该不会就是松阳提到过的银时吧?来我家来找老师的?”在得到了银时的肯定回复之后,中年人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表情,他放下了女儿用手指了指屋里,“那就进来吧,他就在里面。”

      犹豫了片刻,银时立刻就跟了上去。

      很好,经过刚刚这一场闹剧之后,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松阳肯定不是来找女人的了——有这种凶恶的大叔坐镇,谁会有寻欢作乐的心情啊?!看到他就能阳(哗——)的好嘛!那个迎接松阳进门的八成是这大叔的老婆吧,那松阳到底是来干啥的呢…

      少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发现那个名叫久一的少年牵着妹妹,也跟着他的步子进来了。

      仿佛是看出来银时那一脸“你跟着我干啥”的表情,入江少年理直气壮:“这是我家,我进来怎么了?你真不是小偷啊?跟着那个松阳先生新来的?”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好奇松阳他来这里干啥的,我看上去像是会为了一点腊肉和海带就去做小偷的人吗?!”

      “好吧确实不像,你看上去更像是会喜欢那种黏糊糊的甜食的家伙…”

      “噫你难道会读心术吗?银桑我喜欢甜食喜欢得这么明显吗?!”

      插科打诨、夹杂着没营养的拌嘴,他们一同走进了屋子,刚一进去,银时少年就险些被满屋子的香烟味给呛着,而年纪更幼小的纯子表现得更直接——刚刚还哭过的小姑娘眼睛还红着呢,被这浓浓的烟味一激,不止眼泪不受控制,还不停地打着喷嚏。

      眼前的景象让银时少年简直都要傻了眼:松阳和刚刚那个大叔、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大叔坐在地上,所有人都是抽着香烟,面前压着一沓的钞票,手里拿着一把的扑克牌。松阳也不例外,不光嘴里叼着一根烟,耳朵上还别着一根,他身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指指点点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说完后只见松阳点点头,用力地从手中抽出几张牌往地上一掼,一手拿开已经快烧完的香烟在手边的烟灰缸那里一摁,就喊着炸。

      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武/士/刀被解了下来,随意地放在一边,神奇的是,一贯气质优雅的松阳和这几个中年大叔在一起抽烟打牌居然还让他觉得毫无违和感!见到这熟悉的场景,银时少年简直要流汗了:X的,他这是乱入了哪里的棋牌室么?!松阳你丫原来昨晚是去通宵打牌了吗?握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好赌?

      “久一少年,我们还是出去吧…呛死了!”

      “好的,话说,你刚刚叫我啥?我和你很熟吗?”

      抬眼瞥到银发少年默默退下的身影,松阳面上表情丝毫不变。嘛,早知道他就该提前和银时说清楚的…作为初来乍到松本村的外来者,想要融入这个村子,获得村民的信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为了将来松下村塾的招生能够更加容易、为了让家长们都将孩子送来上学,不用点特别方法在村里混脸熟可不行啊。

      “哎,松阳先生,轮到你出牌了!你要是要不起的话,这局我可就又赢了啊?”

      “哦,好的。哎呀…我也要不起啊…哈哈,我又输了。”

      ……

      当天晚上,松阳回到浅上家之后,在客厅里等待着他的就是银时少年的诘问:

      “松阳,你这几天,原来都是出去打牌的吗。”

      “嗯,是啊,最近是冬闲嘛,村民们都没什么事情做,除了打打牌还能干什么呢?正好前几天认识了入江先生,就加入了他们的牌局。银时,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松阳干脆地承认,银时少年反而被噎住了,好半天,他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你赢钱了吗?”

      松阳神秘一笑,凑近了少年打开了他的钱包,银时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赢了多少呢,结果定睛一看,就发现往日里总是满满当当塞了一沓福泽谕吉的钱包,如今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三张夏目漱石,连一个多余的硬币都没有,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兜儿比脸都干净”。

      “我勒个去,你居然都输光了?!”银时少年忍不住大叫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以前松阳和人打牌就算会输一点,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这已经是把这个月的房租都输进去了吧?而且…前几天他想要找松阳加点零花钱买个新款游戏机都被他拒了,现在他倒是当了财神爷给别人发钱?!

      面对银时气结的表情,松阳只是继续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这更加让银时少年想吐槽他了),收起了钱包摇了摇食指:“我是故意输钱的。以及,银时,你的周记写完了吗?”

      他确实有故意的意思:入江家在松本村的牌局相当有名,大半冬闲的男人都会过来打牌,而这几天他已经和不少人都混了脸熟不说、还几乎给每个参与牌局的人都输了钱。性格随和牌品好给钱也爽快,这几天他在村民心中的印象分急速上升,而且,他试探性地在打牌的空闲提到将来要开一家村塾,大家都表示会把孩子送过来上学。

      不过银时少年很明显暂时是无法理解他的这些弯弯绕的,少年只是想着自己的游戏机,气呼呼地说道:“别转移话题,这周不是还有好几天么!你就胡扯吧,谁会相信你故意输那么多啊!牌技差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嗯,你说这周还有好几天才结束,那我钱包里不也还剩好几张钱吗,怎么能叫输,我这叫暂时存放、战略性撤退,知道吗!”

      “…….”

      #银时少年在明白牌局中的人情世故之前,就先知道了,论狡辩,他永远比不过他的老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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