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双姝》竹之品

16、第16章悲情惨剧

　　话说辉若丸一方面，照往常一般，天微亮便起了床，做完日常的锻炼后就到酒馆吃早餐了。
　　“哪有人一大清早吃天妇罗盖饭的？哈哈哈。”在酒馆里能若无其事的和辉若丸搭话的人也只有山崎了。
　　辉若丸并未理会对方，只是静静地扒着饭，咽下最后一口米饭之后她又将餐具摆放整齐以方便酒馆的服务员收拾。
　　山崎凑到一旁说：“现在饭吃完了，陪我聊两句吧，不然我都快无聊死了。”
　　辉若丸淡淡地说道：“今天来得真早。”
　　山崎回答：“是啊，一个月的护卫工作，我都已经迟到连续十几天了，在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扣工钱了。”
　　辉若丸接着说：“清水前辈没一起来？”
　　山崎说：“司那家伙昨晚又喝多了，现在还躺着呢。不过嘛，我俩只要有一个人按时报到的话就不会被扣工钱了。”
　　辉若丸起身说：“失陪了。”
　　山崎一脸懵然的看着辉若丸离去的身影叫喊道：“你……你就真的只陪我‘聊两句’啊？”
　　辉若丸离开桌位后来到柜台前，排出几枚铜板后对三木春说：“再给我三个饭团，包起来。”
　　三木春回答：“好的，请稍等。”
　　山崎又凑了过来说：“这么早就出门啊？你还真是个工作狂呢。”
　　辉若丸反问道：“这次的行动应该是由你指挥的吧？”
　　山崎回答：“是啊，不过具体要找哪一些人还得等你收集好对方的信息之后才能做决定。”
　　辉若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木春将饭团包好后递给辉若丸说：“足利君饭团包好了，请拿好。”
　　辉若丸微微点头道：“谢谢。”说罢就转身离开了酒馆。
　　辉若丸走后山崎也觉得没劲，随便要了几个馒头和一盘肉片就去找了处偏静的位置坐着了。
　　清晨的酒馆来往的人也较少，闲暇的时间较多，看管酒馆的两名少女便闲聊了起来……
　　“春姐姐似乎很在意足利君嘛。”
　　“啊，小玲，别瞎说。”
　　“诶……脸红了呢。”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太热了，对太热了。”
　　三木春赶忙拿起身边一张送酒的盘子对着自己扇起了风。不过小玲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自顾自的又挑起来话茬。
　　“话说，我对足利君也很有兴趣呀……”
　　“怎么会……”
　　不仅仅是三木春被小玲的话惊到了，连不远处端着茶杯竖起耳朵偷听的山崎也因为这话被茶水狠狠呛了一下。不过，显然两位女生并没有发觉有人在偷听她俩的对话就是了。
　　“春姐姐刚不是说我瞎说吗，怎么稍微用话勾一下就着急了？”
　　“不理你了！”
　　“唉唉唉，别这样嘛，不然我们聊点别的。”
　　“嗯……”
　　随即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酒馆的事情，从酒馆的建立、平时的营业以及做账时要注意的细节等等。
　　聊着聊着，话题渐渐讲到了那些在酒馆中接工作任务的浪人们……
　　“春姐姐，嗯……现在常驻与酒馆的打手最强的应该是山崎君、清水先生以及足利君吧？”
　　“嗯，是的，他们确实是目前酒馆中最厉害的。”
　　“据说足利君和山崎君都是从柳生道场出来的。”
　　“是啊，他们都是柳生道场的学徒哦。不过现如今都已经得到流派的绶印了。”
　　“但足利君的名气似乎没有另外两人大？”
　　“这……”
　　这时候老板娘来到了两人身边问道：“再聊什么呢？”
　　小玲笑着回答：“我在问春姐姐，为什么足利君的名气不如山崎君以及清水先生他俩。”
　　“这个啊……”老板娘微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为辉君他很少独自接手任务，他大多接手的任务大多数是一些围剿山贼和护卫大型商队的团队任务。偶尔独自接手任务又似乎总能遇上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一帆风顺，因而辉君就没有表现的机会。”
　　小玲疑惑的问道：“大型剿匪行动如果表现得耀眼的话不是更能成名吗？”
　　老板娘一手搭在小玲的肩膀上说：“小玲，认识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你觉得辉君是那种会出风头的人吗？”
　　小玲尴尬地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小玲又开口提问道：“足利君和山崎君不是师兄弟吗？一样都是柳生道场出来的剑客。但为什么老板娘在介绍足利君的时候不说他是剑士或剑豪，而称呼他为‘链锁达人’？”
　　老板娘回答：“这是因为辉君平时出任务的时候很少施展他的剑术，大多数时候所用的兵器是链锁。”
　　小玲说：“听闻链锁大多是忍者在使用的武器？”
　　老板娘回答：“是呢，不过有一些武道家也有开发链锁的技艺，比方说我们町上的那位柳生先生，剑艺超群的同时还开发了链锁的使用伎俩。”
　　小玲再度提问道：“足利君的链锁技艺也是向柳生先生学的吗？”
　　老板娘立马回答道：“不是不是不是，辉君虽然柳生先生的弟子，但是他只在柳生道场学习了剑道，链锁应该是向居士学的。”
　　小玲疑惑的跟了一句：“居士？”
　　老板娘解释道：“你应该没见过居士，他是辉君的养父，早两年还在这酒馆工作过，不过已经归隐了。”
　　“哦。”小玲反应道，“那辉君的养父是一位武道家咯？”
　　老板娘摇了摇头说：“应该曾经是一名忍者吧……你说呢？”说完看向了三木春。
　　“啊……那个……应该是吧。”小春显然没想到老板娘会在时候向她提出问题，轻声地回答道：“居士一般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和蔼，完全看不出是个武者。”
　　老板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小春的看法。
　　有过了没多久，酒馆中的客人就多起来了，几人也各忙各的，没空再做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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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另一方面，辉若丸离开奈良后一路向西，大概在中午时分就到了老板娘所给的那张地图所标注的村庄附近。
　　虽然已经离村庄不远，但辉若丸似乎并不想进入村庄。看了看太阳的方位，辉若丸找了棵茂密能遮荫的大树坐下掏出来背包中的饭团，便准备进食。
　　拿出一个饭团之后她又将另外两个包好放回背包之中。在咬下一小口的同时洞察力明锐的辉若丸立马感觉到不远处的一丝骚动。
　　是婴儿的哭啼声，由远及近逐渐靠近村庄的方位。
　　辉若丸眉头紧锁，将手中的饭团塞回背包后就起身向声源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背着一名婴儿向村庄的方向跑去。
　　在看到辉若丸的时候小女孩似乎被吓着了，原本快速奔跑的脚步放缓了不少，就只是这小小的减速却差点要了这俩小孩的命！
　　双方距离靠近，辉若丸抄起右边腰间挂放的链锁挥舞起来。链尾上的铁球挥出，吓得小女孩立马蹲了下去。
　　只听“铿锵”一声，辉若丸手中的铁球越过两个小孩的头顶打在了一把长刀之上，将原本会落在孩子身上的刀刃打到了一旁。
　　小女孩吓得抱头蹲守，辉若丸则以极快的越过小女孩身边冲向了后方三名持刀的贼人。
　　三名贼人身材并不高大，与辉若丸平时接触的那些打手相比是要矮上不少，而且越相对的瘦弱了许多，使得向来不愿意与对手正面抗衡的辉若丸也能很轻易的直接防御下对方的攻击。
　　三个贼人的身手并没有给辉若丸带来什么威胁，仅过了三招，其中一人便因被辉若丸踢中胃部而卧地痉挛；不消多时，又有一人被击中头部晕倒；最后一人在继续缠斗与逃跑之间犹豫时又被辉若丸制服了。
　　感受着架于脖颈处那把镰刀带来的寒芒，唯一一个还能站立着的贼人额面被冷汗浸湿，正想讨饶之际，辉若丸却自行收起了手中的利刃。
　　“带着你的同伙，滚。”辉若丸背过身去，似乎并不把这些个贼人放在眼中。
　　幸得还生的贼人不敢讨价，连说了几声“谢谢老爷”后就扛起那位倒地的同伙并搀扶着另一位受伤的同伙共同离去。
　　几个贼人似乎对辉若丸的出现即感到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意外的是这一个小村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位高手，而合乎情理的是在乱世之中总有那么一些行侠仗义制图心里慰藉的人，也许自己几人就是遇上这样的人了吧。
　　等那几人走远后，辉若丸才拍了拍小女孩肩膀说：“没事了，坏人走了。”
　　小女孩怯生生地抬起来头，在接触到辉若丸温和的眼神之后似乎放心了许多，她背上的幼儿也好像哭累了，沉沉的睡着了。
　　女孩没有任何表示，起身又往村庄的方向跑去。辉若丸担心小女孩的安危，便跟了上去。
　　“嗯？”
　　到达村庄外围的篱笆墙之时，辉若丸突然挡到了小女孩面前将其护在了身后。
　　过了一会儿，从篱笆墙后面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白发长须的老人。
　　双方碰面的一瞬间，互相警惕。但伴随着小女孩的一声“爷爷”，辉若丸心中的防备下降了几分。
　　既然是孩子的亲人，那么将孩子交给对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辉若丸是这么想的。不过转念之间又发现了不和谐之处，这使得辉若丸的戒心再度提起。
　　女孩扑倒老人的怀中哭了起来，女孩背上惊醒的幼儿也跟着哭了起来。老人一边警惕着站在一旁的辉若丸，一边轻声的询问女孩发生了什么事：“小薰，发生什么事了？”至此辉若丸才知道女孩的名字。
　　“爸爸妈妈抱住了坏人的腿……”
　　小薰断断续续说了一通，老人和辉若丸在旁边勉强拼凑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之后却是心中一凛。
　　老人稍微安抚了小薰之后就带着小薰往村子里走去，辉若丸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入了村子，老人将小薰托付给一位貌似是村子的男子随后又招呼了十多名青壮，几人打算去田里看看，这时候一直默不出声的辉若丸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辉若丸自称是来自遥远东方鹿儿岛地区的一名旅行的武者，众人虽然怀疑她所说的话，但毕竟辉若丸从歹徒手下就回了小薰姐弟，因而暂时可以将辉若丸看作是同伴。
　　从几人的谈话中辉若丸得知小薰姓氏为三井，家中只有父母和她们姐弟俩。那个被小薰称呼为“爷爷”的老人是与三井比邻居住着的一个老铁匠。
　　小薰向来懂事，今天中午如往常一样做好了午饭要送去给在田里工作的父母时她才背着弟弟出了村。
　　来到田地里，映入眼中的场景是众人意料之中却又不愿意看到的——三井夫妇卧倒在黄土道路之中，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夫妻俩身后的刀伤显然是致命伤。
　　细心的辉若丸看见夫妻俩十指蜷曲，指缝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布料纤维，再结合种种线索不难推测出在遇害当时，这对年轻的夫妇是拼了命地抓住了行凶者的大腿，从而给姐弟俩逃命的时间。
　　老铁匠上前查探夫妇二人，随即对众人摇了摇头，一名中年男子遂上前将准备好的两张凉席铺开。
　　在将二人的遗体整理妥当后，老铁匠在一旁轻声的对夫妇俩说：“小薰与小松已经安全了，你们安心的去吧。”说罢便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合上了二人的双眼。
　　看到那对夫妻的面容时辉若丸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对年轻夫妇之中妻子脸上有三道很深的刀疤。
　　从愈合情况看来这三道疤痕已经存在好些年了。在这种乱世之中，有不少面容姣好的女性会选择毁掉自己的容貌以求得平安过日。不过很多时候即使是如此委曲求全依旧无法阻挡悲剧发生。
　　此刻辉若丸的心中是悲伤？是愤怒？亦或者是无奈？这些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众人双手合十为夫妇俩祷告，在祈愿两人到了彼岸能得超脱之时，辉若丸默默地离开了。
　　她知道，有件事情她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