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你的灵魂我的爱（忍迹）》此木无栖

11、碎

　　清雅肃穆的青春山庄今日弥漫着与往日不同的紧张气氛，肃穆的青山上不时卷起朔风阵阵，冷澈的碧水间歇地泛出一朵朵战栗似的波纹，鱼儿不敢张扬，鸟兽不敢做声，天地万物都感觉到了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青春山庄门口，一干人等以手冢和不二为中心并排站立，带着恼怒蔑视好奇不解等等等等情绪瞪视着那个单枪匹马走向他们的男人。
　　那个传说中的站在顶峰却从来未曾介入他们世界的男人，那个总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开创世界的男人，却在这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时刻，出其不意地来到自己的面前。无法像对待其他什么别的人一样的去蔑视去恐吓或者毫不在意地令之屈服，这个男人，不用与他交手，单单站在这里，看着他展现出的那种毫无顾忌地充斥着凌厉杀气的姿态，胆小者就足以畏惧，好斗者就足以激动得全身战栗了。看似随意的姿态却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漏洞，明明目光没有扫到自己也会有一种几乎被冷澈到极致的杀气刺伤的错觉。
　　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另一点源自于他的美。他的杀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的美丽却让人无法不驻目。紫灰的长发如同熟透的葡萄般散发着魅人的光泽，有几缕略显凌乱地挂在脸畔，为精致的脸庞装点出别具味道的野性，眉毛如剑，凌厉的末端掩藏于微翘的额发中，目光炯炯，夜空般的宝蓝双眸射出剑锋一般的犀利光芒，即便是面临强敌，嘴角还是轻轻向上扯着，平添了几分的桀骜不驯。可老天似乎觉得这一切还不足以昭示他对这位风华绝代的王者之宠爱，又在右眼下方点缀泪痣一枚，鬼斧神工地为这张傲然英挺的俊脸附上些许妩媚。身不算长，而这个高度却平衡得恰到好处，高一分则过挺，矮一份则恐娇，王者之气与优雅之姿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统一。一身武服，却由于浅紫色衣料的关系平添了几分美感与随便，若不是来着手中剑所散发出的灼灼寒光，还真容易把他误认为四处游逛的贵公子。
　　不输给手冢的强势，不逊于不二的美貌，却又不似手冢的冷澈，不像不二的纤弱（表面啊表面）…………
　　强大下面的优雅，优雅背后的强大，美得近乎飘渺虚幻，强大得却实实在在不掺杂一丝虚妄……
　　青学的一帮人悄悄地把迹部同自家首领比较着。
　　“什么呀，那家伙，整天练剑都晒不黑的嘛，怎么比部长还白……”青学新生代怪力男桃城武悄悄地嘀咕着。
　　“嘶~~嘶~~”一向与他八字不合水火不容的头巾男海堂熏少见地没有把他顶撞回去。
　　“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啊，深不可测。”憨直的河村隆实事求是地评价着。
　　“关于他的记载我的兵器谱上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总之……很强。”军师在一旁小声说。
　　听着这些，不二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加入讨论的阵营。
　　而看到名为青学副帮主实为众多不听话小子保姆的大石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似乎有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不二轻轻捅了一下问道：“还没有找到英二嘛，大石。”
　　得到的回答是一阵满是烦恼和担心的摇头。
　　手冢和迹部对视着，完全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勾着挑衅的嘴角。
　　良久，手冢才开口：“迹部，你究竟为何为此？”
　　少爷不屑地斜睨一眼：“你只要知道本大爷要做什么就好了，何必追根究底？不愿把东西叫出来的话，就拔剑！”
　　手冢面对挑衅依旧面目不该：“有什么原因的话，最好还是说出来。”
　　少爷微微把眼睛眯起，一时间，两人中间出现一阵沉默。
　　不二及时出面填补了这个沉默：“迹部，说实话，我和手冢至今对你所为的真正动机还是有所怀疑，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妨说出来。”
　　少爷略一迟疑，已经拿到那四块水晶了，现在只是少那只瓶子，那家伙的灵魂……
　　叹了口气，竟然让本大爷向别人低头，忍足侑士你就给本大爷等死吧。
　　少爷脸上的杀气褪去，抬头正要说些什么，一个小鬼的声音很不是时候地闯了进来。
　　“就是这个猴子山大王么，捣乱的话，打出去不就得了。”
　　接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走出山庄的大门，仰头看着少爷，目光里满是挑衅。
　　少爷刚刚柔和一些的表情又重新变得杀气四射，雪白的牙齿暗自咬紧似乎为自己刚刚的想法生气。
　　看着那少年，少爷不怒反笑：“哦，你有那个本事么？”
　　“有没有那个本事，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拔剑。
　　“退下，越前。”剑还没有拔出，手冢不可抗辩的命令应声而下。
　　“哼！让我和这个家伙过招，把他打得体无完肤不就得了。”越前不服气地站在原地，没有退下的打算。
　　手冢微微侧头，凌厉的目光一闪，众人不禁一个激灵，桃城连忙走上前来，把越前半拖半拽地弄到自己身边，还一边对帮主赔笑：“呃，您别理他，这家伙最近猫丢了，整天没事就向暴走。”
　　手冢不动声色地叹口气，回头看向少爷：“抱歉，迹部，让你见笑了，我们继续谈。”
　　少爷抬起手臂，剑锋直指手冢：“本大爷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正如刚才那个小鬼所言，拔剑吧。”
　　“迹部。”不二还想再说些什么。
　　被少爷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怎么，你们两个一起上？”
　　少爷不在乎地挑挑眉。
　　“不二，你先退下吧。”手冢的声音在背后不咸不淡地响起，不二听话地退至一旁，还不忘小心地嘱咐一句：“小心。”
　　“哼！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好得让人心烦。”
　　少爷看着手冢拔出宝剑，漫不经心地说道。
　　手冢不理会少爷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出招吧。”
　　……
　　在场的众人屏息看着面前的这一场顶上对决，那些本来还想说少爷自不量力的人此刻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闯入者的剑术，丝毫不逊于自家的帮主，但见:你来我往寒光射，互不相让剑花飞。
　　“不是……一个水平啊，我们和这两位……”桃城结结巴巴地说。
　　“嗯，就算是当年和手冢在武林大会上打了场恶战的那个对手，恐怕也没有让手冢像今天这样棘手吧。”
　　“切，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势均力敌么？”越前在一边不爽地抱怨。
　　“不，迹部今天有些急躁，”不二接过话头，“刚一开始就屡出杀招。”说着说着不觉睁开了眼睛：“到底是什么会让迹部如此义无反顾地成为武林公敌呢？”
　　时间渐渐流逝，这场对决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交战的两人亦渐渐显出疲态。又一个回合的交锋下来，少爷还是没能制住手冢，手冢也没有余力再攻过来，两个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衫凌乱，头发被汗水浸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两人隔开一段距离，喘着粗气对视着。
　　可恶！不能在这里完蛋！
　　少爷低声咒骂，再次握起了宝剑。
　　手冢却没有迎战的表示，反而站直了身子。
　　“迹部，放弃吧。就算你能打败我，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手冢依旧用没有温度的语气说话。
　　“那不可能，看招吧，手冢。”少爷挺直了身子，凌乱的发在空中飞扬，眼神中满是坚定和决绝。
　　好像……真的不成了呢
　　哼！忍足侑士你这个混蛋，好像本大爷真的沾上你的霉运了，不过，少爷缓缓闭上眼睛，那样也好，在这里借青学的手做个了断。
　　你这混蛋，下辈子本大爷要亲口听你说你爱我！
　　看着少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手冢少见地叹了口气：“实在可惜，那样的一个你，为什么偏偏要夺取天下呢？”
　　“哈哈，哈哈哈。”少爷听罢手冢的话，突然狂笑起来：“天下？就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稀罕，谁稀罕啊！这种东西哪里配得上本大爷，谁会屑于当这么个鬼天下的王者啊？本大爷自己就有比这强上不知多少倍的天下！”少爷的语气放缓，掩饰不住心中的忧伤：“可是，多少天下，也比不上那个人的灵魂。”
　　“哼，多说无益！”少爷猛地抬起头，冲着手冢又是一招。
　　手冢用全力架住少爷的剑：“冷静点，迹部，我明白了。”说着向不二点点头。
　　不二会意，转身看向大石：“大石，你把凝魂瓶拿过来吧。”
　　“诶？”青学众人都愣在当场。
　　不二对大石微微笑笑：“拿过来吧，不碍事的。”
　　少爷也没有料到手冢会这样表现，只是愣愣地看着手冢。
　　“手冢，你……”
　　手冢不慌不忙地把宝剑重新入鞘：“好像不是一个想要到处作乱的人，那我也没有和你作战的必要。”
　　“迹部你果然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不二笑盈盈地走上前来，“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那个瓶子对迹部来讲应该是很重要吧，我们青学可没有小气到那种程度哦，是吧，手冢？”说着调皮地望向恋人。
　　“啊。”满脸冰霜的某人微微颔首。
　　“你们……”少爷的脸色先是有些尴尬，而后转为一笑：“这笔账记下了，本大爷欠你们一个人情。”
　　“好说……”手冢话音未落。
　　不二抢过话头：“当然不会让你欠着，听说南海有极品的芥末，一直都想要，迹部帮主帮忙想想办法喽。”
　　少爷冲不二一笑：“好说。”
　　这时，大石捧着一只箱子走过来，不二接过箱子，对少爷笑笑：“不过，对外面的人要保密哦，否则那些家伙又要找茬了。”
　　于是不二伸手打开盒子，刚打开露出一个缝隙却又马上关住，与此同时，围住盒子的四人脸色也变得极度难看。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又无法明言。
　　过了片刻，手冢示意大石，后者伸出颤抖的双手，有些僵硬地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凝魂瓶，有的只是几块晶莹剔透的碎片，此时此刻，讽刺一般地反射着太阳光。
　　“这……”此时此刻，最为错愕的是手冢，他实在想不到堂堂青学的镇帮之宝，怎么就成了一堆碎片了。
　　此时，青学的其他人也凑上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你们！”少爷猛一侧头，但是马上，眼里的怒火熄灭了。
　　碎了，那么，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迹部，这个……实在抱歉，这是我们帮中不幸，我确实不知道。”
　　不二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所有的人也都怔怔地立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少爷。
　　少爷那美丽亮泽的紫灰色长发，顷刻之间全部变白，之前还风华绝代的那个人，转瞬之间似乎失去了全部的生气，颓然转身从众人面前离开。
　　“喂，猴子山大王，你就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好歹和我打一场啊，不就是丢了东西么，一起来发泄一下吧。”越前仍旧不依不饶地走上前来，完全不注意场面和气氛。
　　桃城连忙上前欲阻拦，嘴里还抱怨着：“真是的，那只胖猫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越前又暴走了。”
　　话音未落，一声懒洋洋的猫叫传入耳畔，紧接着那只圆脸胖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华丽登场之后立马奔进了越前的怀里。
　　“卡鲁宾！”越前喜不自胜，满脸绽出笑意，之前的阴沉极端一扫而光。
　　不远处，一只小黑狗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一猫一人，毛茸茸的脸上似乎也有着笑容。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两只家伙怎么跟来的！”穴户忿忿地从马上下来，急急地四处打量。
　　当他看到满头白发，眼神空洞的少爷时，不禁悲喜交加。
　　喜的是少爷并没有他在狂奔路上所担心的那样挂掉，悲的是面前人俨然人在心死肠已断，于是又急又哀又怒，怒视青学众人想要讨个究竟。
　　众人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少爷低低地说了一句：“回去了，穴户。”
　　穴户闻言，赶忙陪在少爷身边：“好，我们回去。”
　　二人上马，正要离开，却被一群人拦住去路：“这个时候想要逃走，没那么容易！”
　　“就是，把水晶留下来！！”
　　穴户对于来者并不认识，不过看他们的架势，也猜得差不多，这些人应该是其他被夺了宝的帮派，肯定一早就决定要这个时候趁火打劫了，可恶！
　　穴户全然不惧对方人多，拔出剑来，昂首四视：“不想死的就把路给我让出来，别在这添乱！”
　　穴户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却着实心焦，眼看着少爷现在无心也无力迎战，自己真的有能力对付这么一干人等么？
　　“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了。”
　　是手冢的声音，而后青学的一伙人挡在了双方之间，不二仍是笑吟吟地看向穴户：“带迹部回去吧，这里已经没问题了。”
　　穴户明白了青学众人的意图，把头一点表示谢意，接着快马加鞭，带少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手冢，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包庇那个迹部？”人群中有人质问。
　　手冢仍是波澜不惊：“因为他不该被如此对待。”
　　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地上的碎片：“难道，这是……你们青学的宝贝被迹部打破了么，为什么这样还要放过他？”
　　又有人跟着起哄：“既然没有了镇帮之宝，青学也没有存在的依据了，一群散兵游勇，还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发号施令？”
　　“就是就是……”
　　喧闹声不绝于耳，人人都跃跃欲试想要推翻这个武林中的绝对权威。
　　手冢面无表情地拔出剑，刺目的寒光让众人一凛，接着大家都不敢做声。
　　“把杀人越货得来的赃物当做传家宝，争来争去不让宝物用在正途，这段肮脏耻辱的江湖史，也该改写了。这是一个改变的契机，大家还是回去，想想怎么开创一个新的江湖吧。”
　　…………
　　半是威吓半是劝诫地赶走了众人，青学成员也原地解散，手冢和不二回到了之前的书房。
　　推开了不二递过来的点心，手冢的脸上写着平日没有的威严。
　　“不二，其实你早就知道凝魂瓶碎了吧。”
　　不二一怔，随即恢复了微笑：“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手冢继续说道：“是菊丸打碎的吧。”
　　不二攥住手冢的手：“国光，英二天真浪漫，他一定是无心为之，所以你不要罚他，好不好？”
　　手冢仍然没有温度地回答，可是不二听出他现在很生气：“那就让迹部背着个黑锅？”
　　“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就会成为青学的丑闻，我们青学的存在就会名不正言不顺，这倒是其次，重点是英二肯定难逃一死，到时候你让大石怎么办？反正迹部也已经是天下公敌，让他多背一个黑锅也无妨。”
　　手冢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周助，我们不能为了菊丸和大石就诬陷别人，再说迹部失去所爱之人，顷刻之间头发全白的惨状你也亲眼所见，你怎么就忍心……”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忍心再有人分开，不要让大石失去英二，我求你！”不二把头埋在手冢怀里，“国光，这件事情迹部他也一定会同意的。”
　　“可是……”
　　周助看出了手冢的疑虑，接着说下去：“其实聪明如迹部，他也一定明白了，你想，只有我们青学的宝物毁坏了，其他帮派的宝物应该还完好无损地在迹部身上，可刚刚他为何不说明情况，归还宝物以求自保？他大概也是不想看到青学因此事受累。”
　　手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把大石找来。
　　大石忧心忡忡地走入书房。
　　手冢开门见山：“大石，菊丸的事情你全部都知道吧。”
　　大石焦急地看着不二，不二轻轻对他点点头。
　　大石挣扎了半天，还是咬了咬牙：“是，他是最后一个到藏宝室的人，之后再拿的时候，宝瓶就碎了……”
　　“犯下这等罪过，该罚。”手冢淡淡地说。
　　“手冢，手冢你听我说，这事情都是我的责任，是我不好，是我惹英二生气了他才会赌气进去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千万别杀他，要杀就杀我吧！”
　　手冢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大石，我命你出山庄找到菊丸，然后就地处——”手冢顿了一下，看到大石面如死灰写满了绝望，“咳，就地处罚，至于处罚方式，你自己决定。”
　　大石愣住了，抬起鸡蛋脑袋直直地看着手冢，好像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不二笑着把他推出门外：“快点去执行任务啊，副帮主大人。”
　　接着又偎在了手冢怀里：“谢谢你，国光。经过迹部一事，我已经看不得有谁，再分开了。”
　　……………………
　　（冰帝山庄）
　　茂林就此萧索，流水至此断绝。
　　不久前还怡然自乐的冰帝山庄今日却生机全无。
　　生意依然照旧做却没有了往日的奋进，装潢依然豪华却仿佛一瞬间被吸走了所有华彩。
　　一如这里的人。
　　穴户手忙脚乱地处理完毕一天的生意，略略整顿，便往少爷所在的院落走去。
　　忧心忡忡的老管家看到穴户的到来宛如见到救星。
　　“迹部他……今天怎么样？”
　　老管家边抹泪边回答：“还是老样子，饭也不吃，又坐在院落里发了一天的呆。”
　　穴户轻轻点头：“我去看看。”
　　“嗯，穴户少爷您要好好劝劝少爷啊，不过老奴也知道，忍足少爷这缺，是谁也填不了的啊。”老管家打量了几眼穴户，“穴户少爷您也要保重身子啊，现在冰帝全靠您啦，自从长太郎那孩子走后，您也笑得少了，要不干脆把他找回来……”
　　“嗯我知道了。”
　　穴户打断了管家的话，向里院走去。
　　对不起了长太郎，你现在还用着忍足的身体，怎能再让迹部看到？再说，看着这个样子的迹部，我怎么可能独自幸福……
　　“迹部！”
　　看见那个白发的背影，穴户轻轻地叫了一声。
　　“不要过来，你等在那边就好。”
　　少爷坐在一丛花间，背对着穴户说。
　　“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他的味道，本大爷会一直等在这里，哪天他的灵魂故地重游时，希望他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