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末日求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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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拥抱过后，祁妄和乔颜之间的关系就渐渐变得亲密了起来，他不再向之前那样十分抵触她的靠近，有时甚至会牵着她的手并肩行走，虽然也仅限于牵个手，想抱一下那是难上加难，得看祁妄当天心情如何。
这种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行为发生在祁妄身上确实是一件不小的大事。
乔颜自然是乐意看到这种改变的，这表示他愿意接纳她，并在尝试着拉进两人的关系。
感情肯定是要慢慢培养出来的，但习惯可不是。
乔颜基本上只要见到祁妄就会去牵他的手和他挨在一起，然后才开始说话，祁妄也从一开始被她牵手会低头看她一眼，到后来面色平静地等着她走过来牵他的手，跟他讲话。
墨一初次看见两人牵着手的行为时，一向没有什么波动的眼睛罕见的在两人身上停留了很久，然后才默默收回视线，继续沉默地当个没有感情的小跟班。
不过很快，墨一就按照祁妄的要求去外面的世界抓来了一个女人，打破了居所里只有三个人的局面。
一个脏兮兮的，濒临死亡的女人。
这件事并没有瞒着乔颜，倒不如说，第一时间就让她知道了。
乔颜看着墨一动作熟练又随意的将女人扔进水缸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女人，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或者说，这个女人，就是祁妄用来替代她的实验体。
她违背了剧情，从祁妄手上活了下来，那就意味着一定会有一个人代替她，死在那张手术台上。
乔颜不想死。
祁妄可以保她不死，但不见得他就是善良的，会相安无事的放过其他人。
这种间接害死不相关的人的感受很微妙，她有一百个借口来安慰自己是为了活命没有错，也有一百个理由让良心感到不安。
乔颜脑内天人交战之时，祁妄正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尤其是当他发现她紧皱的眉头之后，他的神情更是冷漠的像淬了一层冰。
“乔颜。”
祁妄抬手捏住了乔颜的下巴，迫使她回神看向他，男人眼底是一片寂灭的深黑，仿佛有暗涌流动，危险又隐秘。
“你在担心她？”
乔颜吸着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放松下来，但声音却有些气息不稳：“祁妄……她受伤了。”
“所以？你想救她？”祁妄的声线平稳的好似静若止水的湖面，但眼里的神色却异常冰冷。
墨一不由得看了乔颜一眼，然后默默无言地退到一边，继续保持着沉默是金的良好品德。
“不是……”乔颜哪能感觉不到祁妄生气了，他捏着她下巴的力度越来越重，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她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祁妄，我没办法对一个受伤的人熟视无睹……但是，我知道……我救不了她……”
几乎是在她的眼泪和话音同时落下的那一瞬，乔颜听见了一道熟悉的机械声。
【祁妄当前黑化值：20】
这是……什么东西？
乔颜惊得下意识地睁大了眼，豆大的泪珠顿时滚落了下来。
“乔颜，你在怨恨我？”祁妄感受到手套上的湿润后，神情阴郁的可怕，“你的眼泪也是为了她而流？”
【祁妄当前黑化值：25】
这突然冒出来的黑化值让乔颜是一头雾水，但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有时间去琢磨这个黑化值，她正思索着要如何安抚住祁妄的情绪，又再度听见了那道声音。
【祁妄当前黑化值：30】
这响个不停的提示让乔颜是一个头两个大，急躁的想骂街的心都有了。
面对祁妄无比阴沉的目光，乔颜硬着头皮开了口，声音都是哽咽的：“祁妄，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下巴好疼，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讲话。”
祁妄没有松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手上的力度倒是有所减轻。
乔颜松了口气，然后脑海中又响起了机械声。
【祁妄当前黑化值：33】
这黑化值怎么一直涨个没完？不会这玩意是降不下来的吧！？
乔颜慌的不行，虽然不知道黑化值具体指的是什么，但从祁妄的表现看来，应该是很负面的东西，数值越高，她的心跳就越紊乱。
“祁妄，我的眼泪不是为了那个陌生的女人而流的，我也没有想过要救她。”乔颜再度开口时，声音急切了许多，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立场，眼睛哭的泛起一圈红，水茫茫的眼睛直视着祁妄，眼泪不断地往下流，模样委屈极了，“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救了我……所以我也很清楚，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冷血无情的那种人……会替你感到很难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祁妄凝视着她，沉默了半晌，语气低沉地开口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祁妄来说，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乔颜很明白这点，所以回答的很慎重：“其实醒来看到你的时候是很害怕的，因为你好像变得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但是，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因为你是这个末日里，我唯一认识的人了。”
“你很好，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会细心的留意我说的话，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很真实，也藏着你独有的温柔。”乔颜说着，眼睛渐渐笑弯了起来，渐渐止住了眼泪，水光潋滟的眼里清晰地倒映出祁妄的脸，“无论是当年高中时期的那个你，还是现在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你，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所有的误解和偏见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
虽然祁妄仍然冷着一张脸，但乔颜听见了系统的提示声。
【祁妄当前黑化值：30】
黑化值下降的声音让乔颜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乔颜决定再接再厉，这个黑化值显然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甚至有可能让他出现一些异常的，失控的举动，于是她必须要趁现在将黑化值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她迟疑着，缓缓伸出了手，手搭上了他的肩，然后慢慢地踮起脚尖朝他贴近，祁妄冷眼看着乔颜满脸泪水的凑近，捏着她下巴的手稍一使力，制止了她的靠近：“你想干什么？”
乔颜难得有些泄气。
她想干什么？她想亲他啊。
乔颜与祁妄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地嘟哝道：“我想用别的方式来哄你，不知道有没有用……”
祁妄难得听见哄这个字眼，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默许了她的行为。
他看着乔颜这张眉开眼笑，泪光闪闪的脸逐渐贴近，忍耐地等着看她打算用什么方式哄他。
然后，她柔软的唇瓣就轻轻地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很轻的一下，一触即分。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乔颜又轻又软，像是在撒娇的声音：“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祁妄微微一怔，像是愣住了一样久久没有反应。
直到乔颜站直身子，他才恍然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乔颜。”
“刚刚的……”祁妄目光深幽地盯着她，罕见的没有在意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再来一次。”
乔颜一惊，下意识地瞪大了眼。
【祁妄当前黑化值：25】
乔颜没有犹豫地抬手勾住祁妄的脖子，踮起脚尖，再度亲上他的脸颊，然后就被她按住了后脑勺，退后不了。
乔颜眨了眨眼，对上祁妄漆黑的眼眸，不敢抗议，只觉得她脖子好酸，脚也好酸。
她突然想起，虽然原著里的祁妄是个手段变态，滥杀无辜的大反派，但是他确实是单身到死，连和女孩子说话的次数都只手可数，恋爱经验为零……
这么说来，本来就有洁癖的他更是没怎么和人亲密接触过。
乔颜顿时就来劲了。
她不再踮脚，顺势往地上一站，正好从禁锢的臂弯里滑了下去，在祁妄黑化值上涨之前，乔颜仰起脸看着他，调笑着问道：“祁妄，我们试试接吻？”
祁妄垂眸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敛起眸，半晌，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祁妄真的会答应的乔颜愕然的与他对视着，她看着此时正绷着脸静静等着她开始表演的祁妄，严重怀疑这个黑化值是不是还有治好祁妄洁癖的功能……
乔颜只好再度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亲祁妄的唇，两唇相贴几乎不到五秒钟，祁妄就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乔颜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祁妄，他正皱着眉，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活像是个被轻薄的大家闺秀，满脸都是不情愿，感受到乔颜的目光后，他用一种很异样的眼神回以注视：“……接吻就算了。”
乔颜默然无语，搞得自己好像很被他嫌弃的样子……祁妄这洁癖是假的吧？！怎么还带延迟的……
站在角落里目睹了一切的墨一很是无语，但还是尽职的默默当个墙角幽灵。
老大，亲完了麻烦看一眼水缸，那个女的再泡下去要泡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末日求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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