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HP］永恆之王》蹦哒蹦哒

29、判決

　　英国，东萨塞克斯郡，伯特利区，干邑庄园。

　　庄严的大厦早在清晨时分，那时东方的天空刚刚从深灰色翻成鱼肚白，就已经彻底甦醒过来了。

　　这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白色与红色交错的砖瓦透露着古典英国建筑的大气，一排又一排这是都铎时代的特色。在建筑的细微处，却能看见精心装饰与修饰，增添了来自法国宫廷的精緻与优雅，这是洛可可。而大厦内外一面面足有成年男子高的落地窗户沿着大厦的立面一字排开，无声地说明这个家族的荣光与阔气。

　　如同佩文西庄园这样的豪邸，少不了各式各样的人们来维持庄园的运作。当然，在魔法世界，这指的大多是家庭小精灵。此时此刻，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女性家庭小精灵正带领着一群小精灵巡视整座庄园。她如同十九世纪的女管家，穿着一件蓬松的浅灰色长裙，领着一干穿着黑色衣服的小精灵。

　　「记得，这是我们佩文西家族的伟大时刻。」这位女性家庭小精灵站在队伍前头，一边走，一边训话。「埃德蒙主人的生日就在十天后，宾客们来自各地，这可是我们时隔五六十年的大事。想想看，若我们不好好表现，主人们就会前往其他地方的房子居住。难道我们要让主人们在瑞士、希腊、阿根廷甚至香港的家庭小精灵代替我们服侍主人吗？自己守着这间空屋子吗？」她说着说着，彷彿想到什麽可怕的场景，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身后的小精灵们也跟着打了一个寒颤，「您说得太对了，布芬太太。」

　　小精灵们很快达成了共识，甚至拟定了口号，「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但是伟大的口号随着小精灵布芬太太的一声尖叫溃散了。

　　「苍蝇！！！」

　　小精灵们瞬间溃散成一团，惊慌失措地将各种家务清洁魔法往无辜的苍蝇身上招呼过去，彷彿在面临一头奇美拉。

　　晨跑完的埃德蒙，穿着一件浴袍，刚洗完澡的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他站在楼梯上，手里拿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悄悄打量着楼下陷入混乱的小精灵。

　　露西穿着睡衣站在他身旁，悄悄地开口：「你不打算出现吗？」

　　埃德蒙摇摇头，悄悄地回答，「不行，布芬太太坚信好的僕人应该在主人没有察觉前替主人准备好需要的一切。」

　　「这是她在十九世纪学到的『先进』理念。」埃德蒙说了个俏皮话，故意在某个音轻轻加重，彷彿提琴琴弦细微地颤动了一声，「走吧，他们快发现我们了。那会让他们尴尬得欲生欲死。」

　　十二月的冬日清晨，各个家庭各有不同。

　　埃德蒙和露西在家中准备宴会，西追在家勤勤恳恳地清洗贴身衣物。在魔法部，不少男女巫师则是顶着大雪出席对安东尼．杜鲁霍夫的再审。

　　「杜鲁霍夫这次恐怕没有那麽容易过关。」卢修斯．马尔福对着他的妻子水仙说，「自从魔法部宣布重审后重审，大量有关他的犯罪证据一起涌向了魔法部。其中还有很大一部份是俄罗斯魔法部提供的。」

　　「俄罗斯？他们那裏不是乱成一团了。」水仙微微蹙眉，「他们不好好处理国内的乱子。怎麽突然过来了？」

　　「梅林晓得。」卢修斯咒骂了一声。「活该他们现在乱七八糟。」

　　巫师和女巫们鱼贯进入第八审判庭，所有审判庭空间最宏伟的。一块块乌黑的大理石如同镜面映照着在场所有人。审判席、陪审团，乃至旁听席的座位皆高高在上，中间的被告席则是一道道自穹顶落下的锁链笼罩。在正中的审判长席位后方，是足足有三层楼的正义女神镀金神像，可能是希腊的狄刻，也可能是罗马的朱斯提提亚，庄严地俯视着底下的人群。一丛丛的火盆被手腕粗的铁鍊抓住，沿着正义女神像的左右手向正门处一路延伸过来，吊挂在半空中。

　　待整整五十位威森加摩法官入内后，魔法部负责这起案子的三位巨头也到了，魔法部长康尼留斯．傲司沃．夫子、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艾蜜莉亚．苏珊．波恩斯、高级副部长玛丽莲娜．安妮．平克顿也就位了。与此同时，还有旁听席上近两百位男女巫师也一一就位。

　　众人抬起头来，看着审判庭的正门处，由五位正气师、打击手押送过来的安东尼．杜鲁霍夫。

　　作为英国威森加摩首席巫师的邓布利多庄严地敲了敲手中的法槌，「女士先生们，我在此宣布，英国魔法部诉安东尼．杜鲁霍夫案第二次审判就此开始。」

　　德文郡，凯奇波区奥特瑞街。

　　这是一座典型的英国乡间房屋。房屋的主要支撑结构是木材，在木头樑柱之间填充着彷彿汉普顿宫的红砖，不过这座房屋可没有汉普顿宫那麽多烟囱。窗户不太大，也不太多，但是仍然足以维繫房屋内的窗明几淨，这说明了这座房屋主人的身分。整体来说，这是间可爱而讨喜的乡间别墅。在房屋数百公尺处，还散落着不少类似的房子。

　　西追伸手理了理在放在客厅角落花瓶中的月季，红色的鲜花随着西追的手指而绽放。在客厅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这些物品千奇百怪，从一顶时尚的天鹅绒尖顶帽到飞天扫帚的养护用具，甚至是专门用来给火龙修理指甲的护理液。不过大部分都是迪哥里太太自製的。

　　西追顺手摘下月季，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物品，从中找到了正在帮物品包装的母亲。

　　「妈，送你。」

　　「谢谢你，塞德。」迪哥里太太笑着接过月季，将月季簪在自己的头发上「你的早餐摆在桌上。阿默跟雷哥特先生他们一起去钓鱼了。」

　　与迪哥里先生不同，迪哥里太太因为面容姣好、为人宽容仁慈，人缘相较于迪哥里先生可说是人缘非常好，交游广阔。

　　或许也因此，迪哥里先生将他们当成宝，逢人便夸耀自己的妻子与独子。某种程度上，这影响了迪哥里家族的人际关系。

　　此刻这些礼物都是迪哥里太太和西追准备好在圣诞节送出去给各位好友。虽然现在有不少巫师和女巫会直接透过邮购目录，直接差使猫头鹰送信往猫头鹰邮局，请邮局代办。但迪哥里家族比较老派，迪哥里太太更喜欢亲手将礼物包装好，附上手写的卡片，再一一寄送出去。

　　这种习惯毫无疑问也影响到了西追。

　　「我已经吃完了，一如往常地美味。今年的礼物似乎特别多，妈，妳需要帮忙吗？」西追看了看。这些礼物比往年多了不少，简直像一座小山。

　　「今年特别艰难。我有不少朋友决定搬来英国定居。我得慰问一下他们。倒是你，埃德的生日快到了吧？今年你们应该会一起庆祝。」迪哥里太太头也不抬地询问。

　　「对，埃德的邀请函已经到了。」西追笑着回答。

　　他拨开放在椅子上的几项物品，清出一片空间坐下。他轻轻挥动魔杖，礼物盒飞了起来，一口吞下了桌上的故事书，缎带随即涌上把礼物盒包装好。

　　母子两人沉静地对坐，忙着礼物的包装，偶尔三五句间聊着彼此的日常。

　　迪哥里太太突然开口，「塞德。」

　　西追没有抬头无意义地咕哝了一声，「嗯？」

　　「你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对象？」迪哥里太太好奇地问。

　　「啊？！」西追抬起头来，惊讶地出声。漂浮在半空中的礼物盒突然落下，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一声「砰」，礼物盒上的缎带扭曲成了刺与花同样鲜豔的玫瑰。

　　英国，伦敦，魔法部地下十楼第八审判庭。

　　「…提请庭上及各位尊贵的阁下注意，被告安东尼．杜鲁霍夫在入境大不列颠之前，就已经在俄国、乌克兰、波兰、拉脱维亚犯下十二起惨无人道的罪行。为了证明我证明所言不虚，请求庭上允许我方传召证人第十二号。」平克顿夫人口若悬河，面对着对法庭众位审判员，表情真挚。

　　邓布利多沉静地看向杜鲁霍夫，「被告是否有异议？」

　　被告席上的安东尼．杜鲁霍夫不屑地用母语骂了一声，眼睛满怀恶意地看着在对面席位的平克顿夫人与波恩夫人。自穹顶垂下的锁链，如同海浪般轻微地晃荡，晃荡出一阵阵柔和的金色光晕。这阵光晕很明显令杜鲁霍夫感到不适。不过站在杜鲁霍夫身旁的辩护人却中气十足地开口，「我方对原告方的说法全都否认，那就是一团狗屎。但我方允许对方传召证人。」

　　旁听席上，茉莉．卫斯理双手紧紧地捏住手提包，双眼狠狠地瞪视着被告席上的两人。卫斯理先生则伸手环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茉莉、茉莉、……」

　　「既然如此，本庭允许原告传召证人。」邓布利多双手放在讲台上，手指的指尖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证人有着传统斯拉夫人特有的大鬍子，看起来高大挺拔，穿着一袭紫色绣有星星和月亮的长袍。他彷彿一个斯拉夫版的邓布利多。同样的白色长鬍子随着他的步伐晃荡，不过他的鬓发与长鬚都扎成了各式各样的辫子。

　　「麻烦证人向在场众人介绍你自己。」波恩斯夫人的语气冷淡而严肃。

　　「各位女士先生早安，我是瓦列理．米哈伊尔。谨受俄罗斯魔法部与魔法杜马委託，向英国魔法部和英国威森加摩揭露有关安东尼．杜鲁霍夫的相关纪录。」米哈伊尔点点头，一开口就是浓厚的斯拉夫口音英语，一叠又一叠的文件从他宽大的袖口飞出。

　　邓布利多伸手接过这些文件，魔杖一挥，文件如同纷飞的蝴蝶，落在各位威森加摩成员手中。

　　「文件提供了非常丰富的资讯，请证人直接提略重点。」邓布利多低着头，用魔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后，浏览翻阅这些文件，尤其是俄罗斯魔法部及俄罗斯魔法杜马发出来的授权文件。

　　「当然，首席巫师阁下。」米哈伊尔点点头，「俄国魔法部掌握的证据中，米哈伊尔涉及十七起不同的命案… 」

　　英国，东萨塞克斯郡，伯特利区，干邑庄园。

　　直升机已经降落在庄园旁的停机坪上，飞舞的雪花标註出了直升机刚刚迴旋的旋翼。没等直升机的旋翼彻底静止，埃德蒙跟露西快步迎接上去。

　　布芬夫人穿着小精灵特有的制服，如同十九世纪末的浅灰色蓬松长裙。她站在阳台上，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手帕，喃喃自语，「彼得小主人为什麽那麽喜欢直升机呢？呼噜粉不好吗？」

　　或许是因为时空带来的扭曲，彼得原本只比苏珊大了一岁，比埃德蒙大了三岁，比露西大了五岁。但在新的时空中，埃德蒙才正要过十四岁生日，彼得已经二十一岁了，苏珊也有十九岁。唯有埃德蒙和露西之间两人的岁数差没有变化。

　　十一岁的露西还是小女孩模样，即将十四岁的埃德蒙则是略为抽条的少年，喉结如同玫瑰的花苞。但二十一岁的彼得已经完全是青年男人的样子，他穿着飞行夹克，头顶着墨镜，一头金发如同翻飞被剪碎的阳光。

　　「生日快乐，埃德。」三人在直升机前轻轻地抱在一起。

　　「苏珊会回来吗？」露西欢快地询问。

　　「会，再晚两天。俄罗斯离英国太远了。」彼得轻轻摸了摸露西的头发。

　　魔法部内，审讯已经来到了尾声。

　　作为威森加摩首席巫师的邓布利多缓缓站起身，「我尊贵的伙伴们，眼前的安东尼．杜鲁霍夫遭魔法部指控谋杀……普瑞家族……等四十四人，认同指控不成立请举手。」

　　在场所有人一片静默。事实证明，即使是杜鲁霍夫之前的盟友，也已经放弃了他。

　　「贊同指控成立请举手。」」

　　几乎在场所有威森加摩的成员都毫不迟疑地举手。

　　邓布利多抬头看了一眼，「指控成立。认为应该维持原有刑度，即阿兹卡班终身监禁，请举手。」

　　如同森林般的手一刹那间放下了一大部分，仅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威森加摩成员同意维持原判。

　　邓布利多的嘴角微微下垂，「贊同减轻其刑请举手。」

　　仅有五隻手还举着，不过其中一位老女巫看了看周围众人，把她还举着的手放下。

　　邓布利多几乎用一种叹息的声音开口，「贊同加重其刑的人请举手。」

　　超过三分之二的成员举起了他们的手。

　　邓布利多叹息般的声音响起，「西元1991年12月9日，下午4点17分，威森加摩就英国魔法部诉安东尼．杜鲁霍夫案第二次审判，做出以下判决：所有指控成立，并授权英国魔法部对被告执行比终身监禁更残酷的刑罚。也就是说，剥夺生命或灵魂之刑。」

　　随着邓布利多语句落下，如夫子、平克顿夫人等魔法部高层已忍不住雀跃，准备待会大肆庆祝他们的胜利。有人欢欣，也有人不满。在众多複杂的情绪中，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学姊老佩文西夫人坐在旁听席上向他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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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佩文西与迪哥里家的房子。因为英国政府曾经为了筹措财源，向国内的房屋征收壁炉税与窗税。因此看到英国古宅，可以透过壁炉数量及窗户的数量来判断这座房屋当时主人的阶级。也因此在《傲慢与偏见》影视剧中，凯瑟琳．德．堡夫人的牧师才会向伊莉莎白一行人炫耀说，「看看那些窗户。」
　　第八审判庭的一切叙述是我虚构的。不过在欧美地区的法院有正义女神像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可能是希腊宗教里的女神狄刻（秩序女神忒弥斯之女），也可能是罗马宗教中创建出来的人格化神灵茱斯提提亚。
　　安东尼．杜鲁霍夫，我们只能从原着知道，他是食死徒中的高层人员。从姓名判断是斯拉夫人。我预设了他投靠佛地魔之前，就已经是个亡命之徒，曾犯下多起命案。
　　关于邓布利多的态度，跟英国魔法部糟糕的刑罚与监狱制度有关。不管是轻刑或是重刑，甚至只是羁押，都会被移交到阿兹卡班。没有合适的分离措施。
我认为邓布利多可能不反对死刑，但我不能确定。英国是无死刑国家，可能ＪＫ罗琳也会赋予笔下人物类似的理想。从原着看起来，英国魔法部并没有死刑制度，最重的刑罚便是阿兹卡班终身监禁，更往上的刑罚就是催狂魔之吻。然而作为魔法部长的夫子在第四集时，未经审判程序便对小巴蒂．柯罗奇执行催狂魔之吻，可见这种刑罚并没有制度化。
　　其次，从原着中看起来，催狂魔之吻很显然是种比死刑还要糟糕无数倍的刑罚。催狂魔之吻是针对灵魂的刑罚，死刑是针对身体的刑罚。从邓布利多对待佛地魔的动作来看，他可能不介意对这些人处以死刑，但他应该会反对处以催狂魔之吻。他一向对于灵魂的完整特别在意。
　　由于英国魔法部没有死刑，安东尼．杜鲁霍夫被威森加摩判决应当处以比终身监禁更残酷的刑罚，留给的他就只剩下催狂魔之吻。因此邓布利多在最后主持审判程序时，才会透露出微妙的不赞同。
　　期待大家继续给我点意见。我也知道更新得太慢了，但我回到家真的只想耍废，连打开电脑处理积压的文件都不太想...。只能说不会断更，更新频率只能随缘了，佛系追文，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