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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斗气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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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气和好#
玉清宗这几日有些不太平,怪事连连,先是半夜响起陌生的野兽哀嚎,后是弟子接连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搞得玉清宗人心惶惶。
此刻,孔容正倚坐在锦阳宫正殿的石梯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她的身旁,柳无名翻着《弟子名册》,露出一脸的焦急。这可如何是好?宗主闭门多日不见人影,眼下棘手的怪事,他却处理不来。
记下失踪弟子的名字,柳无名无奈转头看向孔容喊道,“师妹,你可知宗主去了何处?”他记得那晚,宗主谴走了他,只留神兽师妹一人在身边。
“不知!”孔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躺在石梯上晒太阳。
“你再好好想想,宗主离开前都说了些什么?”柳无名无奈蹲在孔容身边恳求道,谁让她是最后一个见过宗主的人!
“我记得,长笙他一夜未眠。”孔容眯着眼睛,一脸倦态回忆道。
“一夜未眠?”柳无名惊得张大嘴巴,这话在他听来,怎么那么少儿不宜呢?
“还有呢?”柳无名不死心,继续追问。
“不知道,兴许他在补觉也不一定。”孔容摇头,她怎么知道长笙脑袋里想的什么?那日,她拿了簪子满心欢喜,见长笙脸色绯红,模样与以往不同,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可谁知,他立马换了副面孔,将她赶出了殿外不说,还厉声提醒她,日落之后,不准踏足锦阳宫。
想到这里,孔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他锦阳宫似的。她的幽湖小岛,湖光水色,美轮美奂,空气更是清新可人,若不是这锦阳宫更适合晒太阳,她连白日里也不会来的。
“吵架了?”柳无名看出端倪,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道,“俗话说,这床头吵架,床尾和。”
“没有床头,没有床尾,也没有吵架。”孔容右手撑地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口说道:“柳师兄,你刚才说的怪事,我帮你搞定。”
柳无名却是不信,他摇摇头,继续敲着锦阳宫的殿门喊着,“宗主,出大事了,你在家么?”
“柳师兄,你这是不相信我,你等着。”孔容不满,跺了跺脚,急匆匆跑出锦阳宫。
——*——
长笙独自一人藏身太虚瀑布之中,明明此处水势浩大,冰冷彻骨,可他却觉得通体发热,久久不散。
脑海中不涌出女子嬉笑撒娇的模样,任凭他如何压制,也挥散不去。
千百前来,长笙第一次感到身体的异常,气息紊乱,骄傲全无,甚至……在她伸手捏着自己下巴的时候,他竟然……竟然想伸手抱住对方,幸好……攥紧的拳头提醒了他,让他保持住理智。
长笙有些害怕,害怕这种陌生的冲动,他再次抬手抱住头,放任身躯在寒水之中,汲取片刻的冷静。
……
明月初升,光亮皎洁。
“啊呜~嘟~”诡异的野兽叫声自太虚峰顶传来,长笙定了定心神,忍不住胡思乱想。那野兽叫声独特,不似凡物,若它跑到湖心小岛,会不会伤到孔容。
“她是玉清神兽,自然不惧。”长笙嗤笑一声,笑自己还是平静不下那颗心。
钻出瀑布,穿上衣衫,长笙御剑,急匆匆朝太虚峰顶而去。
太虚峰顶,孔容一袭白衣,衣角沾满泥渍,此刻正弯着腰,吃力拖拽着地上的笼子,那竹笼之中不时发出剧烈的撞击,野兽嘶吼之声不断传出。
“我盯你好些天了,看在你本属我族的份上才放你一马,你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孔容心情本就不好,她喘着粗气,双手掐腰,发狠说道。
“啊呜~嘟~”竹笼中的野兽不安分嘶吼,四肢并用撕扯竹笼。幸好那竹笼被孔容加持法力巩固过,不然早变成了渣子。
“小点声,吵醒我柳师兄可不行,我还想着,明日给他个惊喜呢。”孔容抬脚踢着竹笼警告,弯腰继续拖拽起来。
“沙沙……”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孔容谨慎转过身,却见长笙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一旁,他紧抿着薄唇,眉头微皱,肤色白皙的有些不正常,一双如星的美目,微微泛红,我见犹怜。
“你不顾危险抓这只野兽,是为了送给柳无名?”片刻的沉默之后,长笙缓缓开口,嗓音喑哑,似乎有些发烧。
“与你无关。”孔容还在气头上,她气呼呼转过身不看长笙,“日落之后,我不去你的锦阳宫,你也不别来我的幽湖小岛,咱们就此别过。”
孔容咬牙拖住竹笼,经过长笙身边时故意不看他。虽然他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上更加好看,虽然他紧抿薄唇的样子看起来更加诱人,但……她说不看就不看,孔容心里暗暗发誓,可脖子却不争气的偷偷扭了扭,观察身后。
长笙怎会看不到孔容的小动作,他忍不住唇角上扬,侧身看向孔容说道,“你还没送过东西给我。”
这句话,长笙用的陈述口吻,可落在孔容耳中却信息量很大。她忍不住胡乱猜测,莫不是因为长笙送了簪子,而她没回礼,所以对方才把她撵出锦阳宫?
一定是这样,长笙教她识礼,这礼尚往来可不就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
“我送东西给你的话,你之前说过的‘日落不准踏足锦阳宫’,可以不作数么?”孔容小心翼翼拽起竹笼,她敢保证,如果长笙不答应,她一定会把装着野兽的竹笼砸在他身上,省的他这幅湿漉漉的样子,总让人浮想联翩。
“好啊”无视孔容的小动作,长笙微微一笑,爽快应下。
“不准反悔!”孔容厉声提醒,对上长笙恢复如常的美目,忍不住莞尔一笑,心中多日郁结之气,瞬间烟消云散。
此刻,长笙心中同样舒畅开,他以前自在平静惯了,这几日的纠结、痛苦如同跗骨之虫在他身体蔓延压抑着,如今雨过天晴,心情自然恢复,这种大起大落之感,他从未体会过。也许,痛过方知眼下的微笑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