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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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额头紧贴着诺亚，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要是我哭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我精心维持的形象一定会破灭的……
寒冷的雪镇，可怜的托戈尔王子瑟瑟发抖，却只能抱紧自己，无助地接受怪物们无止境的嘲笑……这种情况绝不能发生！
希望这时候没有趴在窗户上的怪物。我转头瞄一眼窗户，正好看到有个小小的黑影一闪而过。
真是不希望来什么就来什么。我下意识想去窗户那儿查看。
窗户外每天都有怪物看我，偶尔会刷新出杉斯、帕派瑞斯和其他朋友。安黛因不敲窗户，像踹门催债的。艾菲斯则像刺头安黛因身后唯唯诺诺、却因为安心感放松很多的小弟，她和安黛因一起的时候我家门会好好的。
站起来的速度太快，我差点把诺亚甩下去。诺亚吓得埋进我脖颈处的毛团里，露出一双眼睛控诉地看着我，双腿还在悬空晃荡。
我蹭蹭他：“对不起嘛。”
诺亚哼了一声，便大度的不和我计较了。我看着他爬到我的臂弯坐下，放松地靠着我的胳膊。
“是时候再逛逛家里了。”
诺亚的暗示简直不能更明显。我陷入沉默。
我家一共两层，第一层是客厅和隔开的厨房，第二层是卧室和杂物间。如果有客人过夜，杂物间收拾下还是能睡的。那个怪物小孩可以过来。
客厅还算干净，只摆放着一台电视、一张放电话的桌子和一张沙发，没别的了。沙发后面有大片空地，把三个家具衬托得像是委屈的挤在一起。
“托戈亚，我们该添置些新家具了。”诺亚说，“别推脱没钱。这个理由在你一年前、五个月前和三个月前就用烂了。”
倒不必记这么清楚。我撇开视线，盯着角落里新的蜘蛛网看。
看来我家里还是太暖了……玛菲特来没来过雪镇？
“托戈亚，看我！别发呆了！”
于是我的目光敷衍的定在诺亚头顶。
“你还记得杉斯家里的布局吗？”诺亚气鼓鼓道，“他们靠墙摆了一张长桌。要我说，上面只有一块石头绝不是好主意。”
“我们也可以把长桌靠墙，靠门口那边的。上面能放花盆，放相框——绝不会只有一块石头，有一大盘巧克力都不会有石头。我们将做得更好。”
人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一进门就能看到花，这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不是吗？托……托丽尔看到花也会高兴的。”
外婆喜欢花，我妈喜欢花，我喜欢花，倒算是一脉相承了。
我不想改变房子里，那些资历比我还老的家具的布局。但如果诺亚只要求添加，我还是会妥协的。
我做出最后且无用的挣扎：“客厅另一边是厨房，厨房的油烟可能会影响它们。”
诺亚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你显然对你的厨艺有自知之明。我们来雪镇后一直在烤尔比随便解决两餐，更别提你一直拒绝其他居民的进餐邀请——你是还没吃够烤尔比的菜单吗？”
诺亚冷酷镇压：“托比都不吃你的菜。如果你做的能吃，尽量不让厨房炸掉，我当然不会想摆长桌的事。我们修厨房的钱还不如把厨房改成游戏间呢，刚好邀请被你拒绝的好心居民们来玩。”
可恶，如果不是诺亚不让我把巧克力当饭吃，如果不是要维持形象，我才不会……
“嗯？想的怎么样？”
我只好摸摸他的头，战术性答应。
我觉得有那些老家具就够了。可诺亚不这么认为，还说我这样像固执的老古董怪物，葛森爷爷的心态都没我古董。
“中间嘛，铺一个大大的圆地毯。”诺亚用手描绘轮廓，“至于地毯的样子，你觉得冲浪地毯好，还是大字爆地毯好？”
哪个都不好。一定要的话，我希望有“船”主题的地毯，船最好是船夫那种款式的。
……定制地毯啊。等我弟和查拉回来，我们可以在专门定制的海船地毯上打地铺。我会故作不经意地提及这个地毯经历的“艰辛”，提及我花了多少钱，好享受他们惊讶兴奋的目光。
他们或许会跟我分享地上的趣事，途中认识的新朋友，遇到的困难险阻……那绝对是个美好的晚上。
“如果选冲浪地毯，就放一些船的玩偶上去。可大字爆地毯和火相关，能让我想到托戈亚打架的样子……”
我轻咳一声：“定制吧。我有个想法。”
我把想要的主题地毯和打地铺的想法跟诺亚说了。
诺亚果然愉快地赞成了。他对我终于产生兴趣这回事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比刚才那两个地毯更好。可能，不，一定——这个地毯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毯。”
这样毫不掩饰的夸赞在诺亚这里是极难得的。比起夸赞，他更擅长的是挖苦我，用批判的眼光看我做的每一件事，以赞扬的口吻说反话。
我能感受到诺亚的心情。他的话里没有夹带任何嘲讽的意思。
我很高兴，简直要高兴得过头，头顶都要冒烟了。尾巴不受控制地摇晃，几乎晃出残影。
和“抱着诺亚哭”一样让我难堪。我不好意思的再次低头贴着他，让他看不到我的表情。
尾巴停不下来……
我的脸一直发烫。
以前为了求证《国王＆王后恋爱故事》的真实性，我特地跑去找了我爸。我爸那时的脸很红，甚至让我想在他脸上煎鸡蛋。
估计我脸上也能煎鸡蛋了。
诺亚想后撤，硬是被我按了回去。他的肩膀颤动几下，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托戈亚，哈哈哈……难道，托戈亚是害羞了吗？”
很好。我的脸能煎两个鸡蛋了，比当年的我爸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狠狠地磨了磨牙，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帕派瑞斯的办法对杉斯没用，可对诺亚呢？
我垂眸托住诺亚，安静地俯视他。笑声渐渐变小，诺亚最后干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望着我。
托着诺亚的手稍微拢了些，手指亲近地蹭蹭他的头发和脸。
“诺亚太过分了，我才刚刚哭过。”
我犹豫一下，加了个鼓脸颊的动作：“我最喜欢你了，你不要这样笑我。”
呕。
我正在内心呕吐，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说话时，胸口处的灵魂突然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灼热。
要自爆了吗？我爸妈怎么办？诺亚怎么办？库存里尚未遭杉斯毒手的巧克力怎么办？
思绪混乱一秒，我将注意力集中在诺亚身上——
诺亚脸红了，并且尽量避免和我对视。
哈哈，你也有今天！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