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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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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身，目光无焦点的定在空中。
昨晚在诺亚的不断催促中上了床，一口气睡饱醒来，我生锈的脑子总算能继续转了。
可这里不像我在雪镇的房间，更像在王宫的。我的房间虽然是按王宫房间的布局装扮的，但细节没这么多……难道我梦游的时候装修了吗？怪不得我没看到诺亚，原来是终于受不了我，跑路了。
我刚说服自己，门口便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托戈，该吃午餐了。”
我:……
啊，想起来了。我跟老父亲谈心未遂，反被带回王宫过夜了。
什么时候了？诺亚发脾气了吗？
不敢回去，先陪我爸吃吧。
我赶紧洗漱完出去。
＊
这是一次久违的家庭聚餐，家庭成员数目为二的那种。
我爸坐在我对面，动作优雅地进食。
我随意扒了几口，时不时偷看一下我爸，感到食不知味。
家里一般是我妈下厨——不是说我爸做的菜味道一般的意思。他的厨艺很好，这次做的也是我喜欢的。
我的意思是……家里有点，有一点点，冷清了。
我爸本来吃的就磨叽，现在更慢了，还劝我多吃点。我猜他觉得我吃完就走。
我决定找话题聊聊。比如我弟和查拉去向的猜想，比如我妈无法再容忍我爸的理由。
“父亲。”我开口，“您最近有看到艾斯利尔和查拉吗？”
我爸皱起眉头，很快又舒展开了。
“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子可能是背着我们去探险了。”他说，“托戈，你不会不打招呼就去探险的，对吧？”
我爸的心情迅速低落了。这种发展很不妙。
“当然不会。”
我清清嗓子。
“我们可以到处粘贴寻怪启事和寻人启事。等地底贴满了画像，他们就觉得丢人，回来了。”我正经脸提议道，“总有办法能将他们押回王宫领罪的。”
我爸欣慰地笑了，显然是回忆起了我技术高超的画作。他抵住嘴角，试图维护自己所剩不多的威严。
“倒不必如此断他们后路。”他郑重回复，“如果真这么做，你被他们恶作剧报复了，我也不会帮你喔。”
“没事，互相恶作剧嘛。”
我跟着笑起来。
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先把我弟和查拉揍一顿，再给他们摄入过量巧克力，然后捆着他们游行示众，最后半夜进屋骚扰，让他们不得安睡。
父母矛盾还没问，午饭就吃完了。我爸明显不愿意多说，心情好了就开始赶我走。
这让我的心凉透了，我爸专门做巧克力料理也挽回不了。
＊
我走在前往热域的路上，衷心祈祷诺亚不要蹲点。
热域有家不起眼的店。那是我跟杉斯合资开的，他卖热狗热猫，我卖高级巧克力以及《喵喵亲亲超可爱》联名款巧克力。
高级巧克力卖不完还能自己吃。唯一的缺点是联名款进价有点贵。
“嘿，不是有点贵，是很贵。”杉斯懒洋洋道，“那款明明和高级巧克力的味道差不多。”
我马上去查看库存。
“杉斯！！！你又偷吃我的巧克力！！！”
杉斯：“嘻嘻。”
“你觉得怎么样不重要，反正艾菲斯喜欢。”我深呼吸几个来回，“你最好专心烤你的热狗，以免你的话被我们的忠实客户艾菲斯听见。”
杉斯坐在凳子上，趴到前台睡觉并发出了“zzz”的声音。
“忘了跟你说。”杉斯开始说梦话，“诺亚之前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去向。”
我瞪着他。他坐起来擦擦不存在的口水，掏了瓶番茄酱出来，悠闲地吃着。
杉斯语速缓慢：“哎呀，真是令人骨热的视线。我可没说小托戈半夜离家出走。”
随后便是例行环节——『听骷髅杉斯说胡编乱造的话』。
“不像你的走路散心，睡觉是很累的。睡觉时怪物的身体会不断起——伏——起——伏——”他动手比划，“运动量很大。我作为自律勤奋的骷髅一直睡觉，一直被你们误解，你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送你个火球安慰一下咯。
我想起了正式开店的前一天晚上。帕派瑞斯特地跑来我家，和我抱怨杉斯有多懒，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托戈尔你比我更清楚呢。”
帕派瑞斯用指骨刮刮头，想着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嗯……有了！托戈尔拿杉斯说话不说重点没办法吧？”
“捏嘿嘿，这是伟大的帕派瑞斯独创的办法，现在教给你！”帕派瑞斯凑过来，“你只要这样……”
我低下头。
“生气了？”
杉斯一点点挪着凳子过来，发出持续不断的噪音：“不，说不定是连续好几个晚上偷跑导致了传说中的站立睡觉的出现……”
我闪击杉斯，直接把他的骨爪子拉了过来。他整具骨架都倒我身上了。
趁杉斯没回过神，我迅速调整表情，顺便检查他有没有一时激动把番茄酱挤我衣服上。
“杉斯。”
他下意识应了声。我耷拉耳朵，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杉斯，我好累……”
帕派瑞斯说这样能让杉斯动骨思考怎么让他的兄弟心情好起来，还能增加杉斯的运动量。
“唔……”
但我看到的杉斯只是变蓝了。难道他觉得好笑，憋的变色了？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只有我一个丢脸。于是我抱起杉斯，让他坐到我的肩上。
“想笑就笑吧，杉斯宝宝。”
杉斯没笑，我笑了。
这种办法果然只有帕派瑞斯适用。如果我弟肯向我卖惨撒娇，我也愿意跟他共享我的巧克力王国，不满意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杉斯挣了挣。我还不想这么快让他下来，就又把他举到能和我平视的高度。
他不想看我，每次都把瞳孔转到另一边，像在翻白眼。
我兴致勃勃，好像没见过似的上下打量杉斯。
“诶？我怎么才发现你适合抱着呢。”
杉斯更蓝了。
粉拖鞋毫无用处地踢蹬了两下：“放我下来！”
“不考虑吗？”我遗憾地照办，“雪镇挺冷的，你和帕派瑞斯都那么‘露骨’，一根毛都没长。”
如果诺亚能有杉斯这么大就好了。诺亚不适合抱，还硌下巴，经常能在第二天看到印子。
“帕派瑞斯不会给你抱着睡的。”杉斯不满道，“我甚至帮你敷衍诺亚，说你这么早不在是帮我值班去了。天呐，我真好心。”
去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