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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封清瓴心下一紧,这个村子怕是已经被掏空了。

      到底是什么人残忍到如此地步,为了拦截他们竟是要屠了整个村子的吗?

      她的心里下意识的闪过了两个字……

      “我们走吧。”文疏沉声道,随即便用力夹了夹马腹,驾着马匹飞驰而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带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让封清瓴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得不说,从边境到京城的路途遥远,沿路又极为荒凉。

      这一路上封清瓴都只是回想着村里的那些事心绪不宁,哪怕是被文疏圈在怀里,她也再没心思有何悸动了。

      此时,封府内。

      转眼间天已大亮,辛水见主子还没起,虽疑惑着却也未敢多有打扰,她蹑手蹑脚的进了封清瓴的房间便径直去为她收拾要去军营的衣物了。

      只是待她已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主子却仍旧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她试探着叫了两声,朝着床边走去,“小姐,快过巳正了,该起了。”

      “封清瓴”依旧窝在被子里毫无动静。

      辛水暗自奇怪着,主子这十几年来向来自律,从不肯赖床不起,今日未曾晨起练剑便罢,竟还赖在床上不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怕不是昨日又犯了病?

      这样想着她难免有些后怕,便加快步子走到床边去拍她的“肩膀”。可手所触及之处却是一片软塌塌的,完全不像是人的身体。

      辛水不由得慌了,“小姐,你——”

      她猛地掀开被子,却见被子里裹着的只有两只枕头,那里还有封清瓴的踪影?

      “小、小姐……”辛水被吓了一跳,脚下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有人闻声快步走了进来,“辛水?你怎么——”封弈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铺,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

      “瓴儿呢?”

      “三、三少爷!”辛水慌忙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身到了封弈的面前,“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他的心猛地一紧,昨日他便隐隐地觉着妹妹有些不对,还说什么要搬去军营住……现下想来皆是她逃出封家的障眼法。

      她那么聪明定是知晓了大哥的计划,怕不是连夜去追进京的队伍了?

      封弈的脸色阴郁着心思急转,随后便在房间里上下打量着,像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辛水一时间急得红了眼眶,可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却又不争气的不知所措。

      封弈的眉头紧锁着,与封清瓴一般无二的脸上是难掩的英气俊朗。她从未如此接近过他,只觉得近在咫尺,一颗小心脏也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

      “辛水,你别急。许是军务繁忙,瓴儿一早未来得及与你说便搬去了军营。”

      “可是,三少爷……”小姐的衣物都未曾拿走怎么可能失去军营了?依她所见多半是被哪个贼人劫了去。

      “你放心便好,瓴儿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况且她有青佩剑护身,常人奈何不了她。”

      封弈这么安慰了一句,目光落在了化妆台的那张信纸上。

      找到了!他快步走了过去,看都未曾多看辛水一眼。

      信上是封清瓴惯写簪花小楷,“辛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至军营,你且听我安排去照顾母亲。一切安好,勿念。”

      封弈细细读着这封信,望着上面的字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簪花小楷虽是与封清瓴的字迹极像,写得却显得很是生疏,字迹之间的断笔明显……

      多半是谁模仿了瓴儿的字迹。可如此便是更说不通了,她不是去追父亲回京的队伍难不成是被人绑了去?

      “三少爷,小姐信上写了些什么?”辛水已跟了过来。她虽愿意相信封弈,心里却始终是忐忑不安的。

      封弈回过神来,将信纸递给了辛水,笑得一脸温和,“你瞧,我便说她是去军营了吧。”

      从小便跟着封清瓴,辛水自然是个会识文断字的丫头,她读着那封信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却还是隐隐觉着哪里不对。

      “可,三少爷……”

      “好了,”封弈转过身来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望着她目光里满是温柔,“你莫要再担心了。给母亲请过安后我便替你去军营看看瓴儿,如此可好?”

      辛水怔怔的对上他那一对温润如水的眸子,只觉得那刻时间都停了。封弈的脸颊近在咫尺,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这是辛水做梦都不敢想的。

      “好、好……都听三少爷您的。”

      见辛水总算是答应了下来,封弈才松了口气,手也自然从她肩头拿了下来。

      “瓴儿安排了你去佳人苑伺候?”

      “是,小姐觉得怕绿儿照顾不好夫人,便将我安排了去。”

      封弈的眉轻挑了挑,一双手背在身后细细摩挲着那把白扇,“好,那你便早些收拾了这里去佳人苑罢。”

      他说着便不着痕迹的拿过了封清瓴留下的那封信塞进袖兜,转身离开了瓴羽阁。

      事实证明,坐在马背上并不比趴在文疏的背上舒服多少。

      封清瓴这一路下来只觉得浑身都要被颠得散架了,耳畔是呼呼刮过的风,吹得她脸和耳朵皆是生疼。

      文疏始终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怀里,见她脸色愈发苍白,便赶忙停了下来。

      “可是哪里不舒服?”他是真的担心她的身子,生怕哪里照顾不到再让她受了罪。

      封清瓴沉吟了片刻,垂眼眸望着马背上的鬃毛出神,“你为何,不让我去看?”

      他一怔,随后便将水袋解下来递给她,“瓴儿可要喝水?”

      他这是逃避?她不免一股气涌上心头,直接将水袋打翻在地。

      “我在问你话啊,文疏!那个村子里的人呢,是不是都死了?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你又是如何‘处理’的?”

      文疏望着落了空的手愣了片刻,他依旧未曾言语,只是兀自翻下了马背去捡洒了一地水的水袋。

      封清瓴是个急性子,最见不得人逃避问题。见他下了马,她便直接夺过了缰绳扯着让马掉了个头。

      “瓴儿,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封清瓴便已经策着马朝着回寸村的路飞奔而去了。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那些杀戮定是与文疏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京城第一密探的事呢?能担此重任的人又怎可能心慈手软?

      这样想着,封清瓴又勒了勒缰绳,一时间尘土飞扬,而她被一片飞尘笼罩在其中,衣袂随风飞扬猎猎作响。

      猛地抬眼,便见有一人挺拔的身影站在正前方,那人正张开着双臂颇有要以命拦截马匹的意思。

      “文疏,你让开!”封清瓴狠狠咬着牙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那人恍若未曾听到一般,依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一狠心,便是又狠狠夹了马肚子一下,手中的缰绳朝边上一勒,马便自觉的赚了个方向恰好绕开了那人所在的位置。

      文疏的眉头一拧,脚下用力一踩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被一片烟尘包裹着,随后稳稳地坐在了封清瓴的身后。

      “瓴儿!”他低吼了一声,伸手去抓她手里的缰绳。

      封清瓴怎会罢休,再次调转马头试图将他甩下马。可情急之下她未能控制好力度,导致马儿受了惊,开始狂乱暴走。

      “啊——”

      她只觉手里的缰绳被人扯掉,自己则是被狠狠甩了出去。飞扬的尘土毫不留情的灌了她满嘴,眼睛也在强大的风沙冲击下难以睁开。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便要终结于此了,心里有一万个后悔,一万个舍不得,却未承想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一双手将她拉了过去,那对强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只觉得浑身都要散了架。

      “瓴儿,你怎么样?瓴儿!”耳边是某人焦急的呼唤声。

      封清瓴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嗓子里的沙粒卡得难受便猛地咳嗽了几下,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咳咳咳——”

      “怎么样?可是摔着哪里了?”文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身来,一双被风沙吹红了的眼睛满是担忧的望着她。

      “我没事。”她还在怄气,想推开他却是猝不及防的被他拥进了怀里。

      “幸好,你没事……”他轻声呢喃着,脸颊紧紧贴着她的头顶。

      封清瓴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感受着他怀中的炙热和那种要将她嵌进身体里的力度,心里有那么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阿疏,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去哪儿了……”耳边似是谁年幼时的哭声,抽泣着,哽咽着,委屈至极。

      她的心恍若停了一刻,随即便有深沉且浓重的悲伤将她笼罩起来……那种心痛,她从未体会过,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切,包括活下去的希望。

      到底,到底她忘记了些什么?这种心痛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封清瓴无力地被他抱着泪珠不受控制地跌出了眼眶,她感受着文疏怀里的温度,嗅着他身上那风沙也掩不住的墨香,此刻只觉得心安。

      “阿、阿疏……我到底,忘了些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也想被文先生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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