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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烟火尚未散,就有家丁急急忙忙的跑来,像是来寻冼显的。见了他连礼都顾不得施,慌张的说:“大公子,家主气坏了,正全城寻您呐,您赶紧回去吧。”

      冼显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嘀咕道:“不就那么点事,至于吗?”说话间,他就甩开家丁,先行离开了。

      电光火石之间,莫二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见那家丁尚未走远,高声喊住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公子打了行刑的军士,自己跑了出来。”

      莫二当然还记得,刚刚冼显自己也讲过按军法他是要被杖责三十的。但冼显那货,怎么看也不会趴下乖乖让人打板子。

      这会儿八成是又跑了。

      待莫二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了戌时。没想到屋中还有人,那人背朝门口坐着,透过大敞的房门,莫二不难看出那人就是冼显。

      他正支着头,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跟小鸡吃米似得,煞是好玩。莫二好笑的拍了他一把,冼显惊了一下,脑袋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半晌,才捂着脑袋,坐起。

      转过身来,质问道:“你干什么拍我。”

      莫二也不甘示弱的反问道:“你怎么在我房中?”

      “哼,我在你这是给你面子。普通人家小爷还不愿意在呐。”

      莫二也没理会他的顾左言东,直接说:“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冼大公子,你不是一向都敢作敢当吗?”

      “你懂什么,那事压根就不是我的错。”

      冼显就跟个较劲的孩子般,眼睛睁的圆圆的,倔强地咬着唇,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输地看着莫二。

      “那日我虽是喝醉了,但我看见他们二人行为不轨。”

      “怎么不轨了?”莫二见冼显白玉般的面孔涨得通红,好奇地问道。

      “那两人……那两人正在强迫人跟他们行不轨之事。”冼显先结巴了会,但看清莫二面上戏谑的表情,声音逐渐加大,最后几个字甚至是吼出来的。

      莫二听了这话,也是一惊,诧异的问:“军营中还有女子不成?”

      “营中只有玲珑一个女的。”

      莫二更是不解了,问:“那怎么能强迫别人行不轨之事啊?你八成是醉过头,看错了吧。”

      冼显:“这种事军中多了去了,你没见过也是正常。”

      “哈,那日冼大公子你没事吧。”

      “什么?”

      莫二笑盈盈地说:“有冼大公子这般举世无双的人物在面前,他们还能惦记上其他人,真是不识货啊。”

      “你怕是想死。”说话间,冼显抬脚便是一脚,踢在莫二腹部。莫二被踹到在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调笑道:“我这可是好话,下次冼大公子可待注意。”

      眼见冼显已经恼羞成怒了,莫二觉得自己还是见好就收吧。别待会被他一脚踹死在这儿,那可真是不值当了。冼显又要出脚,莫二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他的小腿,抬着头,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

      “冼大公子,这儿最起码是我的屋子,你踢死了我这个主人就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了。”

      “哼,放手。”

      那几人打的注意,冼显怕是没看出来。若不是有些什么企图的话,能当着醉酒的将军面欲行不轨吗?这是怕被抓到的慢吗?明显是想引诱他。但到头来,偷鸡不成啄把米,反而被这人给狠抽了一顿。

      “这事你有跟玲珑解释吗?”

      冼显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这种龌龊事告诉玲珑作什么,还平白无故污了他的耳朵。”

      “那你想怎么办,一直藏在我这儿。”

      冼显可不这么想,老头子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要不然这二十年来,他怕是要被自己气死无数次了。等明日,他的火也就消的差不多了,自己便回家去。

      想想莫二的清贫日子,冼显便觉得自己怎么也过不惯。就算老头气没消,他也要换个人家藏,难不成要跟着他天天啃菜叶子,吹寒风,御寒则全靠一身正气。

      莫二见他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别脑补了,我的日子还没清苦到你想象的那般程度。”

      被人戳破了心事,冼显面上流露出罕见的难为情,拍拍莫二的肩,“不想不行啊。”

      莫二嘲讽地笑道:“没办法,我这日子就这水准。谁叫我的出生不好!谁叫我的母亲是汉人!谁叫我没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到头来我都不知该不该怪自己命运不济。若怪吧,比起百姓,我最起码还有口菜叶子可以吃,若不怪吧,除了这口菜叶子,我也就不剩什么了。”

      这也是冼显第一次见他抱怨,他以前还以为,莫二不在意这些。别人说是别人的,他只会永远将自己摘出去,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不生气,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洗显想安慰他两句,但又觉得莫二即便要人安慰,那人也不会是他,话再说回来,他们两个都是这番禺城最大的笑话,一个杂种王子,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谁又能安慰地了谁:“早早睡吧,过了上元要大比的。”

      上元大比在正月十六举行,也就是明日。

      这不过是给公子哥们消遣用的。

      洗显话刚脱口,才意识到,莫二又不会武,去大比干什么。其实也不怪他,越人皆自幼习武,只有莫二特殊,把时间皆花在了读书上。

      莫二之所以不习武,乃是王妃有意为之,他就是要区分莫二和其余王子的区别,让他认识到他这个杂种王子的身份。

      看着莫二的笑意有一瞬间收敛,洗显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戳了莫二痛处,嘟囔着道歉:“我……我……”

      连着两个我还没说完,莫二便觉得好笑,认识洗显也少说十余年了,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还有些可爱。

      莫二原本的那些介意也不翼而飞了,笑着开口:“那我就预祝洗大公子旗开得胜了!”

      “哼,那是自然,整个番禺城里我洗显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洗显坐的有些久,加之天气又冷,血液不流动,腿有些麻了,站起来时还晃了两下,公子哥好面子,又不愿在莫二面前失了脸面,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

      见他要走,莫二问:“怎么,你今晚不留下吗?”

      朦胧的月色下,莫二的脸上的绒毛清晰可闻,一笑时,弯弯的月牙眼,丝毫看不出平时的奸诈狡猾,薄薄的红唇轻启,吐出一连串字。

      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洗显只看了一眼,就撇过了头。

      “你好不要脸!”吼完这句话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莫二被吼得一愣,过了许久耳边还嗡嗡作响,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才反应过来,他不久之前才夸过洗显好看,难不成洗显以为,他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隔日,一大早宫里便派人来接他。

      上元大比在演武场举行,而宫人却把他带到了内宫瓯越王妃处。

      今日王妃随随便便梳着一个芙蓉冠子,这是当时城中世家夫人和小姐中最流行的发饰,王妃平日也常常梳它。她又在淡黄色罗裙上套了一件素白罩衣,努力想在着装上表现的温婉端庄,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恰恰相反。

      她一闪而过的阴郁眼神还是被莫二察觉到了,过了许久,她先按耐不住:“提亲一事,你准备的如何?”

      莫二低头,含糊道:“这两日不是过年吗?儿臣打算过了十五就去。”

      “今个已经是正月十六了!”王妃咄咄逼人。

      她这么着急,怕是瓯越王要开始着手处理外戚专权的问题了。

      “我查过日历,这两天日子不好,忌婚丧嫁娶。”莫二自是不会答应得那么快,他还想好如何与洗家主提这件事就贸贸然跑去,怕是嫌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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