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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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何善？是你吗？”男人有些惊讶。
在何善转过头前，他都没意识到，这个脊背宽阔，穿着合体西装的男人竟然是何善。
何善一愣，疑惑地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在男人憋笑的目光中试探道：“是欧衷吗？”
欧衷这才彻底笑了：“是我，好久不见了。”
何善脸上也有几分感慨：“有十多年了吧？”
“啊……”旁边又有一个惊讶的呼声传来，是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女性，“何善？欧衷？真的是你们！”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万若！？”
“Oh god，是我！”万若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过来，分别给了两个男人一个拥抱。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何善的笑容有点无奈。
机场大厅的人们来来往往，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出闸或者进行托运，三两成群，或匆忙或悠闲或不舍，没人注意到这里竟然有一场时隔多年的久别重逢。
“我的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登机，方便叙叙旧吗？”万若过了最初的惊喜，现在显得温和又有礼。
欧衷：“我可以，我的飞机还有一个半小时。”
何善：“我也可以，不过时间有点少，只有不到一小时了。”
分别给自己的助理秘书发了消息，三个人坐在机场内的咖啡厅里，忽然有些相顾无言。
三趟飞机，不同的时间，全部都是飞往国外的航班——是三个不同的目的地，三个不同的国家。
最终还是欧衷先开口了：“何善，你这些年是吃激素长大的吗？”
十多年前的何善只有十几岁，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体育课排队总是站在第一排。不过他的目光总是很亮，脑子里永远都是一些古灵精怪的主意，皮得全校皆知，他爸妈和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哪有这么好的激素，是后来高中窜起来的，高中大学那几年我一年几厘米几厘米的长，饭量也大，我爸妈都怕我吃坏了。”何善的目光已经不像那时候那么明亮了，反而是温润更多，整个人像是从里到晚全都变了。
后来欧衷回忆起这一天，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认出他是何善的。
万若眯着眼睛笑了笑，那表情与其说是在叙旧，不如说是在与合作愉快的老总聊天：“怪不得变化这么大。”
“你也是，是接手家族生意了吗？”何善喝了一口咖啡，心里觉得真是难喝，一边轻轻放回桌子上。
“是啊，没办法啊，股份有一部分在我手里，有一部分在我哥手里，我都想给我哥，我哥不要。”万若一脸无奈，“现在家族生意都在英国，我现在很少回国了。”
许多年前的万若和何善有些像，永远都是古灵精怪的模样，脑子里的一大堆歪理把老师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最后却只会说给我门口站着。
“你呢，你怎么样？”
欧衷也是长叹一口气：“我飞日本，移民了，家族定居在日本了。”
“那你岂不是很高兴？”何善笑了。
记得欧衷以前很喜欢日本动漫，动画漫画他都喜欢，家里还有正版的光碟和漫画书，连手办都有一大柜子。
欧衷苦笑：“高兴什么啊，我爸妈出去玩了，说一会日本的发展就靠我了。”
万若：“何先……何善说的应该是你喜欢的日本动画片吧？”
“哎哟，别提了，东西早就扔了，手办送侄子侄女了吧我是一个都没留。长大了，再看那些总觉得有些幼稚。”欧衷也抿了抿咖啡，味道不说也罢。
“都扔了？”何善和万若都惊讶了。
“嗯。”欧衷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你呢，你飞哪的？”
何善：“澳洲，那边环境好，人口不多，几年前就在准备，家人已经都过去了，我是最后一个，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中国了吧。不排除一会回来旅游或者做生意。”
手机响了一下，是助理提醒他快登机了，催促他快点回来。
何善晃了晃手机：“助理叫我了，我先过去了，再见。”
两个人目送何善离开，万若道：“以前就属咱们三个玩的好了吧？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欧衷的脸色顿时苦了，五官皱了皱：“没有，不过有个未婚妻，联姻，已经演好了，婚后互不相干。”
万若笑了笑：“说起来你可能觉得我在开玩笑，我那时候，还喜欢过你呢。”
欧衷吓了一跳：“不是吧，我何德何能让你看上了？”
“少女时代的心思总是令人看不懂，你问我，我现在也答不上来了。”万若摊了摊手，“我爸妈也正给我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不过还没定具体是谁，但我希望他是个绅士，最好能帅一点。”
“哈哈哈。”欧衷配合地笑了几声，“父母总是着急儿女的家事。”
“得了吧，是着急自己的产业。”万若也收到了秘书的信息，“很高兴能再次看见你，我也得走了，再见。”
万若拿起她的音色小皮包，踩着银色的鱼嘴高跟鞋，如来时那样，嗒嗒嗒地离开了。
欧衷看着何善动了一口的咖啡，看着万若根本没动过的奶茶——
看着光鲜亮丽，是一场难得的久别重逢，可只有尝过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这三杯饮料，余温退去，苦涩油腻，不愿下口。
他们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余生也不会再见面，分割三地，过着属于自己的，不那么快乐的日子。曾经孩提时代的欢快已经被彻底磨平，何善的调皮，万若的歪理，还有他的动漫，全都一去不复返。
余下的只有高贵，典雅，生意，和世故。
欧衷看着自己助理的消息，同他的两个伙伴一样，扔下咖啡，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