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果是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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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和很多人在一起不对劲的话，换作野猫如何？
也许某个平行世界会有这种可能。
如果幽灵没有选择需要别人参与才能完成的任务？
他学会了一个小小的魔法。
如果可以当一只快乐的小猫咪的话，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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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短毛猫从给猫猫留的小门里探出头。
它看起来是一只很普通的猫猫。
它四爪着地，用力的——伸了个懒腰。
轻轻晃着尾巴，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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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趴在墙头。
下面正在发生一场抢劫。
拿着枪的抢匪，强撑着的男人，颤抖的女人。
缩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
散落的珍珠。
“砰！”
拿着枪的抢匪被一把按在地上。
不知从哪里跳下来的的黑影——落在抢匪的背上，牢牢把他制住——嘶。
那个磕过药的劫匪至少断了几根骨头。
猫盯着下面看。
被救下的一家人依旧颤抖。
男主人把钱包里的钱伸向黑影。
黑影没有任何反应。
“……放过我们……求你……”
那黑影依旧呆立在原地。
女主人抱着孩子，拽了一把男人。
仿佛才反应过来，男人一步一步倒退，见黑影没有追逐的意思——拥着妻子向巷子口跑去。
猫咪无声的打了个哈欠。
它眯起眼睛，用舌头舔了舔鼻尖。
再低头的时候，它和那黑影对上了视线。
他也有尖耳朵。
看起来有点可爱。
——但那个头盔上的尖耳朵，真的摸上去，是很坚硬的。
趴在头盔的两只尖耳朵之间，猫猫对着拿着毛刷的老人乖巧的喵了一声。
“很高兴我们以这种方式迎来了新的家庭成员。”
刷头盔的时候顺带刷了只猫——全能的前英国特工用手顺着猫猫没有打结的毛——“虽然我以为您头盔的造型应该是蝙蝠。”
猫猫正缠着他的头盔，看起来兴致勃勃，或许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也不一定。
“如果它喜欢，给它当窝也可以。”
蹲在用来洗猫的盆旁边，布鲁斯捏着刚从花园里随手揪走的草，“它很健康，爪子很有力，干净，不怕水，我觉得它可能是别人养的。”
面对轰隆隆的吹风机，猫咪也没有躲避，乖得不像只猫。
而它没有项圈。
“嘿，你想住在这里吗？”
穿着睡衣的男人背对着渐亮的天色，“我可能会带你去打疫苗……”
被洗干净的猫咪爪子勾着真丝的睡衣，慢慢往他身上爬，“虽然你的爪子看起来不像是近期剪过……”
猫咪险之又险的挂在他胸口上，耳朵轻轻的抖动着，似乎在寻找下一个伸爪子的位置。
布鲁斯低着头，很熟练的把猫科动物从身上摘下来。
“……你得先学学不要这么粘人。”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顺手将猫从耳朵尖摸到尾巴尖。
短毛猫享受地舒展身体，甚至抱住了他的手指。
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显现出一种纯粹的疑惑。
“……好吧，”布鲁斯拍了拍猫头，“谁让你是一只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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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从箱子里探出半个头。
箱子的不远处，有一条由塑料薄膜、香肠和金枪鱼团子组成的小路。
他能感觉那只——猫，在不远处。
他站在箱子里的楼梯上，稍微蹲下，把自己藏好，等了一会儿，再抬头。
那只猫——它脖子上挂着一颗金黄色的小铃铛，但没有任何响声，它突然就出现在那里了。
他没有特意去找，发现它纯属巧合。
“过来。”纽特小声说着，“快过来。”
猫咪的耳朵尖动了一下，吃下了为它准备的食物——
纽特趴在箱子的边缘，只露出一双眼睛。
啪嚓，啪嚓。
那只猫突然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
一只会幻影移形的猫。
铃铛甚至没有任何响动。
它也许正被麻瓜养在家里，被发现就糟糕了——不知道箱子里的魔法能不能关住它。
吃饱喝足的猫躺进了纽特设置的陷阱，一团暖和又柔软的布。
有一截魔杖尖从箱子边缘伸出来。
纽特轻轻挥舞魔杖——那柔软的布展开，把猫轻柔的包在里面，确保了足够的着力点，也不会让它感到窒息。
猫咪只露出了个猫猫头，无辜的双眼盯着纽特仔细看，纽特伸手，把猫抱起来。
“终于……”
下一秒，他的手上一轻，“哦不不不……”
和普通猫差不多的重量落在他背上，肩膀上，然后擦着他的小卷毛——它至少用了三次——又从他面前打着滚往下掉，正好掉进他怀里。
纽特手忙脚乱的展开白布试图接住它，“别害怕，我接住你了——你这淘气鬼……”
猫猫睁着大眼睛，以一种颇为滑稽的姿势，四仰八叉的落在纽特怀里。
那张布没有起到什么隔离作用，“新物种”的柔软皮毛和巫师的手指贴在一起，最坏的设想没有成真，没有什么摸到就会被瞬移走的诅咒之类的。
巫师像是抱普通小猫咪一样抱着它。
“I got you.”
他停顿了几秒，掐了一下它的后颈。
“……你这只坏猫。”
温顺的，调皮的猫咪，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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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怎么样，我他妈连自己也养不活。”
穿着猩红制服的紧身衣，男人用手背挡住眼睛。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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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悄悄地探出头。
一群人围着一台机器。
头发凌乱的男人顺从的咬住了什么东西，黑色的，看起来很硬的样子。
然后他躺下。
然后是，即使用力咬住，也无法掩盖的，痛苦的，惨叫。
而它只是看着。
“这猫怎么进来的？谁养的？”
拿着武器的人驱赶它——
“别让它乱跑，仪器不能进猫毛！”
用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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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人类面前一个急刹车，啪嗒一下摔在她脚边。
“嗯——”
女特工看着它。
猫咪打了个滚，一半身体趴在了她鞋面上。
于是她终于如它所愿，蹲下身，“哪里来的小可爱啊？”
她把它从头到尾摸了个遍，重点一寸寸摸过了它脖子上的项圈和铃铛和软绵绵的肚子。
没有追踪器也没有窃听器，虽然说不定是皮下植入。
她随便的撸着猫，漫不经心的想着。
总不会是专门来碰瓷，在公寓门口。
她摸了摸那颗一声都没响过的铃铛。
表情微妙了一瞬。
“……你是怎么从哥谭跑到纽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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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确定它没有走失。”
布鲁斯·韦恩一边翻着被子一边打着电话，“铃铛上面刻名字不是什么难以复刻的设计……嗯？”
蝙蝠侠眯了眯眼睛。
“确实，它是一只蓝眼睛的猫，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他很确定刚才看见猫钻进被子里了。
但现在他找不到。
“……但是——”
猫猫从枕头下面探出头。
你的猫猫突然出现.jpg
“我找到它了，也许确实是一个巧合。”
爱撒娇的猫蹭着他的手指，他习惯的，非常自然的，反手摸了摸它的头。
“娜塔莎……”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低头看向缩在他大腿上的猫。
电话挂断了。
猫猫睁着眼睛，瞳孔邪恶地放大，像任何一只小猫咪一样，摆出了最无辜的样子。
“……你应该没有叫噬元兽的亲戚吧？橘色的那种。”
他搓着猫的耳朵尖，被猫不耐烦的躲开了。
“好吧，抱歉，保险起见，你得稍微时髦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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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有外星人和魔法的世界，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布鲁西。”
她用一种轻松的，略带戏谑的语气说着。
娜塔莎关上门，踩着居家鞋，落在地上也毫无声音，她才像是一只猫。
“嗯？你找到它了？”
她踩着无声的步伐，看完了整个安全屋。
“很好，因为我这边的猫消失了。”
她掀开窗帘，连角落都检查过了。
“也许它没有你想想中那么简单，我猜你早就查过了，尼克的眼睛就是被一只橘猫划伤的，对，噬元兽。”
她没有找到哪怕一根猫毛，稍微松了口气，“而且，你不觉得它太安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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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怎么能……”
纽特看起来心疼极了，他试图挪动猫耳朵上的耳钉，被猫甩着头躲开了。
“是麻瓜做的吗？他们发现你了？”
那个小装置正闪着红光，表示超出范围。
铃铛变了一个款式，背后的“Wayne”变成了“Danger”。
……还有一个蝙蝠的标志。
猫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你为什么不跑开？……”
“……你喜欢这个？”
纽特按着猫的肉垫，“……好吧，如果……”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眨了眨眼睛，环视了一圈他乱糟糟的小屋子，随手扯了一根红丝带，给猫系了一个蝴蝶结。
猫眯起眼睛，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纽特的手心。
“你……真的很喜欢作为一只普通猫。”
纽特蹲在地上，手上拿着麻瓜生产的逗猫棒。
“……那也不错。”
他抖着颜色鲜艳的羽毛。
“那个静音咒……不，那没什么。”
猫猫用两只前爪抱住了那根羽毛。
甜甜地，无声地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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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睁眼时，看见床头柜上那只猫——显而易见地，他在炫耀那根崭新的缎带。
“你是有什么毛病？”
猫咪的蓝眼睛微微放大，展现出一种不逊色于宝石的美丽。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摆出一种有些可怜兮兮的神态。
“缠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猫咪试探着伸出一只小小的爪子。
收获了一个远超它体积的枕头。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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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踩着优雅的猫步，和带着面罩的男人并排走着。
那个男人正拎着看着就很重的武器。
一开始还是小心谨慎的步伐，第一枪打响后，迅速跑动起来。
猫的小短腿是跟不上的。
如果它是一只普通猫的话。
它趴在车顶上，谁也没注意的阴影处，蓝色的眼睛里映出——拿着匕首与挚友战斗的，那个可怜男人的身影。
“……巴基？”
“谁他妈是巴基。”
猫咪只是看着。
它的胡须轻微的颤抖着，宝石般剔透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把那个男人的背影刻入脑海。
有一双手把它从车顶上抱下来。
“你在这里。”
女特工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着。
“你为什么在这里呆着？嗯？你也是九头蛇的小间谍吗？”
猫从她手里抬头，那双眼睛盯着她看。
……非常像是人类的眼睛。
她几乎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属于人类的悲切了。
虽然它没有哭出眼泪。
“……好吧，小家伙。”
纤细的手指滑过它额头的皮毛，点了点它的鼻尖。
“你想和我一起住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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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蝙蝠侠再检查定位器的时候——
他在发现他的猫在世界地图上画了个毛线团。
他看着蝙蝠电脑上乱成一团的轨迹追踪，低头看了看占据他键盘的猫，挑了挑眉毛。
猫看着他，向着他的咖啡杯伸出一只jio。
“……No。”
猫猫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解救了自己的咖啡杯，把杯子放得远了点，然后非常灵敏的反手接住了被猫一jio蹬下桌子的鼠标，“Huh……”
猫猫趴在他的键盘上，眼神带着帮助主人清理桌面后的猫咪特有的无辜。
蝙蝠电脑上正如实显示一堆乱码。
“你不能打扰我工作。”
猫猫乖乖站起来，踩着键盘——它抬脚，挂掉了显示器的电源插头，随机抖了抖脚，低头咬了一块盘子里的饼干，跳下了桌子。
“……那个里面有巧克力，你不能吃！”
蝙蝠侠试图按住那只猫——就在他手心下面。
它消失了。
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甚至上一秒，他的手还按在它身上。
为了一块巧克力饼干。
“……你是故意的。”
猫猫叼着饼干，站在桌子上，看着蹲在远离桌子的地方的人类。
它伸出了爪子。
咖啡杯被慢慢地推离桌面。
“不……”
就在惨剧发生的前一秒。
装满液体的咖啡杯稳稳的落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边缘的托盘里，可敬的老管家伸手掐住了猫咪的后脖颈，把巧克力饼干丢进了垃圾桶。
他甚至捏着猫猫的脸颊，把牙齿上的碎屑都擦干净了。
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敬畏的眼神里教训猫咪，“合格的绅士应该知道什么不该做。”
他甚至擦干净了猫咪的每一只猫爪。
猫猫张着嘴，看起来呆呆的。
“你应该当一只好猫咪。”
它露出飞机耳。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伸手按住猫咪乱晃的尾巴。
“我知道你听得懂。”
哥谭王子用更为剔透的，几近流光溢彩的蓝眼睛看着猫，忧郁地，伸手搓了搓它的耳朵尖，“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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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他问住了，然后就来折腾我。”
半空中突然出现的猫直接落在了韦德肚子上。
高度不高，砸的力度几近于无，但韦德仍然觉得有些想吐。
他伸手，大拇指和食指卡着猫的前肢，姿势更近于抱小婴儿。
“他想让一只猫说点什么？”
猫看着他。
韦德看着——看着他。
猫是很轻的猫，但仍然比2克的幽灵重很多。
“猫不想说话，有什么难懂的？”
他把猫拎到了卧室的地板上，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I hate c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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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着那个形容枯槁的人再次躺上那机器。
猫只是看着。
它是一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猫咪。
“哪来的猫？”“又是那一只？”
它跳起来。
那不是跳。至少不只是。
它四肢离开地面，却落在了一个站立着的男人的头上。
也远比一只猫更重。
以至于拿着枪的，全副武装的人一头撞在空空如也的洗脑机器上。
“What the f……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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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猫。”
雇佣兵用一种充满了……微妙的，粘稠的情绪，那样的语气，说着。
猫从地板跳到了他的床上。
“滚开，我不想对着猫自言自语。”
“……别讨厌我。”
猫说。
随着它的行动，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韦德。”
猫用成年男人的声音呼唤。
“……”
韦德·威尔逊依旧用一只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摸索着往那边伸过去，摸到了光滑的皮肤，往上，摸到了人类的，带笑的，张合的嘴唇。
“别讨厌我。”
韦德撤下了遮住眼睛的手，瞬间的，本来接触着人类光滑皮肤的手指传来了猫科动物光滑皮毛的触感。
“……”
他拎着猫的后领皮，举到眼前，晃了晃。
“给我变。”
他说。
嗓音有些哑。
“变回来。”
雇佣兵□□了一声。
他抽出脑袋下面的枕头，用一种想要把猫按死的力道，“你没有心吗？”按在猫的身上——落下的时候又一把把没有躲开的猫从枕头下面捞了出来。
他和猫大眼瞪小眼。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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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抱着红色的毛线团打滚。
尖锐的爪子扎进毛线团——攻击力满值，打出伤害为零。
它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去。
蓝眼睛里的颜色混在一起。
当一只猫会简单很多。
一切。
一切。
当一只猫会简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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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身后抱住韦德。
手下的皮肤凹凸不平。
“……别。”
他的额头碰在韦德的后背上。
“别恨我。”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如果是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