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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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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点银丝，空吾大摇大摆的混迹在一堆织女中，双手织布，有织女问，“你怎么不用法术？”
“我刚来，还不懂用。”空吾道，“我在人间时，也是动手织布。”
“你居然还有记忆？”旁边的织女惊讶了。
“没有了，只记得织布的。”空吾摇头。
虽然她不用法术，但是手脚很快，不一会好几块布都出来了。
空吾抱着布，走到僻静小路，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阎罗殿里突然涌现了一大批幽魂。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两两相碰，后面还跟着一堆被捆住双手的幽魂。
“黑白无常，你们的幽魂怎么那么少？”牛头马面皱眉，上面几个国家正在交火，处于战乱时期，怎么可能这么少。以往战火时期，阴间里面的鬼魂装都装不下。
孟婆熬着汤，看着队伍一下子排到了鬼门关。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唉，又是战乱时期。”孟婆盛了汤，“喝吧，喝完就是新生。”
………
“杀啊——”
牛头马面穿梭在战乱里，手里的拘魂链勾起一只只鬼魂，鬼魂大喊大叫，“我不是在家里跟娘子吃饭吗？”
“吃什么饭，你已经死了。”有鬼魂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可我不是……”
“杀啊——”
鬼魂迷茫的看向周围，刀光剑影。通红的火把扔向远处，又起了几道嚎叫声。一瞬间战意又起，“护我家园。”
看到昔日战友不断倒下，有鬼魂当场坠为恶鬼，牛头马面道，“走吧，你已经结束了这一段人生，那些人跟你没有关系了。”
“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纵身跳下轮回谷，前尘往事皆可抛……”
通天幽绿的环境里，水流声哗哗，一岸花开的艳丽，一岸翠绿。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前面走去。远处还传来一声声低迷之音。诱得人昏昏沉沉。
有鬼魂看着桥下的黑水，想起了生前说书先生曾说过的一个传言。
“据说有人不想轮回，跳下了忘川河，流向了那深幽的三不管地带。”
说书先生是当地有名的大儒，拒绝了天子加官进爵的恩赐，隐于人市，当起了教书先生，说书是兴趣。
他还记得说书先生说这个传言的时候，下面的人各个都举起了手，表示怀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三不管地带里，只要成王，即可带着记忆往生。”
“先生说笑了，阎王不管吗？”
“管不了，天意——不可违。”
“忘川水不是忘尽前尘吗？怎么会记得？”
“你们有所不知，忘川，洗的是前生罪恶。要忘记，得喝孟婆汤。”
众人嗤笑，有人高声喊，“先生说的这般肯定，定是经历过了？”
说书先生只是笑着，没搭话。
目光已经远离了忘川河，鬼魂却突然醒悟，说书先生那个笑也许是看穿世间的沧桑。
也许，说书先生不简单啊。
正想着，前面的鬼魂飘停了下来。
牛头马面问好，“阎王。”
阎王头疼着，看到牛头马面身后的鬼魂，道，“上面大约还有多少人？”
“回阎王，大约还有十万人马。”
今天勾魂的时候，两方人马大概还有十几万人，驻扎在两里外。
“抓紧吧。”阎王叹气，“都是战死之魂，戾气重，先用忘川水洗涤一下。”
“是。”
鬼魂心思一动。
却见牛头马面道别阎王后，不是掉头回忘川，而是继续前行。
有鬼魂问，“不回去吗？”
牛头道，“你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投胎。告诉你们，不要靠近忘川河，进了那吃魂的地，便永世不能超生。”
“那我们还要……”
疑惑还没说完，便可以解开。
绕过了业火圈，到了一处池子里。
池子里面水发黑，上面蔓延着丝丝的黑烟。正是先前经过奈何桥时下面流淌的忘川水。
“跳下去吧。”马面道。
一瞬，进了忘川水的鬼魂都发现自己重了不少，飘不上去。
惊骇的看向牛头马面。
牛头道，“所以说，让你们不要靠近，吃魂的。”
“放心吧，到了时间会捞你们出来。”
伴随着一大堆鬼魂飘进这新弄出来的忘川水，水越来越黑。如同墨色一般浓郁。
众鬼魂闭着眼，魂体越来越干净。
“时间到了，出来吧。”牛头马面挥下拘魂链，鬼魂纷纷抓住，飘了上来。
来了一波又一波。
忘川深处，却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声波传出又被反弹回去。
被牛头马面拘着走的魂体毫无察觉的继续往里飘。
雷公电母把最后一份零食吃完，抹嘴拿好法器。
“走吧，又是一场洗涤之雨。”
下面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雷公沉气，开始缓慢的摇动招云幡。
风起云涌，乌云遮住阳光。整个天都暗了下来。
下面只靠着稀少白云的光亮辨别敌人。
两方将军坐镇，不断的发号施令。鲜血染红大地。电母敲打着钉，闪电霹雳。
“将军，雨太大了。光线太暗，难分敌我。”
被叫做将军的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军装。额前垂下几缕发丝，绷着脸，皱眉看向战场中心。
耳前除了告知战况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不多时，大颗雨滴直接落下，一会直接成了倾盆大雨。空旷的草地流淌着一堆血水，让人感到悲凉。
倒在草地上的战士被雨水泡的发白。
杀红眼的战士得到了缓解。只是一会，又重新奋勇杀敌。
“撤！”
两位将军遥遥对视，不约而同的发起了休战的命令。谁都知道再耗下去，战士们的伤口就腐烂了。还很容易受到感染。
雷公的雷神锤不断的敲打着，原本强烈的怨气散了不少。黑白双煞现身朝雷公电母谢道，“司雷神与闪电娘娘辛苦了。”
雷公收回雷神锤与招云幡，道，“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两位阴使等上片刻即可，我们就不奉陪了。”
黑白双煞拿着勾魂爪，看着站在大雨中接受洗礼的怨魂。黑煞问，“白煞，我们刚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司雷神与闪电娘娘帮我们清除怨气的。”
白煞道，“太久远了，记这些做什么。”
“这些战争，几年就打一场。阴间塞不下鬼，又要派我们上来调解矛盾。”黑煞举着勾魂爪，“城隍爷现在还被关着，不然这世道哪有那么乱。”
“天意。”白煞道，“雨停了，干活吧。”
雨停了，该打扫战场了。
双方士兵很有默契的把自己的战友转移。只留下一大片染红的土地。昭示着战争的无情。
………
空吾捧回几块布，就坐在桌前拿着铅笔画。然后开始裁剪。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一个下午，好几套衣服都出来了。
“时诀，快来试试。”
空吾把衣服放进时诀的怀里，催着他进去换衣服，“要我说天界那边衣服好处也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近。”
“这边要是下雨，也不怕衣服湿了。”
浴室门开，穿着银白色休闲服的时诀走出来，自带光芒，嘴角勾着笑意，眼角微微上挑，菱角分明的脸蛋上全是一片喜意。
空吾走上去，戳了戳他的脸，“那么高兴？是不是怪我太久没帮你做衣服了？”
时诀抱住她，“突然发现你很闷骚。”
空吾摸着在他衣服胸口处的刺绣，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我的名字。”
“挺好的，告诉别人，你是我的。”
“我也去换，情侣装哦。”空吾抱着衣服进去，不多时也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衣服出来，平日里绑起来的头发散了下来，垂到腰间。巴掌大的小脸，唇瓣自带水光，鼻子长得很精致小巧，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他。
时诀摸上她的小脸，“几万年，都不腻。”
“那你还想腻吗？”空吾控诉他，“我跟你说，我也是有人追的。想我大把时光，怎么就吊在你这颗老树上。”
时诀抱起她，咬了一口娇嫩的脸蛋，“这颗老树说很稀罕你，求你别抛弃他。”
空吾直接上嘴，“你亲我我就答应你。”
时诀笑着加深这个吻，滚到床上的时候，空吾推开时诀，笑嘻嘻道，“我16岁。”
时诀暗骂一声，盘腿调息。
好不容易把火降下去，就看到空吾一脸凝重的盯着前方。
时诀道，“怎么了？”
“你看。”空吾划下一条道，又往上画了几下。
一片染红的土地就出现了。只是一会，土地的血红就消失了。
血水流向不知名的地方，画面追随着血水移过去，最终看到血水流向了深渊。
空吾又提出几个画面。
无一例外，血水全是流向同一个地方。无论是在哪里发生的战争，即便没有雷公电母的洗涤，那些血水都会丝毫不差的流向同一个地方。
“我先前从雷公电母那里回来时，下面正发生战乱。”空吾叹气，“每个要发展的世界都很难避免发生战乱，只是这一场战争我总觉得蹊跷……”只是到底有什么问题她却不知道。
空吾道，“时诀，我们先过去一趟。”
来到这边，空吾就道，“传言忘川水深处有个三不管地带。”
“是第三十六任阎王在位时发现的。那里有很多执念很深的人，不肯喝下孟婆汤，只想要重返人间，只是一入了鬼门关，出去难如登天。”
“鬼门关开的日子，也就是七月十五。”时诀道，“你是觉得这件事跟跟七月十五那天有关是吗？”
“嗯。”
“现在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两个月。”时诀看着下面血水流动的方向，“这场战争……”
时诀闭上眼，三秒后道，“在七月十五那天，死伤最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