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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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梧风深深地打量着叶之秋，叶之秋勾了勾唇，笑道：“就算你移情别恋爱上了我，我对你也不会有兴趣的。”
顾梧风冷哼一声，说道：“放心，我只对小莱有兴趣。其他的男人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当然，你这种的，在我这里，代码是下.流。”
叶之秋：“……”
他挑眉说道：“那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瞅我做啥？”
顾梧风：“H大附属医院的眼科，据说是全国第一的眼科，你可以找个时间去挂个号看看。或者，不要的话，捐了也可以。”
叶之秋：“……”
顾梧风在他身旁坐下，试探道：“你跟小莱第一次见面就有莫名其妙的亲切感，那你第一次肩窝，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叶之秋嗤笑道：“老顾，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光着屁.股在床上爬，我则被我妈抱着哇哇大哭……你觉得那时候的我，具有分辨似曾相识这种能力吗？”
顾梧风：“……”
是啊，他和叶之秋相识于年少时，等到有了意识的时候，两人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问不出想要的，顾梧风起身，转身就要走。
叶之秋赶紧拉住他，说道：“喂，说好了要陪我喝两杯再走的啊！”
顾梧风：“我开车。”
“给你找个代驾。”
顾梧风留了下来。
叶之秋笑眯眯地拿出一瓶红酒，说道：“这是上次从你那儿顺过来的，今天正好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顾梧风：“我以为你早开封喝了。”
叶之秋：“没呢，这么好的酒，得有人陪着喝，才更有味道。”
“就你讲究。”
“我劝你也讲究一点，要追人，可别像以前那样粗糙了。”
顾梧风：“……”
顾梧风喝了一小杯酒，叶之秋真的给他找了个代驾，开车送他回去。
回到公寓，顾梧风看着对面紧锁的门，忍了忍，转身回到自己的公寓。
他打开灯，扯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把袖子挽起来，坐在沙发上。
“出来吧。”他沉声道。
一道人影晃过，客厅里凭空多了以为身着黑色衣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现出身形后，单膝跪地，跪在顾梧风的跟前。
“尊主。”男人声音暗哑，即使强忍着把音量压得很低，依旧能感觉到他此时内心巨大的感情波动。
顾梧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尊主了。回去吧。”
黑衣男子抬起头，眼神坚决，说道：“魔界所有人，都在等待尊主回归。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尊主。”
顾梧风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他说道：“夜泠，这么多年，你把魔界打理的很好，甚至比我在的时候更好。你回去后，就正是登上魔界尊主的位置。我不会回去了。”
说完，顾梧风张开手，他的手心里缓缓地浮现出一枚碧玉戒指。
顾梧风把戒指递给夜泠，说道：“这枚戒指，是魔界尊主的信物。你拿着它回去，他们就会知道我的心意。”
夜泠摇头，跪着往后挪了两步，说道：“我只是照着你以前留下的规则办事。我、他们所有人，都在等你，尊主，我们……”
顾梧风抬起手，让他无需多言。
“如果我要回去，很多年前就已经回去了。夜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比我们整个魔界都重要吗？”
顾梧风看着夜泠，夜泠握紧上手，乌黑的双眸盯着顾梧风，眼里盛满了乞求。
顾梧风缓缓开口，说道：“是。”
夜泠低下头，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顾梧风：“抱歉。”
夜泠鼓起勇气，他看着顾梧风，说道：“尊主，你是在等凤莱仙君吗？”
顾梧风没有回答，但在听到凤莱的名字后，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淡淡的温柔。
夜泠：“尊主，我……我……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可是、可是……你不用再等下去了，没有希望了……”
顾梧风挑了挑眉。
夜泠放低了声音，说道：“凤莱仙君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顾梧风脸色沉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夜泠，淡淡地说道：“夜泠，我不想再听到你诅咒师父。”
夜泠握紧双手，哀声道：“尊主，凤莱险峻跳了堕灵渊。”
顾梧风神情大变！
一入堕灵渊，断了轮回路，永生不再。
神形俱毁，元神永销。
可是，师父现在还活着，以凡人的身份，即使失去了神力和记忆，但依旧鲜活地在他面前，活着。
顾梧风看向夜泠，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前两天，我在魔界感受到尊主的法力，当时我以为是太想念尊主，出现了幻觉。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了尊主法力散发出来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发现越接近那个地方，法力越浓。”夜泠说道，“我找了好几天，今天晚上终于找到了尊主。”
顾梧风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他带凤莱去练车的那个晚上。
当时凤莱一紧张，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车子失控，他在最后关头出手控住了疯狂往前冲的车。
然后还抹了莱凤莱脑中的这段记忆。
“除了我之外，你还感受到其他的法力吗？”
夜泠摇了摇头，疑惑道：“尊主当时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顾梧风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他为什么会跳堕灵渊？”
夜泠：“不知道。我打探了很久，都没弄到半点消息。可能是觉得对不住尊主吧。”
顾梧风：“……”
顾梧风不想听别人来讨论他和凤莱的事情，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就算我以后去了魔界，也只是过去看看你们，不会再长时间留在那儿。”
夜泠不理解：“尊主，凤莱仙君已经不在了……难道尊主找到了更……”
“不要瞎猜。回去吧。”
夜泠还想再说，顾梧风抬手一挥，夜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人间。
夜泠走后，顾梧风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他从未想过，凤莱会从堕灵渊上跳下来。
那是对上神毁灭性的惩罚。
自从堕灵渊建好后，相传只有一位仙君从上面跳了下来，据说是为情所困，封印了对方后，自己也不想活了，也不想入轮回，就去了堕灵渊，了断所有。
但如果凤莱去了堕灵渊，怎么还会入凡尘历劫？
顾梧风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想了很久，只能认为夜泠得了假的消息。
他可以肯定，现在的凤莱是他的师父。
这是他和师父之间的羁绊，独一无二。
他绝对不会错认师父。
凤莱终于接到了第一部戏。
是凤栖传媒投资的电影《从林生存》。
这部电影主打特效，凶猛的史前怪物，险象迭生的丛林历险，顶尖的3D科幻特效，除此之外，故事情节也颇具吸引力，一波三折，感情细腻，片中的重要角色都有丰富的性格特点，这些都是特效片加分的地方。
除了剧本精彩，这部电影的主创团队也是票房和口碑的保障。
导演是国内的金牌导演霍麟，极其擅长导演商业大片，出道十来年，每一部电影都叫好又叫座，堪称票房保障。
男主角是程忻，凤栖传媒签约影帝，一身荣誉，女主角是当红花旦阮安安，实力派加上顶尖流量。
除了男女主，配角的演员也都是实力派，演技精湛，保证了影片的质量。
凤莱是剧中唯一的新人。
但他试戏时，获得了现场所有人的好评，包括围观的其他各位演员的粉丝。
凤莱出演《丛林生存》男二的消息爆出来后，各大论坛和媒体都沸腾了。
继上次顾梧风发的欢迎微博后，凤莱又被“路人”从头到脚喷了一道。
【牛逼！】
【唯有牛逼能真实且生动地表达我内心的感想……】
【抱上大腿就是爽啊，毫无资历，拿这么好的资源，不知道晚上做梦会不会被吓醒……】
【人家晚上睡在金主身旁呢，吓醒啥啊。】
【只怕金主隔段时间腻了，就吓醒了啊……】
……
“不要看微博，都是些职业喷子。”方静言坐在沙发上，见凤莱皱着脸苦兮兮地盯着手机，说到，“把时间用在琢磨角色上，等电影出来，用实力打他们的脸，那样才最爽，不是吗。”
凤莱放下手机，有些沮丧。
方静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的眼光。”
凤莱感激地看着他，方静言笑道：“去找程忻对一下戏。我跟他说了，他会带你的。”
程忻的办公室就在方静言办公室的隔壁，凤莱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沉稳的声音：“进来。”
门是虚掩的，凤莱推门而入。
他看到程忻坐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手里拿着剧本。
见凤莱进来，程忻对他点点头，说道：“过来。”
“程哥，我想和你对一下戏。”凤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有些地方我理解的不太好，要麻烦程哥了。”
程忻放下剧本，看向凤莱。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半响后，程忻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刚开始演戏，也有人带我。不用紧张，过来我身边坐。”
凤莱走过去，在程忻身旁坐下。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脑袋有些疼。
凤莱揉了揉额头，程忻见状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凤莱摇摇头，说道：“可能昨晚没怎么睡好。”
“一个人睡的吗？”
“嗯。”
程忻笑道：“可能缺个伴。”
凤莱：“……”
程忻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凤莱的脑袋。
凤莱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程忻的手停在半空中，慢慢地说道：“你好像很不舒服。”
凤莱有些难过，好不容易程忻有时间能跟他对戏教给他一些演戏的经验，他的脑袋却不配合……
凤莱强撑着，对程忻说道：“没事。”
程忻的手落了下来。
结果他的手还没碰到凤莱的脑袋，凤莱就晕了过去。
程忻脸上的笑意消失，眼神冷了下来，打量着紧紧闭着眼的凤莱。
许久，他抬起手，换换抚摸上凤莱的脸。
却在接触到他脸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弹了出去。
程忻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凤莱。
他试探着又去摸凤莱的脸，这一次，因为有了准备，他没有被弹出去，但手却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就像是有东西阻隔在他和凤莱的脸颊中间，阻止他继续碰触凤莱。
程忻收回了手，起身走了出去。
凤莱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在程忻办公室睡着了，顿时大囧。
他赶忙起身站起来，环视一圈，发现程忻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凤莱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凤莱走出去，带上门。原本想去隔壁方静言的办公室，却见他办公室的门紧锁着，可能也下班回去了。
凤莱抓了抓脸。他昨晚确实没睡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频繁做梦，梦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梦到了穿着黑色长袍的顾梧风。
还有那位白衣青年。
只是，他始终没有看清白衣青年的脸。
早上醒来的时候，因为没睡好，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但不管怎么困，他怎么会在程忻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凤莱疑惑低抓了抓头发，他本来是去找程忻对戏的，但在程忻身旁做下后，就脑袋疼，坐着的沙发就好像有魔力一样，很快就睡着了。
“想什么呢？”
凤莱惊讶地抬头，看到顾梧风站在他跟前，笑咪咪地看着他。
凤莱顿时把刚才那些困扰都抛开了，剩下的全是见到顾梧风的欣喜。
顾梧风出差有一周时间了，他没有出差的时候，两人都一起出行，一起吃饭，猛然间一周不见，凤莱甚是想念。
他咧开嘴，笑容满面，说道：“没想什么。”
顾梧风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没想什么？我看你都快撞上墙了。”
凤莱挠了挠脸，嘿嘿笑着。
顾梧风笑道：“一起吃晚饭？”
凤莱：“……”
他昨天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准备今晚自己动手做饭吃的。
顾梧风扬了扬眉，说道：“怎么了？”
凤莱低声道：“顾总，公寓里有好多菜……”
顾梧风笑道：“准备自己动手做菜？”
凤莱点了点头。
“可以多准备一副碗筷吗？”
凤莱抬头看向顾梧风，顾梧风勾唇笑道：“不欢迎？”
凤莱用力摇头，开心地说道：“欢迎！”
一个人做饭吃饭，其实很没有意思。多一个人，说说话，吃饭就变得有趣得多。
顾梧风抬手揽住他的肩头，按下电梯，说道：“回去吧。”
电梯从一楼上来，到了十二楼，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
里面站着程忻。
凤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向程忻，说道：“程哥，不好意思……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
程忻从电梯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凤莱，再看了一眼顾梧风，笑了笑，说道：“晚上别太用功，剧本不是一天就能啃透的。明天过来找我吧。”
然后跟顾梧风打了声招呼：“顾总，回来了？”
顾梧风点了点头。
程忻离开后，顾梧风皱着眉，说道：“怎么回事？”
凤莱把在程忻办公室里发生的囧事说了一遍，懊恼地抓抓脸，说道：“不知道怎么搞得，一坐上沙发就睡着了，脑袋还特别疼，跟要炸开一样。”
顾梧风沉下脸，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晚上都几点睡的？”
凤莱：“……”
顾梧风眯起眼睛。
凤莱：“……也不是很晚，就总是做梦，睡不安稳。”
“噩梦？”
凤莱摇摇头：“也不是。就总是梦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上次我们睡在一起时，我也梦到了，就是你穿着黑色衣服，头发很长，打扮的跟仙侠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还一脸的邪气，看着跟反派似的……”
顾梧风眉头轻蹙，问道：“除了做梦，还有没有别的异常？比如说，会不会有时候脑中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
他问的很平静，就像是平时聊天那样，但心却提了起来。
顾梧风很矛盾。
他不知道是希望凤莱想起来曾经的记忆，还是希望凤莱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
就这样软软的，做他的小莱。
可是……
顾梧风想，他和师父一千多年的相处时光，如果就此都忘了，再也找不回来……
那该是多么遗憾。
即使那些时光里，有难以回首的过往……
但不管是欢乐的，还是难过的，那都是他们的回忆啊。
可是，如果凤莱就此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会不会……
他们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顾总，你说的奇奇怪怪的记忆，是指什么啊？”凤莱挠头，不解地问道。
顾梧风神情复杂，说到：“没什么。今晚我跟你一起睡，看看能不能让你不做噩梦。”
凤莱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梧风已经坐上了驾驶位，见他呆呆地站在车门前，笑了笑，说道：“又想什么呢？怎么傻乎乎的。”
凤莱爬上副驾驶位，小声说了句：“顾总，我刚才好像听错了，我听到你说今晚跟我一起睡？”
顾梧风点点头，说道：“你没听错。我跟你一起睡，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凤莱：“……”
顾梧风难道还有镇邪的作用？
是因为他是大佬吗？
“小的时候，叶之秋睡觉经常做噩梦，后来去我家住了一段时间，缠着我一起睡，就好了。”
凤莱：“！！！”
顾梧风转头，眼里带着笑，看向凤莱，说到：“要不要试试看？免费的、可以消除噩梦的人形抱枕。”
凤莱：“……”
听着……好像……还挺好用的……
顾梧风启动车子，回家。
半路上，他突然问了句：“想我吗？”
他问的很顺口，凤莱一时不查，脱口而出：“想。”
等意识到说了什么后，凤莱顿时脸色通红。
他摆着手想要解释：“就是……平时你在的时候，我可以跟你说话，还可以一起吃饭，你不在这儿，我就一个人吃饭……所以，吃饭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起你……”
结果，凤莱解释了一通后，发现还不如不解释……
顾梧风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转头看向凤莱，说道：“我很想你。”
凤莱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回到家，凤莱准备做饭。
顾梧风跟在他身旁，他完全不会做饭，只能打下手。
凤莱在弄排骨，抽空瞅了一眼顾梧风，然后……
顾梧风正拿着鸡蛋，站着发呆。
似乎是在和鸡蛋大眼瞪小眼。
他放下排骨，从顾梧风手里拿过鸡蛋，说到：“顾总，鸡蛋是要打开弄散的，等会儿做个西红柿蛋汤。”
顾梧风：“……”
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窘迫。
凤莱：“顾总，你出去沙发上坐着，等吃饭就好了。”
顾梧风摇头，在沙发上坐着有什么好的，他巴不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和凤莱待在一起。
在顾梧风的记忆中，凤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做过饭了。
只有在他很小的时候，凤莱才为他下过几次厨房。
做的东西……
恩，能吃。
只要是师父做的，他都喜欢。
现在这样鲜活的凤莱站在他面前，顾梧风怎么会独自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那多无趣。
不如看看师父。
凤莱开始忙活。
顾梧风就靠在门上，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
见他弯腰处理菜，见他拿着锅铲超采，见他拿着筷子尝菜的味道。
他忍不住走上前。
正好凤莱一个转身，撞到了他怀里。
顾梧风顺手搂住了他的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