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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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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欣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剧组。
她把蒋年年拉到一边,急道:“姑奶奶啊,你究竟怎么回事?这才两天,你就把沈洛得罪了。你不好好拍戏,你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蒋年年全身上下是大写的“丧”字,“是我说话不谨慎。是我的错。”
娄欣真是恨铁不成钢。按理说,蒋年年在娱乐圈摸打滚爬十多年了,早就混成了人精,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
“我去联系芸姐。看看她有没有法子补救。”娄欣无比郁闷地戳了下蒋年年的额头,“你就算想红,也不能走这种自杀式路线。沈洛那是我们得罪的起吗?”
蒋年年愁得都快哭了。
这种情绪被她直接带到了戏里。
小满心不在焉地擦着桌子。
在她又一次发呆时,宋钰放下手中的茶杯,担忧地问道:“小满,出了什么事?”
小满抿着嘴唇,犹豫再三后,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拿出一根银色发簪。
那发簪做工精致,还镶嵌着碧绿色的珠花,十分清新灵动。
可惜的是,珠花被磕碎了一瓣。
“公子,不好意思。早上我看到你枕头下有这个发簪,我拿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你别生气,好吗?”小满打着手语致歉。
这手语是蒋年年在拍戏间隙跟手语老师学的。
宋钰笑了,“我没气。”
小满将信将疑。她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宋钰跟前,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这发簪本就是送给你的。”宋钰拿过发簪一看,“扔了吧。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小满连忙抢过,跑到梳妆镜前,把发簪插进发髻里。
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意地笑了。
宋钰走过来,双手撑在梳妆镜前,从背后将小满笼在怀里。
“你这样多好看啊。”宋钰看着镜中的小满,“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女儿身?”
离得太近了,小满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她直接红了脸,“因为我想一直和公子在一起。”
“现在我们也可以一直在一起。”宋钰凑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换一种关系。”
他热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朵上。蒋年年完全都不用演了,她是真实的紧张,脸红扑扑的,推开沈洛,跑了出去。
“OK!很好,过。”导演一声令下,剧组人员准备下一场戏的拍摄。
接下来是男二号的戏份。
蒋年年跟着沈洛,回到了休息室。
“那个,沈老师,你还生气吗?”蒋年年厚着脸皮问。
沈洛朝小黑使了个眼色。
小黑不情不愿地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蒋年年学着小满,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沈洛跟前,捏住他袖子的一角。见他没排斥,轻轻地摇了摇,“沈老师,你别生气,好吗?”
沈洛惊奇地看着她。
这样软萌的蒋年年他前所未见。
“年年,你现在是在向我撒娇吗?”
蒋年年露出了自以为最甜美的笑,继续扮乖巧:“沈老师,你不生气,对吧?”
现在的蒋年年真像一颗棉花糖,软绵绵甜蜜蜜的。
沈洛强行下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你笑了!”蒋年年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安然落下,她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沈洛打开一瓶水,给蒋年年递了过去,“其实我根本就没生气。”
蒋年年愣了一下。
敢情沈洛在逗她玩?
蒋年年小小声埋怨道:“沈老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谁让你删了我的微信?我得给你一个教训。”沈洛把矿泉水塞到了蒋年年手里,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蒋年年心里暗骂他幼稚,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她听着“叮咚 ”“叮咚”微信响不停的声音,用软软的声音恭维道:“沈老师,你的人缘可真好。”
沈洛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蒋年年打开了微信二维码,“那个,可以加个好友吗?”
沈洛假装没听到。
蒋年年又学着小满,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沈老师,加个好友,好吗?”
这种小猫似的举动很是讨好沈洛。
沈洛叹气道:“你呀,要是能像小满那么乖,就好了。”
他拿过蒋年年的手机,刷了下二维码,加她为好友了。
“我很乖的。”苍天作证,蒋年年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
沈洛才不信她的鬼话。
他看着蒋年年的微信头像,黑漆漆的一团烟雾,看着就很压抑。
“把头像改了吧。”
“好咧!”蒋年年从网上找了一张向日葵的照片,弄好后给沈洛过目,“沈老师,你看这个行吗?”
沈洛点了点头。
蒋年年把微信名字改成了她之前用的“年_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她整个人都处在逆光里,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而柔和的黄色光晕。而她唇角弯弯,眼角眉梢全是遮挡不了的笑意,像极了头像那朵肆意绽放的向日葵。
沈洛从未见过笑的这般明媚灿烂的蒋年年。仿佛那些厄运从未降临到她身上,那些流言蜚语从未将她击倒。
“以后,都这样笑。年年,我喜欢你这样笑。”沈洛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蒋年年再次红了脸,大胆地问:“沈老师,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吗?”
沈洛猛地收回了手,“我的年纪只能当你叔叔,怎么能做你的朋友?”
蒋年年哑然,没想到沈洛竟然这么小心眼地记住这事。
她原本想说,就十岁嘛,也不是多大的年龄差。
她一点都不会嫌弃他老。
转念一想,不好不好,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蒋年年愁死了。
原文中沈洛也比蒋丞丞大了十岁,也没见他拿年龄差说事。
难道是因为蒋丞丞在小说里一直甜甜地喊他“哥哥”?
蒋年年估摸是这个理,她清了清嗓子,冲沈洛喊道:“哥哥。”
砰——
沈洛手里的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到地板上。
“你叫我什么?”
要不是他不信鬼神,沈洛真的会怀疑蒋年年被魂穿了。
要知道搁以前,蒋年年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直呼他的名字。
蒋年年迟疑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喜欢!”沈洛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以后就这么叫吧。”
蒋年年昨夜一直没睡踏实,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蒋年年又梦到了原主小时候。
小年年七岁了。
这几年,年年在大大小小无数剧组辗转。往往眼睛一睁开,她又换了一个剧组。
她扮演的角色有些有名字,但大部分都没有名字。抗日战争中不幸被炸死的儿童,现代剧中幼儿园的学生,民国剧中因为战乱而饿死的儿童……诸如此类打酱油的角色,不计其数。
偶尔,她会得到一些戏份重的角色。
年年会开心地用荧光笔把她的台词标记出来,然后查字典,把不懂的汉字拼音写上去。
她几乎没上过幼儿园,小学也就上了一个学期都没到,就出来拍戏了。
她妈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会认识些字就可以了。
姜月茹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也没怎么读过书,但自认自己比中国大多数女人过得富裕多了。
所以,学历一点都不重要。
这几年,母女俩的关系若即若离。
姜月茹心情好的时候,会带着年年去商场买衣服。每当这个时候,年年就觉得过年了。
然而,一年也只过一次年。
大部分时候,年年唯有从报纸或手机上才能看到她的妈妈。
而新闻也多是姜月茹的花边新闻。她跟剧组某个男演员传出绯闻,她跟某个导演进出酒店,她从某个老总的别墅里出来。
“年年,祝贺你,你要有爸爸了。”剧组的一个女演员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让她看□□首页的头条新闻。
她的妈妈幸福地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展示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的妈妈要结婚了。
年年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为她妈妈开心。
另一方面,她很怕这个新爸爸会分走妈妈对她的爱。即便是那点微不足道的爱。
这天,她的妈妈带着新爸爸出现在片场里。
姜月茹向她张开了双臂,“宝贝,快过来!”
年年左看看右看看,才确定她妈妈是在叫她。
那一刻,年年激动得眼圈直接红了。她哭喊着向姜月茹跑了过去,“妈妈!”
那是姜月茹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
年年紧紧地搂着她妈妈的脖子,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那时年年以为,她盼着的好日子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