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度GL》静矣

6、06‘零’

　　零？

　　不可能！

　　怎么可以有零？！

　　芋织皱眉盯着面前五六岁的男娃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亲密度作为人感情的体现，怎么会有零的存在？不与任何人敞开心扉，不接纳任何人，没有爱也没有恨，芋织不相信世界上有没感情的人，但现实就在眼前，世界上亲密度存在零。

　　芋织盯着浑身泥垢男娃儿被农妇一步一步牵回村子里，不明白那懵懂幼小的身体里，到底藏着怎么的秘密？！

　　“芋经理，怎么了？”严雁看过来。

　　“啊？……哦！没事，那孩子挺可爱的！”芋织抚顺胳膊上直立的汗毛，盯着男孩捡稿子时留下小爪印，无话。

　　“嗯，我们先跟着村长去民宿，我们的记录员已经提前一个星期开拍了，就差拍些赵科的生活记录就能结尾了。”

　　“好！”芋织和制作部住在了村头的民宿，和严经理一屋，翻动《真情Ⅱ》故事背景，起了兴趣，第三个故事——坚韧的心。

　　这个故事讲这个村子成功小伙——赵科三进三出征战城市的坎坷经历，扛砖，卖货，送外卖，最终通过努力成功被评为城市先进个体……他的经历宛如一本精彩英雄传记，编剧都不敢这么写的故事却是活生生的人物事迹，要不然说剧本源于生活呢。

　　芋织暗自感慨节目组会选人，这《真情Ⅱ》的故事，怕是比第一部更引人！

　　真人传记，芋织第二天就看到第三章的主人公赵科在村头树下跟着□□背台词，仰首挺胸，挺拔跨立，站在那里宛如一颗坚韧不拔青松，饱受风雨依旧坚韧不摧。

　　一看就是经历丰富的男人，岁月积淀出的稳重，风浪淘洗出的气质，是演不出的。

　　这里是赵科的家乡，父老乡亲热情招呼拍摄组，赵科带了些城市特产分给乡亲们，一阵阵欢声笑语叫摄像机抓拍不少好镜头。

　　芋织舒心坐大阳台晒太阳，像只慵懒的猫儿，望着满村飘动50~60的亲密度温软又舒心。

　　这里是偏僻的大山里的村子，乡村虽不如城市发达，但不得不感慨，邻里间的真情珍贵无比，大城市永远是比不了的。

　　芋织笑意满满浏览乡村风情，忽地狠狠皱眉，盯这一群五六十中刺眼零。

　　又是那个男孩？！

　　芋织纠结几天，根本想不明白亲密度为什么会有零的存在，亲密度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仇人间显示为负，一般的陌生人再不济也有一二，零是什么？

　　无情？

　　冷漠？

　　芋织从来没见过，这些成人都难以拥有的感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芋织想不通，但越想不通就越惦记。

　　正巧村长阿婆院子里掰玉米，芋织小小凑过去，帮忙掰玉米讨好问问。

　　“阿婆啊，那是谁家的小娃子，怎么不看他和村里的其他孩子玩儿？”芋织乖巧可爱问道，许是没了白客商泱这种逆天颜值的美女对比，芋织在这农村算是朵花了，再配上大眼镜倒是显得有股子知识分子味道，漂亮又有学问，很受村民热情招待。

　　“那个是老刘家小狗子，他妈年前冬天病死了，他爹发丧打落后就成天打麻将喝酒，男人不会带孩子，他姑姑带着呢，这娃年纪小许是认生不怎么和村里孩子玩儿……”

　　“小狗子？”

　　“名贱好养活……”村长阿婆说道。

　　“哦，这我知道，我也有小名！”芋织想起自己那被摒弃的小名，理解到。

　　“叫什么？”严雁倒是耳尖，刚回院子就凑过来。

　　“没什么，你这是什么耳朵，样样都不落下！”芋织嫌弃推一把，没想到这制作部严经理也八卦得很。

　　“你还没说是什么？”坚持！

　　“想知道？……想得美！”芋织才不要说那叫人脸红小名，丢脸！等芋织反应过来再去看小狗子，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十月入秋夜寒深重，芋织在村子里待了一个星期，异地气候差异大，芋织不好买衣服，倒是阿婆找了件村妇棉衣保暖。

　　大花红棉袄，嗯，完美！完美融入乡村风格。

　　“芋……翠花？”剧组人调笑！

　　滚！

　　芋织抱着小棉袄舒服到叹喂：“这棉袄真暖和！”

　　村长阿婆：“这是小狗子妈的棉袄，年前吃饭落在我这里，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还，那孩子就病死了！”

　　芋织：“……”

　　最近几天制作部拍摄赵科村里生活差不多结尾，准备上山拍摄几年前曾经守山当兵的生活就结束，而芋织没事就在村里暗中打听那孩子生活，出乎意料，小狗子居然是赵科外甥，因着姐姐的死赵科把责任怪在姐夫头上，再加上那男人草草打落老婆后就知道喝酒打麻将，没一点亲情，惹的赵科再没见他。

　　赵科曾想接走外甥，却被姐夫阻拦还被那酒鬼打一顿，吓坏了狗子，从那之后孩子就变的敏感又怕人，见人就哭也十分害怕赵科，看着孩子这么抗拒赵科最后消了打算。

　　这次拍摄赵科挺想让外甥入镜的，可惜跟姐夫没谈下来，对方死活不同意，赵科也最终放弃这层关系，没和节目组说！

　　芋织打探到消息时有点意外，酝酿许久，终于想见见这个‘零’的存在。

　　一个五岁的孩子，封闭的内心，会藏这什么？

　　芋织计划没打算和节目组说，毕竟这只关于亲密度算是自己的事，不应该去干扰节目正常拍摄。

　　芋织连续一个星期踩点摸清楚狗子出门时间，每天下午五点会错开村里孩子在村树下玩儿蚂蚁，芋织今天早早踩点早村头大石头后守着，想跟小家伙来场‘偶遇’。

　　美丽山村，一抹亮丽大花棉袄跑向村口，望见树下玩儿蚂蚁的小男娃，笑起来，编了只狗尾巴戒指，显摆：“好看吧？”

　　小男孩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得躲远，许是黄昏阳光太过温暖照的芋织温柔可人，男娃犹豫大半天，颤颤巍巍接过去。

　　“我就说你会喜欢，你看……”

　　芋织一开口，那孩子像只受惊小兽连滚带爬跑了……

　　“啊？”

　　“我有那么可怕吗？”芋织委屈屈盯着小男孩消失背影，完了，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一战失败，芋织委屈，给自己打打气，我就不信，老娘一把岁数对付不了个孩子。

　　这一幕刚好被回来的摄影师拍了下来，阳光温暖照的芋织格外温柔，摄影师情不自禁录在片子里。

　　回去剪剪结尾，插进纪录片也不错！

　　再三天，那孩子终于在‘怪阿姨’软磨硬泡下容忍靠近，渐渐芋织发现一个严重问题，这孩子可能有严重抑郁倾向和自闭症，最明显地表现在于他不会说话。

　　芋织询问过村长阿婆，这孩子以前是会说话的，最近几个月村里忙着拍摄，没人注意过这个孩子，细问之下，芋织震惊发现，这孩子可能半年没说过话了，除了哭，从未发过声！

　　越听越怒，芋织听完阿婆的话立马炸毛了：“那男的怎么当爸的，孩子这种情况半年都没人知道！”芋织拿着棍子去打人，一把被严雁抱住：“芋经理你先冷静，我们先和家长说，看怎么治孩子！”

　　“你让我怎么冷静，一个五岁的孩子，抑郁？自闭？你让我怎么冷静？”

　　芋织气势汹汹冷静不下来，正巧瞅见拍摄完正在脱服装的赵科，火山爆发，劈头盖脸骂一顿。

　　“赵科，你怎么当人舅舅的，那孩子自闭半年你们当家长就没人发现吗？他现在不会说话，没有朋友，每天只会在角落里自闭，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我在城里可以告你们虐待孩子！你……”

　　“冷静冷静！”

　　周围一群人抢下芋织手里的棍子安抚，别看芋经理一向好脾气，发起火来吼的人一愣一愣。

　　赵科半天反应过来芋织说什么，震惊瞪眼：“什么自闭？是小狗吗？他怎么会自闭？”

　　呼～呼～

　　冷静！

　　芋织大大吸口气让自己冷静，瞪眼看着赵科：“混蛋！跟我来！他今天拍完了吧，拍完人借我用一下！”后一句转向严雁。

　　严雁无奈：“完了！”

　　芋织拽着赵科就走：“那就好，你们别来了，那孩子很容易受惊，你们别过来！”

　　正好下午五点，芋织带着连服装都没来得及脱的赵科去村头，两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男娃，生怕惊动这只受伤的小兽。

　　严雁想着不要出麻烦，严谨一点拉着摄影师跟上去——“快，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