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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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好久没有看到封雪，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微微抬了抬眼帘。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倒没有因为差点被鞋砸头而有情绪。
两人对视片刻，他注意到封雪光着脚，便道：“你的？”
封雪看不懂他眼里平淡的情绪，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生气，有点心惊胆战：“嗯……嗯。”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差点哭了，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四周的人也都屏住呼吸看着陆久，生怕他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陆久却是熟视无睹，闻言点头道：“行，站着别动。”
说完，弯腰去捡那只鞋。
封雪：！！！
他微微俯身的时候，封雪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知道对方随和，没架子。但她总觉得，他这个位置这个秉性，天生就该背脊挺直，跟人说话垂眸俯视，就算狂风吹过，也不会弯腰。
可是他现在在干什么？他在给她捡鞋！
那怎么得了！这要夭寿啊！
封雪再也无法平静了，吓得腿都软了，跳起来就朝着他冲去，惊恐道：“九哥等等！我自己来，你别……哎！”
她情绪激动，跑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脚下，突然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脚，连连往前跌了几步。
还没站稳呢，刚刚站在旁边的林小颜猛地回头，质问道：“谁推我？”
“谁推你了？”不知道是谁轻笑了声：“演什么呢。”
林小颜瞬间捕捉到了那个人，气得抬手就打下去，旁边朱玉敏锐的发现林小颜被针对，立马扑上去捂住了林小颜的眼睛，林小颜瞬间什么都看不到，尖叫了声就要甩开那双手，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椅子，碰撞声震天作响。
王丁胖刚劈腿林小颜和朱玉怕被发现，更怕被封雪曝光潜她家新人的事情，见状就要跑，谁知道周导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了回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旁边的人见状吓了跳，连忙叫道：“别打，别打！别再打了！”
骤然间，刚刚还一片寂静的包厢，再次变得嘈杂而混乱，且愈演愈烈。
而刚刚被绊倒在旁边的封雪，眼睁睁看着他们打起来的全过程，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被绊了下，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要在原地呆着好还是趁乱帮偏好，正摇摆着，忽然感觉自己脚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微微一愣，抬起脚来看了看，然后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了陆久。
陆久在这样的情景下仍然不动如山，只是在手即将碰到鞋的时候，忽然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封雪的目光。
在这种疯狂的环境里面，好像唯独他们两个正常人安静的对视，其他的都被屏蔽在外。
封雪缓缓抬起一只脚，不知道用什么情绪表达，半晌，很轻很慢的道：“扎了。”
空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倒在地，摔裂了几个，混乱中，谁也没注意。
陆久注意到了，他继续弯腰，将鞋捡起来，似乎不知道此时说什么好，沉默半晌道：“……所以我让你别动。”
封雪：“……”
“你反应可以再激烈点。” 陆久淡淡说了句，不知道是夸是损。
这声音轻，刚出口就被淹没在嘈杂里。
封雪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耳边各种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陆久定定的看了会封雪，忽的有点心烦，也不再管鞋了，面无表情的直起身，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封雪双手搬都有点吃力的东西，他单手就提了起来。
封雪突然眉心狠狠一跳。
“哐当——”
骤然间，只听椅子砸翻在的巨响，屋子内的声音再度窒息。
所有人顿时如同僵住了般，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噤了声。
“再多吵几句我听听。”他语气平静的从旁边再拉了张椅子过来，眼底却是压抑不住的烦躁，明明眉目冷淡，却总让人觉得戾气满满。
没有人敢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封雪挨得最近，那种震撼的感觉更甚，各种情绪在她的内心翻滚，最后所有的什么震惊什么瞠目结舌全都烟消云散，只有对大佬的尊敬和崇拜长存。
最终，那把椅子还是没能落在谁的身上，而是放到了封雪的背后，大家没再敢出声，都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往外走。陆久的耳边终于清静了，打了个电话叫医生和酒店经理。
等他电话打完，包厢里面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陆久打完电话，就站在窗边抽烟。
封雪坐在椅子上等医生过来，脑子放空，呆呆的望着他。
她算是见识到了，大佬随和的时候是真随和，电话号码随时能跟你交换，你想要什么资源他开个口就能给你送来；烦躁的时候是真的烦躁，低垂着眼帘点火，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头发怵。
窗外风大，陆久的火机点了几次没点着。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跳跃的火光从指缝间倾泻而出，映在分明的骨节上。
封雪看得思维迟钝，想去帮忙护一下，然而手指动了好几次，都没能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封雪怔怔的目光，陆久侧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将烟碾了，语气平缓：“不好意思，我在走神，忘记你在这里了。”
封雪张了张口，讷讷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陆久笑了下。
封雪被他这样一笑，心里更怵，感觉整个背都是凉的。
陆久发现她有点怕，便敛了笑意，定定的看了她会。
本来因为刚刚那事，陆久就对她挺没话说的，现在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过了半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腿上，才道，“我见你平时，不是挺不紧不慢的？”
封雪一时无言。
她总不能说自己那是为了维持矜持优雅的人设吧？
但是仔细想来，经过今天晚上，她这人设估计早就崩的没影了，索性简化了下，叹气道：“我老实说了吧，九哥，我平时那都是在装逼。”
陆久：“……”
“行。”他淡定的点头，道：“继续保持。”
封雪心说都这样了谁还敢在你面前装，那不是找死么。乖乖耷拉着脑袋，道：“不敢了。”
陆久又看了她会。
其实他对封雪的感官很好，并且情绪还起起伏伏的，让他自己都有点捉摸不定。
以前在网上听她歌的时候吧，难得的有点触景生情，就起了要签她的念头；而后在徐漾的别墅看到她，不知道怎的那感觉就磨灭了；在他断了跟她接触的想法后，今天一见，竟又让他想起某首自己写过的歌。
有点触动，但和年轻时那感觉全然不同。
封雪在旁边看着他又有点走神，不由得歪着脑袋去瞅了瞅他，心头纳闷。
她想这大佬不会年轻的时候用脑过度，有点痴呆吧，怎么老集中不了注意力。
正在这时，陆久忽的掀起眼帘，吓得封雪跳了跳，心虚的别开目光。
陆久回了神，在她面前坐下，问道：“今晚怎么回事？”
封雪没料他问起这个，微微一愣，“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慢慢说。”陆久道。
“那我慢慢说。”封雪见他对这个感兴趣，复述道：“我本来是来谈我家小孩的合作的。”
整个故事大概可以总结为：封雪朋友家有个小孩叫朱玉，朱玉的前男友王丁胖是个渣男，脚踏林小颜和朱玉两条船的同时，还想潜了封雪家的司思。
同时林小颜也是个奇葩，在跟王丁胖勾勾搭搭的同时还和周导拉拉扯扯不清。
“这种恩恩怨怨本来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既然牵扯进司思和朱玉，那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封雪心平气和的道：“林小颜抢朱玉的资源，王丁胖欺负我家小孩，现在我要还隐忍不发，那以后都没完没了。”
她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陆久听来，见怪不怪，问道：“有锤吗？”
“有。”封雪笑笑，却没说是照片或是其他什么。
陆久微微点头，没追问，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薄荷糖的盒子。
封雪问道：“九哥今晚怎么在这里？”
陆久转着盒子的手一顿。
他今晚是贵宾。周导也不知道从谁打听到的消息说他可能参加徐漾的新专辑制作，以为他要重出江湖了，便想请他新筹备的电影制作主题曲。
陆久没说应不应，只是想先看看，谁知道事情没谈完，就变得如此血雨腥风。
他这几年写歌的感觉来之不易，被这闹剧打岔，他忽的就有些意兴阑珊，什么都不想谈。
尤其是在看到封雪后，惊艳夺目的热血和火花在他面前跳跃，他更不想去接商业曲目。
“小事。”陆久随口应了声，起身道：“我去叫人给你买双新鞋。”
干嘛！她不仅大佬弯腰，现在还要用大佬的钱？
封雪吓得差点站起来，连忙阻拦，“不，不用了吧？”
“她顺路。”陆久低头看了看信息。
消息是安宁发过来的，本来是问他今天晚上的合作谈得怎么样，陆久顺便就把这场血雨腥风说了。安宁都说了一会就到，买双鞋还不顺路么。
“行了，你坐着等会吧。”陆久掐灭屏幕，直接就往门口走了。
封雪完全不知道那是安宁，只当是陆久的助理，僵硬的看了会陆久的背影，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什么来，只能破罐子破摔的半倒在椅子上。
也行吧。
她欠大佬的人情，也算是越来越多了。
封雪在这边坐着的时候，包厢里的人也没有全部走完，至少朱玉和林小颜还在。
两人都对陆久刚刚那下子心有余悸，有他在场的时候没敢过来。等他出去，林小颜和他的经纪人率先走了过来，朱玉落后几步，盯着林小颜。
“封小姐。”林小颜的经纪人开了口，客客气气的道：“刚刚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这位经纪人名叫杨甘，是天盛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她今年虚岁四十，因为保养得好，半点看不出年纪，只是眉目锋利，走路带风，让人觉得并不好惹。
封雪知道她是来跟自己谈判的，半点都不怕她，笑道：“不知道杨姐说的是哪件事？”
“既然大家心底清楚，我就不用赘述了吧？。”杨甘轻笑道：“小颜年轻不懂事，我会让她亲自给朱小姐赔礼道歉。就是不知道封小姐要怎样才能答应，今天这事儿彻底翻篇了？”
她说的彻底翻篇，指的是销毁封雪刚刚在楼下拍的那些照片。林小颜肯定也是被封雪要挟她的那句话给恐吓到了，现在让经纪人代她来谈赔偿呢。
说实话，封雪并不是朱玉的经纪人，只是代替陈珈来的，说要赔偿也赔偿不到她头上。但这事儿确实又和她有点关系，毕竟证据是她拍的，现在要怎么谈，可真是为难她了。
思索片刻，封雪抬头对朱玉道：“你去给珈姐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到。”
朱玉开始没动，有点担心封雪应付不过来，但见封雪神色镇定，还是抿着唇出去了，走的时候没忘把林小颜给扯上。
等包厢的门合上，周导也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道：“封小姐。”
“我明白。”封雪微微点头，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不知道杨姐和周导，打算怎么表示自己的诚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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