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电波女与爱憎天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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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漩涡中不存在绝对的幸福。
常言道，一部分人获得幸福的背后，势必有着背负痛苦的相应之人。
所以，当少女选择某一人作为特别之人的同时，也意味着她放弃了那位特别之人以外的所有选项。
所有人都能够获得幸福的可能性，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做出选择，等同于要去背负其他人的爱憎。
正因为那个人深爱着那个沐浴在幸福阳光的少女，当这份爱意与不被选择的痛苦交融在一起的同时，憎意便会骤然提升。
有多少爱意，便有多少憎意。
可是现在的少女，并没有背负一切的觉悟。
绿色的披风飘扬在半空中。
在领主超人面前高悬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乃是许久未见的哈尔·乔丹。
克拉克不会忘记曾经的战友与同伴，但时光荏苒，曾经的绿灯侠早已不知踪影，不知是战死在遥远星宇中，还是在军团的日子里寿终正寝。如今身在地球的领主绿灯侠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后继者，哈尔·乔丹的故事在这颗星球上早已成为了明日黄花。
可他不会凭借往日的情谊简单地认为对方怀抱着善意，更何况对方也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哈尔·乔丹。
一觉醒来发现LL被某不成器的黄光灯兽弄丢，视差魔哈尔气得差点就要毁灭当前所在的时间点。也不知道找寻了多久，他终于锁定了宇宙少女身处的节点，是一个陌生的未来平行宇宙。
“把她还给我。”
视差魔也不做什么客气寒暄了，上来就直奔主题。
“她？”克拉克瞥了一眼对方嚣张的神情，面色不虞，“那是我的妻子。”
哈尔的视线扫过LL手中戴着的氪石婚戒，嘲讽道：“你确定。你要不要问一问她婚戒的真正主人在哪里？”
美梦被戳破的领主超人拉下脸来：“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谈这一点。戒指上可没有刻着哈尔·乔丹的名字。”
“嚯，难道那上面刻着克拉克·肯特这几个字，就代表着你能行吗？”
这两个家伙就非得互相伤害吗。一旁的宇宙少女甚是无奈地想到。
在即将上演‘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这种桥段之前，LL制止住了二人的互殴：“等一下。我还没有发言呢。”
“你要发什么言。”视差魔撑着下巴，“等我解决掉这个麻烦，你乖乖跟我走就是了。”
领主超人冷冷回答：“你哪儿都不能去。等我解决掉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再继续我们的夫妻生活。”
“夫妻？哼！她才不会是你的妻子、永远不会——给我记住这一点！”
当着P52超人，视差魔曾说过类似的话语。而现在，无论再重复多少遍，他都愿意这么做。
“你说了算？别把自己看得太高。”领主超人仰起头，准备热视线警告。
“她的事当然是我说了算。”视差魔一副‘我和她才是一国的’欠揍姿态，“她甚至愿意为了我而死，你做得到吗？”
克拉克被这对呛给梗了一下，目光移到LL身上：“……莱拉，他说的是真的么。”
LL点了点头：“他没有说错。”
领主超人捏紧了拳头，愤怒在心中积攒：“关于你的过去、我一点都不了解。”
哈尔又火上浇油：“理所当然的吧。因为那些事情正是令你恐惧的东西。”
视差魔轻易看穿了对面克拉克的恐惧，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味道。
眼前这位披着白披风的异宇宙超人身怀畏惧，他对少女的往事只字不提、从未询问过，正因为如此才一点都不了解。
因为他害怕了……害怕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个光彩照人的超人形象，害怕少女倾慕着那位正牌丈夫、胜过于自己。而少女滞留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伤势并未痊愈所致，一旦她恢复力量，想必会想归巢的鸟儿一样投身到另一个自己的怀中吧。
领主超人当然明白这一些，在LL面前也不过是在装糊涂罢了。他只是想让这段美丽的时光停驻于此，永不流逝。可是一拖再拖，幻梦终究要破灭。
“太过分了。这么说、克拉克会很难过的。”少女低下头，阻止着视差魔的口无遮拦。
她也对克拉克的反应心知肚明，但无意跌入这个宇宙、与领主超人相遇也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她只想把这段温情的短暂时间留给对方作为纪念，然后什么也不戳破地默默离开，这样就好……这样才不会在克拉克濒临枯萎的心灵创伤上撒盐。
可是视差魔从不给人面子。他偏偏就不想要这个莫名其妙‘插足’进来的异色超人心里好过。
“你还不明白吗？他始终都是要难过的，无论你是否愿意。”哈尔扯开嘴角，朝LL露出了极具压迫力的笑容，“就像是在我与超人之间，你还是选择了去和超人结婚一样。你总归是要做出选择的。选择了一个人，就必然会有另一个人会感到难过。笨女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她愣在原地。
视差魔说得没错。
曾经存在之灵祝福她、期望她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可是那时的LL脑海中全是与心爱的阿终永远在一起的执念，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也不曾思考过存在之灵的这番警示用意何在。
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有地球3时终极人依依不舍的恳求，也有海滨城那时哈尔直击灵魂的示爱……当她做下‘与P52超人结婚’这个决定的时候，便意味着刺伤了未被选择的那个人的心情。
LL希望与克拉克·肯特在一起的心愿并不是虚假的，甘愿为哈尔·乔丹脸上永驻笑颜这件事牺牲生命也是始终如一的。但这世上没有两全的恋爱。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望向领主超人：“我大概要做好心理准备是吗？如果我执意要离开，你一定会很难过吧，一定会想要狠狠地讨厌我吧。”
克拉克抿着嘴唇，紧皱眉头，半晌才开口道：“我会恨你。做梦都想要追杀你。”
当领主超人一字一句蹦出这段完整的话语时，心如刀绞。他说出恨这个字，上面却是沾染了浓郁的爱恋；承认杀意的同时，便也是流露着难以松手的固执。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少女忍不住泛出泪光：“那你就恨我吧。在心里杀死我一千遍一万遍也好。”
她不会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鬼话。与领主超人的意外邂逅，LL从未后悔过。与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也不想轻言带过。
“没有什么重头再来，我也不想重头再来。”LL走近克拉克，“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我还是希望在那个时刻从天坠落、掉在那个人的怀里。纵使这份相遇会造成痛苦，我也想要连带着这份痛苦一起记录在我的灵魂中，让它构成我人生的一部分。克拉克，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领主超人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是怎么想的。羁绊会产生痛苦，但是——
“相遇会产生许多痛苦与悲伤，不过若是从未相遇，将会是更加痛苦的事。”
听到这份真挚的回复，她的泪珠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滚落。
克拉克继续说：“我的容身之所就在眼前，我的幸福，只能从那个特别的‘她’的身上找到。”
“就算感到痛苦也没关系吗？”她问。
“就算如此，我还是只要那个她。”
泪如雨下。
少女无措地抹着眼泪：“对不起……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的幸福夺走。”
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选择’这一行为的含义。
自己早已做下的选择、伤害了眼前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克拉克。这股源自相似性的共情作用将她的心压得抽痛。
曾经，DC编辑部将那个只属于她的特别之人夺走了，让重启后的她彻底失去了容身之所。
而她又对这位克拉克做了什么呢？她夺走了属于他的容身之所，令他再度品尝了一遍失去幸福的滋味。二者的行为并无不同。
“我不会说‘再见’的，因为、再次相见是不可能的吧。”
她抓起视差魔的手掌，错开了克拉克的视线。
“……对。”克拉克面无表情，“我也不会说‘祝你幸福’这种话的。”
“我知道。”
“我会加倍努力地去恨你，像之前爱你那样、恨着你。”
“嗯，我知道。”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克拉克的脸色终于显现出了一丝波澜，“你也绝不可以忘记我。”
LL悲伤地点头：“因为、你的容身之所存放在了我这里，是这样的吧？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点。”
领主超人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以后究竟要经历多少岁月，他才能将当下的这份爱憎之心淡化呢。这份甜到透不过气的爱恋，这份痛苦到喘不过气的思念……到底、要花多久，才能忘却呢。
关于这一点，克拉克找不到答案。
穿梭在混乱的时间流中。
视差魔掩去了眼底的妒意，用指尖擦拭着少女双颊的泪痕。
“我知道自己再问也是白费功夫，你要是已经做下决定的话、就会义无反顾……所以你还是想要回去，回超人身边，成为他的妻子对吗？”
LL捂着嘴，将呜咽重新吞回肚子里，无声地点了点头。
平复了许久，她依靠在哈尔的胸口，开口说：“一个人获得幸福的背后，必定会有另一个人背负痛苦。做出选择，就等同于要去背负其他人的爱憎。我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视差魔木着脸：“那你做好了被我一辈子追杀的心理准备了吗？”
听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少女哭丧着脸，但还是点头回答：“你来吧，我准备好了……但是不要和克拉克打架好不好。”
“笨蛋。”他捧着她的面颊，轻盈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你真的完全听不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一辈子追杀的潜台词是，哈尔·乔丹会爱着眼前的少女直到时间的尽头。他绝不放弃。
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他松开手，令LL再次踏上了N52时代的土壤。
少女面前是熟悉的小屋，房子旁边的邮箱上还标有‘怀特’姓氏的铭牌。
“我的态度从来都是如此——你才不会是超人的妻子，就是这样。”视差魔凝视着LL的眼眸，“替你完成与那家伙结婚的心愿，但不代表我放弃了。给我记住。”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LL张开嘴，傻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莱拉！！！”
身后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冲出房门，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欢迎回家。”
说罢，克拉克深情地吻上了少女的唇。
终于……回来了……
热泪顺着双颊的弧度再度涌出。
只是为了这句‘欢迎回家’，自己便可以狠下心夺走任何人的幸福。
她可以做到的。
这份选择绝不是错误的。
少女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电波女与爱憎天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