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电波女与至黑之夜（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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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我就知道卢瑟会惹出乱子来。”
绿灯侠哈尔斡旋在黑灯大军之中，来回游走、观察着灯团成员们与复制体灯戒拥有者们五光十色的战斗，努力寻找着克敌制胜的法子。
使用黄光的宇宙少女一见哈尔，便挥手招呼道：“嗨，小绿，你知道如何战胜黑死帝吗？你看他现在正挥舞着镰刀，好像瞄上了好几个守护者呢！”
“小黄女士，要是我知道如何把七种色光重新合在一起的办法，那就不用你主动来问了、我早就能告诉你了。”
LL气鼓鼓地看了一眼守护者甘瑟的方向：“所以守护者也束手无策对吗。还有，不要叫我‘小黄’，这绰号一点美感也没有。”
“那作为交换，你也不要叫我‘小绿’。”哈尔毫不客气地用食指对向少女的鼻翼。
“好吧，哈尔……你是这一次事件的主角，都听你的。”LL侧着头，有些自来熟地说道，同时又用黄光轰飞一名黑灯尸。
听后哈尔不禁笑了起来，略带搞怪地叫道：“主角、嘿！我喜欢你送的这个头衔。说实话，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谢谢，我也是。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结束以后能给我签名吗。”少女回敬道。
然后他与LL合力，用闪耀的黄绿两色光攻向黑死帝手中那正朝守护者挥下的镰刀。这群守护者是同迟来的绿灯军团一起赶到的，他们与戴上复制体绿灯戒的甘瑟一同冲向了黑灯中央能源炉，可是却沦为了黑死帝的目标，差点做了刀下亡魂。
甘瑟大呼：“黑死帝有动作！他像是在寻找献祭——”
话音未完，终极人的披风就甩开了充满死亡气息的刀刃，替少女和甘瑟弹掉敌人的致命攻击：“眼睛看哪里呢？！别光顾着和绿灯聊天！你跟自己人的权戒者不熟吗，要是想多看点绿色来保护视力、在家里天天都能看见。”
他没有过多理会终极人的醋劲，相比之下还是对方性格与样貌的反差感更为吸引注意。哈尔不由得吹了一个口哨：“老兄，我到现在还没有习惯你这脸。”
“我没跟你说话！”终极人不悦地回道。
如果说哈尔是懒得理会，那么LL就是丝毫没有感受到阿终的醋意，她继续直率地解释说：“我们那儿的权戒者是绿灯侠凯尔•雷纳同位体，哈尔•乔丹可是很稀罕的、难得见一次，异色哈是限定版，视差哈更是限定中的限定，就十分想拥有了。”
“大小姐，你饶了我吧。你的集邮对象有克拉克就够了，可别带上我。”听到视差魔的名号，哈尔无奈地紧锁眉头。本来是难以启齿的沉痛往事，在少女嘴里这么一说，反倒成了什么稀有的小可爱。虽然如今的哈尔早已克服了海滨城所带来的恐惧，但少女这样的说法反而能够令哈尔更为轻松地以一种戏谑态度来回应过去，“我不是你要收集的闪光宝可梦。”
“什么啊？！你明明就是可以进化成裂空座的绿毛虫！”
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观察着黑死帝的攻击范围，结果发现对方似乎就是铁了心地在瞄准少女，连先前看中的祭品、守护者们都忽略过去了。而终极人中途跑去灯团那边了，为的是减轻负担，给LL和哈尔腾出战胜黑死帝的思考空间，他或许猜到这次的大事件关键就在于这两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黑死帝的目标过于清晰，连哈尔都看不过眼了，好奇地打量着少女。
LL自如地操控黄光，一遍遍地挡下巨大的镰刀：“你问我，我自己还想知道呢？我本来不想来掺和这次事件的，因为剧本把它描述得太玄乎了、怪吓人的……你懂吧，我觉得你肯定懂的，你还可以是隔壁那个‘死亡池子’，我觉得你有那个资质。”
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对方的碎碎念盖住，哈尔大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话总是神秘里透着神经！”
“有一个声音叫我来，是它引导我来帮助你们的。”LL终于不再偏离主题。
哈尔继续问：“你现在还能听到吗。”
LL摇摇头：“你觉得我在这里大叫两声，它会应我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会有了。”哈尔倒是挺会抓住每个机会的。黑死帝是所有情感光谱的敌人，召唤LL来的家伙到底是谁呢，虽然不清楚，但总归在这件事上目标是一致的。
“我——是——LL！我——来——啦！”少女变出黄色的大喇叭，不停广播着，“你快出来吧，要不然我就走了！”
这一刻，LL成为了战场上最亮的星。在四处清剿黑灯尸的终极人和其他灯团战士们都看了过来。见此情形，哈尔乐呵地笑了起来。
“你不要光在那里笑，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见自己做了无用功，LL很是气馁，随即瞪起了在旁看热闹的绿灯侠。
“抱歉，我没想到效果那么喜感。”哈尔的表情毫无诚意。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彻底放弃了……”少女垂头丧气，可是就在这时地面出现了微光，一道裂缝像是在缓缓打开。
哈尔和少女对视了一眼，惊愕地注视地缝。
“我没想到真有用，我乱说的。”哈尔说。
“天哪、我早就该知道……你是杰夫的亲儿子，你说的肯定对。”这是少女的反应。
“哈？杰夫、他谁。”哈尔狐疑地看向LL，可是对方的笑容神秘莫测，看样子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地缝卡在半道就不动弹了，但他手中的绿灯戒像是获得了某种共鸣、自发地增加着亮度，少女手中的黄光也突然提亮。
二人或多或少意识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于是他们抬起手，两枚灯戒对准地面的裂缝，一同发射出两道色光。伴随着喷薄而出的黄绿光，其他人的灯戒也起了呼应，一时间七色情感光谱与难辨的新力量产生了共鸣。
过了几秒，地底不明生物的正体显现了——
白光、破壳而出！
顿时LL胸口猛地震动，整个灵魂都像是要出窍般战栗不止。
‘……到我这里来吧。’
那个声音响起。
少女闭上了眼睛。
戴上灯戒时自动切换的赛尼斯托军团统一装束的黄色战衣蒙上了细碎薄纱，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柔软的轻雾，却散发着无比夺目的光华。
那颜色便是这世上最纯粹的白。
橙灯的卢瑟和拉弗利兹被这道光芒所震慑，随即便露出了垂涎的眼神。
“真亮啊，管它是什么呢，就是非常想要。”/“不，该死的地球人，那是我想要的新鲜玩意！你要是敢从我虎口夺食，我就要你的命！”
二人居然边吵嘴边打起来了，橙灯是来搞笑的吧。
可是黑死帝眼中并没有对突然显现的白光抱有一丝一毫的忌惮，倒不如说，他正等着这一刻呢。
“侵入者，去死吧！你们所有的生物——都得死！”
天地本是原初的黑，这白光才是后来居上的侵入者，现在黑死帝要夺还属于自己的宇宙，让万物重归死寂。
镰刀如断头台放下的刑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斩下。
“等——！！”离得最近的哈尔想要替LL阻挡下这道攻击，但在黑死帝全力一击之下，绿光瞬间碎成泡影。
LL重新睁开了眼，镰刀停在她的头顶，死死地被双手接住，无法再向前一步。
与此同时，少女的装束也完成了转化。
不同于灯团成员们惯常的紧身战衣，她身上是精美绝伦的白色婚纱，像是甜美奶油裹住的盛大礼品，胸前还绽放着同样精雕细琢的玫瑰花饰物，是婚礼最为适合的装点。终极人认得这套衣服，它是LL成为肯特夫人那一天穿上的婚纱。
“我以为……我们是来战斗的，不是在参加婚礼。”哈尔嘴巴微微张大，向守护者甘瑟询问，“那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守护者回答：“那是存在之灵。宇宙被赠予生/命/之/光时所诞生的实体化存在。守护者也许是最古老的智慧生命，但生命并非起源于我们的欧阿星。生命起源于——地球。为了保护存在之灵的秘密，我们掩盖了这个事实，谎称欧阿才是宇宙的中心。”
这解释令在场的赛尼斯托怒不可遏。他抓起甘瑟的衣领，破口大骂：“你给我好好回想一下，阿宾•瑟当年是怎么说的！他曾说出过真相，结果被你们这群撒谎精迫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所以他临死前，才会去往地球这个卑劣的星球！就像你们把视差怪藏在欧阿中央能源炉、隐瞒其存在那样，就像你们隐瞒了扇区666机械猎人的那场屠杀一样……你们总在做类似的事情！！”
“喂！赛尼斯托、住手！”哈尔喊道。
白色的光华正在与黑死帝殊死战斗，究竟是生命压倒死亡，还是死亡压倒生命，这是个未解之谜。
赛尼斯托不管不顾：“你们让整个宇宙都相信了‘生命起源于欧阿’的谎话，只是为了证明守护者的权力！现在、我也要证明我的权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哈尔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彻骨阵痛。
原来是LL趁着存在之灵庞大的身躯转移黑死帝注意力的空隙时间里，拉住了绿灯侠的手：“我真是搞不懂了，明明我和存在之灵相性度也不怎么样，为什么选我？所以靠你了，快变异色哈！你才是主角！！”
从那熟悉的话语中看来，少女并未被白光完全侵占意识，哈尔没有多想，就抓住了她的手。
‘来自地球的哈尔•乔丹，天命已待多时！’
绿灯侠瞬间转化成了白灯哈尔。
这一刻。
从细菌到万物生灵，宇宙中所有的活物与哈尔•乔丹同呼吸。
他被LL身上的白光所感染，与存在之灵建立起了连接。他看到了存在之灵曾在整个宇宙中播撒光明，创造了地球并安家于此地。
然后，宇宙中首次出现了凭借意志来驱动自身的生命体，点亮了翠绿之光，一个超然的具现化存在由此诞生，那便是离子鲨。
生物们为了生存而四处奔逃，由此出现了恐惧这一情感，视差怪随即诞生了。
当爱之光亮起时，又出现了掠夺兽。
当一个生物吃了它不需要的东西时，贪婪便开始吞噬它触及的一切，欲蟒诞生了。
愤怒从谋杀中产生，由此有了血屠牛。
希望则源于祈祷，耀室凰产生了。
而最后，怜悯被赠予每个人，改宗蛸因之登场。
‘你也看到了这一切？’
身着洁白婚纱的少女出现在哈尔的视野中，他回头四顾，才发现空荡荡的白色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们在哪儿？！’他问道。
‘大概是存在之灵的里面吧……’少女也不太清楚，‘我是来寻找关于起源出身的答案的，可是存在之灵为什么还不说话呢。’
她脚下盘踞着欲蟒滑动的躯体，视差怪则伏在少女身后蠢蠢欲动，一如既往地朝哈尔展露那副怪异而渗人的笑。
‘怎么这家伙也在这里？’看见死对头，哈尔严阵以待，皱起了眉头。
离子鲨漂浮在他的周身，还伴有耀室凰。其他灯兽们则占据在不远处，各自霸着一分田地。
少女对异常紧张的空气有点接触不良。她自如地摇摇手指，仿佛身后那头怪兽是某种温驯的家养生物，毫无惧意：‘不要歧视小帕拉拉（视差怪/Parallax的缩略加谐音），它那么可爱，还那么喜欢你。’
‘你真心想要它对我那种所谓的喜欢，就尽管拿去吧。’
非常奇妙，哈尔的眉头就这样被抚平了。少女的态度倒是衬托得他很没有胆量，他才不愿意在视差怪面前表现出丝毫的逊色和退却。
‘好啊，我喜欢你，帕拉拉~！你喜欢我吗？’LL拽起视差怪，抱在胸前蹭了起来，‘真可爱，我好想养哦。’
‘你说真的？你没在开玩笑吧？！哦、我的天。’哈尔彻底无语了，他用右手捂住脸，根本不想看见对面亲近的模样，‘存在之灵、存在之灵呢？我们快点干正事好嘛。’
说白光、白光就到。
少女不满地撇了撇嘴，刚才她叫了好几遍都没人理睬，果然还是要哈尔亲自出马才能推动主线剧情。
想着想着，她就来气。看到哈尔认真聆听存在之灵的指令的样子，她忍不住踹了对方一脚。
‘你干嘛？！’
‘我生气了。’
‘我的大小姐！别气了，让我听完正事行吗。’
‘哦。’
LL鼓着脸，干巴巴地回答道，看样子没有发泄够。
哈尔有些头痛，但同时又觉得好笑。少女一旦愿望得不到满足、就气鼓鼓得变脸，什么想法都直接挂在脸上。她真不应该去使用那令人讨厌的黄灯的，分明是个藏不住心事、坦率又可爱的外星姑娘，又哪能吓唬人、带来恐惧呢。
他开玩笑道：‘等出去了，你可以朝黑死帝多踹几脚。’
没等少女怼回去，存在之灵发话了，这次不是它与哈尔的悄悄话了，LL也能听得见。
‘来自异世界的外来生物，我恭候多时了。这个宇宙终于演化到了足以承受你这一存在的地步，我才唤醒了你……’
少女懵住了：‘你什么意思？是你叫醒我的，让我离开那片什么都没有的虚空。’
‘是。’
‘她这一存在？’这回是哈尔在问。
‘她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在相当古老的时间里便从异域降临了。这个世界唯恐她带来陌生的灾厄，便将她放逐到没有任何超人类觉醒的平行地球，任其沉眠。’
‘所以我从始源地球醒过来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都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是。直到你彻底接纳这个世界，甘愿成为这个世界众多生命中的一员。’
听到这里，少女不禁落下泪来：‘可是如果阿终没有发现我呢，我就那样一直做个看不见的幽灵吗？要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想要成为LL，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来自地球3的克拉克•肯特，也会有别人。这是你既定的命运，你迟早会被发现，不管是哪一个可能性。据观测，你甚至还有很大的几率被哈尔•乔丹所发现，最终成为白灯的宿主，这是我曾经看到过的最佳结局，所以我一直关注着你。’
‘我？！’突然被点名，哈尔有点无措。少女的过去毫无保留地敞开，在他面前显现出从未有过的脆弱一面，这让他这个自诩为陌生人的临时同伴有一种猝不及防、迎面撞开了对方心房的感觉。
‘你会选择成为哈尔•乔丹故事里的女主角，然后陪伴他直至视差魔的诞生。’
‘然后我会阻止他？’虽然很是悲痛，但少女还是略带好奇地问。
‘不，你会助纣为虐，帮助视差魔毁灭欧阿，重建海滨城，最终在噬日者来临时，代替他点燃太阳。’
‘什么？我死啦！’LL含着泪大叫道。
‘是的，你会死亡，然后来到我的内部，听我讲述你身为异域者的真正起源，而不是你自认为的始源地球人身份。就像现在这样。’
‘《绿灯侠：终夜》魔改成《LL：终夜》了，这是什么鬼剧情，我才不要！’她喊道。
‘容我进行纠正，如果你最初被哈尔•乔丹发现，你就不会给自己起现在这个名字。’
‘我懂了，我会叫K. F.，不叫L. L.！’这下子，少女也不哭不闹了，竟沉浸在如此有趣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走向里。
‘停一下！看你玩得很开心嘛，能不能给我解释下……你说的KF，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名字吧。’哈尔听了许久，才找到机会参与进话题。
‘卡罗尔•费里斯啊，是KF、没毛病。’少女秒答。
‘为什么我感觉我听了许多不该听的内容……你们能私聊吗。’哈尔捂住了耳朵。但存在之灵连接内心，并不是通过声音来交流的。
‘哈尔•乔丹，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我之所以选中你们二人，全是为了顺利度过至黑之夜。’
‘可你说的内容全都是她的个人隐私，这太尴尬了……为什么要拉上我。’
‘因为在我所预见的无数个至黑之夜里，只有你与这位异域少女合力解救了世界、战胜了死亡之黑灯。’
哈尔不禁做了一次深呼吸：‘好，我终于知道、她说的主角是怎么一回事了。’
少女兴奋地鼓起掌：‘哈尔强无敌，秒天秒地秒空气！’
哈尔眉眼带笑，仰起头说道：‘可以、可以，你怎么知道我就爱吃一套，再多夸点。’
紧接着，少女挥舞手臂，不走程序直接开吹：‘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无惧之人永不畏惧，哈尔•乔丹就是牛逼！为最伟大的绿灯侠献上礼炮！’
哈尔故作矜持地摆起手来：‘哎，过了、过了、有点吹过了。’
少女又说：‘谦虚使人退步，我们要直面自己的优点。’
哈尔竖起了大拇指：‘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可太机灵了！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少女接道：‘啊、身体好轻，这样的体验从未有过，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因为，哈尔酱、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玩得十分开心。
存在之灵欣慰地注目着这一切，它自是希望自己看中的这两位天选之人相性度越高越好，这样他们才更容易心意相通、成为击破黑灯的理想宿主。
但LL是永远无法同哈尔心意相通的，这一点早在她选择克拉克•肯特作为自己故事的男主角时，就已经确定下来、无法更改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电波女与至黑之夜（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