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电波女与无限危机 ...
-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接吻也好，拥抱也好，还是喜欢上那家伙也好。”
至尊小超人语调颤颤巍巍。
LL被这一幕打动了。对方居然兢兢业业地念完了这一长串的经典台词，不愧是始源地球的网络达人。
太感人了，这台词说的是什么绝世美丽爱情。她忍不住高歌一首：“继续这届不到的恋~总有一天让你明白~模棱两可的回答~找到答案之前~这段爱情如今~没有未来~！”
一首届不到的恋，送给在座的各位。预祝各位圣诞快乐。
被始源地球的两位逗乐，在场的超级英雄笑得头都大了。虽然他们接不到梗，但沙雕内容本身就已经够好笑了。
从即刻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终极人、至尊小超人和LL三者难以斩断的宿怨。他们成了超级反派中的带明星，人气超过了哥谭红人周可儿。毕竟小丑的致命笑话不是人人都喜欢，但八卦却是人人都喜欢的。
最不开心的家伙就是终极人。至尊小超人和LL之间配合默契的玩梗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挤都挤不进去，像一块背景板。
但很快他就不用介怀了，因为在欧阿星接到通知的绿灯军团已经行动迅速地赶到地球。
他们是来抓捕这次大事件的搞事担当、至尊小超人的。虽然对方尚未毁灭欧阿星，但他毕竟放出狂言，而且在先前的战斗中杀害了许多超级英雄。而事件的另一位发起人小亚历山大也被神奇女侠和蝙蝠侠等正联成员围住，亟待处理。
“他们是认真的，我们也必须认真起来了！”宇宙少女在感情以外的领域还是有敏锐头脑的，“否则我们会被这群人困死在地球。”
说完，她看向终极人。
他对她来说很重要，万一那群卑鄙的超级英雄通过控制住阿终来牵制自己就不好了。
“之后我会自己回去的。”她伸出手触碰对方，神色轻松，像是等会儿参加一场舞会，而不是生死未卜的激战。
终极人难以置信地看向LL，他没有想到少女会为了那家伙把自己丢到一旁。可他未能拦下妻子的行动，就被传送回了反物质宇宙。
这下，空气中没有活泼愉悦的成分了。
在少女面前至尊小超人可以开心接梗，可是轮到那群英雄、就只有战斗了。
至尊小超人和LL未等对面反应过来就冲上了云霄，二人的目标是宇宙中心。挡在他们前面的是前来制裁的绿灯大军，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的原地球2的老超人和新地球的超人。
飞行中，克拉克先是轻轻碰着少女的小指，有点不敢轻举妄动的意味在里面，紧接着他慢慢攀了上去，将少女的手都握在手掌里。
他握着，就什么也不害怕了。
即便前方拉开了绿色的帷幕，绿灯大军用意志力构筑起40万米的巨型‘长城’，至尊小超人也觉得毫无畏惧。他一定也可以冲破那堵墙，就像他曾经打破天堂维度那样，试试看就知道并不困难。
一边在加固，另一边在突围。
“灯戒状况报告，绿灯侠885号已死亡。开始扫描星域扇区885，寻找感知生命体以继任。”
至尊小超人爆发出冰冻吐息，将积攒已久的愤怒统统倾倒出来：“你们可不懂什么叫冷，我的心却知道这种感觉。”
“灯戒状况报告，绿灯侠3544号已死亡。开始扫描星域扇区3544，寻找感知生命体以继任。”
“寒冷是历史上被抹除掉的地球的幸存者！寒冷是一种束缚，因为你正在试图做正确的事情，却被人阻止！寒冷造就了我！”
不断有新的绿灯侠死去，至尊小超人向四周肆意发泄着心口的怒火。
LL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对方苦闷了太久……虽然她对始源地球没有多大感情，但这名克拉克陪伴了她十四年，她希望这样做能够让他开心一点。
“灯侠们，已经批准使用致命武力！”每位绿灯侠都获得了指令。
盖•加德纳率先扑了上去，和至尊小超人缠斗在一起，却反被扼住咽喉。哈尔•乔丹救下盖，将至尊小超人的对敌矛盾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哈尔•乔丹！我知道你！我曾经在天堂维度看了你很久，你都做过些什么——视差魔？！不要假装自己是什么好人，你也是个无药可救的危险分子！”
危险分子说别人是危险分子……绿灯侠懒得回话，对方仅仅是在放纵情绪，结果就是落到失去理智的下场。哈尔腾开身体，给后方赶来的两位超人让位，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被情感冲昏头脑的至尊小超人全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LL发现了这一点，却被新地球的超人拦在半空。成群结队的绿灯侠发挥不了太多作用，毕竟他们有着‘超过三人战力成渣’的隐藏设定，但超人就不一样了。宇宙少女和氪星人在力量层面势均力敌。
“我不想和你战斗！”超人说，“你本可以帮助我们拦下至尊小超人的，你并非生性就邪恶。”
“你错了。我之前都可以和夜枭毁灭两个地球，现在怎么就不可以和他毁灭一个地球呢？你并没有多了解我。”
LL拒绝那看似暖心的善意。她不需要善，她是无所谓善恶的宇宙生物，她要保持自己的秉性。
“你总是跟着别人的节奏！请你听我说，先是帮夜枭，再是受至尊小超人影响，你需要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克拉克不觉得LL是无药可救的恶人，在反物质宇宙的那段时间里，他知道少女从没有亲手杀过人。她和夜枭一起搞事情，是因为她太过迷茫；她也放任犯罪辛迪加的恶行，但她手上没有沾上无辜者的鲜血，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误入这个邪恶横行的世界。
如果换个环境，她或许不会这样。超人这么认为。
“你不是我的救世主！”
她多么羡慕克拉克•肯特——不管哪一个。他们就不会像LL一样，连出生时父母赐予的姓名都没有。他们有氪星和艾尔家族，有那里寄托给卡尔•艾尔这个名字的希望和爱，她没有母星，只是从一片空荡荡的虚空苏醒，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生的。他们也有地球，即便来自外星，但他们以半个地球人自居，享有地球人的爱戴，也能够自如地运用地球人的脑筋思考问题，她没有这种感觉……她充满好奇且喜爱，但她不是地球人。连半个都不是。
克拉克•肯特，无论是作为超级英雄，还是作为超级反派，他们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使命而降生，作为超人，作为终极人，作为更多……他们的人生是有价值的，他们也一往无前地去实现这种价值。而她还没有找到答案，说不定她的出生根本就是个意外，她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价值，当超英还是超反都一样，或者更糟糕的、她两边都不是。
“我想帮你！我们所有人都一样，都经历过迷茫的时刻，但我们克服了，所以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不行的！阿终都给不了我答案，我只好不去想它……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没人——会真正地无、能、为、力！”超人坚定地挥下拳头，让少女的脑子清醒一点，“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们必须去尝试。因为——生命就是这样！我们尝试，我们寻找答案，哪怕只起到一点点效果，找到一点点线索，我们也要去努力尝试。”
“别说了！！”
“如果你打从心底里相信，并且思考得一清二楚，认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找到意义的那一天了……那么你就继续这样虚度光阴吧！继续和那个痛苦的男孩一起逃避现实。”
“你……别再说了。”
“但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无论那机会多么渺茫，哪怕觉得自己还能有一天充满快乐、充满意义的生活——就抓住我的手。”
阿终也是这样，超人也是这样，这群名叫克拉克•肯特的家伙为什么都能如此笃定？！凭什么！
少女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听懂了，超人的每个字都听得懂。
正因为都理解，才更加难受。
这个人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来，为什么总是能够做出‘正确’的事情呢？明明同样是宇宙人，他却是‘天赋使命’，自己却是‘毫无来由’呢？
这一会她哭得很大声。
没有任性的成分，只有真情流露。
从一出生，LL和超人的人生轨迹就不同，除了宇宙人的身份，二人其实没有共同点。她模仿不了他的人生，也抄不了他的答案。但他说，她可以像他一样勇敢尝试……每个人都可以，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氪星人可以、火星猎人也可以、全宇宙的人都可以。
她其实已经相信了超人。
但她没有握住他的手。
另一边，鏖战中的至尊小超人和老超人撞上了红太阳。
即便失去超能力，但他们还是在拳脚相加，肉搏见真章。
注视着眼前这个既像老师又像父亲的老超人，至尊小超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原以为对方最能够理解自己。他们同为超人，有着共同的起源，也同样拥有为新地球牺牲了一切的苦难经历。他认为老超人最不可能背叛自己，可是对方‘背叛’了！
“你说过这个地球黑暗腐败！你也和我一样看到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你看到了我们的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你的露易丝因为那群人死了！我的始源地球因为那群人回不来了！你必须得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至尊小超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乱来。他明明是在‘拯救’这个糟糕的世界，所有人都用错了方法，只有他是对的。
“你问为什么？！”老超人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打算摧毁这一切，可你从没有考虑过新地球的当事人有何感受？就你不一样？就你特殊？”
他将至尊小超人掀翻在地。
可听到这话，至尊小超人怒火反增：“我当然特殊！我就是个特例！”
这群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的漫画人物，凭什么对始源地球的他指手画脚。
“我就是唯一能够挽救这个宇宙的人！”
至尊小超人将对方捶倒，老超人的躯体在地面砸下了一个深坑。他顺势掐住老超人的脖子，让他无法挣脱：“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该如何让它正确运转的人！我会成为它最伟大的英雄！”
“当你死后……”手里力道加深，“我将成为超人！”
“超人？”老超人怒极发笑。他一把抓住至尊小超人的战衣，将胸口S的标志扯了下来，“你永远也成为不了超人。因为你对‘超人’这二字意味着什么毫无头绪。”
“我来自一个比你更好的世界！”至尊小超人嘶吼。
“这跟你出生在哪里毫无关系！这跟你拥有什么力量、胸口戴着什么徽章——都毫无关系！”
“你给我闭嘴。”
老超人早被击倒，浑身温度开始下降，他正在失去力量、失去意识，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耗尽。但有些话，他必须说出口。
曾经他重视露易丝日渐消瘦的身体大过一切，结果把这位需要指点的迷途者抛诸脑后。可现在，他必须弥补那份过失，让至尊小超人上完关于‘超人’的教习。他为这两字奉献了自己的一辈子，他得在生命尽头让这个过于年轻的、临时接过超人身份的、不懂得控制力量和情绪的超级男孩知道那两个字的分量。
“超人——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字，在于你做了什么事情，在于你的行动。”
鲜血溅上了至尊小超人。
他杀了……杀了老超人……他做到了。
大部队终于赶到了这里。还包括迟到的超人和宇宙少女。
LL挣开超人的束缚，走到跪倒在地的至尊小超人身旁。对方正用双手捂住眼睛，悲伤和无力感同时作用在胸口。
她不想再和超人争论有关自己的事情了，这已经使她错过了某些重大转折。
“克拉克。”LL抱住了至尊小超人，“停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了，已经结束了……我会一直在这里，在你的身边。”
宇宙生物想要找寻自己的容身之所，可是她既不属于超级英雄，也不属于超级反派。
至尊小超人想要成为理想的超人，可是他的道路却从超级英雄那条分叉开来，走上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们都是半吊子。既不能坚定地走上一边，也无法做到舍弃一切走上另一边。或许，他们才是同类。
克拉克牢牢抱紧了她，失控地流下眼泪。他说不出话来，只求LL可以给他想要的宁静。
少女淡定自若地接过了绿灯侠的意志力镣铐，但她同时将自己的手和那位男孩扣在了一起。
先前超人的帮助令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原以为发泄情绪可以让至尊小超人变得更开心，可事实上他只会更加痛苦。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力道，无法变成他理想的自己……沾上鲜血这件事，更是让他距离超级英雄这条路越来越远了。
他越是战斗下去，他的心就始终得不到平静。因为战斗对他而言是一种逃避现实的途径。
不再快乐的战斗，便不再需要。
少女扶着男孩，在绿灯军团的监视下前往了欧阿星。在那里，他们将接受牢狱之灾。但她需要时间来冷静，男孩也需要……或许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正义联盟完成了交接，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离开太空。超人也在其中之列，但他三步一回头。
被他所注视的LL始终没有回头……就像她之前拒绝得那样决绝。
但超人还是想着，如果有一天，少女打算鼓足勇气去尝试，他还是会选择在那个时刻向她伸出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电波女与无限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