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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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腊月二十九，陆斯洺终于闲下来，他一闲下来就想往长春宫跑，到了长春宫却不见姜棠。
“娘娘去清和宫了。”宫人恭敬道。
“去清和宫做什么？”陆斯洺有些失落。
“平阳公主给临安公主做了两个布偶，娘娘带着公主去看了。”宫人道。
长庆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道：“陛下找贵太妃可有要事？要是有事，便叫人去通传一声。”
陆斯洺想了想，“不必了，朕也去清和宫走走。”
长庆：“……”他就是怕陆斯洺去清和宫，皇上许久没见贵太妃，万一神色言语间露出什么马脚，那可就不好了。
陆斯洺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遮遮掩掩，只是害怕小姑娘脸皮薄，这才一直有所克制。
快三个月没见小姑娘，她似乎又瘦了，只是一双眼睛依然如水洗过一样清澈透亮。
“陛下来的正好，容太妃这里刚做的糖蒸酥酪，陛下可要尝尝？”姜棠见到陆斯洺，心里莫名高兴起来，她没多想，便招呼道。
“贵太妃倒是不客气，拿容太妃这里的东西招呼朕。”陆斯洺打趣道，眼角眉梢是掩盖不去的喜色。
容妃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她只好也笑着说道：“陛下能赏光尝一尝，是本宫的荣幸。”
陆斯洺虽不喜甜，但看在姜棠的面上就尝了一小碗。他把平阳叫到身边，“听说你给临安做了布偶，拿来给朕瞧瞧。”
平阳有些不好意思，正迟疑，临安就把姐姐做的小老虎和小兔子捧到了陆斯洺面前。“皇叔你看，可爱吗？”
陆斯洺拿过布偶把玩，“可爱，就是没有临安可爱。”
临安嘻嘻笑着，蹭到陆斯洺怀里，陆斯洺一面摸着她的发顶，一面夸赞平阳，“平阳是大姑娘了，知道疼妹妹了。这些日子身子可好？朕看你还是那么瘦。”
平阳在陆斯洺面前虽不似从前那般拘谨，但也做不到像临安那样亲近。她抿唇笑笑，说道：“我身子好多了，吃得也很好。”
容妃插言道：“这孩子吃得不少，就是不长肉。不过女孩子，瘦一些好。”
陆斯洺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平阳正是长身体的年岁，太瘦了不好，过了年让罗太医再给平阳瞧瞧，”他顿了顿，看向姜棠，“还有贵太妃，怎么也消瘦了？”
姜棠被陆斯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讷讷的正不知该如何答，却听容妃替她解围道：“贵太妃又要抚养公主，又要掌管后宫事务，还要抄经给先帝祈福，自然是比我们辛苦些。”
陆斯洺闻言，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看向姜棠，“贵太妃还在为先帝抄经？”
不知为何？姜棠总觉得陆斯洺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她下意识解释道：“也……也不是只为先帝，本宫就是习惯抄抄《心经》，怡情养性的。”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她就算是真的给先帝抄经超度祈福，也没什么错啊！
容妃也觉出不对来，作为太妃太嫔，心系先帝有什么不对？贵太妃慌什么？
气氛沉默下来，陆斯洺轻咳一声，换了话题，“明晚的宴席可安排妥当了，就咱们自家人吃饭，不可太过隆重。”
姜棠放下心里那一丝怪异，笑着答道：“都安排好了，陛下、安王和两位公主一席，太妃太嫔们一席。”陆昊从前对父皇的后妃们还有些抵触，总觉得见了面会尴尬，但自从见了姜棠，心里的成见便消了大半，今年除夕夜也凑热闹要进宫过，姜棠自然高兴，有他在，陆斯洺就没那么难安排了。
陆斯洺颔首，也只能这样了。待明年除夕宴，他一定要让小姑娘坐到他身边。
第二日除夕夜宴，人虽不多，倒是很有家常的热闹气氛。陆斯洺和安王都很喜欢小孩，逗得临安和平阳话也多了，有说有笑的。
容妃隔着屏风都听到了那一桌的说笑声，不由笑说：“从前还道陛下是个杀伐果决的铁血之人，没想到对两位公主却是极好的，又温柔又耐心。”
“是啊，若陛下以后有了小皇子小公主肯定是个好父皇。”姜棠深以为然，“安王对两位公主也很好，上回进宫还问我，过年要准备多少压岁钱呢。”
淑太嫔轻笑一声，接道：“陛下和安王日后定是好父亲，但等他们有了孩子，怕是也就顾不上两位公主了。”贵太妃不就是靠着皇上对临安公主的疼爱，才能得皇上青眼的吗？她倒要看看，等陛下有了自己的皇子公主，还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容妃点点头，叹息一声，“也是。”
三人说话声音轻，陆斯洺这边自是听不到的，他和陆昊都喝了些酒，算不上醉，只是有些微醺，兴致正好。陆要眼睛一转，对两个妹妹道：“皇兄带你们去放爆竹吧，过年不放爆竹怪没趣的。”
陆斯洺还在一旁添乱，“好，朕就说，少了些什么似的，原来是没放爆竹，还有烟花，”他说着看向长庆，“这些可都准备了？”
长庆忙道：“准备了准备了，陛下、王爷和公主们出来看就是，奴婢这就叫人放起来。”
陆昊瞥他一眼，“看你们放有什么意思？从前父皇在的时候，都是本王放的爆竹的。”他站起来，拉着平阳和临安，“走走走，皇兄带着你们，不怕。”
临安自是欢欣雀跃，平阳却有些犹豫，回头求助的看向陆斯洺，陆斯洺鼓励地道：“去吧，女孩子胆子应该大一点。”他说着也站起来，拉着平阳，往外面走去。
姜棠正和容妃她们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家常，忽听得外面一阵爆竹响，于是提议道：“外面好像有人在放烟火，咱们去看看。”
容妃和淑太嫔刚站起身，就见郑嬷嬷急匆匆进来，“娘娘，陛下和安王带着公主们在外面放烟花。”
“什么？”容妃一听急了，“女孩子怎么能玩这些？”
姜棠也是无奈，陆斯洺不靠谱起来，还真叫人头疼，这不是女孩子能不能玩爆竹的问题，他这个九五之尊就首先不该玩这些，他不但自己玩，还带着晚辈们一起玩，叫臣子们知道了，又要说他不成体统，有失皇家威仪了。
她一面想着，一面就准备出去劝说两句，谁知刚一出去，临安就笑着跑了过来，“母妃，你快看，皇叔要放一个大烟花了。”
话音未落，夜空中便有绚丽的烟花绽放，姜棠情不自禁就被烟花所吸引，看着看着眼中也染上了笑意。
“哇！好好看！”临安在一旁欢呼。
姜棠看完最后一朵烟花消失在夜空，回过神儿来，却发现放烟花的男人并没有看烟花，而是含笑看着她，那一双眸子里仿佛也有烟花绽放，让她心尖不由一颤。
陆昊又紧接着点起别的爆竹，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只见陆斯洺缓缓走来，在她身边站定，他微微侧头，垂眸看着比他低了半个头的姜棠，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了句什么。
姜棠没听清，问道：“陛下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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