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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第十章我捡的怕是个傻狍子

      夫差不是从小就这幅带着青铜面具的模样的。

      曾几何时,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只不过这个普通是相对皇室而言的。

      一个普通的,当今陛下的儿子。

      夫差有一个哥哥,勾践。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他还只能仰望着父王的时候,他和勾践的感情很好,经常和勾践在花园里打闹,在太傅讲课时,偷偷摸摸的传字条,欺负父王养的那只一脸凶样的白色大虫。

      可…日子没夫差想的那么单纯。勾践比他大六岁,及冠后,在他还骑着小马驹无忧无虑的时候,父王带着兄长上了朝,大堰的议政大殿,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何模样。既然让自己的兄长变了模样。

      当他见到兄长下朝时,那有些阴沉又野心勃勃的眼睛时,夫差就知道,有些事情变了。

      那时的师父还很年轻,只是有些忧虑的望着自己。“殿下啊…今日,您还是去找大殿下玩耍…,免得耽误了大殿下的学业…!殿下也将及冠…要谨言慎行!”

      他望着伍子胥,看到对方眼中的深意。却不愿想那深意真正的意义。

      夫差不语,点点头。

      伍子胥眼中的担忧更甚。他在望着一身白色锦袍的夫差,虽年少,其身姿却愈加挺拔,稚嫩的脸上隐隐约约可见当今陛下的影子。那挺拔的鼻子,深邃的眉眼,唯一与陛下不同的是那双黑眸格外的清澈,难怪陛下如此疼爱殿下。怕是看到自己年少的时候吧。

      伍子胥如此担心,大抵是看到那兄弟阋墙的悲惨结局吧!

      接着发生在夫差眼前的是他至今都不愿想起的噩梦。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取代父王的位置。

      当然,一开始,的确是这样。

      直到,他温柔的母亲,眼睁睁得倒在了血泊里。 那怕在最后一刻,母亲那美丽动人的脸上也满是慈祥之色。

      “不要相信任何人…!夫差!”

      朱红的宫墙泛着血色,仿佛也是鲜血染红的一般。偌大的宫殿寂静的可怕。

      下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十分尊敬的兄长。还有那父王所爱的另一个女人,越夫人。他狠狠地瞪着他们,想要从他们脸上哪怕看出万分之一的愧疚与心虚。

      可是,没有…丝毫没有!

      那艳丽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冷漠的玩弄着手上红色的蔻丹,那红色红的就像母亲的血一样。

      “我愚蠢的弟弟…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狠心,如果不是出身于王家,我大概还能给你兄友弟恭一辈子!可…别傻了…能成为大堰的王的只有一个人!不是你就是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夫差咬着牙,指甲已经嵌入血肉浑然不觉。

      “外祖父…没有叛变…他衷心耿耿怎么会叛变,又怎会与姜国同流合污!”

      之间,勾践那俊美而薄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冷哼一声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是你泄露的消息?!你怎么敢?!”

      夫差红着眼,眼中渐渐开始冒出暴虐之色。

      “有何不敢…我会是大堰的王,至于你的外祖父…不过是我成王的垫脚石罢了!”

      外祖父,夫差错了!夫差知错了!

      不是你不争王,这个世界便相安无事的。

      而是,只有你成为了王。

      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我不会杀你…!毕竟你是我的弟弟,但我也不会让你走任何机会再妨碍我!”

      勾践勾起一抹冷笑,他眼中再也不见年少时的一丝情分。

      他本以为父王不会坐视不理,这大抵是他心中最后的希望罢。可那父王的宠爱仿佛与通敌罪这一莫须有的罪名一起淹没在鲜血中。

      他也终于明白勾践口中的不杀他又是何意。

      父王软禁了他。

      他不得再踏出王宫半步。

      但勾践又岂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厚重的青铜面具将自己的脑袋彻底套住坚固的锁扣紧紧锁住,不论他如何挣扎根本没有半分效果。沉重而冰冷的锁链将夫差锁在了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牢之中。

      锦衣玉食,帝王之子都成了空。

      只有不断挣扎血肉模糊的身体以及那难以忘却新鲜的仇恨。

      那关押他的人大抵是个根本不知道他是何人的哑巴,他每日根本无人对话,只能自言自语。至于吃食,每日给他送来的只有一碗浑浊的水和冷硬的馒头。一开始他还有力气挣扎。

      久而久之,他连话都懒得说了。

      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结了痂。那新鲜的仇恨却失去了踪影。

      他不再恨了,他要颠覆这一切,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他在那可怕寂静的地牢里,眼神平静的等待着,就彷如没有丝毫情感的猛禽正在静静地观察着猎物一般。

      等啊等…他也仍旧没有等到重见天日…

      六年的时间,耗尽他的神智,若不是他仍坚持日日习武,恐怕连着他的身体也会一同耗尽。究竟有多漫长,他竟丝毫都记不得了。他无法从纷乱的时间中,找回那些记忆碎片正确的位置,

      简单来说,他与疯子只剩下一线只差。

      六年后的他连找回说话的能力都变得无比艰难。

      虎毒不食子,凫软禁吴王也只是一时气恼,通敌罪可是遭万人唾骂的,虽说这都只是夫差母家做出的龌龊事,但凫不生疑是不可能的。直到凫看见勾践那越发明显的野心,这才想起他遗忘的过去。

      他沾满鲜血的手…

      不出两年,“吴王”殿下就被释放了,可解除软禁之后,与陛下极像的吴王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是以前清隽聪颖的少年。反而,变得成了一个废物,酒色财气无一不沾。好色暴虐,仗着自己是帝王之子,不过年十八,后院已百人,凡有不得意,便将随意妾室杀死,宛如畜生一般。

      朝野上下,无不哀怨。

      可凫不知怎的,却生了怜惜之心,就这么听之任之。

      凫的宠爱让“吴王”膨胀了,不再对勾践唯命是从。反而起了别的心思,就是在这时,伍子胥终于发觉了吴王殿下的异常之处。原本,解禁后的吴王对伍子胥避如蛇蝎。伍子胥根本没机会发现他身上的异常之处,但吴王仗着陛下偏爱,已经懈怠。

      这让伍子胥发现,这根本不是他原来的殿下。

      伍子胥何人?顺藤摸瓜,竟找到了画押夫差的地牢。此时,夫差已经宛若废人。

      伍子胥虽心疼,但心如明镜。他无法救的了夫差,只得将夫差的印玺他外祖父吴省旧部令牌都给了夫。这也是他能为夫差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如果殿下有一日,恢复如常。

      凭着他留给殿下的物件倒不是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只是这机会全凭夫差自己了!

      而伍子胥若是知道,夫差带着锁链和面具在山野里跑遍了大半个大堰,也没发现他留在锦囊里的钥匙,会不会被气得晕厥而死。

      哎…这个怪不得夫差,被像畜生一般关了六年。他没自戕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的夫差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像当年的吴王殿下一般聪慧伶俐。

      不过,聪慧还是聪慧的,至于总在哪方面就未必了。

      就在沈闵月一脸疑惑,在夫差一脸期待中打开少年不知哪来的玄色锦囊的时候。

      夫差那混乱的脑子还很开心的想着。

      “这下有银子了!西施肯定会很开心的!”

      不要相信任何人…夫差…

      忽然,夫差的心底闪过一丝熟悉的话语,这让他十分疑惑。这是…谁在说话…?!好温暖,好熟悉。

      沈闵月看见夫差手里那个精致的异常的玄色锦囊之后,心中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夫差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当打开锦囊发现一把金子做的钥匙和一张字条的时候脸都绿了。

      “…殿下,臣所能做的有限,只能勉强将殿下救出,若是殿下有朝一日恢复神智,臣

      留给殿下的一切…当助殿下再临王城,望殿下能原谅臣下——伍子胥留”

      沈闵月脸抽了抽,这金子做的钥匙,不用想肯定是打开夫差脑袋上的青铜面具和锁链的钥匙。至于为什么连钥匙都做成金的,沈闵月猜是那伍子胥的内疚,生怕夫差身上的财帛不够用吧!

      她黑着脸十分气愤的看着带来一身麻烦的面具少年咬了咬牙挤出一个愤怒而美艳的笑容道,“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夫差?或者说,殿下?”

      谁知,面具少年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望着沈闵月,透过狰狞的面具,沈闵月能看见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那么一丝丝委屈,

      “…银子…”

      面具少年指了指,西施手中的锦囊。

      西施不是想要银子吗?有了银子她就可以搬到镇上了。

      沈闵月看见了少年的动作,美目抽了抽。

      没错…她的确是说过这话…现在她能反悔吗?…

      “哎…”,沈闵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计划全被这个傻狍子给打乱了。可偏偏,她还生不了气,心里偏偏还有一股暖意。

      傻狍子不明所以,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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