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椒当官》利夏尔

26、第 26 章

　　第二十五帖

　　木樨

　　蒋璨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到：“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的，杨子方嘱咐我说：你必然是有事瞒着大家，他也是个多事的，说要帮你解决了。不然这天气就好不得了。”李炎一笑道：“你当我是大气层么？”蒋璨正色道：“他说你的灵力能够影响大气运动，虽然说他也能做得，但这方面你显然强过他。”

　　李炎当即正色道：“子方敢说这话也就罢了，你可千万别乱说，不然魔法师父又要判我个灵力自控失误，落榜了。”到底李炎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导致灵力自控失误，蒋璨也无从问起，只好去玩。两人到了球场，见数十个李炎认识的文武小官都在嗑瓜子，有几个穿着打球用的软铠，也是半半落落的。见了蒋璨等人，纷纷笑道：“让你带个球手，你倒是带了个金刚回来，承明公打起球来下手多重你又不知道，挨上他一脚要疼好一阵子。”

　　原是这橄榄球不同于一般球类，打橄榄球时候可以踢，可以抱摔，动作野性，因而要穿护铠，虽然说大姓贵公子们一般不爱玩，厌烦那不雅动作，但这在军中和小文官中间，是颇为流行的。
　　却说李炎听了，笑道：“这会我就存着劲儿了，恁地说，我就是个补位。”大家听了，无不开心，纷纷起身去换护具，转成战斗形态。且不说李炎等人在球场上玩得开心。宫里德妃吴氏雇人杀李炎的事情也是真的。

　　原是吴氏在宴会上见着李炎之后，又怕又惭愧，怕的是李炎若知晓了自己身世对自己不利，惭愧也有一点，到最后还是怕占了上风，因而筹谋两月之后终于下手。话说自古皇家无父子，官场少天良，吴氏此举正是皇室里人正常反应，不足为奇。

　　总之，吴氏吃不好，睡不好，她愿意将李炎身份说与李珠立个功，但又想到：“即便姑娘不知道是谁将她送走的，但看老汉当年那等架势，定然是要一查到底了，若是老汉知晓姑娘的事情，我却没有活命。”

　　因此念头，她心里颇为恼恨，转念一想：“虽然说这姑娘做了官，也是个不入流的武官，守宫丞倒是容易招灾惹祸，太学生们也爱玩，到时候我只要出钱雇人，将她在远离宫苑的地方结果了，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想到此处就买通长秋令梁荇，吩咐她便宜行事。梁荇起初也不知道要杀谁，只晓得不是杀李珠就没事，却未料到吴氏要向一个小小武官下手，虽然说李炎相貌端丽，但到底是宗室，不便入宫成为嫔妃，吴氏是吃了什么地方的飞醋呢？

　　梁荇因此颇感厌烦，暗道：“真让人奇怪啊，人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能够威胁到娘娘的人，娘娘却再三相迫，真正是无情至极。做嫔妃的不一定要灵力强大，位份高低还是由自身娘家势力决定，即便这位守宫丞真的与陛下有什么事，也不是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更不用提进宫了，若是担心陛下会有私生子，但这样的私生子又不能入皇家籍册，只能是臣籍，娘娘有什么担心呢？”

　　长秋令想得恳切，吴氏却更加不安，在接到回报之后更是眼前一黑，暗自揣度：“还是失手了，看来这丫头不是一般实力，若是有六翼堕天使的实力，又已经长成，就无法撼动了！”

　　吴氏喜读诗书，认为世界上对力量强弱的安排根本不合理，她有自己的道理，道：“若六翼天使只有另外一个六翼天使才能制服，那么双翼四翼的堕天使，还有出头之日么？”因而长恨自己命运乖蹙，恨她制服不了比她强的人物，因此她也只好惴惴不安。

　　话说李炎玩了几场，就因为得分太高被轰下了场，为了给对面客队面子，只好叫了一个钟姓小校来顶替自己的位置，自己走到场边浴池里冲了一下身上灰土，等穿好衣服，走出来就坐到场边大松树下看他们传球耍子。

　　此时只听树梢哗啦啦一阵响，荀葳竟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今日穿着又和往日不同，今日穿了一件带小披风的纯黑燕尾服和同色长裤，带着高筒礼帽，里穿一件奶白隐花衬衣，打着浅红蝴蝶领结，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身轻如燕。

　　李炎见了，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荀葳听了笑骂道：“你这白日鬼，别变着法子骂人，以为除你之外没人看过杨格的藏书似的。”李炎道：“抖了我一头松针，若在朝上，言官可骂死你我了。”荀葳道：“谁说不是。”又道：“你这几天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

　　李炎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要做个文章。”荀葳道：“一般文章也难不到你。”李炎凑近他，确定没人监视，附近也没有奇怪的虫蚁之后，方道：“这个文章是这个题：要是有个母亲，因为生的女儿，而对女儿痛下杀手，届时该如何议论？”荀葳一惊，道：“你遇到了这事？”

　　李炎道：“我只是想问这种事如何评判的。”荀葳道：“这种事怎么可以被轻饶呢？怎能因为孩子的性别不合自己的心意而下手？莫非承明也听说了梦生的家事？”李炎道：“正是，我族因习胡风，所以近年来女子受欺，因为生女儿获利比生男子少，所以这种事是常有的，母亲抛弃不能获利的孩子，虽然说不合道义，目光也不长远，可一时之间，能够减少亏损，若生女孩依然不获利，那么用死来恐吓这些母亲也是无济于事的。”

　　虽然说李炎听了谢瑜家事，但也不是最近才听说的，可既然荀葳来问，也就用这话搪塞了，荀葳因而道：“如此说来，这种乱象必然解决了，我族女性力量并不弱于男子，孩子也容易成人，若受过亏待，几乎都是现世现报，此事不理，祸乱长久，甚至会动摇魔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