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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十 ...
距除夕越发近了,每到此时总是各地叛军最易造势的关键时机。
各处关隘防备力量要比往日松懈不少,即便严加训斥也没有太大作用,毕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赫敬定倒腾着存货中的铁块铜片,这些本该属于自己身体内一部分的东西,拿在手上却既熟悉又陌生。
“我到底是谁?”
他额旁的长发挡住了侧脸,昏暗而阴冷的地下库房内见不到一丝阳光,外面热闹非凡的爆竹声和喧闹声也几乎不会传入这里。
实在是……过于冷寂了。
陛下只会挂念直系亲眷,而他空有个镇远王的封号与皇族“赫”姓,实则不过是个在不死峰山脚下醒来时浑浑噩噩不知来处、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陛下因而被赏识重用的……傀儡而已。
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
大概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活,而他本便没有所谓的“生”与“死”。
是那孩子的出现,让被乌云掩住的天透射进了一缕明媚的阳光,可她要走,区区死物的傀儡……又怎能阻拦她未来的光明前途?
吱呀——
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待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不远处时,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道:“王爷,探子来报,襄王将于十日后在琅城东南处纵火,意欲借此强袭。”
赫敬定本该流光溢彩的双瞳却一片灰暗,毫无色泽,仿佛一片死湖,只有平静与冷漠,再无其他情绪,公事公办:“查。”
“以往兵力多部署西部,少有着眼于东南。此处甚是偏僻,人迹罕至,多为贫民住所和菜市,唯一特别的……便是彩云间了。”白术道。
赫敬定这才微微抬了眸子,不动声色地蹙了眉:“彩云间?”
“是个演傀儡戏的剧院,大多是木制的东西,还有不少火油,十分易燃。”
白术补充道:“掌柜是个叫楚姬的女人,但据属下探查,幕后老板是宋希夷,其父归属于端王,曾派死士刺杀过王爷,您应该有印象。”
“整个大祁想杀孤的人多了去,今日来一群、明日又一群。”
赫敬定随意地将手中的玄铁齿轮丢在了桌子上,金属相互碰撞发出冰冷而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密不透风的房间内。
“死都死了,孤何必记着。”
白术咽了一口口水,额角滚落下一滴冷汗。
赫敬定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淡然,仿佛天塌了都不干他鸟事,战场上杀起人来也是过于淡定,砍头像切菜,浑身皆是血染的风采,令人闻风丧胆。
百姓眼中的镇远王几乎毫无怜悯与道德,毒辣且残忍。
白术心头一震,道:“端王虽素来佯作风花雪月、闲云野鹤,但在长平养了不少谋士和军队,恐有谋逆之心。襄王刻意将纵火之处选在了彩云间,未免不是两王联手而为之。”
赫敬定并未言语,自桌上取了个瓷瓶,白术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总感觉像是前几日李管家采购的机油。
可他心里再犯嘀咕也不敢说,只能憋在了心里,胆战心惊地听着王爷一饮而尽。
“既如此,你便伪装成普通客人,去看看究竟如何。”
白术应声答是。
赫敬定刚出房门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锋利的长眉不由自主地一抽,眼珠睨向早在一旁久候的水清澜。
女子双手冻得不停发抖,妩媚的花颜也通红一片,她抱着食盒,一见到赫敬定出了门便满怀期冀地迎上前去。
水清澜行了个万福,道:“听管家说,王爷自离姑娘走后便日日茶不思饭不想,这样下去身体如何能吃得消,我亲手为王爷做了几道小菜,希望……能合您的胃口。”
说罢,她还娇羞地红了脸,洁白的贝齿轻咬了一下唇瓣。
李忠分明说的是王爷不喜饮食,府内从来无人为其准备羹饭,可她偏不信邪,更信任自己的高超厨艺,和乳母教导的“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必先留住男人的胃”之理。
赫敬定掀开了食盒的盖子,扑面而来的诡异味道一嗅无遗,无处可逃。
素来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的男人竟难以自抑地拧了眉头,薄唇也死死地抿成一线,良久才沉声道:“这些……是何物?”
水清澜喜形于色,道:“松花鸭汤,精脍牛肉,还有炭烤里脊。”
“炭倒是好炭,只是……你可知这世上还有多少贫苦的百姓食不果腹?竟由得你如此糟蹋粮食。”
赫敬定合了盖,便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决明,将平漪郡主请回东厢房,若无孤的手令,不得外出一步。”
水清澜不敢置信地轻轻摇着头:“王爷自离姑娘手中救下澜儿性命,又奉为上宾,我还以为您……”
赫敬定负手离去,头也不回,平静而漠然地开口:“端王府的贵客,孤自当礼遇。”
水清澜手中的食盒不知何时跌落在地,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不过片刻眼泪便簌簌地流了下来。
娇娇弱弱的女孩蹲下抱膝哭得伤心,决明只能翻着白眼在一旁守着、时不时地催两句。
又是这样。
保护也好、尊敬也罢,无非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客气客气、走个过场,不然便是为了被吹嘘成大祁第一美人的容貌,都是或虚伪或色眯眯的嘴脸。
除了……不爽就真诚辱骂或直接勒杀的离姑娘,她身旁的那个男人。
白术匆匆忙忙地赶回王府时赫敬定正在看书,后者不急不缓地翻了一页,“何事如此惊慌?”
他啧啧称奇,道:“属下根本没能进彩云间的门,所有客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说是十日后有个傀儡戏大会,届时才重新迎客。”
赫敬定放下了手上的书,手指饶有兴致地在椅扶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不紧不慢地道:“的确奇怪。”
“彩云间十日后的傀儡戏大会将开放一百个坐席,分为外、中、内三圈,价格随之剧增,只进个门便要十两银子。”白术道。
决明叹道:“只算穿衣吃饭,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至多不过五六两而已。”
赫敬定难得提了兴致,目光微凝,道:“城内供达官贵人所去的多是酒楼,傀儡戏早年被禁,如今禁令解除,回温并不算快,喜爱者寥寥,幕后主人如此做法,倒是颇有自信。”
“自信到什么鬼话都敢乱说便大事不妙喽。”决明懒洋洋地接话。
白术一板一眼地道:“楚姬放话,彩云间请到了大祁第一美人水清澜,十日后的大会上她也会到。只有内圈的宾客方能得见美人,离得越近、越有机会有幸与其一叙,最贵的坐席足值一万两。可郡主分明在府内,如何能去?”
赫敬定思忖片刻,竟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白术和决明皆大为惊愕。
他们跟着王爷足有五年,自打一开始便见他冷冷的,平素不喜展颜。
只有前段时日那奇葩的离姑娘在王府内瞎闹腾时,才见他常在无人时眉目温柔地轻笑一声,旋即再看自己右手的断指时笑意尽敛。
从赫敬定被封为镇远王之时,他的右手小指便是残缺的,少了一截,像是被什么极为锋利的工具齐根切断一般。
他不说,自然也没人敢问。
只有在离姑娘在时,他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难得温和,如今竟……莫非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正是离姑娘?!
赫敬定随手扳了一下椅扶,拿上重剑。
“随孤一同去看看。”
决明冲白术使了个眼色,笑嘻嘻地问“这是要去抢回小逃妻了么”。
白术不搭理他,一脸冷漠地跟着赫敬定离开王府,决明翻着白眼骂了一句,格外不爽地在院子里砍着脸上写了“白术”的木人。
赫敬定刚离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东厢房便传出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决明猛然回首,正见到大山扛了惊慌失措的水清澜,像个没有感情的扛包工,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决明:“……”
他娘的,彩云间故意闹那么大动静其实是调虎离山吗?!
他连忙快马加鞭赶到了赫敬定的身旁,告知了府内突发的变故,愕然道:“若真是离姑娘,她未免也太聪明了!”
一般人哪能想到堂堂的王爷会亲自前去探查?除非对赫敬定的脾性十分了解,才能做出如此环环相扣的决断。
赫敬定丝毫未曾为水清澜这一可用来要挟端王大好人质丢失而愤怒或懊悔,反倒早有预料一般轻笑一声,琥珀般的双眸光华流转,薄唇微微勾起。
“聪明反被聪明误。”
回到王府后,赫敬定屏退了所有的亲兵与仆从,独自一人回到了离开前最后待过的前厅,进去后缓缓地合上了门。
并锁住。
顺带着连他一进门便传出的少女怒骂声也一并锁死在了所有人皆看不到的地方。
前厅甚是空旷、宽敞,赫敬定平日多在此处看书,茶托旁放着的正是江离那晚做好的香囊,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如此静谧雅致,唯独正中间的巨大铁笼格外不应景。
江离皱着小脸,愤怒地跺着脚,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死死地攥着铁笼的围栏,怒气冲冲地道:“假装被我骗走,实际上早便布好了机关,料准了我会故意在你府内搞破坏!”
谁让这男人造谣乱讲一气,她不真的胡闹一番,岂非对不起通缉令上的罪名?
赫敬定抄了手,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孩生气,只觉得更开心了,眉目温柔地笑道:“知道得太晚。”
他临走前扳动的椅扶便是开启机关的关键,江离的耳朵比兔子还机灵,不可能听不到声音。
可惜她过于自满自负,满脑子想着如何坑人去了,根本没在意小动静,这才被瓮中捉鳖、倒了大霉。
江离有生以来从未被坑得那么惨过,咬牙切齿道:“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赫敬定缓缓地逼近少女,声色愈发喑哑低沉,吐息也暧昧地萦绕在她耳畔,“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两根漂亮的手指攥了她的下颚,男人颔首,冰冰凉凉的薄唇印在了柔软温暖的红唇上流连摩挲,离开时轻轻地舔了一口。
江离僵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石像,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汪。”
猫系少女PK犬系男子
第一局,狗狗胜。
白术(zhu4)和决明子都是药材=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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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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