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笑》江*影

6、第 6 章

　　把手伸出窗外，冰天雪地。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手心里的雪花，遇到我手上残留的温度，很快就化了。这么冷的天气，我却只穿了我进来时穿的那件白色纱衣。瞄一眼放在角落里的箱子。那是她送来的御寒衣服和被褥。她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亲自领人送东西过来。我不能说话。更不想理她。我对她不可能回到从前。我这样告诉自己。我被她害的口不能言，永锁冷宫，她害我家族名誉扫地。她让我颜面无存。硬是把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塞给我。说是与我偷欢的人。可笑，我根本就没被人碰过。就连老皇都没碰过我。我根本对他们没有感情，如何，有偷欢的心？
　　进宫后的第二年，某天，我携小琴出去。嬷嬷们说不可以进御花园太深，我不以为意。带着小琴走进御花园，颖怜没有跟来，因为今天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正打算横穿过御花园，估计可以到御医那。御花园很长，但是宽度，因该不是那么大。净芳宫离别的宫殿梢有点距离。这所皇宫几十年前，被皇上下令从新翻了一遍，把原名为理合宫的地方改成净芳宫。理合宫原本只是被皇上宠幸后比较喜欢的宫女住的地方，因为这一代的皇上对宫女们兴致淡了。所以就把这地界改为秀女们待的地方了。后宫有许多宫殿，许多得宠的娘娘们都一个人住一所宫殿。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但是还是没把这个后宫装满。老皇又是一个好色风流的人，不断的添新，不断的索求美女。我对这种对自己的伴侣不忠的行为十分的不理解。我认为一个男人一辈子娶一个女人就够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如果这世界真的有上苍。看皇帝这么糟蹋因缘，一定会罚他下十八层地狱的。他害的许多女子从年纪轻轻一直到等到人老枯黄，有的甚至还没见上一面，没宠过一次。这样的男人？我不希望自己被他看上。我觉得他好恶心。
　　“小姐，秦小姐的病似乎不是那么严重，我们真的要费那么大功夫去请御医吗？要是他不来，我们不是白跑一趟？”
　　小琴跟在我身后，我停下来，她差点撞到我。
　　我锁眉，我是不是真的对她有点担心过头了？但是不给她请，我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
　　“我想他应该会来，颖怜是最有可能被皇上看中的，他不给我面子，也会看颖怜的面子。所以，我们就跑一趟。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我又抬脚，大步的朝前跨。从小我娘就没束缚我太多，我知道许多大家小姐都被逼着裹小脚，我娘怕我痛，就没给我裹，而且也没限制我走路要慢，要规矩什么的。所以我很是庆幸自己有一个很人道的娘。
　　“小姐，你第一次对人这么好，就算对少爷，你都没有这么好过。”
　　小琴嘴中的少爷，是我的表弟，龙笑尘。笑尘从小就失去父母，所以寄住在我家。他很聪明，长的也算英俊。爹一直把他留在幕后，当亲生儿子一样。因为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终究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所以爹很看重笑尘。想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把他培育成一个为国效力的忠良。但是又怕别人知道笑尘的存在。爹还算正直，在朝中不会跟贪官同流合污。有许多人都讨厌我爹。暗地里会使什么招数对付爹，爹怕笑尘受牵连，所以一直不对外公开笑尘，只称做是自己的干儿子。家里的丫鬟和小厮都尊称他少爷。
　　从小我就和笑尘玩的很好，爹娘一度的以为我可能会嫁给笑尘，可我和笑尘只姐弟情谊。他有心上人。那就是李总督的女儿，李云娆。
　　“颖怜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她一直很照顾我，我这样对她，是因该的。”
　　小琴微笑，站到我前边，倒着走，与我面对面
　　“小姐，其实，你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还是很在乎秦小姐吧。你看她只是小病一场，你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脸上虽然说很寒，但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脸上一热，我拍了小琴一下
　　“贫嘴。”
　　冰冷的眸光难得有一丝的松懈。却因为眼角看到一片明黄飘了过来，而又再次冰封起来。
　　我想拉小琴躲起来，可是那片明黄直接朝我们这过来，看样子是看到我们了。躲也没用。
　　我只好把小琴拉到身后，我知道这丫鬟胆子比较小。重要的时刻还是要我这主子出场。
　　还没到近前，我就被那人身上的绣的金龙给闪到了眼，不用说，能穿明黄颜色的衣服，而且还绣着金龙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了。怎么这么倒霉，偶尔出一次净芳宫就遇上了？要是我回去告诉那些秀女，我估计她们可能会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这边，等他路过。
　　我连忙拉小琴跪下
　　“参见皇上。”
　　“哈哈哈哈。。。你眼力不错。”
　　一阵爽朗但有些苍老的笑声传来，他似乎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旁边的小琴一见我称那个人为皇上，当时就吓的瑟瑟发抖。我努力的拉着她，把她硬拽到地上，希望皇上看的不是太明显。
　　“平身吧。”
　　那声音很平和的说。我谢恩，又把小琴的头给按到地上，这丫鬟已经吓的都有点呆了。皇上有这么可怕吗？还不就是普通老人一个？
　　“谢皇上恩典。”
　　我拉小琴站起来，她低着头，脚软了。不会吧。见一次皇上，是不是女儿家都会像她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就不会呢？
　　因为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不可以直视他，我只好低头看自己的鞋。
　　我感到一道目光紧盯着我，那目光看的我很不舒服，但是我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我知道那肯定是皇上在观察我。
　　“抬起头来。”
　　他下命令。就是圣旨，我不能违抗。只好抬起头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满脸的皱纹，满头的华发，用金色的束冠束起。不算太单薄的身上穿着龙袍，手上带着玉扳指，他正一只手轻轻摸着那扳指。他见我肆无忌惮的反过来也观察他，他也不恼。反而微笑道
　　“果然是个好女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冰封千里的感觉。难道的还是你的气魄。居然敢如此面对朕。”
　　我一楞，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居然敢这么盯着皇上看。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挑战皇上的威严吗？我还没生那么大的胆。我马上跪了下来，身边的小琴没了我的支撑也啪的一声跪到地上，她终于被撞地的痛给带回了神。她眼角含泪抱住自己的膝盖，小声的咕哝
　　“好痛。。”
　　我把头抵在地上
　　“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