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辛梓》白蝌蚪

66、鏖战中土！白城（下）

　　眼看己方的守军因为戒灵的空投而连连失措，郑吒一咬牙，趁它们分开的时候踏上滑板直冲其中一头而去——在快要靠近那野兽的时候收起滑板，借着惯性朝那伸长的龙颈猛砍——红炎带着丝丝黑色雾气，一下切断了亚龙如象腿般粗细的脖子，骑士发出一声狂吼，向他挥舞起同样的双手巨剑，可惜却因为坐骑突然失力，与袭击者一起从空中掉了下去。郑吒顺势运起“爆炸”飞快地在龙身上踢了一脚，从戒灵头上越了过去，手中黑剑带着红芒挥走它那尖顶头盔，只是一瞬间就听到了杀死戒灵第八级，奖励一个B级支线与一个C级支线，奖励点数7000的提示。

　　“■的！”郑吒高兴地骂了句粗话——原来这黑剑可以阻止戒灵重生——早知道的话——就在他有些得意忘形的当儿，最后一只戒灵举起手中宝剑，竟有一道黑芒激射而出，直直命中他后背，一股剧烈的灼热之痛让血族大声嘶吼，根本来不及取出滑板就随着龙尸下坠，重重跌在城池前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沙尘。

　　“安格玛巫王！”甘道夫再次举起了手杖，语音隆隆地念起咒语，总算止住了戒灵的第二次剑芒攻势，转而向巫师袭去。铭煙薇躲在后方正要射箭，忽见一道青光飞入场内，还没等那巫王作出任何反应，剑气就穿透了它的头盔——盔甲纷纷裂开，在几秒钟内化作尘土。

　　“你还真弱啊。”罗应龙踏着飞剑，居高临下地朝挣扎着爬起来，往自己背上贴了张符纸的郑吒轻蔑地笑笑。“和你的复制体简直没法比——看到你这种样子，真的想不到和他竟然是同一个人。”

　　“我和他不一样！”血族拄着黑剑，强忍背上剧痛，警惕地看着空中的修真者，“我承认自己现在比他弱，不过只要假以时日——”

　　“哈哈哈哈——”罗应龙发出了爽快的笑声，有些嘲讽地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发丝，“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我没有兜率八卦炉也能在一分钟内杀死——假以时日，别开玩笑了。不过，看在你的复制体对我有份恩情，而我又没办法还他的份儿上，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这时，从他背后落下两个人来，其中一名黑人大汉仰天一吼，四个幻影在身边忽隐忽现，分别是黑熊黑豹黑虎黑象，他以雷霆万钧的力量猛冲过来，踏得脚下发出啪啪脆响。危机时刻，郑吒急忙解开三阶基因锁，模仿了赵樱空的小巧步伐，堪堪躲了过去，举剑向其后心猛刺。那黑人大汉来不及变招，听得脑后风响只好更加迅猛地向前急冲，也恰好避开剑芒，这一回合两人不分胜负。

　　这种时候一定要速战速决——郑吒大吼一声，两股能量在体内爆发，红黑相间的剑上光芒伸长了一米，脚下一蹬，再次朝那大汉劈去——那人扭身举拳就打，眼见拳头要撞上剑芒的时候，忽然幻化出一头黑豹模样，死死咬住剑芒不放，而另一只拳头则朝血族狠狠轰击过来。郑吒一时抽不出剑，急忙模仿了程啸一招小巧的错骨之法，竟然双手脱开剑柄，身体微侧手运内力，一把抓住那黑人的肘部用力一掰——两端关节便生生脱开，令其发出一声惨叫——顺势又捞回掉下的双手剑向前捅去，直指那人小腹。
　　——别人看来似乎此时已是稳操胜券，可那黑人竟然用力一吼，身上肌肉膨胀到原来的两三倍，层层累累、筋络如梅树老根，只是双掌一合便生生夹住那剑刃猛力向前推去！一股巨力透过剑柄直抵郑吒前胸——顿时被震出一口鲜血——黑人大汉再往旁边一甩，血族便与那险些离手的剑一起，在地上砸出一个两三米宽的浅坑。

　　“帮我修复！”黑人却也不急着处理一时挣措不起的对手，朝身后吼了一声，场中最后一名天神队成员连忙念起一段咒语，将一道白光打在他手上，被红炎腐蚀得几乎能见骨的双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他嘿嘿笑了两声，还没来得及继续向郑吒发难，周围突然起了一阵黑雾，一道五色光芒正朝他袭来——厉阿拉正在暗笑中洲队的攻击无力，这时从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返身拍过去一掌，掌风虽然似乎扫到了什么，自己却眼前一黑轰然倒地——如果没有这层黑雾，他就会发现自己已经从腰部被截成两段，地面上散落了一滩碎肉骨血；而那名想要救援他的白人女子也被随之而来的一支黑箭生生穿透了心脏。

　　“该死！”原本正在好好看戏的罗应龙察觉到同伴有事，连忙掐起法决唤来一阵清风驱散黑雾，此时地上只余下两具尸体，而郑吒则完全不见了踪影——正在他飞快地寻思对策的时候，一团冰雪从脚下喷出，正好击中他的飞剑，有些左右不稳；低头的同时又一道五色光华从天而降，生生将其护身金光耗去一半。“你们太无耻了！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修真者吓得急踩飞剑匆匆升高，丢下一句狠话就跑，“等着瞧！咱们在魔多再打过！”

　　城墙上的昊天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汗水，这时带着郑吒滚落到地面上一条深缝的赵樱空在北冰洲两名资深者的扶持下操纵滑板回到城内，由于解开二阶基因锁外带被那肌肉强化的人掌风扫到，刚刚降落便口吐鲜血晕了过去。他们俩被齐腾一一人塞了一颗冰凝丹，然后带至最高层休养；这时中土联盟最后的转机伴随着林中一块巨石来到奋勇杀敌的战士们面前，最古老的恩特加入了这场战斗，用他们盘枝错节的粗大臂膀朝巨象掷出石块。而西方集结起来的罗翰骑兵也开始以催枯拉朽之势从后方向兽人们发动了总攻，一时帕兰诺平原之上是马嘶象鸣不断，战鼓号角声声——被切成几块又失去首领的兽人大军开始茫然不知所措。不多会儿只见从河口驶来一艘黑船，领头的是刚铎未来的王者和他的几位伙伴，然而真正的战力却随着一匹脚踏金焰的黑马进入战场——上千名狗头人身的高大战士沿着城墙一路杀去，另有十二头背生双翼的斯芬克斯扑入白城，眼生红光，疯狂屠戮着一切挡路之物。兽人的大队很快就变成中队，中队又迅速变成小队——直至被倾囊而出的死神军团收割殆尽。

　　“我实在是很不服气啊——”身背双翼一拳解决一个兽人的程啸看着图坦卡蒙大显神威，有些苦闷地在队伍频道里说，“大校，你一定要帮我发明个新招式——比如随手一挥就能从天上落下无数颗流星将敌人砸死，能让女生们第一时间发出尖叫的那种！阿卡把我的风头全都抢光了！”

　　“等你的金蚕长出六翼，你可以飞到空中往下抖出剧毒的磷粉，几乎是沾者即死，有些象天使喔，绝对会很炫的。”辛梓的提议让军医想起了某部动画片里的某位女战士，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没说什么，精神百倍地继续消灭剩余敌人去也……

　　白城的危难彻底解除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朝天欢呼，不少老兵甚至一边哭嚎一边用地上的沙土抹脸来表示他们对胜利的喜悦和对同伴的哀悼。相对于下级兵士的狂欢，皇宫的议事厅内此时却是阴雾重重——尽管甘道夫证明了阿拉贡的真实身份，同时也说可以请收养他的精灵领主埃尔隆德作保，摄政王德内豪仍然是满腹的不乐意，口沫横飞地拒绝交出权柄，“刚铎已经很久没有国王了，刚铎也不需要国王！”

　　“这种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德内豪——是国王的朋友和联盟帮助了罗翰，让马国有足够的骑兵前来增援；是国王的朋友和联盟唤醒了沉睡的恩特，打败了Haradrim人的战象，解救了米纳斯提利斯的危机。”甘道夫愤怒地在地板上敲打着自己的法杖，这时昊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枚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放在巫师面前，说是从德内豪的房间里得到的，一看到它，灰袍的愤怒更加汹涌，“你在用这晶球与索伦联系！你怎么敢！德内豪！”

　　“我没有！我只是用它来看刚铎四周的危机！我没有屈服于索伦！”摄政王大声地叫喊着，为自己两位儿子互相交换的目光感到痛心。

　　“也许你没有屈服！可是索伦的精神确实影响了你，让你变得贪婪，希求只是保管而不属于你的东西。”甘道夫长长叹了口气，“真正的王者已经回来了，德内豪，睁开眼睛——你的国王就站在你面前！”

　　“我将封你为刚铎的亲王，世袭罔替，”阿拉贡静静地说，“为了感谢你的家族在国王不在的时候做出了牺牲和奉献——我将视你为长辈，视博罗米尔和他的弟弟法拉米尔为弟兄，你的家族仍——”

　　“不！我们没有——”
　　“索伦影响了我的父亲——”这时博罗米尔和法拉米尔突然一齐向阿拉贡单膝下跪，“陛下，请您原谅他的无礼——您才是刚铎的王者，这一点无可置疑，我们愿意向您贡献我们的剑和盾牌，在您的旗帜下消灭前面所有的敌人。”

　　“博罗米尔！法拉米尔！你们——”
　　“认清现实吧，父亲。”兄弟俩一左一右夹住了德内豪，随即告退而去，望着他们的背影，灰袍法师先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才转身略略微笑，“我不愿意在这种时候重新提起战争的事，不过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集结起队伍，一鼓作气打败魔多的残余势力。魔多城堡里应该还有二十万以上的半兽人和一千左右的巨怪——不过装备齐全的战斗部队大概只有一半。虽然恩特们不能踏入那被诅咒的大地，却能在远处为我们提供一些远程战力，只要能撑过去就算完成了神交给我们的任务！”

　　“你是说，为弗洛多他们的潜入提供掩护，吸引索伦的注意力？”阿拉贡轻轻触摸着自己的短须，慢慢点点头，“的确，只要他们能将魔戒投入到火山之中，整个魔多就会崩溃，埃尔隆德阁下是这么说的。”这时巫师稍有些不自然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躬身咳了两下……

　　郑吒与赵樱空受的都不是致命伤，磕了提高百倍恢复力的冰凝丹，又被娜儿和齐腾一用咒语和符咒治疗之后已经能参加庆功宴了——从分兵之后三支轮回小队第一次聚在一起，占了一个中型的宴会厅有许多话需要说。

　　“从某种程度上说，天神小队是在可持续发展能力上最具有不确定性的队伍。”尼奥斯得知中洲与北冰已经各自干掉一个天神成员之后咬着巧克力如是说，“他们的成员组成只能来自各个小队的队长——通常说来只有两种类型——主战人员和智者，非常容易导致能力的单一化以及团队配合上的不协调。不过，他们的主力仍然是无可置疑的强大，”他着重看了有些飘飘然的岗尼尔一眼，“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得到那人的谦虚回应之后，金发男子将视线投到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楚轩身上，“弗洛多那边有没有消息？”在罗斯洛立安的时候王侠给了弗洛多两个可以“保护”他的小东西，只要离开“魔戒”超过十米就会自发启动，连A级的防护道具都能冲破。

　　“没有，追踪器讯号已经超出了最大范围，也没有得到杀死其他小队成员的加分——不是那两枚小型核弹作用不足就是他们都还没找上去——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些，毕竟那两个小队身上没有A级以上防护道具的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想要抢夺那玩意儿，至少得留下一个A级的道具。”岗尼尔笑嘻嘻地朝其他两位智者点头，可爱的娃娃脸上显出两个浅浅酒窝……

　　三名决策者们在队员散开之后又留了许久，共同讨论进攻魔多的事项；楚轩回到房间，发现那母子俩正兴致勃勃地拿着笔记本观看一段视频，还在争论角度与连接性问题。辛梓装出很精通的样子教育孩子摄录时不能盲目随着目标行动——那样一来整个画面容易失去流畅的感觉，“而且你实在太靠近了——我们要拍的是动作片，不是写真集啊！”她拖出电脑里储存着的《王者归来》原片莱戈拉斯跳上战象背部的打斗场面作对比，“看，很明显人家就比你拍得好！”

　　“那人家用的是专业摄像机好不好！”小圆子晃了晃手里一个超小型的V8，开始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你的取像角度和距离，不要把责任推到外因上——早知道我就自己拍了，这一段是仅次于滑板的精彩场面啊！”……

　　大校一言不发地拿了床上的睡袍，走进墙角如电话亭般立着的一体式自循环便携洗浴设施（某人用100奖励点换出来之后还大呼便宜），出来的时候那已经被赶到自己小床中的男孩正在发起一个非常重要的提议，“——既然我们都很喜欢，就让莱戈拉斯叔叔当爸爸吧！”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使劲儿盯着自己的母亲，“家训里说别人提出的建议一定要虚心听取，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的不是吗？你自己就说五六七祖父其实在亲缘上和咱们无关啊。”

　　“是这样没错——可他们实际上是你二祖父——”意识到楚轩能听见他们的话，辛梓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略带警告地看了孩子一眼。

　　“莱戈拉斯叔叔拥有我所见过最美的灵魂——和他的眼睛一样，碧中带蓝、蓝中又透着紫，幽深而明亮——而且人也长得那么帅，还会给我唱歌讲故事；虽然实力上差了些，可咱们家的人是从来不需要别人保护的——这一点根本无关紧要。所以，把青青阿姨甩掉，挑他好了——喔，对了，你已经说过青青阿姨肯定没戏，所以直接挑莱戈拉斯叔叔好了，我会帮你的！”

　　“如果过了十五岁生日还这么迷恋的话，你可以选择自己追求他。”母亲并没有为之所动，反倒是半开玩笑地拒绝了孩子的建议。
　　“可是，他的灵魂确实比其他人都漂亮啊！”小圆子有些不服气地嚷道，“比大色狼还有——其他所有人都美！”他气哼哼地眯细眼睛朝正在看资料的楚轩瞟了一眼，把头扭回来之后微微仰起下巴。

　　“这个我知道——虽然会在交往时获得快乐，会在离别时担忧挂念，也会在重逢时由衷喜悦；却并不会因为一些在逻辑上完全说得过去的小事感到心疼，甚至思绪纷乱——所以，那仅仅是喜欢而已——”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眉间出现两道逐渐变深的细纹——如果只是因为灵魂美丽而喜欢的话，正如小圆子所说应该对莱戈拉斯更有好感才对，可是，只有他是不一样的——虽然不曾象描写爱情的书中那样失去过理智，也不曾起过占有掠夺之心，只是想看着他幸福平安，自己终究还是不愿看见他与他人暧昧的——回想起因为戒指的事刻意揍了郑吒的脸，辛梓忽而有些赧然——那么，这就是爱情吗？

　　沉思良久，她有些困惑地微微侧过头去——看见光线打在那人明净光润的额头上，衬出清晰而立体的五官：没有血族的英俊邪魅，也不像精灵那般清丽华美；只是一种气质，如同智慧之深邃，穹宇之宽广，具有无法言说的悠远和极其强大的吸引力——仿佛心里有一棵植物，见着阳光之后开始慢慢生长，语调中略带着些茫然，“楚轩，我可能已经爱上你了——”听到这句话，目标人物终于从资料中抬起头来，正想开口，却又被辛梓迅速抢去了先机。

　　“你不用有任何不必要的困扰！”她突然飞快地挪挪身子，姿态端正地长跪于小床上，异常严谨地说，“虽然没有任何经验，不过我最喜欢的一句描绘爱情的话是‘用情用的专一，却不极端；爱人爱得单纯，亦有尊严’——保证不会做出让你不快的举动——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随时可以通知我改正或者——放手。”说出最后两个字时，那纯金的眼眸略微滞了滞，发丝的朦胧银光映着冰雕玉琢的脸，空灵得仿佛透明，显出一种似乎从来没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无所遁形的单薄。

　　大校放下一直没翻过页的资料，他的目光沉静柔和，慢慢说道，“我刚刚打开第三阶基因锁。”

　　“那个我知道，”辛梓轻轻笑着，眸中金色忽而变得既清朗又透彻，“我对能量的流动很敏感呢——等到这部片子结束我们就兑换几十天回来，有了罗应龙的兜率八卦炉和炎魔的内丹，至少能进入融合期。当然你还是当不了近战主力的，”少女急急补上这么一句，“只是提高身体素质和你在能量运用概念上的层次而已，前锋还是让程啸他们当好了！”说完之后她马上变成孩童模样飞过去抱住楚轩的肩头，无比诚实地睁大眼睛，“我现在没有重量喔，绝对不妨碍你工作。”穿着黑色睡袍的男子嘴角往上翘了翘，重新拿起了那叠纸卷，对悬浮在不远处的香蕉小船中发出的连续哼声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