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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矿井诗人威震天 ...

  •   背景:矿工时期的老威。对这个设定很有兴趣。

      在塞伯坦,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生下来会是什么形态,以及将要从事的职业。这一决定权似乎掌握在某些高层人手里,他们将流水线上的原生体按计划塑造成社会需要的形态,分配他们的工作,决定他们的高低。这种计划的人生对每一个会思考的生命都是一种枷锁,对于底层的人民更是如此,是一种如山重负。

      我们的威震天先生,或许这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方便起见还是这么叫好了,有一个沉滞笨重的躯体却有着一块不相符的敏感聪明的芯片。

      CPU太敏感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放大周围环境对芯灵的刺激,让有些聪明但并不够智慧的内芯苦苦运行思索,也想不清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威震天来说,在他的知识容量扩充到足以升级CPU让他进入博古通今,明辨得失,饱览全局的境界之前,他走了一段很长很曲折的芯理之路。因为要处理的数据太多,所以他的芯片常常处在超负荷状态,滋滋的电流常在芯片周围形成一个混乱的小磁场,隐性地影响到了他的芯理状态,并且有时会让他感到暴躁。

      但是他习惯了,超负荷地运作已经成为他的常态。所以即使内在里看着很危险,但是从外表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内芯有问题的。说到问题,他的外壳躯体上的毛病才叫多了,看得见的,遍布全身,坑坑洼洼。破损且肮脏的机体,与整洁和光亮无缘。这是每一个在地底工作的劳工都普遍拥有的外表。

      远了看,威震天和其他劳工没有什么不同,相似的工程装甲,相似的安全头盔,相似的灰头土脸,但是走近一看,当你观察人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就会发现不同的内芯会折射出怎样巨大的差异来。

      威震天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他只会默默做自己的事,拿着能量镐不停地对着地层挖啊挖,飞溅的泥土碎石扑向脸庞,让他习惯性地紧紧抿着嘴,好让它们不落入他的进气管道。

      尽管如此,他却是一个爱笑的人,尤其是在他碰到可以扩充他知识库的数据板时。他爱读的数据类型有正经的学术向的,时政的,文学的,也有拿来放松的娱乐作品。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读那些令人讨厌的时政文章,因为那十有八九和他暗无天日的生活没屁点关系,读了也不会对他身的周遭有丝毫改变,高高在上,遥遥在望。依旧是粉饰太平,却暗潮涌动。所以他更喜欢读一些小诗,优美的,音韵的诗歌,能在短短几个字中就带来穿梭时空,魂飞神往的悠远的体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短暂抽离现实沉重的轻盈时刻。此外,诗歌字数短,不需占用太多的时间阅读和研究,又何乐而不为呢?因为这个癖好,我们的威震天先生又有了矿井诗人的桂冠。

      厚厚的泥土掩埋着跳动的火种,
      高高的矿井看不到清澈的蓝天。
      安全盔压下低昂的头颅,
      对沉默的石壁曲膝卑颜。
      铁镐,炸‖弹,与电钻,
      旋起风暴,弄响火光,
      期待在你的胸口,撕出巨大的裂缝,
      看到蚀人液甲的腐朽虫蛀,纷纷逃散,
      看到炽眼灼目的能量矿藏,源源流出。
      用漆黑的双手熔铸金冠,
      代替永世而传的协议单。
      压迫已久的脊梁,
      挺直了雷声四响。
      让每个平凡的火种,
      亲手书写自己的篇章!

      ——《威震天时代诗选》

      矿场的下班时间到了。工人们纷纷从漆黑的矿洞中出来,到集体食堂进餐或先去浴场清洗沐浴。

      威震天没有选择和大部队一道儿走。他揣着一块数据板子,独自出了矿区大门,穿过几里的黄土荒地,来到最近的小镇聚居地上。在这种不发达的地方,乡镇没有整齐划一的街道和规划好的铺面,还保留着一些比较传统的集市,早上赶集晚上归,去晚了很多流动的铺子都散了。威震天尽量让自己的速度快一点,在夕阳完全落到山后面时抵达了目的地。

      踏入集市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找到那辆半侧车厢掀起,露出里面几层货架,架子上摆满密密麻麻的数据板的书摊。这种书摊经营各种盗版书籍光盘和二手书的贩卖,是符合附近底层阶级需求的商业形式,品种丰富又价格便宜,可以花极少的钱购买到足够多的精神粮食,很受农民工的欢迎。威震天这种爱读书的人尤其是这里的常客。

      书摊的老板也看见了他,笑呵呵地向他招手:“你终于来了,等你半天了。”

      “谢谢您每次都等我到这么晚。”威震天上前致谢。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等他,老板也可以早就收摊回去了。

      “哈,没什么。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你不止是我的顾客,同时也是我的供货商之一……最近你写新诗了吗?”老板边搓手边朝他挤眉弄眼。

      “哦,是的。”看着老板那副故作滑稽的模样,威震天不禁嗤笑,从怀中掏出数据板递给他:“我这周写了三首诗。”

      “才三首,以前你都写四五首的。”老板边接过数据板边嘟哝着。

      “这不一样……以前懂的不多所以写起来比较随意,现在的诗我可是下了心思琢磨的,质大于量。”威震天解释道。

      “每次看到你的大块头,我都很难相信你会写出那些玲珑精巧的东西……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噢,我的天啊,真没想到你竟然写了这个!”老板看了数据板上的诗,颇为惊讶:“你胆子可不小啊,敢这么写,担心有人找你麻烦。”

      “谁会在意我这个无名小卒的诗呢。”威震天自嘲地撇撇嘴角,“虽然说您愿意买我的诗,为我作了一条向大众传播的渠道,给了我一份外快,我感激不尽。但是真的有人会买我的诗吗,老板?”

      “你别说,销量还不错呢!每周读几首小诗消遣,也是城里人的一种精神娱乐。你要相信自己的才华,威震天诗人!另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昨天我在星邈城进货和售货时,有一位客人来买你的作品,他说是你的粉丝,他相当喜欢你的作品,还向我打听你住在哪儿,他想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工人可以写出这么动人心弦的诗歌。我告诉他你在C-12矿区。他说他想来这儿看看,能见到你最好了。”老板说这话时摊着手,还满脸不可置信。

      “粉丝想来探望我?”威震天听了也有些震惊。

      “据那位客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奥利安•派克斯,是一名货运工人*,一天到晚在路上奔波的活儿。他住在省城,离这也不远,他可以用周末的时间自驾过来。他说,如果没能见到你也无妨,他就当一次周末的短途旅游罢了,你不要有负担。”

      “噢,他可真体贴。我,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去见他吗……”大个子威震天此刻显得有些像小姑娘似的有些忸怩。

      “好好考虑吧,兄弟。我看他是个善良诚恳的人,和他交朋友不会吃亏的。”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
      货运工人的设定:G1里是仓库管理员,别的版本还有图书管理员,警察什么的,住址肯定也不在附近。我发现原作的设定都是剧情需要,现在老威既不抢仓库,也不会因打架被捕。根据我的需要,我就这么设定了。柱子哥既然是辆卡车,就让他做卡车该做的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矿井诗人威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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