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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包公案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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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玉堂借助拳逃离陷空岛,当真是鹰冲高天、鱼入深渊,一路打抱不平好不逍遥。
这日白玉堂来到西安府,见一富绅人家正办祭奠法事,他少年心性,怎肯错过这等热闹之事?便混进富绅府邸跟着宾客观望。见主人对做法事的道人神色间颇有不满,而道人却又如半个主人般发号施令,顿时觉得古怪。
白玉堂左穿右插与人闲聊,旁敲侧击得知大略。
原来这户富绅姓乜名崇贵,家业巨万,有子四人,长子克孝治家、次子克悌经商。三子克忠文名遐迩,并亲指教幼弟克信四书五经,兄弟两人殷勤有爱,出入相随。不幸克忠竟科考落第,遂染病卧床不起。克信时时入房看望,见嫂淑贞花貌惊人,恐兄病体不安,或贪美色,伤损日深,决不能起,欲兄移居自己房中亲侍,静养身心,或可保其残喘。淑贞爱夫心切,不肯与他出房。克信心中怏然,每有亲友问疾,皆叹息英雄豪杰多死于妇人之手。亲友闻之骇然,须臾罢去。后克忠疾革,淑贞急呼叔来,克信只得见克忠临终哀泣,叮嘱好生读书要发科第。
一周后淑贞之父蒋光国安排礼仪祭奠,用族侄蒋嘉言出家紫云观为道士者做高功,亦领徒子蒋大亨、徒孙蒋时化、严华元同治法事。自克忠亡后,叔嫂冰冷,决不交言,故克信对嫂家道士极为不喜。
白玉堂闻言嗟叹,不待法事竟毕便抽身离去,登上酒楼。看官你莫道那白玉堂是好酒之徒,实在是他同情淑贞处境可怜,却又不能去斥责克信对兄长拳拳敬爱之痴心。明有不平事,却无不义人;折煞得这满腔热血,只得去酩酊一醉。
却说法事毕后,蒋光国要女儿封谢,因严华元不是蒋姓族人,故淑贞复加封一礼。岂知严华元日间已痴迷淑贞美色,好容易熬到法事结束,此番立刻阳言一谢先行,阴实藏形高阁之上,待夜深人静,作鼠耗声。淑贞秉烛视之,华元即以秋阳媾和邪药弹其身上,淑贞一染邪药,心中即时□□,遂抱华元交欢恣乐。俄而天明,药气既消,始知被人□□,有玷名节,嚼舌吐血,登时闷死。华元不意淑贞节烈致死,心慌意乱提衣潜逃,未留意封银失落淑贞怀中。
日晏之时,晨炊已熟,婢女菊香携水入房,呼淑贞梳洗,不见形踪,乃登阁上寻觅,但见淑贞死于毡褥之上,惊声大叫。克孝克信等众人登阁见三娘子气绝,俱是惊惶,乃呼众婢女抬淑贞出堂停柩,下阁时遗落胸前银包,菊香在后拾取而藏之。蒋光国因昨日克信态度,得知女儿处境可怜,此刻尚未离去,一闻女儿之死,忙入后堂,甚哀甚忿,乃厉声道:“此必为克信叔恨我女留女婿在房身死,又领道人为女婿做追荐功果,遂乘风肆恶,□□我女,我女刚烈,嚼舌而死。” 遂作状告到西安府衙。
白玉堂清晨起来,闻到街上嘈杂,街巷俱是讨论乜府惨案,白玉堂心下一惊,遂赶赴乜府一探究竟。适逢乜克信闻蒋光国状告自己□□服嫂,羞惭无地,抚兄之灵痛哭伤心,呕血数升,顷刻昏死。白玉堂见状料知必不是克信所为,遂从梁上跃下开棺验尸,却闻到淑贞尸身上若有若无散发出邪药余香,猛然间想起昨日做法事时唯严道人心不在焉,淫邪目光常追随痛哭哀号的淑贞。
心中料定,白玉堂将昏死的克信唤醒。克信迷迷糊糊间但见兄长灵柩上一白影背对自己,细看下来那白影竟足不点地,只梁上垂下的白绫裹住腰间,有阴风吹来那白影便随风而摆,轻若薄纸。克信登时知道这是兄长鬼魂前来,乃哭诉之。白影道:“我知你冤,汝嫂是死于严道人之手。你可前往开封府向包大人申冤。”语毕,白影一晃消失,克信遍寻灵堂内外已不得见。
克信素闻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断案如神,当下便快马奔赴京城。包大人读毕诉词,问克信道:“你说奸杀你嫂者严道人,有何为凭证?”克信泣道:“小的闻被诬告,丑恶难当,在兄灵前痛哭伤心,呕血闷死,我兄怜我,自阴间前来慰告小人真凶。”包公怒道:“此是鬼话,安敢对官长乱谈!”遂将克信打三十板,收押入牢。克信受刑苦楚,在狱中亦哀哀泣叫:“我敬爱兄长甚逾性命,岂敢乱谈!”
下得堂来,包公对展昭道:“此人不似奸妄之徒,许是里面尚有隐情,倘或武断委屈善良,则天道公理何在?西安府惨案还是烦劳展护卫前往一趟。”“是。”
话说展昭领命出了开封府,便觉光天化日之下身后鬼影幢幢,那般似藏非藏的挑衅行径却是熟极,不觉叹气,快步走进林中转身抱拳,坦诚道:“展某公务在身,比武之事还望白兄再容一二。”
“你何时无公务在身?三月要容,五月要容,我白玉堂又不是那大肚米勒,哪里容得下你月月拖延!”白玉堂见展昭沉不住气,便也现身露行,“我看今日正是比武最佳时机,我若输了,便帮你做一件事,你若输了,却要听我一言。”
展昭见白玉堂不似往日那般说打便打的爽利,反倒是言语古怪、话里有话,想到他跟随自己出开封府,不觉心中一动,便挺剑揉身而上:“如此得罪了!”
两下里刀光剑影、红来白往。半日过去两人俱已汗透衣襟,却仍是不分高下,展昭估摸着白玉堂应已尽兴,便脚下一浮被白玉堂剑指胸膛。
白玉堂正打得兴起,怒道:“你没吃早饭不成,怎的如此不济!”
“正是。有西安府乜克信前来申冤,展某奉命前往一查究竟,走的急了,故而尚未用饭。”
白玉堂乜斜一双丹凤眼,冷笑道:“往日你把个公务瞒得神秘异常,现下这般装可怜,莫不是以为我白玉堂知那西安府惨案的底细?也罢,既然你如此求我,我也实不相瞒,正是白五爷扮鬼通告乜克信的。”
展昭虽对白玉堂的胡闹又好气又好笑,却知他不会无端如此。当下静听了前后原委,便随白玉堂赶赴西安府。
谁知二人却迟了一步,当地风俗不洁女子不得入土为安,乃要速速火焚净身,展白二人到时淑贞遗体已化灰如坛。白玉堂恨恨跺脚,提剑要去逼那严道人认罪伏法。
“白兄少安毋躁,这乜府还有古怪。”展昭反倒屈身蹲下,从梁上眯眼细细打量起在灵堂内忙碌的菊香来。
白玉堂随着展昭目光看去,发现菊香常常偷觑淑贞骨灰,似惊似惧,似悲似喜,神色古怪之极。展白对视一眼,默契已生。
当晚展白二人跟随菊香,在其房中发现藏封银一包,查证之下数目正是淑贞封谢严华元之物,加之菊香证词,终于令乜克信沉冤得雪,严华元法网难逃。
西安府街头巷尾交口称赞:怜弟阴魂指路,爱民包公雪冤。包青天之名遂天下更盛。
= = = =赠送一案:
开封府大堂上。
白玉堂:为什么我总在扮鬼?!!!
云妖:这……原著中鬼神之说太无稽,特请少侠代替鬼怪匡扶正气。
展昭:那为什么我也要次次当差?
云妖:这……白少侠神出鬼没,若没有展护卫慧眼,旁人哪知端倪。
包拯:原被告俱已陈诉,听判——刁民云淡天高不守妇道,爱慕白玉堂精灵狡黠、容貌俊美,又爱展昭敦厚温文、武功高强,借本府审案之际无中生有幻化出昭白二人抢尽本府风头。其心险恶,令人发指;杖脊二十,流放腐疆。
观众:原来两位原告都不是受害人,真正的委屈者另有其人。包大人真是断案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