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广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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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第一天，许舒颜循着生物钟醒来，按部就班地洗漱、护肤，不用穿校服的日子里，选了一条颜色瑰丽的碎花吊带裙换上，象征性地涂了个水蜜桃味的润唇膏。
自觉练完早功，许舒颜窝进客厅的大吊椅准备继续观影清单观看经典老电影，门铃响起，竟是有客人到访。
萧笙一进门就给许舒颜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嘴里念叨着“呜呜呜我的阿颜，想死你了我的宝！”
可惜身高差在那里，很快就让许舒颜“挣脱”了出来。
双马尾，黑长直，学院风的衬衫加短裙搭配，让本就娇小的萧笙显得更年幼了几分。反而是站在门外默默看着的弟弟萧笛，上了初中个子拔高，清爽的发型，T恤运动裤，阳光又帅气，看着比姐姐更年长些。
“别傻站着了，快都进来吧。”惊喜之后，许舒颜语气带着点略显刻意的认命，给姐弟俩找出拖鞋摆在门口。
“小笛，别客气，进来吧！”许舒颜许久没见到萧家弟弟，笑容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臭宝！你有没有想我！”萧笙拉着许舒颜的一边手臂，像个不知疲倦的粘人精。
萧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乖乖换了鞋子之后把门带上了。
沙发上，姐弟俩喝着许舒颜倒好的温水，一人一句地解释来的原因。
“我姐说舒颜姐姐昨天回杭城了。”
“而且马上就会有通告！虽然不太可能是国庆当天！”
“我姐那个高中简直不做人，国庆只放两天。”
“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聚一聚！不然我的舒颜宝贝就见不到我这个心心念念女儿的老母亲了！”
“额……对！爸爸妈妈出门旅游去了，等我姐上学去了才回来。”
“所以我俩就来蹭饭啦！”
话语毕，姐弟俩同时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
在这一点上，这两人倒是出奇的一致……许舒颜腹诽。
“好的吧，小祖宗们，”许舒颜随意地撩了把头发，“给你们两个选择哦，跟着我一起看电影，还是去书房自己看书？”
顿了顿，她掀起眼皮看了萧笙一眼：“带作业来了没？要不要我书桌借给你写啊？”
短短几句话，杀伤力太强，沙发上的姐弟俩不由得正襟危坐。
……又是一个相似的小细节。
“报告舒颜姐姐！”
“我昨晚写了好多！剩下的今晚回去就写！”
“我还有好几天，今天的计划已经写完了。”
“我能作证！”
“所以……”
“我们和舒颜宝贝一起看电影！”
“不要让我们去看书啦舒颜姐姐TAT”
“嗯，很好，”许舒颜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像个民国富太太一样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下一秒又很快收敛了状态，挺直了腰背调出电影，“那就跟着我一起看，看完记得写观后感。”
萧家姐弟：┭┮﹏┭┮（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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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家姐弟共度的一天很愉快，爸爸妈妈准备了丰盛的菜肴，看电影之外，还一起看了很多有趣的综艺，一起逗猫，一起漫步在晚风温柔的江畔。
休假的一日结束，往后，萧笙要应付繁重的学习任务，许舒颜也要迎接工作上的挑战。
广告拍摄和拍写真区别不小，就算是演戏也和演电视剧、电影都不一样，要带点“浮夸”，还得恰到好处，对产品的体验感做出可以引起观众共鸣的表达介绍。
这对许舒颜来说也是个挑战。表演时她可以为人物构想出完整的“前世今生”，曾有过的生活经历，作出一系列行为的动机，从而在演绎时带有饱满的情绪和充分的肢体语言；模特相反，更多展现的是作品本身的特点——但对于产品广告的演绎，需要在这二者之间拿捏住一个合适的“度”，而演员本身的发挥余地也比较小，更多是听导演指挥。
这次拍摄广告的“甲方”是业内一家小有名气的乳制品企业，企业理念是“打造城市牧场”，让没有身处草原的人们也能就近喝上安全新鲜的乳制品。企业不大，但口碑很好，走的是“小而优”的路线。
许舒颜一度很疑惑甲方怎么会找上她？怎么看她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热度不稳定的小童星，除了漂亮脸蛋，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可能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王姐敲打着电脑键盘，头也不抬。
许舒颜哼哼两声，表示没有相信。
“到现在还在想这个？之前叫你做功课，都准备了吗？”
“当然准备了啦。”
“嗯，好，”王姐抬起头认真看她一眼，“那就好好表现，机会来了总归要把握住”。
到了片场，棚内的布景已经大致完成，许舒颜换了服装、做了妆发后，一切就绪，只待开始。
导演看着挺成熟，一头黑发扎成小辫散乱披着，抬眼时额头有颇为深刻的纹路，显得有些严厉。简单跟许舒颜讲了几句后就试着来了一遍，看着许舒颜表演，过了一会儿喊了“卡”。
“小姑娘，”导演的声音带着一般女性所不具有的粗粝感，“平时喝牛奶吗？”
许舒颜停住动作，表现得挺冷静，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喝。
“哦。”导演应了一声。沉吟片刻，喊助手：“给她拿瓶牛奶喝喝，什么要求你应该明白。”
助手忙不迭去了，化妆师道具师一拥而上，检查妆容，检查布景。
许舒颜微垂着眼帘，目光落在静静站在一旁的导演身上，思索着。
是演得还不够真实吗？
许舒颜喝完了一瓶奶，片场重新准备好，又拍了一次，这一次是走完了全程，但导演的脸上显而易见，并没有半分满意的神色。
王姐凑在一边，先道了歉，又试探着问导演，舒颜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感觉不对。”导演皱了皱眉，额头的纹路更为深刻。
半晌后，在王姐接着问之前，神色莫名地加了一句：“但我相信你们家小姑娘。再来一次就是了。”
另一头，许舒颜也在脑内回顾着两次拍摄的表现。第一次可能有些力度不够，第二次她喝了牛奶，但也没特别浮夸地去表现，毕竟这牛奶的味道其实也并没有多特别……
——牛奶的味道！
她看向场边挂着液化水珠的盛牛奶的玻璃瓶。
只有两条路了，赌一把！
休整时间过后，新的一条开拍。
这一次，许舒颜的表现和之前有明显的差异。拿到新鲜送上门的牛奶她不再是刻意表现惊喜，而是从容恬淡又习以为常地接过；喝牛奶后的感受少了那种对于味觉享受的赞叹，而多了一些认可的表达……
“卡！很好！”助手们发现他们一向情绪内敛的导演大人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许舒颜望过来，带妆的脸蛋美艳不可方物，和导演对视的一眼，彼此带了点心照不宣。
导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交流了几句，随后告别。
休息室里，许舒颜卸完妆，换上自己的常服，迎上王姐探寻的目光。
“姐，我才知道，方子姝导演是承艺的学姐诶。”许舒颜说得坦然。
“竟然是这样！她的资料里可是完全没有体现诶……不过我好奇，后来那一遍你是怎么想的？”
许舒颜抱着甲方送的牛奶瓶小抿了一口，道：“其实这个牛奶的口感没有特别好喝，我就猜是不是胜在‘城市牧场’这个点，足够新鲜，又有安全保障，才在某个特殊群体中有很强的竞争力呢？当然，如果好喝的话，那我就是赌错了。但我就是想赌一把。”
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样的牛奶价格肯定不低，城市的地租、奶牛的养殖成本等等都是原因。把这种牛奶当做每日的必需品来喝的人，真的会很轻易被口感打动吗？会觉得很惊喜很出乎意料吗？又是什么样的身家背景、身世地位呢？我就代入了一下。”
没等王姐开口，她又顾自说了下去：“其实我觉得这个广告也有点像闹着玩儿呢，选了普普通通的我，拍了一个富人习以为常，别的人无法指望的场景，要怎么吸引更多消费者啊？”
听了她这番话，王姐沉默很久。
“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许舒颜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舒颜，不要想这么多，”王姐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导演可能只是觉得你的风格和浮夸的故意可爱的表演不协调，而让你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方式呢？”
“怎么会？哪有广告，是突出人而不是产品的啊？”
王姐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不管怎么样，我说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宝贝，你可以不用那么真情实感，这只是工作，是演绎，无关你本人的立场。不用这么戾气外露的。”
许舒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绷着的脸，松了一松，下意识反驳：“怎么无关本人立场了呢？就算是工作，我也不喜欢这样……姐，下次可以不要再这样了吗？”
王姐轻叹一口气：“这孩子……等你有能力独当一面了再说吧！”
又对上她饱含着情绪的眼睛，不由得软下来：“好吧，我尽量提前都沟通明白，好吗？”
片子原本的立意在何，许舒颜不在意了，只是心中对于未来道路的构想，更明晰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广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