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现代》岳十九

18、托梦

　　眼看刘兰芳要说出实情，孟冉秋起身倒水，水溢出了杯子，差点儿烫到刘兰芳。

　　刘兰芳忍不住道：“二丫，你平时伶伶俐俐的，关键时候咋笨手笨脚的？”

　　庄子川起身去找抹布，孟冉秋小声道：“妈，你忘了咋说的？”

　　“妈知道。妈活了这么多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不用担心。”刘兰芳言之凿凿。

　　等收拾好水渍，庄子川坐回原位置，正准备延续前面的话题，只听刘兰芳道：“庄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其实那书呢，是二丫写的。”

　　庄子川看看一边的孟冉秋，再看看与她相似的母亲，想想来时的紧张不安、刚才的一番深情表述，被雷得外焦里嫩：“刘老师，您说什么？！”

　　“呃。就是我有一阵总是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人总是不停向我哭诉她的痛苦。刚开始我还有些害怕，梦得多了，就不害怕了。我就和梦中的女人说话。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哦，具体点儿说，她是一个皇后。皇后你知道吧？电视上经常演，不过她是一个真的皇后。她把自己在宫中受的委屈、还有以前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我。皇帝不喜欢她，她家里的人死光了，她也不想活了。对我说，要是她转生的话，想生到一个普通的人家。我本来想，做皇后是多么风光的事，她怎么会不幸福呢？因此我便把梦中的事给二丫说了。后来二丫写了书，就是这样了。”

　　看庄子川傻子一样呆呆坐在凳子上，刘兰芳在他面前摇了摇手：“哎，庄老师，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相信。”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平时与我通信、打电话的人是谁？”庄子川看看母女二人，尴尬得想哭。

　　“呃。你写的信我都有看，不过回信都是二丫写的，打电话什么的也是二丫说的。”刘兰芳看着庄子川痛不欲生的表情，于心不忍，拉了拉一边的女儿，“二丫，还是你来说吧。”

　　孟冉秋看母亲临阵倒戈，心情不比庄子川好多少，坐下道：“庄老师，您有什么话可以问我。”

　　庄子川跳楼的心都有。他来时满怀欣喜，并做好了对方即使是个满脸皱纹的黄脸婆，他也会和她共渡一生，把她女儿当成自己的妹妹的准备。等见了面，发现梦中情人长得又漂亮又有年长的风韵，还以为中了大奖。谁知现实竟然与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他只想拂袖离去，可理智让他依旧端坐，过了半天，他恢复心情，看着面前的少女慢慢道：“我想知道，如果你母亲的话是真的，你写的书里面那些细节是怎么想出来的。你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不太可能编造出那样的场景的。”

　　“庄老师，其实我写的书大部分是对母亲梦中记忆的还原。”孟冉秋道，“因为母亲说得多了，我也对那位皇后产生了深厚的同情怜悯之心。我看电视，见那些皇后一个个端庄美貌，并深受皇帝喜爱，实在不能理解母亲梦中的那位皇后。但皇后的伤悲深深感伤了我，加上后来我慢慢长大了，读了相关的书，对那后悲情的皇后有了较深的理解，所以我决定把这件事记寻下来。”

　　庄子川沉思了一会儿：“那你以前写给《故事会》的稿件呢？是根据什么来的？”

　　“那些故事村里流传的多得是。”孟冉秋一片淡然，“不用特意去想。”

　　“既然是你写的东西，你为什么用你母亲的名字？”庄子川有些无语，自己与孟冉秋信中交往了两年，竟然没发现她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难道真是被心中深处的臆想蒙住了双眼？

　　“我本想用我的名字，可因为在邮局取稿费要用身份证，我没有身份证，只好用我母亲的。”

　　这话庄子川相信。他看了母女俩一眼，又问道：“刘老师，您能不能描述下梦中的那位皇后长什么样？”

　　刘兰芳想了想道：“她头发很长，老爱穿一件天青色的衣服。眼睛很大，像小鹿一样灵活。鼻子很挺，但嘴很小。哦，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这下，不止庄子川惊奇了，连孟冉秋也吓了一跳。她以为刘兰芳刚才的话是胡诌，没想到竟是真的！那描述的样子不正是前世的自己吗？难道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成了刘兰芳的女儿？

　　庄子川静默半晌，眼睛里的悲哀像风雨欲来前天空中的乌云，浓得怎么都化不开。。

　　刘兰芳觉得女儿有些过份了，把一个年轻男子哄成这样，她这当妈的都于心不忍啊！

　　“二丫，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和庄老师说清楚，让庄老师误会成这样？”刘兰芳斥道。

　　孟冉秋也没想到面前的年轻男子竟然会对“刘兰芳”产生别样的情愫，而且这情愫还如此深刻，她站起来朝庄子川深深作了一个揖：“对不起，庄老师，是我的错。”

　　庄子川静静地看了孟冉秋半晌，恢复了以往温文尔雅的淡然：“刚才我说的话让你们见笑了。我走了。以后有事再联系。”

　　孟冉秋还没问书何时出版呢，整个出版社她只认得庄子川一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当事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妈，一个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虽然内心愧疚，但想着花了这么大的心力写了两本书，正等着稿费花用呢，可不想半途不翼而飞了，顾不得庄子川的冷淡，跑上前道：“庄老师，那书的出版……”

　　“如果没有意外，书会在下个月面市。”庄子川提起行李包，那里面还装着自己为“刘兰芳”精心挑选的礼物，头也不回，“再见。”

　　看着庄子川落寞离去的身影，刘兰芳叹口气：“二丫，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十四岁读大学，那可不是一般人。只比你大五岁，年龄也适合，你说你能不能给人好好解释？他既然喜欢的是写书的人，把我误会成了你，现在清楚了，你态度好些，人家说不定就回过头来了。”

　　“妈，来时我怎么说的？”孟冉秋道，“我让你不要多说话，有什么事我来应付。可你见了人怎么说了实话？”

　　“二丫，你妈没读过几天书，要是真要问起我写书的事，那不是一下子露馅了吗？关键我看小伙子人长得精神，说的那一番话可是真情实意，只是有些误会。妈想难得有情人，你也不小了，要是将来能嫁给这样的人，也不亏。”

　　“你来前不是还说要我好好学习，谈对象要等到上大学和工作之后吗？”孟冉秋不满道。

　　“那是妈没看到这位庄老师。妈原先以为是个和妈差不多一样大的中年人，谁知道是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二丫，妈可是过来人，你别犯傻。”

　　“你是过来人，爸是你自己选的，可现在他在外面找女人，你说你的看法准吗？”

　　刘兰芳对女儿的顶撞并不生气，呵呵一笑：“你爸是妈年轻时找的，现在妈过了这么多年，难道眼力劲儿还不如以前？你姐妈是管不住了，听说那个姓朱的离了婚，过些日子二人要是结了婚就好了。你读书上大学，虽然与你姐不同，但选对象这事儿上，妈还是有态度的。”

　　“妈，即使像你说的那样，那庄老师认错了人。可你想想，将来即使我俩有好感，他一个大男人，一回家就想起曾对丈母娘有过非分之想，我们能成为一家子吗？”

　　“这……”刘兰芳一怔，“妈只顾想着让他做女婿了，忘了这茬了。不过，妈不在意，到时妈又不与你们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也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孟冉秋长长叹了口气。庄子川来前寄给“刘兰芳”的那封情意绵绵的信还夹在她抽屉最下面的笔记本里。她看了一遍就不好意思再看第二遍，想想自己竟无意中欺骗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情感，她头痛不已。

　　来到这个世上后，孟冉秋不愿意再像前世那样过傀儡一般的生活，加上对男人的失望，并不想招惹任何男子。只是这庄子川，为什么年纪轻轻的称自己为老庄？让自己原先以为他是个中老年人。而且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是他年龄二倍，从未见过面、足可以当他妈、且有三个女儿的妇人？一般男子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他又不是长得丑，母亲能当什么小提琴演奏家，家庭条件肯定富裕，与自己家的不可同日而语。

　　难道是因为缺少母爱？孟冉秋想起庄子川说他母亲常年在国外，父亲工作又忙，心理书有说法，说这是幼年母爱缺失，长大了才会想办法弥补。难不成庄子川就是这一类的？

　　好在书的出版已经定了。自己的身份证也办下来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孟冉秋心道：庄老师，对不住了。

　　母女二人各有所思，回家的路上，刘兰芳要去自家的车行去看看，让孟冉秋先回家。走到分叉口，她妹妹孟冉冬看到二人，急急地大叫：“妈、姐，你们去哪儿了？爸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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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都传不上去，换一个浏览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