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同人］如兰》笑看云卷云舒

48、前尘

　　李氏在婚前是见过徐为礼的，那时候，他还是她姐夫。
　　李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算累世官宦书香世家，李母和徐老夫人又是闺蜜，时常来往，两家的长子长女年岁相当，便定下了娃娃亲。
　　因着关系好，又定了亲，徐为礼儿时经常到李家玩，跟李大小姐是青梅竹马，长大后俩人自然而然生出感情。为了避嫌，无论到哪，他们都喜欢带着李氏这个软糯听话存在感低维的二妹妹妹，长大后也喜欢找还小的她递送东西。只是没人知道，李氏慢慢的对这个姐夫生出了情愫，最后竟然情根深种。
　　原本李氏是想将这念头埋藏在心里一辈子的，但谁能想到，一场风寒竟然要了大姐的命，母亲也心过度病倒在床。
　　徐为礼和大姐儿青梅竹马，感情亲密，大姐儿这么年轻，还未成亲便去世了，按照规矩既不能入徐家祖坟，更进不了李家祖坟，只能找个地方单独埋葬，受不了子孙后代的香火，只能当孤魂野鬼。徐为礼怎么舍得大姐儿死后受这样的苦楚，便闹着家里要办冥婚娶她过门。
　　但徐家世代官宦，徐老太太跟李大娘子关系再好，也舍不得儿子去办冥婚，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儿子还能再找什么好婚事，大姐儿的死闹得两家不得安宁。
　　这时候，竟然是李氏，这个闷声不响的人找到了徐为礼。她先是表述了自己的感情，只得到了徐为礼不理解的拒绝，但她提出了能够解决目前问题更是徐为礼拒绝不了的提议——跟她定亲，娶她过门。
　　徐家不办冥婚，主要是怕委屈儿子，找不到好婚事，毕竟谁家的好女儿愿意头上压着个鬼原配。但大姐儿是李家长女，低调办了冥婚，李大娘子只能欣慰，李家父祖能够不丢徐家这门亲事也只能是高兴。正是一举多得。
　　很快，两家便达成一致，大姐儿冥婚加入徐家，安葬在徐家祖坟，之后李氏与徐为礼定亲，守满三年妻孝后成亲。一时间，只传出两家重情重义重承诺，处世灵活机敏的好话来，倒是满足了多方心愿。
　　“刚开始成亲时，他带我很好，会教我吟诗练字，可慢慢的，我发现他在找大姐的影子，于是我便越来越像大姐，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我不是。可是，就算我是大姐的替身，可我也忘不了他对我的好，这辈子，就是他了，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他过的如意，过的幸福。”李氏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她眼中却是有泪光浮现。
　　如兰听了这么多陈年隐秘，原来爱真的能让人卑微到泥土里，她倒是能对李氏有些理解了，因为她也是如此的爱着徐正曦，希望他好，希望他幸福，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许李氏不是不爱孩子，只是在她心里，丈夫永远是排在第一位。但她到底伤害了徐正曦的感情啊，如兰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感情太复杂，不是她单纯的小脑袋能分析的了的，除了默默递上帕子，也说不出什么其他。
　　李氏接过手帕，看如兰纠结万分的表情，微微一笑，“你是个好孩子，跟你说这个只是觉得看你便像看到年轻时的我，希望你能万事顺利，得到我没得到的幸福，也让子轩得到幸福。”
　　如兰快人快语，马上回答道，“母亲放心，我和子轩真心相爱，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的，我们一定能幸福一生，给您生一堆孙子孙女，让您享受天伦之乐。”
　　李氏噗呲一声被如兰逗得笑出来，摸了摸如兰的脑袋道，“真是个爽利的丫头。”

　　晚上，丫鬟们都出去了，如兰马上把今天听到的往事跟徐正曦说了。她都纠结一天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跟别人说，憋在肚子里没人商量没人感叹，好不容易等到相公回来告诉相公，可算是舒服了。
　　“母亲也是不容易啊，真心错托付，终是无怨无悔，诶···”如兰已哀叹句收尾。
　　徐正曦虽然在看书，但也是一直听着呢。听到妻子感叹，便放下书本，说，“你可真是浅显易人懂，做人最忌交浅言深，母亲跟你相处才几天，就能说这么隐秘的事，怕是看出你藏不住话又能分清轻重，让你特意学给我听呢。”
　　“不会吧，”如兰皱眉回忆当时场景，“母亲说的很伤心啊。”
　　“我没说事情是假的，只是说她利用你跟我传话罢了。”徐正曦纠正，“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她爱他，跟我和妹妹有什么关系。”
　　如兰看徐正曦油盐不进的样子，想了一会，还是上前抱住他，“我是挺傻的，但我看的出你还是很在乎当年的事，也在乎母亲的，如果母亲真是想说给你听，就是真心想跟你和好的，你不如也解开自己的疙瘩吧，也让自己更好受。”
　　徐正曦搂着靠在身上的如兰，沉默很久，还是说道，“我早就不恨她了，只是也无法去爱她，因为我知道，当年的事如果再次发生，她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我和大哥和若研，永远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你是我的第一选择，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如兰急忙表白，就怕徐正曦沉浸在悲伤里。
　　“好，”徐正曦唇角勾起，一把抱起如兰向床上走去，“那我就考验考验你，看等你有了小子轩，小如兰，我还是不是第一位。”
　　“是 ，是，是！”如兰一边尖叫，一边笑起来。

　　第二天，徐正曦罕见的主动去找了李氏，也不知两母子谈了什么，只是他们相处起来再没有从前般别扭，但也没有太多的亲昵。
　　过了几天，李氏放心不下相公，便离开了京城，离开前还握着如兰的手，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