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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顾二郎苦劝齐衡,康姨妈王府哭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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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以往只知道一味向前,如今和小秦氏、顾廷煜学聪明了,他拖在家里不回去,反正上面还有李桐蛟阴奉阳违的顶着,先放谢秉德几天,他们战事吃紧自然回来求他。
只是这几天,听说了齐衡和嘉成县主的婚事,顾廷烨心下一紧,这就去找齐衡。
顾廷烨和齐衡本就相熟,齐衡又心中苦闷,人是一约便出来了。俩人找了家酒楼,先是喝酒吃菜,酒喝的多了,很多不好说的话也就好说了。
齐衡心中苦闷,一味述说心中抑郁。顾廷烨听不下去,一拍桌子便说道,“那邕王现在还不是皇帝呢,将来是不是也不一定。他家敢扣留齐国公,你就把嘉成县主骗出来扣下,以人换人,他们敢怎么样。”
齐衡凄然一笑,对顾廷烨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将来邕王一旦登基,我们一家怕是都要没命,齐家几世荣光,难道要断送在我手上不成。”
顾廷烨又喝杯酒,面色严肃,看看周边无人,便问齐衡,“你可知道最近关于邕王妃和你家的传言?”
齐衡回答,“听过了,无稽之谈,对邕王妃没什么影响。”
顾廷烨,“你知道的只是开始时的香艳流言吧。现在可不是这么说的了。”
齐衡惊讶抬头望顾廷烨,最近他身心俱疲,确实没再关心这些东西。
顾廷烨也没卖关子,继续说,“只说邕王使出强硬手段逼迫你家站队,是想要郡主进宫里应外合,逼宫造反。”
“什么?”齐衡吓了一跳,“我齐家一向忠君为国,怎么会又这样的传言出来。”
顾廷烨不耐道,“你别管这流言怎么出来的,但对你可是大大的好事。如今正是邕王的关键时期,就是为了避嫌,他家也不敢再强硬的逼迫与你,只要你们齐家挺住,再使些手段,保证他邕王妃不敢再伸手。就算他将来有那天,为了朝野舆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找你们家麻烦。”
齐衡没有言语,只是低头思索。
顾廷烨见齐衡犹犹豫豫,又加了把火,说道,“实话与你说,这流言来的不简单,邕王有敌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把嘉成县主绑了,给你了了这事,保准没证据牵连到你身上。”
齐衡没想到顾廷烨能为他做到这份上。现在只要他点头,他与明兰的事就还有转机,但万一,万一事情不成?万一将来邕王登基?他齐家,他温和亲近的父亲,他端正高傲的母亲,就全完了。
齐衡颓然回答,“算了,谢谢你的好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不能拿全家去赌。”
顾廷烨作为旁观人实在气,“你现在说不敢赌,当初又去招惹明兰,你想没想过明兰的处境,她会成为整个京里的笑话。”
齐衡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他聪明文雅、父母宠爱、出身高贵明事理,可他从来就没有独立去做过什么,他才不到二十,在现代还没毕业,这种关系到全家性命的大事,突然要他承担,他能做到多少,“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真的不能拿我的父母去赌。他们是生我养我爱我的人啊,我怎么能拿他们去冒险!”
顾廷烨虽然心中觉得大丈夫俯仰于天地间,不能瞻前顾后,那样什么都办不成。
可他也知道齐衡与他不同,他从小无法无天惯了,如今又了无牵挂,自然什么事都敢干。可齐衡出身幸福,又有父母亲人,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让他很难在挫折中坚持自我。
可是鲁莽去做就对吗,万一失败,就要身边的人承担风险。可是懦弱求稳对吗,那样什么都办不成。是对是错谁又说得清呢。
内阁府大学士王府,那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门户。
王老太爷生前是正一品,掌内阁事,帮助皇帝处理朝政和军务,也是皇帝的老师、亲信,何等尊贵,死后也是配享太庙,家中联姻好,儿子也当着官,等闲人家哪里敢到这来撒野。
可今天,偏偏王府最尊贵的老太太房里不断传来哭声。
“娘,我可真是命苦啊,你看看那康仰恩是什么东西,通房小娘是一个接一个啊,仕途挣钱却是样样不行,还要拿我的嫁妆补窟窿,可怜我女儿,乖巧能干,却说不到个好婆家···”听她哭诉好一阵才知道,原来来闹腾的人是王家的大姑奶奶,王老太太的嫡长女,嫁入康家的康氏。
王老太太听女儿哭诉,也是不忍,毕竟是头生女,小时候的宠爱都不是假的,“行啦,你也别哭了。康仰恩既然是个扶不起的,你也别往他身上费心机了,把住家里的钱权,他也不敢拿你怎样。你好好教导儿子,有我王家在,自然有他的仕途,也有你将来的好日子。”王老太太想了想,继续说,“外孙女的婚事,我倒是也有些好人选,一会跟你说说,也能挑个好的。”
康氏收了眼泪,拿帕子沾沾眼角,偷眼看母亲神色,试探说道,“这亲事再好还能好过姑表亲去,我女儿你是见过的,聪明贤惠,乖巧漂亮,如今王家长孙也到了婚配年纪,这表兄表妹···”
王老太太在长女提到外孙女婚配时就有些猜测,没想到还真是打着这个主意,“你别想了,我已经答应你妹妹把如兰聘回来了。”
“娘!”康氏几十岁的人了,还做撒娇状闹道,“我女儿那可是康家嫡长女,容貌品行才情样样出众,她盛如兰一个五品小官的次女,哪里比的过,我还听说她在家里经常欺压庶出姐妹,那是嚣张跋扈的厉害。”
王老太太虽然受用她撒娇卖萌的一套,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反驳道,“那可是你嫡亲妹妹的女儿,你亲侄女,你就这么说她。”看康氏收声,又劝慰道,“再说,是你妹妹先提的婚事,我也觉得不错才同意的,怨只怨你自己晚了一步。再说,有我王家做靠山,你还怕给女儿找不到合适的婚事?”
康氏自家知道自家事,康家已经没落,想给女儿找到比王家嫡长孙还好的婚事可是难了,而且王家是自己娘家,女儿嫁进来总不至于太吃亏,“母亲,难道你没听过之前的传言,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如兰在灯会上莫名失踪,可是被人看见的,若是被流匪绑了,那清白还在吗。你难道为了外孙女还要委屈孙子不成?”
“闭嘴。”王老太太生气呵骂道,“嘴上没个把门的,这里面的水多深你一点都不知道吗?还敢谈论这事。如兰只是倒霉吃了挂劳,你这当姨妈的别落井下石。”
康家也是老牌官宦世家,虽没落了,消息还是灵通的,这邕王、齐家、容家的破事还是听了些的,真真假假不知道,但是个精明人就知道该离得远远的。
康氏见母亲生气,却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有效果的,接着说,“既然母亲也知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怎么还上杆子往上沾呢。不管是不是倒霉,沾到那样的大事还能有好?如今可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呢。”
康氏见母亲还不说话,便开始放声大哭,“母亲啊,您可不能偏心啊。我如今过的这么不好,可都是您给我挑的康家啊,我女儿样样好,却嫁的不如麻烦沾身的,娘啊,您不能不疼女儿啊。”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康氏从小长得漂亮,会说话,又会撒娇卖乖,最得王老太太的喜爱。
如今听了女儿的哭声,看到女儿的眼泪,到底还是心疼劝道,“别哭了,你说的事我同意了。”
康氏立马收了哭声,破涕为笑,“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王老太太看女儿高兴也是欣慰,毕竟当时是她看走了眼,将长女嫁进康家,但还是为次女惋惜,“你这事我是应下了,但你这次可是亏欠了你妹妹的。将来我也会帮如兰相门合适的婚事,你这当姨妈的要多多添妆才是。”
“瞧娘这话说的,我可是她亲姨母,还能亏待了她。”康氏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可不这么想,我凭本事夺来的婚事,谁都不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