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联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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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冷倾均是一惊，面上不动声色。
难怪抛尸现场会出现一块儿裹孩子的红襁褓。
冷倾厉声：“卖什么孩子？”
王金毛以为警察同志没听明白，进一步解释：“就是拐卖孩子！”
温暖问：“哪儿来的孩子？”
王金毛答：“不知道，偷的抢的买的？反正不是好来的！”
冷倾问：“卖给谁？”
王金毛答：“不能生孩子的夫妻。”
温暖问：“你和郑亮负责哪个环节？”
王金毛答：“接送孩子，我俩就是司机，具体咋卖娃儿，我俩也不知道！”
冷倾问：“石广也是司机吗？”
王金毛答：“对！不过这小子贼精，仗着长得俊，会讨好女人，干了两天，就够格儿跟着卖孩子去了！”
温暖问：“你们仨，石广偷偷私下交易，你和郑亮打掩护，卖的钱平分，对吗？”
从王金毛的表情变化上说明温暖猜得很准。
他呸一口唾沫，恨道：“石广不是人，郑亮更是王八蛋！说好平分钱，石广偏说他的贡献最大，孩子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偷出来的，他要拿一半！郑亮自然不答应，说没有他石广还在工地搬砖呢！郑亮最早入行，他要拿一半！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郑亮脾气大，动了手！”
冷倾拎着证物袋问：“这襁褓认识吗？”
王金毛说：“认识。抛尸的时候，石广闭不上眼，郑亮害怕，就随手从车里拿块儿布，盖在他脸上。”
温暖问：“孩子卖给谁了？卖了几个孩子？”
王金毛说：“卖了仨，卖给谁我不知道，他们嫌我笨，叫我放风，别的事儿也不和我说！”
三个孩子三十万，这群丧良心的混蛋。
冷倾问：“知道郑亮在哪儿吗？”
王金毛说：“知道！昨天之前我俩住在东江路的平房里，他杀不成我，准找他姘头去了！”
温暖问：“他姘头住哪儿？”
王金毛说：“淮海道的底商，他姘头干美甲的，吃住都在店里。”
冷倾问：“你们跟着谁干？”
王金毛说：“兰姨，名字不知道，大伙儿就这么叫她。”
事关重大，审完王金毛，温暖和冷倾主动向郭副局长汇报案件情况。
郭副局长听完，摔了花镜，气愤：“这群王八蛋！”
冷倾提议：“郭局，是不是要联系打拐办？”
郭副局长重新戴好眼镜，说：“对！你们加紧部署抓捕郑亮，我和打拐办联系。”
冷倾领命。
确认郑亮身上没有杀伤性武器，不需要其他组协助，刑侦三组全体出警参与抓捕。
车里蹲守，田远怀疑：“郑亮还会在吗？他杀了人，又杀人未遂，不应该跑吗？”
陈安调侃：“这就叫舍命不舍色！”
LULU美甲店。
夏柒柒推开门，风铃响动——欢迎光临。
门口位置的美甲师妹妹热情道：“美女做指甲吗？”
“是。”夏柒柒环视一遍，问，“老板娘不在吗？”
美甲师妹妹瞬间冷漠，问：“要找老板娘做？”
夏柒柒点头：“对，我朋友推荐我来的，说老板娘做的特别好，不会轻易掉钻！”
美甲师妹妹冲里屋喊：“露姐，有人做美甲！”
紧接着，一位打扮时尚的女人由里屋出来，关门的瞬间，夏柒柒清楚地听见一声咳嗽。
是男人的声音。
璐姐招呼她：“美女坐，要做什么款式？”
夏柒柒站着没动，佯装选择款式，故意拖延时间：“我看看哈，姐！”
她的手伸进包里，然后手机铃响。
夏柒柒接电话，语气焦灼：“什么？摔哪儿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结束通话，她抱歉一笑：“对不住，老板娘，幼儿园老师来电话，孩子摔倒了！”
露姐一听，跟着着急：“哎呦，孩子的事儿是大事儿！别着急呀老妹儿，得空儿再来！”
“谢谢您！”夏柒柒临走，又不经意地朝小屋看一眼。
关门时，她听见老板娘和美甲师妹妹说：“再来顾客就说我不在！”
出了门，夏柒柒谨慎地转了一圈，才回车里。
她肯定：“屋里有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郑亮。”
其他人看向冷倾，她布置：“我、大远和大学生在前面，温老师和陈哥绕去后面，这样前后围堵，他跑不掉的！”
温暖不满：“凭什么我去后面？”
众人：“……”
罗非心想，我可以和陈哥一组！
冷倾只一句话：“服从领导安排。”
温暖委屈脸。
田远进了美甲店，门口位置的美甲师妹妹立马起身，面对男顾客，比女顾客还热情。
“帅哥，美甲吗？”
田远不说话，直奔小屋。
美甲师妹妹哪里见过这阵仗，边拦跟在后面的罗非边大喊：“你们干嘛的？露姐！”
田远一脚踹开里屋的门，三步上前，把搂着老板娘快活的男人按倒在地。
老板娘惊慌失措地叫道：“啊啊啊！！！你们是谁？要干嘛！”
守在门口的冷倾和在后门的陈安、温暖一并过来，田远压着男人的后背，罗非控制男人的双腿，男人苦苦挣扎，却逃不出去。
田远抓着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脸上一条明晃晃的疤痕，此人正是在逃犯郑亮。
“你是郑亮吗？”冷倾循例问道。
男人瞪着眼不回答。
冷倾和田远使眼色，田远拎起郑亮，和罗非一左一右押着他往外走。
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跟出来，美甲师妹妹吓得躲在美甲桌后，不敢出声。
审讯室。
“姓名？”
“……”
“性别？”
“……”
“年龄？”
“……”
不管问什么，郑亮都拒不开口。
温暖大力拍桌：“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定不了你的罪吗？”
冷倾补充：“有人证还有物证。”
郑亮漫不经心地笑：“我还说石广是王金毛杀的呢！我们仨住一块儿，刀上肯定有我的指纹！反正我不承认我杀了人！露露会给我请律师！”
温暖冷笑：“郑亮，我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你老实交代，要不你别后悔！”
郑亮挑衅：“呦呵！是要刑讯逼供吗？来来来，我看看法治社会哪个警察敢打人？”
房间一暗，幕布亮起。
视频里，石广张牙舞爪：“郑亮，没有老子你算个怂！孩子是老子偷的，买家是老子找的，你呢？开开车放放风就要一半，你他.妈.的是人.操的吗？”
郑亮不甘示弱：“操.你姥姥！石广，没老子我你还在工地搬砖呢！你好意思舔着逼脸要一半！我啐死你个蛋.子！妈了个.逼，今儿说出大天，老子也得分一半！”
接下来是两人不堪入耳的互骂，红了眼的郑亮摸到桌边的刀，抄过来狠狠地捅进石广的下腹处。
画外音是王金毛的惊叫：“啊！！！杀人啦！！！老郑，你杀人了！！！”
视频定在这里，温暖和冷倾再次看向郑亮。
满头大汗的郑亮一扫之前的狂妄，连连说：“我没想杀他，真的，我没想杀他！！！”
他大喊大叫，刺眼的灯光让他捂住双目，嘴里不住地重复我没想杀他。
温暖点破他：“郑亮，别装疯卖傻，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不要？”
郑亮点头如捣蒜：“要要要，您问，您尽管问，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
“姓名？”
“郑亮。”
“年龄？”
“三十五。”
“籍贯？”
“林州。”
这次郑亮服服帖帖地有问必答。
冷倾问：“当司机多久了？”
郑亮答：“五年。”
难怪他有渠道偷着孩子并且可以顺利出手。
温暖问：“石广和王金毛都是你带进去的？你算老人了。”
郑亮答：“我算不上老人，干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
冷倾&温暖：“……”
人贩子屡禁不止，除了办案需要跨越全国各地的高难度，还有层出不穷的买家。
大众一再呼吁，拐卖妇女儿童，卖家买家理应同罪处理！
冷倾问：“单干是你提的还是石广提的？”
郑亮答：“当然是这个蛋.子提的！这逼……”
温暖冷声：“好好说话，再说脏话，就押你出去！”
郑亮改口：“石广提的！这小子脑袋瓜机灵，人长得也不赖，懂得讨女人欢心！把唐姐哄得倍儿美，什么事儿都乐意带着他，一来二去，他就对业务这块儿特别熟了！”
冷倾糊涂：“王金毛说你们给兰姐干，怎么又出来一个唐姐？”
郑亮拍大腿：“嗨！兰姐是大人物，是圈里的大姐大！据说干了快三十年，经她手的娃比妇产科最资深的大夫接生的都多！哪里是我这种小人物见得着的，跟着兰姐干的人太多，还有好多明明不是兰姐的人，打着兰姐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个唐姐，是兰姐手下的手下。”
他说这话时，难掩羡慕和崇拜之情。
温暖再度冷声：“注意你的态度！”
郑亮点头哈腰：“警察同志，对不起对不起！”
一般来说，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组织和传.销组织差不多，上线发展下线，层层叠叠绵延不绝。
冷倾问：“你没捅到石广要害，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
郑亮气愤：“这孙子太不是玩意儿！我气头儿上，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我觉得他是装的，淡着他，哪知，他真的死了！”
温暖问：“你提出的抛尸？”
郑亮低头：“是。本来想扔海里，神不知鬼不觉，日后捞上来都没人样儿了，知道是谁！结果半路接到电话，时间不赶趟儿，就换了个地儿！真他妈.的背！这孙子死不瞑目，我还拿了块儿红布给他脸盖上了！”
郑亮的口供和王金毛的口供如出一辙。
冷倾问：“唐姐住哪儿，你知道吗？”
郑亮摇头：“不知道。”
温暖直视他。
郑亮冤枉相：“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每天在公司碰头，谁也不知道谁住哪儿。”
温暖问：“你们还有办公地点？”
郑亮说：“好歹十七八个人呢！也不能在大马路商量事儿呀！”
好家伙，这是个中型组织。
冷倾问：“你们公司在哪儿？”
郑亮说：“乔家屯别墅区。”
是位于市郊的联排别墅。
温暖问：“有唐姐的照片吗？”
郑亮说：“没有。这伙人特别小心，出门都跟他妈明星似的，帽子口罩墨镜可齐全了！”
温暖问：“你杀死了石广，又要杀王金毛，没杀成功，你不跑，还大摇大摆去找你姘头，你怎么想的？”
郑亮惋惜：“老……我不是没想到这货会自首嘛！这货平时怂蛋一个！再说，他也参与抛尸，找警察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还录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内讧足以击毁任何一个犯罪集团，不论大小。
审讯至此，冷倾的耳麦响起夏柒柒的声音。
“头儿，打拐办的人来了，郭局让先暂停审讯。”
会议室。
刑侦三组和打拐办的成员互相认识。
打拐办的负责人陈主任对着三张照片，说：“这三人确实是以唐姐为首的贩卖儿童组织的成员，我们盯着他们有半年了，这帮人警惕性特别高，反侦察能力也很强，每次交易前都频繁更换场所，更换人员，我们次次都晚了一步！这次多亏你们破案及时，找到了突破口！”
冷倾客气：“哪里哪里。”这案子属实有点运气在内。
温暖虚心请教：“既然外部侦破这么难，不能打入内部吗？”
陈主任苦笑：“哪儿有那么容易！这些拐卖儿童妇女的组织分工相当细致，有专门负责搞孩子的，有专门负责运输的，有专门联系卖家的，有专门负责交易的，甚至还有专门负责照顾孩子的！每个环节都有对应的负责人，轻易不会换岗！如果派人进去，三年五载或许还在干司机呢！越接近交易这一步越是亲近可靠的人！”
原来如此，温暖又问：“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咱们装作要买孩子的人，到时候人赃俱获！”
陈主任抚掌笑道：“正有此意！我们打拐办的人天天四处办案，这些人还有专门蹲守在我们单位门口的，就怕钓鱼执法！趁着这次联合办案的机会，我们想请咱们这边出两个人，扮成夫妻，装作买家，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刑侦三组的骨干人员面面相觑。
在座的人不便说话，主座的郭副局长开了口：“配合配合，一定配合！您看谁合适呢？”
陈主任看看冷倾又看看温暖，笑眯眯地说：“我看冷组和温老师就挺合适，多般配的一对小两口！”
多般配的一对小两口：“……”
温暖和冷倾齐齐看向郭副局长，后者也笑：“看我干嘛，协助兄弟部门破案，职责所在，是吧？！”
职责所在的两位年轻警察：“……是。”
刑侦三组组长办公室。
郭副局长语重心长地交代：“你俩过去是配合办案，一切行动要听打拐办领导的指挥！”
冷倾&温暖：“知道。”
郭副局长又叮嘱：“明天人家过来，一定要热情、周到和虚心！”
冷倾&温暖：“知道。”
郭副局长皱眉：“怎么看着不情不愿的呢？是有什么想法吗？”
温暖飞速说：“没有！能够协助兄弟部门破案，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冷倾：“……”
郭副局长临走说：“好好干，别丢市局的脸！”
刑侦三组办公室。
夏柒柒捶胸顿足：“为什么我们不能参加？？？为什么？？？”
田远匪夷所思：“你这么想协助打拐办破案？干脆你和罗非扮演夫妻得了！你俩也挺配！”
罗非疯狂点头：“我看行！”
夏柒柒噘大嘴：“行个头！”
金晓辉推眼镜：“她？协助破案？她是不能现场嗑CP的遗憾！”
陈安慢悠悠地走过来：“先想想咱们接下来的归属吧！”
众人不寒而栗：又要四分五裂地哪里需要哪里搬了！
下班，温暖送冷倾回家。
路上，他说：“你要是不愿意，咱就申请换个人。”
冷倾倒也不是矫情，她只是担心：“我怕我演不好。”
温暖心下欢喜：“我估计我也演不好！演技太好不是好事儿，你就像平时那样对我就行！”
冷倾好奇：“我平时对你什么样？”
温暖客观描述：“冷中带热，热中带冷！”
冷倾：“……”这个形容，她是什么家用电器吗！
温暖安抚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就扮演一名内向美丽的妻子就好！其他交给我！”
冷倾：“……”所以他是外向英俊的丈夫吗？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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