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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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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安送祁彧出养心殿后,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祁大人,依着咱家来看,那屋舍风水不好,要不.......”
话还没说完,祁彧就笑着道:“赵公公的好意祁彧心领了。”又附身到赵德安耳旁轻声玩笑道:“我连长公主殿下都敢娶,还惧那些个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赵德安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这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祁彧出了宫便径直去了长公主府,刚到正门外,便见到红蕊站在门口讥讽道:“我还想着要不要派个八人大轿,去请你回来呢?算你还有些良心,知道回来瞧一眼。”
“好姐姐,你家主子可好些了?”祁彧嬉笑着凑了上去。
红蕊红着脸啐了一口,“愈发的没个正行了。”紧跟着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背靠着门想到都是要做驸马爷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当家主父”的样子。跟下人嬉皮笑脸的,往后过了门怎么服众?怎么管教下人啊?
祁彧暗自疑惑,难道卖萌这招不管用了?只得硬着头皮拍着门道:“好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只瞧一眼,只要确定云萝无恙,我即刻就回客栈。”
长公主府的正门对着就是长街,这一嗓子喊出去,行人都立在了原地,看向祁彧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之意。
等回头传了出去定是:今科祥瑞状元郎被拒门外,声泪俱下只为求见一面,狠心绝情长公主不为所动!疑似已有了新欢!可见以色事他人,终究不会是长远之计。
人群里有一面容清癯的老者叫嚷着,“状元郎,你别难过。长公主不要你,我要!我有一闺女,年方二八......”
又有人笑道:“老张头,您家那闺女少说也有一百八十斤吧,就状元郎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吗?咱们大夏朝可就这一条祥瑞,可别让你给霍霍没了.......”
红蕊隔着门也听到了外头的哄笑声,连忙把门开了个小缝道:“从后门走!”又暗道状元郎没皮没脸的可以任人调侃,她家主子的名声可不能被败坏了。虽然说起来也甚好名声,但也得维护着。
穿过月亮门远远的便瞧见夏云萝倚在槐树下的竹床上闭目养神,身上只穿着件浅紫色的单衣,露出雪一般的玉足。
绿枝端着新熬好的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祁彧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祁彧这才反应过来,一转身接过绿枝手上的药,笑嘻嘻的道:“好姐姐,我送去就可以了。”
绿枝还没得及骂他,祁彧已经端着药颠颠的到了夏云萝的跟前,夏云萝缓缓的睁开了眸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正在垂眸吹着汤匙里的褐色药汁的祁彧多了几分疑惑。
他说十五年前她们就认识了,可是为何她却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祁彧将吹凉的药送到夏云萝的嘴边,自顾自的道:“你猜皇上今儿召我入宫是为了何事?”不等夏云萝回答,又接着絮絮的道:“咱们皇上可真是仁君。赐了我太子少师和御前行走,虽说没什么实权,但是太子少师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官衔。还有就是皇上可怜我出身微贱,赐了我一间宅子,我特意选了跟长公主府毗邻的那间宅子。”
夏云萝瞧着他兴致很高的样子,眉眼里都带着笑意,也不忍打断,小口的喝着他送到嘴边的药。
“你猜我为何会选那个无人敢住的宅子?”说完又自顾的笑了起来,“我想着等咱们成亲之后,便让人把院墙给砸了,然后把那间宅子并到长公主府里,这样也显得宽敞些,你说这样好不好?”
看着祁彧一副讨赏似的热切目光,夏云萝轻笑道:“你就这么确定本宫一定会嫁给你?”
祁彧也跟着笑道:“放眼整个京城,你瞧瞧除了我上赶着之外,谁人还敢愿意娶你。”跟着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了起来,“再者论容貌,我虽不敢自诩潘安再世,好歹也算是模样端正。论才学,再怎么说我也是大夏朝十数载不出的祥瑞状元郎。还有就是.......”
夏云萝没见过哪有人这么不要脸拼命夸自己的,“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论情谊,这世间再无第二个如我这般对你好的人了。”祁彧深情款款的说道,白皙的俊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眼巴巴的等着夏云萝的回答。
夏云萝咯咯的笑着,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并没有说话。祁彧也跟着乐了,“你都不知道,今儿皇上一听说我是从你府里去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比驴脸还臭呢。原本我瞧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赐我宅子的,还好我机智,又给要了回来。”
说完又垂下眸子,低声道:“我身无长物,唯有对你的一片情。想着若是有了这间屋子也算是有了点像样的彩礼,免得到时候累得你让人笑话。”
夏云萝暗自腹诽,敢情就他会做人,拿着他们夏家的屋舍来娶夏家的女人,这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然而心底却是一暖,她似乎有些喜欢听他絮絮叨叨时神采飞扬的的计划将来的模样。
“你可以跟我说说,十五年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自从昏迷之后,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好多片段,但是醒来后她依旧想不起来以前发生的事。
祁彧伸出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触手光滑而温热,“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夏云萝点了点头。
祁彧笑道:“不记得便不记得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夏云萝还欲再问的时候,祁彧却岔开了话题,“我瞧着你病也好了,不如晚上我带你去那宅子瞧瞧,顺便也你也看下那旧院子日后该怎么改。”
那间废弃的宅子,夏云萝是知道的,“要瞧白日里为何不去?”
祁彧挑了挑眉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见夏云萝没正面答应,又问,“你不会是怕了吧?”
夏云萝悻悻的,她堂堂大夏朝的长公主,克死的人不计其数,还会怕?
“去就去!”
祁彧得逞似的眯起了眼睛,眼里的温柔像是春日里的一泓泉水,清冽而甘甜。夏云萝觉得自己是认识他的。
否则怎么纵着他在自己面前胡闹,却怎么也生不起来气呢?
这么些年他是第一个!
复又想到那日她爬上槐树,远远瞧着他被众人围住手忙脚乱的样子,大抵是跟红蕊那丫头待的久了,受了她的影响,所以对祁彧格外的宽和些。
躲在月亮门外的红蕊打了个喷嚏,喃喃道:“你瞧吧,还是我看人更准些。你看祥瑞把咱们主子哄的多高兴啊。”
绿枝点了点头,瞧着槐树下的那对璧人,越看越觉得登对,一个宠溺的喂药,一个乖巧的喝药。
绿枝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牙酸的厉害。主子素来就不爱喝药,嫌药味苦且浓,往日里她都是加了好些糖,准备了蜜饯,费劲心思才哄得主子喝下药。
如今可倒好,驸马爷一来,这些事儿就迎刃解决了。这么一想,这个祥瑞还是有点用处的么。
元宝见夏云萝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以为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卯足了劲想往里头冲,却被红蕊给喝止了,摇着尾巴在月亮门外转个不停。
狗脑里想的都是,哎呀,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留点给它。女主人果真最是薄情,有了男人就忘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