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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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余程会打篮球这一事实，沈轻研倒也没觉得多意外，毕竟前两天还看到他一身运动打扮，身上背着球，估计是刚打完球回去。
“别挤，别挤！”唐琦琦朝身后叫嚷了几句。
这会儿球场边上越来越多人过来围观，后面的人都想往前面挤。
沈轻研才走了会神，猝不及防被身后一股力道猛地撞上，一时失去重心直接往前倒。
唐琦琦根本来不及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姐妹在众多视线面前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边的突发状况引来了球场上同学的关注，有人被分散了注意力，传出去的球没人接，直直朝沈轻研的方向飞来。
沈轻研被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吓懵了，躲都不会躲，只能愣愣地看着球朝自己飞来。
想象中的痛击没有出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余程拿着个球站在旁边，他动作太快，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接住那个球的。
她昂起头，余程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太阳，阴影落在她身上。
因为背光，沈轻研看不清余程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还是圣光的那种。
“没事吧？要去医务室吗？”余程蹲了下来，看了下她表面没擦伤，轻蹙着眉问道。
“没、没事……”沈轻研忙从地上爬起来，倒也没觉得哪里痛，就是丢脸丢大发了，这么多人看着她摔跤，真是丢死人了！
唐琦琦终于反应过来了，挤上去扶着沈轻研。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打，我送她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余程点点头，又上下看了沈轻研一眼，这才转身把手里的球往场上的人扔去：“继续。”
刀疤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余程，贱兮兮调侃道：“心疼你的小同桌了？”
“陈巴皮，欠收拾了是吗？”余程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人瞪老实了。
……
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唐琦琦又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沈轻研没受伤才放心下来，然后又开始不正经了。
“怎么样？英雄救美诶，什么感觉？”唐琦琦挽住她的胳膊，一脸八卦的表情。
沈轻研把她的手拍下来，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你说什么感觉。”
“你可拉倒吧，刚刚我看见余程跑过来接球的样子简直帅呆了，还有后面你们俩的眼神接触，就没擦出什么火花？”
“就你会编，你不当编剧真是浪费人才了。走啦，去小卖部买瓶水，准备回课室了。”沈轻研按住唐琦琦的肩膀，推着人往小卖部的方向走。
“不是，再聊聊嘛……”
不知道是天气热的还是怎样，沈轻研脸红得蔓延到脖子了，进了小卖部打开冰箱门把脸冲着里面吹了会儿才好了些。
体育课下课，大伙意犹未尽往课室走，有些自带篮球的同学边走边运球，时不时逗一下路上遇到的女同学，假装把球撞到别人身上，吓得一些爱咋呼的女生尖叫连连，校道上呈现出鸡飞狗跳的混乱状况。
一中的课室都有空调，室内跟室外就是两个世界，然而上了一节体育课回来，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荷尔蒙的味道，也就是俗称的汗臭味……
这节课的老师有点惨，一进门就感受到这满课室的荷尔蒙味道，立马拧着眉，把教案放在讲台上，看着底下这帮刚疯完回来兴奋劲还没过的小兔崽子，暗暗想道看来要跟体育老师调一下课了。
“都安静下来了啊，上课铃响了，还吵嚷什么。把书拿出来翻到十九页，先把书上写的概念看一遍……”
台上老师开始进入正题，沈轻研心猿意马的心思还没来得及收，心不在焉的拿起刚在小卖部买的饮料吸了一口，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旁边坐着的人。
余程身上已经换回了校服，可能是用水冲洗过头发，这时候发梢还挂着几颗水珠，滴在衣领上很快消失不见了，脸上还残留着运动后的余韵，脸上飘着红。
“看什么？”
沈轻研正入神呢，旁边轻飘飘的飘来一句话，把她吓得一颤，有种偷窥被发现了的心虚感。
“没……那个，刚才谢谢了。”
才一个星期，沈轻研仅有的几次跟他说话几乎都在道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谢的。
余程发出一声轻笑。
沈轻研第一次看见余程笑，但不确定他这笑声是什么意思，侧过头看向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台上老师开口警告走神的同学，她忙正襟危坐，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
……
一下午相安无事，放学的时候，沈轻研照常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往外走，高一这栋教学楼相对高二高三而言是最老旧的，楼梯也比较狭窄，每天放学的时候更是拥挤得不行，比起人挤人，她宁愿迟点再走。
想着反正坐着也是干等，沈轻研干脆掏出今天刚发的数学卷子先写几道题，结果一写就忘了时间，等她出门时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走读生都离开了，住宿生还没到时间回来晚修，教学楼空无一人，经过的课室都空荡荡的，就连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也都离开了。
每层楼的厕所就在楼梯口旁边，下楼都要经过厕所，离得比较远的时候沈轻研就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呼叫，她不确定有没有听错，但还是放慢了脚步，走近些时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刚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时，一声呼叫让她停住了脚步。
听着像是……校园欺凌？
声音是从男生厕所传出来的，沈轻研以前经常听说放学后学生公厕就是学校各种刺头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因为那里没有摄像头，老师一般也不会到里面去。
听倒是听说过不少，但这还是沈轻研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来不及懊恼自己待太久碰上事儿，里面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几乎同时一声痛呼传了出来。
事态好像有点严重，她不太想多管闲事，却又狠不下心直接走。
正想着到楼下找保安，还来不及动脚，里面突然一阵混乱，一名男生冲了出来，看见沈轻研像是看到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猛地扑到在她脚下。
沈轻研吓得整个人僵住了。
后面紧接着跟上来四五个男生，有两个嘴里还叼着烟，看到她站在外面皆是一愣，随即上前把男生架了起来。
“别多管闲事！”有人警告她道。
沈轻研往后退了几步，正思考拔腿就跑的话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结论令人绝望，因为她腿软了。
“我……什、什么都没看到。”沈轻研话都说不完整了。
为首的男生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说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接着狠抽了一口烟，摆摆手示意其他人把那挨打的男生拖回去。
眼看着其他人都进去厕所里面了，外面只剩下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显然不打算直接让她离开。
来不及思考太多，沈轻研往后退了两步，趁他又抽了口烟的瞬间，转身拔腿就跑。
男生看她跑了，骂了声脏话把烟扔掉，紧接着追上去，然而嘴里那口烟还没吐出来，骤然跑动被呛得放慢了脚步，咳了几声才继续追上去。
沈轻研趁着这点空当拼命往楼下跑，尽管拼尽了全力，身后人的脚步依旧在逼近，眼看着就要到一楼，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正巧有个身影往上走，她速度太快了，来不及看清来人脸，身体已经撞了上去。
那人被她撞得发出了声闷哼，往后退了一步抓住楼梯扶手才勉强缓冲了这股力道。
沈轻研抬头，看清楚余程的脸后愣了愣，心里绷紧了的那根弦放松了些。
余程皱着眉看她，她脸上惊慌的表情太过明显，眼睛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是个人都看出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跟余程解释，后面追她的人就赶上来了，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也不在意，直接当余程不存在，“小妞，你跑什么？我说让你走了吗？”
余程站直了身，把沈轻研扯到自己身后，这动作表示这事他管上了。
“你小子又想怎样？多管闲事？”
“丧狗？”余程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那男生一听，笑了，“知道是你狗哥我还不快滚蛋？”
“别着急，我是来跟你商量顾冬阳那事儿的。”
“怎么？你是顾冬阳他老大？”
“不是。”
被称作丧狗的男生明显没什么耐性，“不是他老大就少管事儿，我跟他谈得好好的，关你屁事。”
“我知道他现在被你们堵在男厕，你估计挺多人，怕我？”
“呸！”丧狗往地上唾了一口，转身往楼上走，看起来是默认了余程参与这事。
眼看着丧狗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余程转身看向沈轻研，这姑娘一脸惊魂未定，像是失了魂。
“你先回去。”语气毋容置疑，说完就要松开她往上走。
沈轻研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余程本就比她高了一大截，这会她站在比他低一级的阶梯上，更是要用仰望的眼神才看到他。
他回头看向她，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角度看起来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更加娇小，这会不像小白兔了，像受惊的小鹿。
“你……一个人可以吗？”沈轻研想叫他别去的，开口就变成这样了。
余程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忽然伸出手安抚性地揉了下她的碎发，沉声道：“赶紧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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