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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级长盥洗室(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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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级长盥洗室
“Legilimency(摄神取念)*!”
Eduardo看到果然躺在校医室病床上的Mark,怒火上头,第一时间甩过去一个摄神取念。
他的眼神,很明确地给了Mark这样一个信号——敢反抗你就玩完了。
于是Mark看似乖顺地接受了Eduardo入侵大脑。
然而Mark这么反常的合作模式在Eduardo眼里更添了一分虚弱,不仅使得他更急更气,想要了解真相的心情也更为坚定。Mark的大脑防御术*随之加码,把某部分记忆牢牢锁进心墙之后。
Eduardo看到了Mark向邓布利多展示的那段回忆。
当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对Mark使用一次又一次钻心咒,Eduardo几乎不能够继续看下去。
即使在威森加摩面前再怎么笃定,即使内心自认清楚Mark的本质,但毕业前的决裂终究使Eduardo有过动摇。
谁能够责怪他呢?当时野心勃勃的扎克伯格先生,不顾Eduardo的警告,一心要在巫师届留下名姓,就算借助那些出身古老巫师家族的食死徒的力量也在所不惜,没有给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的转圜余地。
然而Eduardo不得不承认,假如不是马尔福提起了自己,假如不是伏地魔明显无法控制愤怒情绪,那段记忆中已经快进入核心圈子的Mark,也许确实能够达成Mark那想得太美的贪心盘算——既借了力,又不会真的染了黑。
然而命运终究是要Mark付出代价,它在天平的一边放上了平步青云,另一边放上了Eduardo的命。
Eduardo没有想到的是Mark竟然连敷衍答应再伺机逃跑都不做,直接拒绝了。
或许,假如伏地魔要求的是让Mark去给Eduardo一个教训,施个恶咒什么的,没准Mark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Mark毕竟是拒绝了,还受了叫Eduardo眼睛发酸的莫大苦楚。
以至于他们最终面面相觑时,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太晚。
告白?太晚。
就连解释,似乎都已经太晚了。
“Asshole.”
Mark听到Eduardo沙哑的咒骂,闷闷地笑了起来。
Eduardo在床边变出了一张扶手椅,坐下看着Mark,一时出了神。
他不敢问Mark留下了多严重的伤,也不想质问Mark和Mark翻旧账,他的思绪纷乱嘈杂,他在思考很多事,但又不能真的认真去思考,因为他不想在Mark面前软弱。
Mark喝了魔药,困倦得很,不想被Eduardo看出精神不济,也不说话。
沉默良久,Eduardo忽然问:“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了什么?”
“我以为聪明人不会浪费时间问知道答案的问题。”Mark有意表现得活泼一点,挑眉抬杠道。
“就是不知道,才会问”,Eduardo认真起来,声音没忍住又沙哑了一点,一针见血地问,“浪费时间?怎么,你时间不多了吗?”
决裂之前,Mark总会对Eduardo找借口,我没注意到你的猫头鹰、我忘了我们约在九点见面之类,但不会说谎,因为没有必要,Eduardo总会包容他。
直到他欺骗Eduardo弱化自己的脸书咒语,实际上是想解决咒语的普适性问题。虽然这两者最终殊途同归,谎言毕竟还是谎言。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对Eduardo撒更多的谎。
Mark没脸没皮地说: “我以为这种情景该抓紧时间来个复合之吻、唔——!”
Eduardo用飞来咒往他脸上糊了一枕头。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闲话,Mark记不太清了,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点都不知道Eduardo发现他昏睡后有多惊慌,更不知道匆匆赶来的庞弗雷夫人默认Mark是钻心咒后遗症发作,当机立断地往Mark嘴里倒了几瓶魔药,然后拉开他胸口的睡袍查看情况。
山楂木,十三英寸,独角兽毛内芯的魔杖掉在了地上。
灰白皮肤,险恶凸出着的心脏轮廓,那里以一种令人不安的方式跳动着,虚弱、迟滞、时轻时重。
“他怎么了?”
Eduardo幽魂般的发问把庞弗雷夫人吓了一跳。
她抬头望向这个向来礼貌亲善的年轻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及时明白过来这是不知情才会问出的问题。
“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庞弗雷夫人维护了病人的骄傲,“他只是睡着了。”
Mark再次醒来时已经快要拂晓,心口熟悉的钝痛让他负气地握拳去捶,却被人抓个正着。
“你干什么!”
Mark怀疑自己终于痛出了幻觉,不耐烦地睁开眼,惊讶地发觉Eduardo还在,而且不知道在病床边坐了多久,死死拽着自己的手。
往下一看,睡袍敞开着,心口潮湿,像是谁对着它掉过眼泪。
Mark叹了口气,反手握住Eduardo的手,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是凤凰吗?”
Eduardo半认真半嘲讽地反问:“扎克伯格先生你终于疼傻了吗?”
Mark带着他的手,捂着自己丑陋的心脏,半勾起嘴角:“那我怎么不痛了?”
凤凰的眼泪,能够治愈伤口。
“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吧?”Eduardo用兔子眼睛瞪着他,怒气冲冲地问。
“当时不觉得”,Mark服软地诚实承认,“后来我才想明白了。”
他一坦诚,Eduardo拿他没办法,垂下眼睛沉默一阵,转移话题问起:“圣诞舞会那晚我们撞见的小鬼,他发现了什么?”
雷古勒斯的誓言几乎无懈可击,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约束Mark对Eduardo透露什么,Eduardo当时不问是因为不想成为雷古勒斯的安全隐患,现在,他没法不问了。
Mark不愿意再隐瞒,挥了两下魔杖,简单明了地回答:“魂器。”
Eduardo回想起昨夜看到的记忆,大惊失色,“伏地魔已经成功……?”
Mark点点头。
“可我们无法通知邓布利多校长”,Eduardo紧紧皱眉。
“我提醒过他”,Mark难得机灵的察觉到Eduardo脸色不对,紧急补救,“隐晦提示,牢不可破的誓言并没有禁止我这么做。”
“但还是有风险的,你不知道咒语的判断有多精准!你可能害死你自己!胆大妄为!坩埚脑袋!顽固的打人柳!”
未免自己打死这个卷毛混蛋,Eduardo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校医院,险些撞上庞弗雷夫人。
笑着阻止萨瓦林教授的再三道歉,庞弗雷夫人走进病房,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扎克伯格。
“谢谢。”
庞弗雷夫人来不及感伤,就被Mark突如其来的道谢疑惑了:“谢什么?”
Mark用眼神示意床头柜上多出来的空魔药瓶,它们意味着在自己昏睡过去后Eduardo一定叫来过庞弗雷夫人:“谢谢你没告诉他。”
庞弗雷夫人绷着脸点了点头,把手上一托盘的魔药留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
和平假幕终究被接二连三的恐怖死亡撕得粉碎。
每一天都有新的噩耗,学院长桌的早餐氛围一天糟过一天,时常有收到猫头鹰信件的学生崩溃大哭。其他三个学院与蛇院间的对立氛围更是陡然加剧,若不是有邓布利多校长镇着,恐怕有更多更凶恶的冲突发生。
Eduardo遇到“意外”的频率更频繁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们依旧没有上上个学年那么严重。
在这样紧张不祥的日子里,Mark收到了威森加摩对他的处罚通知:留校观察一年。
不用想也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在其中起到了重大影响。
因此,当学期结束假期来临时,Mark毫无怨言地留在霍格沃茨为凤凰社熬煮魔药——反正他没其他地方可去,也没打算要去其他地方。
Eduardo下定决心要回家见老萨瓦林,Mark不置一词,他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无法定义的微妙状态,Mark向来不擅长“关系”,他自己时日无多,进一步退一步都害人,他也没那么无私,干脆任其自然。
只是在Eduardo离开前,Mark托邓布利多要走了Eduardo的戒指拿去古灵阁再次修复。这样也许可以一直瞒过Eduardo。邓布利多非常不赞同,但不忍心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