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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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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二层。
金碧辉煌的暗夜王国,妙龄的女郎与西装笔挺的服务生,肌肉虬扎的保安与枪支暗藏的保镖。
百/家乐、21点、老虎机、骰子、轮/盘、扑克和麻将。
各式各样的筹码,在换取前,荷官会问:“赌钱还是赌命?”
有钱人玩钱,穷人赌命,这里一贯如此。
向来热闹非凡的底下赌场,如今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人人噤声不语,却都在偷偷看着场中那眼神阴郁的大老板。
他在等待着。
直至两名保镖押着一个人从楼上下来,他才沉声说道,“想不到鼎鼎有名的雀圣也出老千,这实在有损雀圣威名啊,今天我就替大伙验验,这雀圣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头。”
被保镖推到地上的人却丝毫不见狼狈,她似是刚沐浴完,身上穿着件松松散散的浴袍,长发还带着湿意,素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双眼却微微弯着,姿态懒散,眼含媚意。
雀圣被推着一个踉跄便坐在了地上,修长的腿从半长的浴袍底下伸出,堪堪遮到了大腿。
她笑弯了眼,手指间还夹着未抽完的烟,不紧不慢地瞟了那赌场老板一眼,说道:“你可不能因为我早上从你这赢了上亿,就空口鉴定我出老千,得给个证据让我服气。”
老板还未说话,她慢悠悠地含住了烟嘴。
“我的赌场,谁出了老千我还能不知道?”
一个烟圈缓缓散开,烟雾中,雀圣眼神迷离地说道:“我还从不知道我会千术。”
“再赌一场,如果你输了,那便承认自己出了老千,将一亿三千尽数归还,我便既往不咎。”
听着这话,雀圣嗤笑了一声,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腿上沾到了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赌场你说了算,我都已经被你‘请’过来,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只是……”她顿了一下。
“你这么肯定我会输?”语调微微上扬,像带着钩子一样。
老板坐在沙发上,手肘屈起,用拢紧的拳头托着腮,“呵,你想要找谁打,在场所有人任你选。”
那雀圣眼神慵懒地朝四周看了一圈,随手点了两个常胜将军,而后她一转身,指向了穿着艳红色旗袍的荷官,说道:“就你了。”
荷官不慌不忙地抬眼看她,眼神清冷,嘴唇微抿。明明穿着款式无甚特别的旗袍,头发也整齐挽起,可却无端勾人。
紧扣的衣领添了分禁欲的味道,可脖颈却修长白皙,美得像是冬日的雪。
她的眼神看似无情无欲,却深邃得像是吃人的深渊湖泊。
老板笑了,说道:“你真要选她?”
雀圣瞥了他一眼,“不行?”
老板怜悯地看向她,“如今连赢牌都得靠出千,你说你要怎么赢我场子里的王牌?”
雀圣的语调千回百转,似是质疑,又像是惊叹,“哦?王牌。”
荷官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尔后便从抬后走了出来。
雀圣心说,细腰长腿,果真是王牌。
2
“赌命还是赌钱。”荷官淡淡问道。
老板饶有兴致地看着。
只见那雀圣眼波流转,轻呵了一声,“赌命如何,你输了,你的命归我,我若输了,我的命归王老板,今日从这赢走的钱自然也会尽数归还,如何。”
老板嗤笑了一声,“赌这么大,你就真不怕我一枪要了你的命?”
雀圣笑说:“我还从来没有输过。”
老板笑了,“你的命我不要,但是你要是输了,就留下你的右手,我要把雀圣的手放在大堂里展览。”
雀圣嗤笑了一声:“我说了,我从来没有输过,王老板就这么着急想要我的手?”
果真是没有输,就连后边连加了三圈,也没有输。
“清一色。”
“小三元。”
“大四喜。”
“天胡!”
立起的雀牌被推倒,狠狠地打了老板的脸,老板气得面红耳赤,话也不多说,带着一干保镖就往外走。
雀圣能被称为雀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但会打,最重要的是运气好。
她拢了拢浴袍,朝最在对面那神情冷淡的荷官招了招手,说道:“你的命归我了,来给我点烟。”
那荷官竟没有丝毫恼怒,仍是那样清清冷冷的,顺从地站起了身,拿起打火机便点燃了雀圣咬在嘴里的烟。
雀圣看着那一丝不苟地给自己点烟的人,虽然略低着头,可神情却不见悲亢,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买定离手,还想反悔不成?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既然你把自己输给我了,那自然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只能做什么。”
荷官微微抬眸,细眉微微挑起,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自然听你的。”
3
众人只知道雀圣被押进了赌场,却没想到她竟还能带着老板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回了酒店,雀圣便想一逞兽/欲,却没想到那冷冷清清的人竟欺身而上,反将她压在了门上。
她正想斥责这不懂事的荷官,明明说好的事事都听她的,怎么还敢以下犯上。
荷官却堵住了她的嘴,还将那松散的浴袍一拉而下。
肩若美玉,颈似天鹅。
雀圣被吻得喘息着,然后捏住了那荷官的下颌,盯着那双深邃的眼,说道:“今夜同桌的两人都出了千,联手想让我输,我装作没有看见。”
她话音一顿,而后唇角微微扬起,朝荷官那淡漠的侧脸缓缓贴了过去,唇瓣似在那细腻的脸颊上摩挲一般,继续说道:“你也是王老板的人,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千,可怜我,放我一马?”
“还是说,你出千的手法太过高明,以至于我没有发现?”
身着红色旗袍的荷官没有说话,任雀圣捏着下颌,她垂下眼,那视线直盯着那片裸露在外的锁骨。
雀圣接着又说道:“我听说王老板的场子里有张王牌,不轻易出手,可是这王牌一出手就栽了,这可如何是好,王老板的脸该往哪放?”
荷官仍将手抵在雀圣的颈侧,昏暗的灯光下,那冷淡的眼神平白添了几分暧昧不清,下颚略微抬起,那优美的下颌线像是猎人的弯刀,美而冷冽。
雀圣松开了那下颌尖,她后背紧贴在墙上,不管那将要滑落肩头的肩带,抬手抚上了荷官的脸,“我在这个赌场呆了一月有余,本想赢了就走,可我这人对视线敏感得很,总能发现有人偷偷看我。”
“可这个人却不知悔改,也不懂掩饰,眼神直白得很,躲也不躲,好几次恰恰与我对视上了。”
“你说说,这个人,是谁?”雀圣问道。
荷官那殷红的唇轻启,“是我。”